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石头！
“你赢了！”
微微皱了皱眉，秦洛昇收回了剪刀姿势的手，愿赌服输的道：“有什么，你问吧！”
林萧思虑了一下，似乎是在想问什么问题，沉吟数秒后，方才说道：“此次进入黑暗深渊领域，除你之外，还有谁？”
秦洛昇毫不迟疑的答道：“我是单独行动，至于其他有没有人，我并不清楚。”
林萧点头。
他看得出来，秦洛昇没有说谎。
毕竟。
他自己就是演戏的老行家，秦洛昇这等雏鸟，连喜形于色都无法彻底控制，根本不可能骗的了他。
“那么，该我了！”回答完问题，提问的权利转移到了秦洛昇这边，他问道：“你到底是谁，或者说你在塔陵国原本是什么身份？”
“哦，原来你不知道啊？”林萧笑道：“不知道你就接受了任务，前来找我的麻烦吗？”
秦洛昇皱眉道：“回答我的问题。”
“好好好……”
林萧耸了耸肩，说道：“我叫林萧，原塔陵国二皇子，第二军团的军团长！”
“二皇子？”秦洛昇顿时有些惊了，“原来，你居然还是皇室血脉，那你为何？”
“停！”林萧伸手阻止了秦洛昇接下去的话，“现在，该我问了。”
“你是来自哪一方势力？”无视了秦洛昇有些不爽的神色，林萧问道：“来这是谁给的任务？”
“你这是两个问题啊！”秦洛昇眯了眯眼，说道：“行，我就回答了你。——势力？我没有！若是硬性要说的话，算是个人雇佣兵吧！至于谁给的任务，一个叫做葛林的大叔！”
“葛林？”林萧眼睛微微闪烁，一看就知道是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同时也说道：“该你了，你问吧！”
“我想知道，你为何以皇子之尊，背叛塔陵国。”秦洛昇说道：“毕竟，你有皇室血脉，还掌控第二军团这一支物理部队，即便是皇帝也应该拿你没有太大的办法吧？”
“很简单，因为我是二皇子，母亲不是皇后，而是贵妃！”林萧说道：“你应该也了解，嫡系与庶子，太子与亲王的差距吧？”
秦洛昇：“了解！”
很简单的话，也很简单的道理。
华夏就是如此。
自古以来，皆以立长立嫡为重。
因为。
即便是三妻四妾盛行，但除了妻，其他皆是妾，地位很尴尬，只有靠着丈夫的宠爱才有地位，一旦不受宠，甚至连地位高一点的丫鬟也比你能。
就算是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看似三千佳丽，众美环绕，但也无法逃脱礼制的制裁，只有一个妻，那就是皇后。
其他的什么贵妃啊，嫔妃啊，昭仪啊，美人啊，统统都是妾。
而子嗣方面。
哪怕是双胞胎，谁先出娘胎谁就是大哥，即便前后相差一秒也是如此。
没错。
就是这么看重。
首先。
嫡系就确定了家产的继承，旁系没有资格，庶子也是如此。
再者。
嫡系也分先后，嫡长子，嫡长孙为第一顺位继承人，这是铁板钉钉的事。
缘何如此？
除了礼制方面的原因，更多的是为了稳定。
不管是普通的百姓家，还是富贵的商贾之家，抑或是官宦之家，贵族世家，乃至皇家。
皆是这般。
百姓家尚且还好，越是大的家族，越是恪守规则，规矩森严。
毕竟。
无规则，不成方圆。
那么大的一家子，人员众多，嫡系旁系附庸等等加起来，几十人算是小规模，几百人算一般，几千人，上万人的呢？要是没点规矩，怎么管理得过来？
而最为重要的家产继承，自然是重中之重。
皇位更替，那一次不是腥风血雨，尸骨累累。
皇家如此，其他大家族也不差。
为了避免这样的内耗。
所以——
立长立嫡制，应运而生。
符合礼法，也符合礼制。
林萧纵然贵为皇室血脉，但并非皇后嫡出，也不是长子，又因为是排行老二，自然受到作为太子的老大的忌惮。
“那么，又该我了！”林萧道：“到底有多少人知晓魔宫，我到底被暴露了多少信息？”
“这我回答不上来。”秦洛昇直截了当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接触不了很多高层次的人物，也不知道隐秘的信息。不过，委托我的人，只是说发现了为非作歹的魔宫，全是因为你们杀的人太多，引起了主意，但并没有告知我魔宫究竟是谁的势力，谁在掌控。至少在我这里，你们并未暴露。来之前，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份。”
“很好！”
林萧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没有暴露，那么一切都好说，到底是隐匿还是其他，都由他说了算。
反正也没暴露不是？
只要将这里的一切信息全部清理掉，再将眼前这个家伙杀掉，一切的秘密都会被掩埋。
