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上午度过到了中午,太阳慢悠悠爬上了正中间,期间桑铎上来了甲板好几次,阿卡丽一直在船杆上吹风。
终于,阿卡丽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甲板上,看着依旧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杜克,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或许这个小师弟的素质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一塌糊涂,但有一点阿卡丽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他的意志力相当的顽强。
相对于他的体质可以说是非常极限的训练他一声苦都没叫,而是默默的继续了下去,阿卡丽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一句怨言都没有。
不急功近利,不会缠住阿卡丽学习那些看似华丽和厉害的忍术,而是老老实实的打着基本功,踏实肯干。
这个小师弟的确很不错,他让阿卡丽想起了一个人,曾经在均衡寺庙她尚且还在苦说和母亲教导下的时候,又一个弟子就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慎,虽然说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如今这个保守沉闷的慎在以前是少年的时候可以说是相当的滑皮,有着极高的天赋却也喜欢偷懒,而与之相对的,是另一个弟子,阿卡丽的大师兄......戒
阿卡丽的眼眸有些出神,那段童年在均衡寺庙的时光是她觉得很幸福和平淡的日子吧,但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阿卡丽其实也已经走出了对戒的愤怒和怨恨,学会理性的看待这件事。慎也是如此,甚至可以说他在那一晚看到自己最亲密的兄弟手弑了自己的父亲时,他感到的悲哀是大于痛苦的。
悲剧的源头是在于金魔嘛?不,阿卡丽觉得源头是在于均衡教派那保守冷酷的均衡之道,维系着灵魂与现实两个世界稳定的均衡忍者们是绝对中立的存在,这是平庸,是慈悲,也是最大的冷酷。
某种意义上,阿卡丽和戒其实是一类人,他们都看不惯均衡之道,可以说是苦说对金魔的不作为导致了戒看清了均衡之道的残酷,再加上诺克萨斯日益激烈的入侵,戒最后才走上了那条不归路,成为了劫。
阿卡丽也做了几乎一样的事情,她也无法忍受均衡之道的残酷,她也叛出了教派从暗影之拳变成了离群之刺,只是唯一的不同在于她没有对自己的同门下手罢了。
“师姐?师姐?我能放下了吧?”
杜克的声音将阿卡丽从追忆的迷惘中唤醒了过来,他还是维持着这副打桩功的模样,只是脸上的表情苦哈哈的,身体也开始了偏斜,怨念的看着阿卡丽
“有力气抱怨?看来练的还不够啊,你的姿势不对,再加练半个时辰!。”
阿卡丽慢悠悠的说道,挑起地上的砖又给杜克脑袋上加了一个,无视了他的抱怨离开了甲板,就留下的杜克一个人苦哈哈的在甲板打桩功。
难受那是肯定的,但杜克事实上也没到忍受不了的地步。就算阿卡丽不说,他也准备给自己继续加练一会儿的。
在阿卡丽离开船舱后,杜克的呼吸变得流畅了起来,他的姿势从偏斜变回了原本的端正,而那呼吸之法也变得与阿卡丽教导的频率有了些许的不同了。
这是他基与阿卡丽传授的呼吸法进行的一点自我改进,在打桩功的时候根据自己的身体所调整出的节奏,以及......对空气中那点点弥散的力量的感知。
有一点他没对阿卡丽说,那就是他以及能感知到所谓‘魔力’的存在了。
就像是一种粒子,一种充斥在空气中的微量元素,所谓的魔力顺着他的呼吸进入体内,跟随血管流转他的身躯,最后消散在身体之内。
这种感觉是很难被捕捉到的,即便杜克之前以高出常人一倍的智力属性也没能清晰的感知到这种力量的存在,但在经过了娜迦卡布洛斯的鞭笞后,猛然间智力增长为18的他能感觉到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空乏’,他的身体缺少一种能量去填补他,流散在空气中的魔力无法满足这个感觉,因为那些魔力在他体内仅仅是流转就会自我消散。
他需要更加准确的能量聚散,于是他开始‘学习’起了那本《朔极真功残篇·拳掌篇》
