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茜茜一扶他,又哪么一问,齐日升轻轻一运气,脸上有痛苦神色的同时,又有豆大的汗珠子滚下来,“不……不要紧,是不是脾脏被踹坏了,有点疼的受不了了。”
“那怎么办,赶快上医院啊。”苏茜茜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范勋看见齐日升的表情,站直身哈哈大笑说:“他妈的,我这铁腿功算是练成了,牛逼啥,该知道老子厉害了吧。”
齐日升在苏茜茜的搀扶下回到室内,见乔成宝和范勋跟进屋,皱着眉头问范勋,“我……我踢你那儿了,你让你们所长看……看你的伤。”
范勋哈哈一笑说:“凭你那点能耐,还能踢伤我,老子是什么人啊,能让你踢着。”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是你踹我了?”
“承认了又怎么样,像你这样的,就是欠打,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还以为你真有本事。”
乔成宝叹了一口气,问范勋:“你承认是你打的人,治伤的费用你出,所里不出。”
“不就是几个钱吗,我出。”范勋毫不在乎,神情也是洋洋得意。
“这位同学,要紧不要紧,要不去医院看看。”乔成宝问齐日升。
齐日升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说:“不要紧,我歇会儿,实在不行再去医院。”
“那就先这样。”乔成宝和范勋出去,把门拉上。
屋子里,齐日升也伸直了腰,看着苏茜茜一笑。
乔成宝安排人回去休息,然后回到他的副所长室。
所长室内,钱丰坐在长沙发上正在抽烟,他的哼哈二将左宪章和典有义也坐在两张短沙发上。乔成宝走进来坐下的时候,钱丰扔给乔成宝一支烟,然后说:“是哪个齐日升闹事吧,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我们的一个警察打人,已经没事了。”乔成宝点着烟吸了一口说,他既然敢说没事,就是看出齐日升是假装的,能当街打倒几个混混,吓退其他的混混,还能经不起范勋一脚,那不是笑话吗,不过,他惊奇于齐日升脸上瞬间的痛苦神色跟真的一样,更惊奇于瞬间头上冒出的汗珠,如果不是真受伤的话,那需要怎样的功力才能把汗水逼出来。
第四章 派出所里的猫腻(四)
“这个事情,乔所长打算怎么处理?”钱丰问
“处理到啥程度,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乔成宝打了个太极拳。
“我的意思是,让苏茜茜赔偿那个古董,我想看她怎么赔。这个齐日升打伤了人,弄个伤害罪不成问题吧。”
乔成宝说:“既然这样,我也就给你明说了,赔偿的难度比较大,你们那是明显的碰瓷,那个齐日升精得很,肯定知道,我记得他手里还捏着一片瓷片,你说是古董,一检验不是漏陷了。再说,如果让他们赔古董,肯定要扯皮,还要叫来你那几个混混作证不可,能不被发现破绽。那个齐日升确实打人了,也把人打伤了,不过,弄个伤害罪很难,定个伤害罪要立案,要形成材料报检察院,还要经过法院审判,我可没有权力判他的刑。再说,当时那么多混混打他一个,说到哪儿都是正当防卫,只怕最后要闹笑话,也显得我没能力。”
“你是所长,这些事还拿不下来?”钱丰的话语里有点不满。
“是副所长,我前头还有一个年轻的正所长。”乔成宝纠正说。
钱丰说:“不定伤害罪,拘留几天可以吧,煞煞那小子的锐气。”
“还是算了,我看那齐日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放了他,明天杨昕一上班,那小子一嚷嚷就露陷。”
左宪章在一旁说:“钱总,你给乔所长把这个忙帮了,把乔所长提成正所长,那不是啥都好办了。”
钱丰说:“还不是因为那个杨昕,我爸早给市公安局打了招呼,要不然,这次你已经成正所长了,不说这个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考虑你,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件事马上就要处理啊!”
“我最多把他们关一晚上,明天早上就要放人,如果让那个杨所长查出来我与这件事有猫腻,随便说上我几句,这么大年龄,只怕脸没地方搁,一世的英明毁于一旦。”
“照乔所长这么说,只有明天早上放人了?”钱丰脸上的颜色不好看。
“不放人有啥办法,最好还不要拖延到上班。”
“那我提你当所长的忙还帮不帮?”