他要是藏的够深，藏得够好，那么完全没有问题。
等到他修炼有成，高调宣告归来。
那个时候，再也无所畏惧。
“动手？不，现在还不到时候，还有一些东西需要了解。”林萧抑制住了蠢蠢欲动的手，看着秦洛昇说道：“我问完了，该你了！”
第621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皇室倾轧，血脉相残，自古以来，最是残忍。”
秦洛昇看向林萧，即便是堕入黑暗，从而浑身黑暗之力缭绕，皮肤也变得全是黑色，但他那英俊的脸庞轮廓还是能够看的很清楚，不愧是拥有皇室血脉，基因就是强大。
“当然，这些问题，我没兴趣知道。你的过去，我也没有兴趣了解。”
秦洛昇饶有兴趣的看着林萧，在他有些讶异的眼神下，一字一字的问道：“我要你所知的塔陵国信息！”
“哦？”林萧猛地眼睛一亮，灼灼的看向了秦洛昇：“有趣，当真有趣，这个问题，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么，你想要知道什么信息？”
“一切！”秦洛昇贪婪的道：“所有你知道的一切。包括，人员信息，不仅限于皇室贵族，还有供奉，将军，特殊部队，机密守卫等等；分防步略，各大城池，各大建筑，各大宫殿等等的防略步守；确切证据，你作为二皇子，应该能够很清楚的接触到帝国的黑暗吧，很多惨无人道的东西，你也掌控了不少吧，不然也不会威胁到公孙庄的家族。”
“你很贪婪！”饶是堕落的林萧，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被秦洛昇给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你到底是谁，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究竟有何目的？”
“既然问答游戏已经结束，那么就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吧！”秦洛昇瞄了林萧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凛的弧度，“我就是我，不代表任何势力，至于我要做什么，我的目的是什么，很简单，我要倾覆塔陵国，将那肮脏罪恶的帝国彻底掀翻。”
“就凭你？”林萧不屑的道：“即便是我，也只敢趁着亡灵巫妖携连灭十七国的滔天威势，借以用奴隶营的奴役假扮第二军团士兵，鱼目混珠，李代桃僵而脱身，根本不敢和塔陵国作对。而那亡灵巫妖何等了不得，灭了十七城池上千万生灵，指挥千万亡灵大军，待到那个蠢货皇帝反应过来之后，还不是烟消云散？——你，太小看塔陵国了！”
“是吗？”秦洛昇冷笑道：“我可从来没有小看过任何人，更何况是一个屹立许久的帝国，哪怕这个帝国很小很小，但终究也还是一个国度，一人之力，谈何灭天？”
“那你……”林萧有些不懂了。
“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做与不做又是一回事。”秦洛昇淡淡的横了林萧一眼，道：“你不做，永远都不会成功，你做了，哪怕希望再渺茫，也还有机会，还有希望。——先前你不是说过，世事无绝对，命运总是无常吗？看来，还是从小生活在塔陵国，思维根深蒂固，已经不知不觉间被奴役了，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只敢逃避，躲在这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苟延残喘。”
林萧：“……”
“你说的不错。”没有在意秦洛昇的辱骂，林萧恍然惊醒：“连做都不敢做，谁知道能不能成功呢？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针对塔陵国？难道，仅仅只是正义？”
“NO，NO，NO！”秦洛昇摆了摆手，说道：“正义这个东西，太沉重，太压抑，我不要。我可以善良，在力所能及且不影响我自身和我家庭，亲人等前提下，可以给需要的人提供帮助。但是，拯救苍生这种大事，敬谢不敏。”
“那你？”林萧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秦洛昇道：“很简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仅此而已！”
“受人之托？”林萧猛地浑身一震：“难道是？亡灵巫妖！”