之所以不让阿卡丽教导自己,就是因为他不太希望自己身上有太多均衡教派的影子,鬼知道那位影流之主对均衡忍者是个什么态度,这可是事关重要的大事。
其实杜克并没有到达这本‘技能书’的要求,但他却还是能够‘学习’这本书,因为这是真的一本秘籍而并非一团数据。
这个游戏相当的‘真实’,甚至可以说抛开那些数据来说它和现实几乎没什么差别,这让杜克愈发觉得自己是‘带着游戏系统穿越’的那个类型了。
忽略掉那部分明显需要锤炼身体的部分,依照残篇上关于所谓‘真气’的运转流程开始了一次次的尝试,小心谨慎,就睡在阿卡丽隔壁舱室的他随时做好了向师姐求救的准备。
不过他很幸运,并没有像是梅超风一样胡乱练功把自己连的走火入魔,他顺利的将那些弥散的魔力变成了所谓的‘真气’并存储在了自己的体内。
现在的他,夹杂着真气的全力一掌能在石头上打出一个掌印来,要是放在金庸世界大小也算是个高手了,果然不愧英雄联盟这个高魔世界观。
但是还不够,还远远不够,若是想未来能够真正‘安心而平静的生活’,杜克还需要更多更强的自保力量。
一只海鸥停在了杜克头顶的砖块上,歪着脑袋就仿佛将他当成了一块石头。
杜克收起了弥散的心思,继续开始不断的呼吸,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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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普雷希典的暂别
若是要说一个最能象征艾欧尼亚精神的地方,那毫无疑问是普雷希典。
若是要说一个艾欧尼亚这个无政府的松散大陆唯一的政治中心地带,那毫无疑问也是普雷希典。
艾欧尼亚的心脏,艾欧尼亚的中心,艾欧尼亚的精神与文化源头,也是反抗的号角吹响的地方。
纳沃利的普雷西典是初生之土中最神圣的地方之一。长久以来,许多艾欧尼亚人都长途跋涉至此,在著名学府研习,或在繁盛不羁的魔法花园中冥想。
它的重要毋庸置疑,这也是为什么它会成为诺克萨斯垂涎的第一入侵目标。
在那场有名的挺立之战中,终于意识到善良和劝阻无法改变残酷现实的艾欧尼亚人开始反抗诺克萨斯,他们在普雷希典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由睿智高贵的斯维因指挥,勇猛疯狂的克烈为先锋,集结诺克萨斯血色精锐的大军为了实现他们的皇帝达克威尔长生不老的愿望而向普雷希典举起了屠刀,那是诺克萨斯入侵的最强军队,他们誓要拿下这座魔法的圣城。
然而结果,确是诺克萨斯的全线溃败。
曾经的一次次血与火的践踏中,诺克萨斯人几乎都感觉不到什么抵抗的力量,因为僧侣们要求的‘不要激起更大的仇恨’的要求让各个门派与势力选择了的对诺克萨斯入侵持观望的态度。
然而在这一次,他们选择向中心地带的普雷希典发起的进攻终于触犯了艾欧尼亚的底线,僧侣们的权力被卡尔玛剥夺,在天启者的一声令下,一场浩荡的反击战在这片土地绽开。
诺克萨斯人第一次见识到了超凡力量在战场上起到的作用,他们的战争机器像是蚂蚁一样被这些超凡者碾碎,强大无匹的舰队在卡尔玛的一记灵火之下化为飞灰,血色精锐的士兵们被维鲁斯的一计箭雨变成了血色刺猬,卷起狂风的剑豪,一斩千击的剑圣,在这些超凡力量面前,诺克萨斯引以为豪的精锐入侵部队如同尘土一般被轻易击垮。
这还是真正的超凡力量选择了束手的结果,卡尔玛在挺立之战中只出手了一次,易大师在击溃了克烈后就离开了战场,维鲁斯更是在杀戮以后为了不让自己被暗裔占据选择逃遁离去。
但就算是这样,诺克萨斯横扫大陆的军团还是溃败了,斯维因本人更是被觉醒古老刃舞的艾瑞莉娅砍断了手臂,但也因此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在不朽堡垒挖掘出了那份禁忌的力量。
现在,和谐的艾欧尼亚在连年的战争中分裂了开来,互相敌对,战争的惨烈程度不下于诺克萨斯入侵时期。但普雷希典的特殊和独立依旧如是,没人敢入侵这里,也没人敢破坏这座圣城的一砖一瓦。
毕竟光是这里在明面上就镇守了一位天启者与一个率领艾欧尼亚军团将诺克萨斯人赶下海的将军艾瑞莉娅,除非是如暗黑元首那样超规格的存在否则谁惹普雷希典那就是个死字。
载着一船孩童们的商船顺着纳沃利的内海驶进了普雷希典,站在桅杆上的杜克眺望着远处那座美丽的好似幻境一般的城市。
它建立在崇山之上,点点魔法的星光透过环门升入普雷希典的空气,跋涉的穿过高山方才能够走到高处,云海之中的城市拥有凡尘无法形容的美。
