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对陆苍道。
“自首吧。”
陆苍的嘴角轻轻抽了抽。
“不，爸，我是说认真的。”
“但即便是儿子这样说，我也感觉不出你身上有什么重要责任啊。”
“说到底，你不就是刚刚考完高考的高中毕业生吗？”
但很快。
陆正航开玩笑似的做出一个严肃的表情。
严肃道。
“怎么了？难道你要去拯救世界？”
听到父亲这样问。
陆苍的嘴角再次动了动。
但随即，转过头来，看向月亮。
此时，两人正走到一处栏杆旁。
靠在栏杆边。
两瓶玻璃制的啤酒瓶，被陆苍不知道从哪拿了出来。
陆苍将一瓶酒递给父亲。
“刚刚没见你带酒啊。”
“从哪拿出来的？”
“学会变魔术了？儿子。”
陆正航嘟囔着接过陆苍的啤酒。
表演了一手单手开瓶盖。
对于父亲这种全能型的超人而言，单手开个瓶盖根本不在话下。
陆苍也轻松将瓶盖弹开。
饮了一口酒。
望向天空的月亮。
“爸。”
“我可能要去很远的地方。”
“远到，可能就连手机的信号都无法联系。”
听到陆苍突然说出这一种莫名其妙的话。
刚喝打算将啤酒咽下去的陆正航，不由得一口酒喷了出来。
“啊？你在说什么傻话？”
“你是要去深山隐居吗？”
但很快。
陆正航注意到儿子脸上认真的神情。
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说的，不会是认真的吧？”
陆苍轻轻点头。
陆正航将啤酒瓶放到地上。
伸手摸向陆苍的额头。
“儿子，到底怎么了？”
“如果是心理感觉不舒服的话，要不要去找心理医生看一下？”
“其实我们对你没什么要求，如果压力太大的话，歇一歇也没事的。”
陆苍轻轻摇头。
看向自己父亲的心灵。
“我不是生病。”
陆苍将自己的情绪，用心灵冠冕传递给陆正航。
陆正航感觉自己在一瞬间，就感受到了陆苍那孤寂的情绪。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理解的。
但这时。
他感觉到了自己儿子的问题，是认真的。
没有开玩笑。
“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陆苍轻轻点头。
“对，很重要。”
陆正航深吸了一口气。
“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陆苍手中握着的酒瓶。
“抱歉。”
“我没办法选择，选择的权力，还不在我的手上。”
陆苍情绪波动。
砰！
一声脆响。
坚固的啤酒瓶，在陆苍的手中化作玻璃碎屑。
陆苍看着啤酒瓶的碎屑。
望向陆正航。
陆正航看着这一幕。
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又注意到陆苍的手，并未有任何血痕。
陆正航这一瞬间。
神色略微黯然。
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陆正航将自己放在地上的酒瓶拿起。
转过身来，背靠栏杆。
与陆苍同向，看向家的方向。
灯光依旧还在亮着。
“儿子，你说出那么艰难的话，搞得好像是要在世界和家庭之间选一个。”
陆正航仰头。
将酒精大口灌入喉咙。
随后。
他擦了擦嘴道。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但，看上去不像是简单的事情。”
“超过我们寻常人的理解了，对吗？”
陆苍再次点头。
“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儿子。”
“妈妈知道了吗？”
陆苍摇了摇头。
“还不知道。”
陆正航将最后一滴酒喝光。
把酒瓶丢到附近的草丛。
“这样啊。”
“不论怎么样，做爸爸的一定会支持你。”
“别太勉强自己了。”
“你总是这样，太较真，太追求完美和极致。”
“不过，也就是这样，你才是我的儿子啊，陆苍。”
“去和妈妈说吧。”
“爸爸打算再在花园里散散步，等你和你妈聊过之后，我再回去。”
“我可能要晚上十二点之后再回去。”
陆正航拍了拍陆苍的肩膀。
“真是钢铁一般的身躯，已经变得那么强壮了啊，儿子。”
“要注意休息啊。”
说完。
陆正航便向着与家相反的方向离开。
陆苍转头看向父亲。
直到父亲的背影在转角离去。
才默然起身。
向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