“哟呵，脑子转的挺快的嘛！”秦洛昇赞道：“不愧是一代人杰，为人时统帅兵马，驰骋天下，对落后，自称为王，统摄魔宫这样的大势力。”
“你不用挖苦我！”林萧面无表情的说道：“恨塔陵国的人很多，然而恨意和实力皆能以毁灭整个塔陵国的疯子，唯有亡灵巫妖一人而已。”
“没错，就是亡灵巫妖！”秦洛昇爽快的承认了，“当初亡灵巫妖灭了你守护的沐风城后，不知道被谁击败，从而远遁逃离。为了复仇，他不惜攻打月神庙，抢夺月光神石，以此积蓄力量，准备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将塔陵国毁灭。可惜，死于我手。”
“什么？亡灵巫妖死了，还是死在你的身上？”
林萧浑身一震，有些难以置信。
作为对手，林萧可是很清楚亡灵巫妖究竟是多么的恐怖。那奴役亡灵的手段，铺天盖地的亡灵大军暂且不提，光是其本人的本事，亦是足以完虐他，哪怕是现在获得了黑暗之力后，亦是不敢说能一对一的击败亡灵巫妖。
“没错，亡灵巫妖死在我的手里。”
这已经是老黄历了，说出来也没什么，纵然林萧这个封闭在黑暗深渊很久，不知道外界信息的渣滓并不清楚，但这点信息，算是秦洛昇的诚意，毕竟，他还想要从这货的嘴里套出有关塔陵国的信息呢。
“不过，我虽然击败了亡灵巫妖，但你也清楚，当初塔陵国对他做了什么，他究竟有多么大的怨念。”
秦洛昇道：“即便他已经死了，但血仇未报，焉能甘心？所以，化作亡灵诅咒了我。将他的仇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所以，我只有灭了塔陵国，完成了他的心愿，替他报了血仇，才能消弭掉诅咒。恰巧，对于你们塔陵国的黑暗，塔陵国人的行为性格，与我记忆中的某岛国一般无二，我可是深恨不已啊。所以，一拍即合咯。既是为解除诅咒，也是内心所向，让我灭了塔陵国，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原来如此。”林萧的神情猛地变得激动起来，神色有些疯狂，“既如此，那不如我们合作？合作一起，灭了塔陵国！”
“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秦洛昇毫不犹豫的拒绝：“塔陵国我一定会灭，但和你合作，恕难从命！”
第622章：决战将启
恕难从命？
林萧瞬间满脑袋的问号。
“为何？你我目标一致，你在明处收集信息，我在暗处积蓄力量，我两合作，绝对是天衣无缝。”林萧很是不解，说道：“若你担心我意志不够坚决，还怀念故国，心有慈悲，不忍下手的话，那你大可不必。我可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将我那个好大哥给撤下皇位，想要看看他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面容，会不会出现惊慌失措，恐惧难安的神色！”
“不，并不是这样！”秦洛昇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怀疑你的决心，只是单纯的不想和你合作而已！”
“为什么？”林萧瞪着眼睛，问道。
“不为什么，只是你没人性，我还算是一个人。”秦洛昇淡然而道。
“哈哈哈……”林萧猛然狂笑：“我还以为你有何高论，没想到，仅此而已。——人性？何谓人性？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只有力量永恒，亘古不变。”
“那些人是无辜，但我不杀他们，我的军队没有补给，不能发泄，一旦哗变，全军彻底完蛋。若是只抢粮食物资女人，仇恨就会被埋下，我们必遭出卖。”
“如此，金蝉脱壳之计，有何意义？我的计划将彻底崩盘，谁都知道我们第二军团不战而逃，到时候，备受唾弃不说，还会遭遇连绵不绝的追杀，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沿途路上的城镇我必屠之！有人性也好，无人性也罢。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当我有一天屹立于世界巅峰的时候，谁敢造次？谁又敢提及当初之事？有一个，我杀一个，又十个，我杀十个，有一城，我屠灭一城，有一国，我横扫一国，杀，杀，杀，一直杀到所有人胆寒，杀到所有人不敢言语，杀到连他们关上门来夜话都不敢提及。”
秦洛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