“帮呀,我如果现在是所长,不是啥都好办了,你以后不可能不再找我办事吧,我职务上不去,还不是帮不上大忙。”他虽然是个副所长,也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威风,钱丰的爸爸虽然是省委副秘书长,与他又没有啥恩情,在没有得到实际利益之前,这么大年龄了,没有必要做钱丰的狗,给他咬人,帮助他寻欢作乐。
钱丰带着两个哼哈二将不高兴的走了。
乔副所长没有回家,他送走钱丰,回到他的所长室睡了。
苏茜茜见齐日升是伪装受伤,很快化解了一场争持,很佩服他的机智,她纤手轻轻抚抚齐日升的胸口,问:“我看警察那一脚挺狠的,你真的不疼?”
“你想,凭他一个小警察,就能把我踢伤了,我这个身板,不敢说是铜墙铁壁,至少也是钢筋铁骨,别说一个小警察的拳脚,就是一个大炮轰过来,也要不了我的命。”
“你就吹吧。”苏茜茜笑了,这一笑,紧张的心情就缓解多了。
“茜茜,依我看,咱们还是准备在这个禁闭室里休息吧,现在已经快半夜了,看样子这个事情的处理要拖到明天了。”齐日升对苏茜茜说。
“不会吧,这儿怎么过夜?你刚才也不继续装受伤,让他们把你送到医院里,我去服侍,还能自由一点。”
听着苏茜茜的埋怨,看着苏茜茜娇嗔的面容,齐日升心里升腾起异样的感觉,穿越回来,七八天住院,一直没有与女人的身体接触,这对一个成熟的、生命力旺盛的、而且深知个中滋味、且又不曾饥渴过的男人来说,已经差不多快到忍耐的极限了,跟前又有这么一个漂亮姑娘,要说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对离开不离开派出所不大关心,倒有点期待留下过夜的意思。所以,在他假装受伤的时候并没有做到医院看伤的进一步的要求。他听了苏茜茜的埋怨,想了一下解释说:“走了和尚还能走了庙,就算到医院里看伤,咱们的事还没处理完,警察还要跟着不是?你想,屁股后头跟两个警察,再怎么也不会舒服了,最后终究还要回派出所,除了耽搁时间,也没有啥意思,还弄得一片风声,对咱们的学业也有影响,干脆就呆在派出所,等候他们把事情处理完了,咱们出去的时候清清白白的,那多好。”
“那你也该出去问一下,看他们现在处理不处理,处理了更好,如果不处理,咱们也该安排休息了,我总觉得咱们一男一女住在一个房间里不是个事。”苏茜茜有点心神不宁。
“我懒得跟他们说,那你说该怎么办,让他们把咱们两个分开关了?你如果愿意,我去他们领导说说,给你另开一个单间。”
“算了。”苏茜茜轻轻摇摇头,“这是派出所,又不是宾馆,能随便开单间。再说,我一个人住单间也害怕,万一有人图谋……不那个轨,我不是吃亏了。”
说这个话的时候,苏茜茜脸上晕了一层红晕,眼角带着娇羞。
齐日升见苏茜茜这样,知道她已经铁定跟他在一个屋了,心里暗乐,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故意说道:“茜茜,你这个话就不对了,千万不能这样想,人民警察爱人民,你住在派出所里,还有啥担心的。”
“警察里面也有败类,我不放心。”
“那你就放心我了?我也是个男人,你就不怕我图谋不轨?”齐日升逗苏茜茜,同时也是试探。
“你敢!”苏茜茜瞪起了眼珠子,“事情还没处理完,愁都愁死了。你还有心思转那些污七八糟的不正经事,你要是敢动坏心思,看我不把你……”
“把我咋了?”齐日升嘴角噙着笑意问。
“咋了?把你阉割了,让你当太监。”说完这个话,苏茜茜的脸更红了。
医学院出来的学生,将来基本上都是拿手术刀的,平常也有在动物身上的手术实践,阉割手术在他们看来是很简单的事,就像阉猪阉羊一样,西阜古城的烤肉摊上,就有一项烤羊蛋的业务,可以想象每天有多少阉割匠给他们送货,也可以想象阉割手术是多么简单。不过,人类的阉割手术虽然跟动物一样同样不复杂,却不是随便能阉割的,法律一般不允许。想到这里,齐日升笑道:“太残忍了,你也能舍得?”
苏茜茜发狠说:“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信不信我着急了都敢杀人?”
“我信,我信。”齐日升连连点头说。
夜很快就静下来了。见苏茜茜连打了几个哈欠,齐日升推她说:“看你的瞌睡来了,到床上躺一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