这里的魔力浓度少说是崴里的十倍有余,置身此处杜克几乎感觉充盈的魔力快要让他窒息了,这处艾欧尼亚的心脏地带是最靠近世界符文的地方,也是这个世界除了巨神峰之顶以外最为接近‘超脱’的领地。
“它的确是美不胜收......”杜克喃喃的说道
“可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阿卡丽撇了撇嘴,颇有些不屑的说道
“我看到那些和尚就想吐。”
她不喜欢普雷希典,就是因为这里是那群僧侣扎堆的地方。这些僧侣是阿卡丽最厌恶的一群人,因为他们该死,但阿卡丽却不能杀了他们。
这些僧侣曾经是艾欧尼亚的精神与俗世的领袖,那时候他们的确担得起这个称呼,安贫乐道,维护精神与物质的均衡,调节纷争,让人与自然完美的和谐,可以说艾欧尼亚成为这样的乐土很大一部分归功于这些僧侣之中。
然而面对诺克萨斯的入侵,这些僧侣却也用他们的准则要求那些入侵者,他们要求人民不去反抗入侵,认为反抗只会带来更大的仇恨。
他们阻止了那些古老的门派与强者驱赶那些入侵者,近乎强迫症一般的维持着所谓精神与自然的和谐,杜绝一切复仇和暴力。
挺立之战中卡尔玛出手一次就收手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僧侣们认为她已铸成大错。利用天启者力量的她打扰了这片土地精神领域的和谐,让之前历任卡尔玛蒙羞,还玷污了她自己的不朽灵魂,甚至也牵连了她追随者们的灵魂。
艾欧尼亚在战争初期被诺克萨斯势如破竹的虐杀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此,即便在卡尔玛掌权的如今这些僧侣还是在普雷希典到处传播他们的教义,四处干扰那些门派的复仇行动。
但偏偏这些僧侣又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他们能用要求别人的标准要去自己,诺克萨斯人的斧子到了他们的脖子边,他们是真的能不反抗的。
“虽然很可惜,但是文明的上升必然伴随着的是自然与和谐的崩坏,想要发展文明,就必须要以破坏自然为代价,自然并非被毁灭,它们是被转化为文明的另一种形式罢了,就像我们砍伐树木燃烧木炭,就像我们采摘桑叶饲养蚕重编织衣物,文明和自然,是对立却又互相依存的词汇,种群的强大必须要发展文明,而如何在这个对立的维度之中选出一个合适的道路,才是艾欧尼亚应该面对的问题。”
阿卡丽注视着旁边侃侃而谈的杜克,美眸之中闪烁着一抹光芒,随即笑了一声道
“你有时候也会说出这样充满哲理的话啊。”
“我可是走遍了整个符文之地的游学者,这点见识不是理所当然的嘛?”杜克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好了,阿卡丽师姐,我想我们应该在前面告别了。”
海道在前方分为两端,一端顺着海峡通向那近在咫尺的普雷希典,而从另一边的岸上出发,通向的就是仑空山脉了。
阿卡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舍,但还是笑着和杜克碰了碰拳,道
“在慎的手下好好学习吧,虽然他的思想腐朽,但不得不承认,他比我更适合当一个老师。”
“好好学习吧,我的小师弟啊,希望当我们再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是个能贯彻自己均衡之道的忍者了。”
桑铎的船缓缓的驶过了岸边,并没有港口,也没有抛锚,杜克拿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直接跳下了船,仿佛一只猫一样轻盈的落地了。
他回过头,看着有些惊讶的阿卡丽,笑着挥了挥手,后者轻轻的哼了一声,突然抓起腰上的一个小包丢了过去
“拿着吧,你路上可能会用到它,你现在大概能打得过一个农夫了,但遇到危险的话,记得用它逃跑。”
杜克打开了小包,里面罗列着的是八个黑漆漆的物体,杜克看过阿卡丽使用它们,这是她特质的霞阵烟雾弹。
虽然没有忍法的辅助很难真正的发挥霞阵烟雾的效果,但这东西用来逃命的确很不错,烟雾会遮挡别人的视线,也会夺去这个区域的味道。
杜克朝着离去的阿卡丽微微鞠躬,再度抬起头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了甲板上。
或许再过不久,自己和她会再次见面吧。
杜克拿出了地图,踩踏这脚底的青草与泥土,朝着远处那高高耸立的白色雪山进发。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见面。
