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常人的道德观来说,assass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被称为吉人。但如果不提作为英灵的能力,单就作为臣下、作为可为驱使所用之物,他的本质毫无疑难是一流的。
不仅仅是对主人的号令完全忠实,即使主人即被认同的人陷于如何的短处都不会倒戈,无论畸形的号令都会默默顺从。
这即是他,一个曾经舍弃了作为人的全部、乃至落空了颜面的暗算者。
若是提及对自己有什么期许的话,assass只承认一点。
——为人臣,当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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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同着黑暗翻腾的浓烟,炽烈的火焰舔舐着四周的墙壁。那阵势只能用地狱来描述。
披着红色外套的archer皱起眉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assass那家伙,不会真跑了吧?
assass的气息遮断妙技品级过高,就算同为servant,archer也无法确定他毕竟还在不在这里。
但,假设以狙击为前提,难免他守候的光阴也太长了……
不再强撑着连结颜面,犹如雕塑般脚坚固地挺直脊梁的archer那卓立的身体蜿蜒了下来。
“哦豁痛痛痛……”
一手扶着焦黑的墙壁,archer捂着鲜血淋漓的肚子龇牙咧嘴的弯下了腰。
皱着眉头一下一下把深深刺入腹部的黑色短剑拔下来。带有倒刺的黑色短剑光是拔下来就带给了archer强烈的难受。
伴同着最后一发短剑地掉在地上的当啷声,archer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archer突然耳朵一动,斜着头小心的瞄向了身侧。
紧闭着的门一下子翻开,卫宫切嗣从中走了出来。
他的老式外套尽是裂痕,身上尽是血污却看不到一点创痕。
“可怜啊可怜啊……这丢脸的样子居然被aster你看到了。”
archer扶着墙,吊儿郎当的对切嗣轻声道:“哦不对,我说错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aster了。令咒已经用完了啊,按理来说咱们已经不要紧了,对吧?”
直视着自顾自的说着什么的archer,切嗣只是默然着注视着他。
为了帮助许多人,杀死了另许多人。
并非是为了抢救天下……而是纯真的想要让自己身边的人美满。
无邪的英豪。公理的同伴。
就抱负而言稚童不胜的家伙……犹如少年时期的自己一样的无邪。
但,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做获取的。
不,惟有他能力做获取……
“……archer。”
两人对视了一段光阴,切嗣轻声道:“我能相信你吧,archer。”
闻言,archer微微一愣。
切嗣那空虚无物的眼神中,好像从新填进去了什么新的东西。
好似明白到了什么,archer逐步闭上了嘴,脸上嘲讽般的微笑收束了一点:“当然,aster。主从一场,最后有什么号令的话我权且会听的。”
“辣么最好。”
切嗣冷静的,向着archer发出最后的号令:“爱丽斯菲尔已经不可以离开魔法阵了,于是……她就拜托给你守护了。如果是领有单独动作能力的你……应该能办获取的吧。”
……什么?
archer微微楞了一下。
他以为,切嗣最后的希望是计划自己杀掉肯尼斯大约远坂时臣之类的。他完全没有想到,切嗣给自己的号令却是这种“无用而软弱”的号令。
如果只是为了守护圣杯不被别的人偷走的话,完全用不到让一位servant亲身守护在这里,只要让自己把爱丽斯菲尔带走便了。退一步讲,单从爱丽斯菲尔的肺腑中取出已经成型的“圣杯之器”也没有问题。
这不像是切嗣。archer刹时质疑是不是assass伪装成了切嗣的样子给自己下达了错误的号令。
但不自觉的,archer的语气却缓和了良多。
“宁神吧,交给我了。”
犹如开玩笑一样,archer低声许诺:“正巧我这条贱命还能再蹦跶几天。”
切嗣点点头,毫无留念的路过archer,眼看便要离开。
擦肩而过的刹时,他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犹如喃喃自语一样低声说:“如果大约的话……让爱丽以人类身份获取完。”
看着这个如获新生的须眉的背影,archer惊异的挑了挑眉头。
当爱丽斯菲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片黑暗。
她惊慌的以为自己落空了目力——然后手电筒的光芒突然亮起一刹时,虽然只是照在地上却仍然让她当前微微花了一下。
“消防队来了,火势已经停了。”
一个有些熟识的须眉的声音在她眼前响起:“这里的地下室有透风管道与一楼相连,空气理论上是够的,但最好不要用火光把营救人员引过来为妙——对了,你晓得我是谁吧?”
“……archer?”
虚弱的,爱丽斯菲尔如此问。
借着适才那一刹时的亮光,她看清了蹲在自己身前那人的嘴脸。
好像突然明白到了什么一样,她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等等,既然你在这里,那切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