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五颜六色的氢气球直冲苍穹,气球下面是数丈长的标语,都是有关开业庆典方面的内容。高向阳和总经理文星平正在指挥工人固定气球,气球虽然在天上,底下得用一个东西坠着,要不然就飞走了。而且坠着的地点要按一定的方位,一个是显得有序,漂亮, 再一个就是有风的时候不能缠绕到一块,那就必须把距离计算好。
和高向阳文星平打招呼的时候,文星平笑了笑,说:“齐董来了。”
高向阳却说:“你是个大忙人呀,明天药店开业,你这时候才过来,真正成了甩手掌柜的了。”
齐日升说:“这几天忙,筹备开会,有个大行动,动员大会开完了,才抽出点时间。需要帮忙吗?”
高向阳说:“帮什么忙,都是工人在干,我们就是指挥一下。你先进去,看看内部装修怎么样,我们一会就进来。”
店门口,工人正从楼顶往下挂竖幅,都是些某某某某单位祝贺祥瑞医药大厦开业志喜之类的,一条条的从楼上垂下来,然后固定。也不知道是韦成泰让人印的,还是真有这些单位,这些单位不但知道庆典,还提前把庆典的标语标语印好送过来了。
走进店门,一溜溜长串的节能灯把整个店里照得一片辉煌,刚刷过的墙雪白,显得更白更亮,他一眼就看见向雪珂正在帮助一个店员拆药箱,把药取出来往货架上、橱柜里摆放,她穿着一件杏黄色的连衣裙,头发很随便的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巴,显得既干练,又漂亮妩媚。
齐日升走到跟前,笑着说:“我来吧,你穿这个衣服,就不像是干活的,都出汗了,这个活很累吗?”
向雪珂看他一眼,边给店员递药边说:“这么热的天,干活能不出汗,就这个活,也累不着我吧?”
齐日升说:“今天晚上看来是全体总动员。”
向雪珂说:“是呀,能来的都来了,没有一个缺席的,明天就是开业庆典,这些天的准备,就是为了明天那一会儿,晚上就得把该弄好的弄好,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韦董在哪儿?”齐日升问。
“可能在楼上吧,韦董不干这个小事,他干的是大事。”向雪珂说。
“你先忙你的,我上去看看。”
楼上也在忙着。
陈青文以前可能因为资金原因或者魄力问题,没有把二楼利用起来,就是当做库房,放些药品和杂物。韦成泰把这儿装修之后,经营医疗器械,器械也采购回来了,工人们正在拆封,装配。不见韦成泰,齐日升就估计韦成泰在办公室。
二楼有三间办公室,一间是陈青文的,放着陈青文的办公家具,另外一间就是韦成泰的,其实,更确切的说,韦成泰的这间办公室是大家的,韦成泰忙,不可能经常在这儿办公,他不在,总不能把办公室也锁起来吧,其他领导就能用这个办公室接待客人,或者休息啥的。既然韦成泰的办公室是大家的,陈青文的办公室自然也是大家的,不过陈青文负责门面的销售,经常在家,自己用的多些就是了。
还有一间就是财务室了。公司里就算办公室没有,也不能没有财务室,财务室是管账和管钱的地方,重要性不言而喻。
齐日升走进韦成泰办公室的时候,韦成泰已经把办公室布置的差不多了,老板桌老板椅是要有的,办公桌虽然不是红木,却也显得厚重,漆水很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老板椅的质量也不错,真皮的,中间装有转轴,可以三百六十度转动。
接待客人用的沙发也是真皮的,很大气。一个大公司,不能显得太寒酸,特别是办公室,人面上的活,从家具的档次也能看出一个公司的实力。自然要好些了。
几个装修工人正在用电钻给墙壁打眼,墙的一边靠着一个带花纹的艺术镜框,里面镶着一幅山水画,巍巍高山下面,是一条幽深的溪流,溪流里面点缀着两只古船,古船里面有戴斗笠的艄公撑船,一只小船里面,还有个穿红衣服的姑娘弯腰干着什么,有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意境。而山间,一条细小的弯道盘旋直上,给人奇险而又希望的感觉。
工人在办公桌背后的墙上打眼,这幅画肯定就在韦成泰的背后,靠山,靠山,做老板的都希望有靠山,背靠高山,总给人一种踏实和后顾无忧的感觉。
“韦董,这幅画儿挺大气的,不知道谁的手笔。”齐日升进门,看着那幅画儿说。
“那不是有落款吗,西阜里年。”韦成泰说。
“我以为是黑手,你看这两个字像黑手不?”
