不过十几秒后,它那漆黑的身子就开始分崩离析,无数的碎片纷纷扬扬的洒在火山灰之上,被滚烫的空气一烧,就变做了一缕一缕的火星子,化作了灰尘中的一员。
“又一个?”宇文虎皱了皱眉毛,快步走了过来,“这次不会又什么都没说吧?”
“到也不算是什么都没说。”林浩打了个响指,撤去了盘踞在原地的冻土牢笼,晃晃悠悠的朝山下走去。
“我不过提了一嘴青龙血脉,又问它愿不愿意为人类效命而已。结果他就跟我大扯妖兽一族的存亡,生物的最终底线一类的东西。”
“这你又能听出什么来?”宇文虎纳闷的挠了挠头,“毕竟自远古时期开始,人类和妖兽的斗争就没有断过,所有的输赢,都只不过是风水轮流转而已。”
“诺,你都说了,只不过是风水轮流转而已。”林浩立刻补充道,“我先问它知不知道青龙血脉,后问它愿不愿意为人类效命。”
“结果它却扯到了两者一直以来的矛盾,以及想要夺回属于他们的土地什么的···”
林浩的声音忽然一顿,仿佛在那一瞬间思考了什么似的,这才接着慢悠悠的说道:“你想想,这青龙血脉到底是什么作用,才会让它想到这么远的东西?”
宇文虎托住下巴,愁眉苦脸的想了好一会儿,最终严肃摇了摇头,结果林浩也跟他同步的摇了摇头,十分迷茫又坦诚的接着说:“我也没明白到底是什么作用。”
语毕,他又忽然叹了一声,望向了山脚下的陷落之森。
“胖虎,我看这些个妖兽的意思,这青龙血脉是一定不会在人族的领地里了。”
第4922章 底线问题(下)
听见对方这么说,宇文虎的心顿时一沉。
他最开始执意跟着林浩,就是因为自己也游历过这大路的许多地方,可别说是青龙血脉了,跟龙沾边的几个血脉没有。
从踏上旅途之后,宇文虎就一直隐隐的觉得,林浩迟早要把矛头转向妖兽的领底,去最危险的地方找寻这青龙血脉的下落。
“老大,这个决定是不是下的有些快了?”他稳住语气,无比诚恳的劝说道,“毕竟这也就才第三只,只是我们没撞上肯开口的,运气不行而已。”
“得了吧,这话你自己信吗?”林浩立刻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只自爆那是想不开,两只寻死那还是姑且可以成为种族特色,现在三只都这幅鸟样,你还跟我说运气不行?”
“再说了,万宝阁的眼线多如牛毛,恨不得把雪山顶,妖兽堆这种地方,都插上几个情报员,结果这次一提调查青龙血脉,却是只能给我三名最近有异变的妖兽名单。”
他忽然又叹了一声,半是抱怨半是讥讽的接着说道:“这说明以万宝阁的能力,甚至也无法在人类的领地内,查到关于青龙血脉的只言片语。”
“那我再问你,这青龙血脉的下落到底在哪,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宇文虎被他这么逻辑清晰,调理连贯的一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手足无措的跟在林浩身后。
许久才后,他才跟终于反应过来了似的来了一句:“我也去。”
听见这哈,林浩的眼睛一眨,因为寻找已经有些疲惫的内心当中,顿时掠过了一道暖流。
“说的好像我很像个那也不许,这也不许的暴君似的。”他笑眯眯的打趣道,“又没人拦着你,想去就跟着我一起去咯。”
“嗯,我跟老大出生入死。”宇文虎严肃的点点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顿时蔫了下去。
“我阵法材料不够了。”他苦哈哈的接着说,“老大,我们估计还是要回一趟天龙帝国,要么就是沧澜皇朝,不然材料一被用空,我就只能挥剑了,给老大当个肉盾还差不多,杀敌那可就为难人了。”
