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力确实可以干涉实质，但想要把精神力细微操控到原子级，无疑是难如登天。
一个原子一个原子的数，就算每秒钟他可以数上万个，一滴水里的原子他也要数百亿年才能数清。
不过颜冲不会放弃，他很快就想出了一种解决办法。
他先取出一升纯水，将这滴药剂滴入其中，只是瞬间，血脉药剂就融入了纯水之中，消失不见，这一升纯水也泛起了微不可查的金芒。
颜冲开启微观视觉，仔细检查着里面的原子，看看是否每一滴都有神性。
果然，他随机找了上万个原子，仅仅在其中几个上面发现了神性，如果神性是均匀分布的，那么这升水都被神性污染了，人们喝下其中一滴，都服用了数以亿计的神性原子。
计划可行！
颜冲又取出一滴血脉药剂，开始用精神力平分为体积相同的两小滴，当然，这两小滴严格来说不是相等的，只是近似相等，在微观层面也许相差很大，颜冲不管这些，取其中的一小滴继续细分。
细分一次，体积就缩小近乎1/2，细分十次，体积就是原来一滴的1/1024，也就是千分之一。
不需要多么精确，只要执行下去，就可以令分离出来的药剂体积不断减少。
十次之后，一般人已经无法看见这滴药剂，但颜冲的肉眼还是可以看见，还用精神力将其约束在一个真空环境中，空气被他用精神力排斥在外，一个大气压对他的精神力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因为体积实在太小了。
再分离三十次，理论上这滴药剂中的原子数量就约等于（5.01*10^21）*2^-40=45.47亿个。
于是颜冲又分离了二十六次就停止了，理论上这滴药剂中的原子数量大概在七百亿左右。
不过，随着分离次数的增加，难度也增加了，因为精神力若是看作一把刀的话，这把刀切宏观物质还好，但要是切微观物质，刀刃就太宽了，无法控制到切割具体某个原子或分子。
所以实际上的原子数可能偏离几个数量级。
颜冲不管这些，将这极其微小的一滴融入到一千吨纯水之中，一千吨纯水非常好制造，因为体积只不过是10*10*10m，一个A级水魔法就可以做到。
由此，这一千吨纯水相当于200亿滴水，也就是每一滴水中大概蕴含着3个神性原子。
颜冲不害怕里面的神性原子分布不均，因为神性原子融入水中，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仍然聚合在一起，要么均匀分布，其中蕴含的神性让其已经超脱了普通原子。
一个神性原子和普通原子相比，就如同神灵与凡人的区别，刚才的实验让他知道神性原子是均匀分布的，所以这一千吨水中的神性也是均匀分布的。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颜冲用实验室中的标准空间容器携带着这一千吨神性之水，来到了协会中的人体实验室中。
这里面有不少得了瘟疫的平民，为了求得一线生机自愿将自身作为实验品，任由药剂师们进行实验。
反正啥也不做也是死，供职业者大人们研究还有可能痊愈，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是少数，药剂师协会根本不缺实验体。
颜冲直接凭借着大师徽章领走了上百人，然后每人逐一服用一滴神性之水，并用领域覆盖，以观察他们身体的恢复情况。
第一个平民身体溃烂，体表起了各种各样的脓疮，大脑还保持着意识，只不过神情呆滞，气若游丝，在元素视觉的视角中，他全身密布着黑色的暗族元素。
随便找一位会治疗神术的牧师或者掌握着传奇领域的职业者就可以将他治好，但普适性太低，成本太高，药剂师协会一直在找一个可以低成本治疗所有人的办法。
在一滴神性之水服下之后，颜冲可以看到一股金芒直接在他口腔中炸开，瞬间扩散全身，所有的暗族元素被一扫而空，还有一些金芒在身体周围笼罩着。
肉眼可见的，这个平民体表的脓疮就如同被融化了一般从体表脱落，显露出全新的肌肤。
颜冲目瞪口呆，没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效果还这么好！这一滴神性之水也太离谱了吧。
平民昏昏沉沉地精神一扫而空，感受到痊愈后的身体，神情激动，第一时间并没有对颜冲道谢，反而双手合十，双眼微闭，口中念叨着“赞美光辉女神”等话语。
颜冲了然，神性之水的剂量太大，在治疗完疫病之后，留在平民的体内，直接影响到了他的信仰。
看这样子，以后终生恐怕都是光辉女神的信徒了。
摇了摇头，颜冲没有什么负罪感，他能将这人治好，已经是从死神手里将他拉出来了，至于他的信仰被偏离，只能说实力太弱，但凡是一个黑铁阶职业者，也不太可能被这么点神性影响。
颜冲继续取出一滴神性之水，将其融入一升纯水之中，给第二个人服用，与第一人不同的是，他将这一升稀释后的神性之水分为了十份让这人分开服用，没想到的是，这一升水喝完之后，对方简单的发烧症状竟然还未被解除。
颜冲皱眉，思考了一番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每个人体质不同，体内瘟疫的变异程度不同，所以所需的神性之水剂量也不同。
但这不是问题，因为他已经将瘟疫的复杂问题简化到了神性之水的用量问题。
任何人应该都可以治好，唯一的风险就是不小心喝多了，信仰会受到偏移。
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这一滴神性之水再次稀释，然后让病患分为十次百次几个疗程来服用，不够就再来稀释一滴，那么痊愈之后多喝的那一部分就越少，直到不影响信仰。
第481章 提交
其实颜冲之前估算一滴神性之水中的原子数并不准确，他是以纯水为基础估算的，而血脉药剂是混合物，由多种物质组成，其中还可能发生了化学反应，产生了新的物质。
不过这并不影响治病救人，相比信仰偏离的副作用来说，能够活下来无疑更重要。
就算让这些病患来选择，他们一定也会选择活下来。
在一百个平民作为实验体治疗完毕之后，颜冲也得出了治疗瘟疫所消耗神性之水的大致范围。
就是将一滴神性之水融入一升纯水中，这相当于稀释了两万倍，然后以10毫升为单位来服用，最少的一人只服用了70毫升就痊愈了，而且并没有产生对光辉女神的信仰，只是非常向往光明，在黑暗中独处会有轻微焦躁的症状。
最多的一人足足服用了5600毫升，也就是5滴多神性之水，如果服用6滴妥妥地会对女神产生信仰，不过那人同样只是向往光明。
5600比70，也就是80比1，这个范围不小，样本只是一百人，可见瘟疫的可怕。
颜冲将瘟疫变异的复杂性问题转化成服用稀释后神性之水的用量问题，在实验样本极小的情况下，还能得出80比1的用量范围，就可以证明药剂师们刚开始的研究方向错了。
药剂师们如果看作生物学家，那么他们显然是有科研精神的，希望能够找出瘟疫的变化规律，从而解决问题，但不说他们研究不出来，就算研究出来，也不说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
等那个时候，估计大陆上人都死光了，或者很多人感染了瘟疫，就算没有死，暗族元素也顽固地根植于每一个人体内，令西大陆认可暗族元素的存在。
不过颜冲也想到了一个问题，瘟疫看起来和恶魔脱离不了关系，那么和光辉女神是否有关系？
如果将稀释后的神性之水散播出去，解决了这次的瘟疫，那么西大陆上的所有人会不会都对女神产生了信仰基础？
目前稀释神性之水的后遗症顶多是向往光明，厌恶黑暗，但这一点就足够了。
当一个人非常喜欢阳光，喜欢敞亮的环境，然后自古就有一个神灵代表了光辉，那么人们会不会下意识地就对有好感，最起码不可能排斥。
以此为基础，传播信仰岂不是非常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