他们,是否还算的上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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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同行与纳沃利兄弟会
杜克从来未曾改变过自己的初衷和目标,他渴望平静的生活,如同植物一般,那种能够选择一天什么都不做,就那样坐在躺椅上在不大的院子里坐着,静静的等待时光流逝的生活。
他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哪怕他有着能够做出普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的能力,得到普通人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但他还是选择要过植物般平静平凡的生活。
可惜现实和理想总是会相反的,该死的现实总是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鞭策着你前进,逼迫你不得不暂时放下自己的理想面对现实的荼毒。
杜克现在也是如此,为了平静的生活,他只能选择继续负重前行,不为了别的就只是为了活下去罢了——毕竟平静的生活,是需要一条小命作为基础才能存在的。
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在道路之中也会尽可能的享受平凡而不出挑的生活,享受少许的乐趣,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
有些颠簸的马车攀爬在森林的道路中,拉车的是一匹老黄马,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瘦弱,一位银色头发的中年人正赶着车,车里装着的是他从集市进来货物。
他是个行商浪人,从森林集市中买走那些东西,再运到各地的村子里再卖掉,或许钱赚得并不多,但他确是那些封闭的村庄中少数能对外沟通的渠道,即便是为了那些孩子们在尝到水果糖后幸福的表情,他也会将这份工作做下去的。
杜克很幸运的搭上了这位行商浪人的顺风车,即便经受过战争的荼毒,艾欧尼亚人也是远比符文之地其他的住民热情善良的。
只是上车的时候,杜克才发现装着货物的马车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了,这是个浑身都包裹在黑色兜帽长袍中的神秘人,看到杜克走进,便为他腾出了一个地方。
“谢谢。”杜克简短的向他道谢,然后坐在了兜帽人的对面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
老马脚下的地面从岩石过渡成沃土,浓郁的绿色森林如海洋一般涌了过来,休息好的杜克睁开了眼睛,旅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起码在与人同行的旅途还有那么一段的路程。
杜克没有和对面的同行之人搭话来消磨时间,只是在确定了他也没休息以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阿卡丽搜索了普玻大知事的身上后,这东西就连同手摇发电机一起回到了杜克的手里。
打开手机,没有信号,没有网络,音乐APP的界面上浮夸的广告与明星图片提醒着杜克这是一个来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繁华世界的产物,他打开了本地音乐,将音量调节到一半后戴上蓝牙耳机,点开一首曲子开始播放。
悠扬的口琴声在耳畔,那是略带悲伤而悠长的乐调,仿佛一个久别重逢的相识,在欢聚以后与你告别,又一次踏上旅程的告别一样。
杜克闭上了演技享受起美妙的乐调,听音乐大概是他为数不多和普通人差不多的乐趣之一了,这些通过美妙组合的声音穿过耳蜗在大脑回荡,那种淡淡的欢愉和幸福也是平淡幸福的一种感触吧。
不过他不喜欢重摇滚,也不喜欢流行音乐,他喜欢的是轻音乐,曲调悠扬的,没有歌词的那种乐曲。
杜克对面的乘客有些诧异的抬起了头,头顶的兜帽突然动了动,似乎是斟酌了片刻一般,他突然开口道
“您手中的那个东西......是什么魔法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