韦成泰说:“也不知道你是咋看的,怎么也看不到黑手上,这是西阜市一个著名的画家周里年,这幅画我到手好几年了,那时候是三万,现在十几万了。”
齐日升说:“你把这么名贵的画挂在这儿,也不怕被贼偷了?”
韦成泰说:“谁敢到我这儿偷画,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齐日升说:“那也不一定,博物馆保护的那么严密,还被贼偷了。”
韦成泰说:“现代书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那幅唐伯虎的秋林独步是绝对不敢在这儿挂的,那东西才招贼。”
齐日升惊奇的问:“韦董还是个古董收藏家,对书画一定有造诣了。”
韦成泰说:“什么造诣,我是奔着钱去的,便宜的时候买下,贵了再卖出去,从中赚钱,也算是一笔生意。这幅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卖了。”
齐日升说:“我不大相信,韦总那幅唐伯虎的画买了几年了?”
韦成泰说:“三年多了吧?”
齐日升说:“三年多了,难道还没升值,你为什么没有卖?”
韦成泰说:“升了,升得不高,卖了没意思。你知道,我欣赏画的时候欣赏的是什么吗,是钱,想着他们是大把大把的票子,心情就舒畅,画上的东西也可爱了,如果不值钱,那怕画的跟仙女一样,又能怎么样,我也不喜欢。”
齐日升说:“让韦董这么一说,我还真得改变观念了,韦董,你说,一幅画画的好不好,是不是就应该以钱来衡量?”
韦成泰说:“没错,值钱越多,证明画画的越好。”
齐日升说:“那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说,画画的越好,就越值钱?”
韦成泰说:“那可不一定,画画好的人多了,没有名气,画还是不值钱,有了名气,画才能慢慢的值钱。”
齐日升说:“照你这样说,又是名气值钱了,名气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靠画画创造的,没有画,也闯不来名气不是?”
韦成泰说:“不管怎么说,人的欣赏水平有限,同样一张画,有人说好,有人就认为是一滩屎,谁有理,就用钱来检验,卖的钱多,就证明价值高,价值高就是画的好,道理很简单。”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发起商战
其实,齐日升仔细想想,韦成泰这个说法也有一定道理,世界上有几个人懂画儿的,说起来还是不懂的太多,这些不懂的人要知道一幅画的好坏,就只能靠知道画家的的名气和画儿值钱的多少了,要不然,让他们欣赏,半天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来。更别说评论着墨、用笔的手法和透出的意境了。但是,只要听说价值几万几十万几百万或者几千万,就可以肯定是好画,没什么说的。
“韦董说的有理,不过,用价钱检验一幅画的好坏只是其中主要的一种,但不是决定性的,真画用这个标准没说的,如果是一张假画,这个方法就不灵了。”
韦成泰说:“请专家啊,只要给钱,什么样的专家请不来,一个不行请两个,或者三个四个,还不是钱起作用。”
齐日升不想和他就这个问题辩论了,扭转话题问:“韦董,这些天,毛家三兄弟还老实吧?明天药店开业,安全保卫怎么样,他们会不会来捣乱?”
韦成泰说:“没事,我都安排了。”
齐日升说:“如果人手不够的话,我让正道搬家的人过来撑一下门面,也壮壮声势。”
韦成泰说:“行啊,你那些穿正道搬家服装的工人往哪儿齐刷刷一站,也是很壮观的。”
齐日升说:“就怕中看不中用。”
韦成泰说:“人多了总有些用处的,到时候你让你那些人精神一些,也能镇镇场子。”
说着话,工人就把那幅画挂好了,看上去确实很有气势。
其实,韦成泰对书画还是能看出一二的,几年接触这个,就是当初不懂,怎么也能随随便便受点熏陶,给脑子里一些细胞打上艺术的烙印,更何况他还是个有心人,也买了各种有关的书看,认真钻研这一方面的知识。他搞收藏不但涉猎书画,还有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