他这么一说,林浩才忽然觉得,自己也需要整备一下行李了。
在经历过几次与妖兽的大战之后,妖兽活动的范围大多都被城镇和守军,压缩在了荒凉之地。
其中有沙漠,也有雪山,既有满是虫子毒蛇的热带雨林,也要一片片接近干涸的枯田。
总体来说,只需一个词就可以概括妖兽领地的现状:“贫瘠不堪。”
是的,虽然看起来,它们也不过是和人类撕破了脸皮,占据了罕无人际的底盘而已,但实际上妖兽大多不会劳作,只能通过捕食来获取猎物。
这就导致那些妖兽开始自相残杀,吞噬对方,把好好的世外净土,给污染成了血肉的狂欢。
人类想要去那样的地方四下寻找所谓的血脉之力,要是搁在常人身上,一定会被人笑话是痴人说梦。
第4923章 路遇匪徒(上)
但这俩一个手握数量恐怖的死灵军地,还是半个武帝强者,一个继承了瑶光帝墓的传承,是天下首屈一指的阵法师。
妖兽领地对于他们来说,恐怕就和狩猎场没什么区别,而林浩的脑海中所蹦出来的装备,也只不过是几身干净衣服,柔软的睡袋,再加上他为了满足肠胃,肯定会买的各色调味品。
这个天下人都恨不得避之后快的地方,这俩商量起来就跟明天要春游似的,除了阵法材料就是规划路线,要么就是吃吃喝喝和吃吃喝喝,透着一股子舒适随意的意味。
而这大陆上最接近妖兽领地的,就当属沧澜皇朝的望风谷了。
他俩规划好路线,凭借着过人的丰厚灵力,硬是在几天内就走上了运货的大道。
之后他俩又随便逮了一个商队,冲当家的说了两句好话,大大方方的塞了点好处费,就又安稳的睡在了马车里,等着他们把自己运到望风谷里去。
但当两人吃过晚饭,在马车里睡的正香的时候,林浩却是忽然睁开了眼睛,慢吞吞的朝着那薄薄的窗户纸看去。
宇文虎也一块醒了过来,手指则缓慢的往衣袖里一缩,捏住了一张符箓,静静地观望着事态的变化。
这俩跟个木头人似的,沉默的躺在自己的位置上,两双眼睛一左一右的望着那层薄薄窗户之上,被捅出来的一个小孔。
你们为什么就是不好好爱惜性命呢?林浩心中不禁闪过这句话,天天打劫也没个眼力见,不该招惹的一次性招惹了俩。
“哎,药撒进去了没?”一个沙哑的男声问道,“这年头人命不值钱,只有钱才是硬道理,说好了是两包,两包,你可别又弄错了量,闹出之前的笑话来。”
“都跟你说我已经知道了!”另一个有点冲的男声郁闷的回道,“这不是第二包嘛,我正准备撒进去呢,你们就别念了!”
他拿起那个灰扑扑的包裹,把里头的粉末卷起来,往吹筒的尽头一放,又小心翼翼的凑近了窗户纸上的那个小孔。
“这粉末是什么玩意,你就往我要呼吸的空气里乱洒?”一道清亮的男声落在他的身后。
“我倒好奇这粉末是什么味道的。”另一道憨厚的男声也徐徐落下,“看起来就跟砂砾似的,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俩人本来就做贼心虚,忽然大晚上的耳边落下两道悠闲的男声,后头的那个吓的直接就背过气去,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另一个则猛然一惊,直接把那粉末吸进了肚子里,头颅都还没抬起,就已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面上。
这个不小心吃到药的比较惨,倒下的时候还在马车的窗户上响亮的撞了一下,不仅头上长了一个大包,还顺带惊动了其他人。
“怎么了怎么了!”他们拎着破旧的体封,大呼小叫的走了过来,语气中的不耐烦都要突破天际了,“天天一个二个的,都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