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医生 第194节

齐日升说:“一回生二回熟嘛,要我接受采访,可能还不如你,下次你再接受采访,就不是这样了。”

韦成泰说:“总算应付过去了,没事了,通知客人都到酒店去吃饭。”

一旁的高向阳说:“有些客人有事,已经走了。”

韦成泰说:“把没走的都叫上,今天高兴,和大家好好喝一场。”

见记者走进店里,齐日升才问高向阳:“你见毛家兄弟没有,他们送了个花篮,参加完开业仪式,就没见人影了,因为人多,也没顾得招呼。”

韦成泰说:“他们来祝贺也是迫于形势,做样子的,心里不知道多恨了。”

齐日升说:“他们能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毕竟我们之间的梁子还没有揭过,这也算是一种态度不是。”

韦成泰说:“别指望毛家兄弟发善心,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们这个地方就在他的卧榻之侧,一有机会,他们就会采取措施,把我们撵走是轻的,重的,那就不好说了……你上次和他们打那一场也是侥幸,最后就吃了一顿饭,也没什么交情。”

齐日升说:“哪能有什么交情……这个轻重,还是由韦董掌握,我和向阳好好给你拉边套。韦董,姜董事长这会还在你办公室吧,这么大会儿不见。”

韦成泰说:“在财务室,可能和向总会计师说什么吧?”

齐日升说:“我去叫他们下来吃饭。”

来到楼上,财务办公室门虚掩着,齐日升推开门,见姜云飞果然边喝着茶,边和向雪珂说着什么。齐日升说:“姜叔,还喝茶呀,再喝胃该不舒服了,咱们下去吃饭。”

姜云飞说:“吃什么饭,这不是浪费吗?”

向雪珂也站起来说:“走吧董事长,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待客之道,这么大的开业仪式,不招待客人吃顿饭,也说不过去啊。”

宴会是在海天大酒店,因为路程不太远,多数人都是步行。

齐日升也没让姜云飞开车,和向雪珂他们三个融入人流,来到酒店。

宾客基本都坐在大宴会厅,也有几个包间,是专门招待重要客人的。像电视台和报社记者就被安排在一处,公司的人也分开作陪,齐日升和向雪珂就在记者这一个包间,

姜云飞和钱丰被安排在另一个包间,毛伯运和他弟弟毛伯礼也来了,和姜云飞钱丰坐在一个桌子上。

他们之间只是闻名,并没见面,彼此不熟悉,但是,已经坐到一桌,就有必要互相介绍一下,能被安排到包间的都是重要人物,认识一下也不会低了身份。所以也都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

包间比较大些,都是两个桌子,这也是韦成泰有意为之,人多了热闹,认识的范围也大一些。

听说是北城毛家三虎中的两虎,姜云飞就留了心。他昨天晚上差点被人消了户口,当然不能示弱,坐以待毙,就要主动出击,给对方制造一些麻烦,这毛家兄弟不是现成的打手吗?只要给他们把食喂饱,就不怕他们不给出力。做企业的,谁也不可能养着一大帮打手,都是有事了叫人,叫人就得给钱,所以说,他们搞企业的有钱,叫些人还是很容易的。社会上就有些人专门弄这种事,尽管是歪门邪道,也算是一个挣钱的门路。

毛家兄弟称霸北城,正在兴旺时期,手下有一把子人,现成的一支力量,用的好了,就能给对方比较沉重的打击,这是武的方面,文的方面,他准备也请能人,在股票上玩些手段,让对方的股票来几个跌停,让对方受些损失的同时,他也能获得一点利益,光损人不利己没啥意思。不到必要时候,他自己则尽量做到不露脸。

所以,在宴会开始前和开始后,姜云飞对毛家兄弟开始了试探性接触,听他们兄弟说话,来观察他们的性情,喜好,最后决定利用他们的价钱。

第一百八十章 酒宴百态

姜云飞在这边试探毛家两个兄弟,齐日升在这边却遭遇了尴尬,,在医院做手术,采访他的并不是一两个记者,面貌声音总是变不了的,他又没化妆,所以,记者们互相订正以后,证明他确实就是那个做手术的齐日升和见义勇为的齐日升,绝对没有错。

这间包房也是两个桌子,里面的人坐满了,齐日升和向雪珂这个桌子还没有满,那边就有两个记者离席坐了过来,齐日升见是西阜日报曾经采访他见义勇为的记者,就觉得而有点不妙,刚笑着向两个记者点点头,其中一个就问:“你叫齐日升,对吧?”

齐日升点点头说:“对呀,从小就叫这个名字,没改过。”

那记者说:“没错,我们几天前见过面,决不会弄错,你就是那个见义勇为的齐日升。”

齐日升笑着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追究哪个,也没有什么意思呀。”

那记者说:“怎么能没有意思,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否定手术和见义勇为的事,这是好事情呀,不必那么遮遮掩掩的吧?”

齐日升当然不能说我是公务员,在这个顶着职务的场合不适宜说那些事,容易以引起别人注意,就说:“如果是真的的话,是没有什么应该遮遮掩掩的,可是记者同志,你们能不能往深处想想,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别说我没做过,就算我做手术了,见义勇为了,有必要自己标榜吗,人家那些先进人物都讲究个做好事不留名,我就那么喜欢宣扬吗,没有必要啊!”

记者说:“根据你的口气和我们的记忆,可以肯定是你了……”

齐日升说:“先别那么肯定……”

记者说:“这个没问题,你不要再否认,可是,我记得上次采访的的时候好像是国家干部,怎么现在又是副董事长……”

齐日升笑着说:“我又没有犯案,你们也不是警察,没有必要问的那么详细吧,每个人都有隐私,有些是不能说出来的。”

“这个……噢!我明白了,是不是干部不准经商,你怕影响你的前途……这有什么,现在干部经商的多了,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谁认真追究了。”

齐日升说:“菜上来了,咱们边吃边喝边聊,好吗,服务员,把酒拆开,给都倒上,你们是记者,无冕之王,我们的事业也需要你们用如椽之笔鼓吹,今天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写起文章来有力气,思路也敏捷,酒都倒好了吧,来,我们大家把酒端起来,先干一杯。

就在齐日升被记者盘问的时候,姜云飞正和毛家兄弟正在谈香港世纪贼王张子强的大案,钱丰也参与了。

这时候,这边的菜也上来了。都开始喝酒吃菜。

放下酒杯的姜云飞接着刚才的话题说:“这个张子强枭雄末路,虽然被政府枪毙了,但是,我还是佩服他的胆量、智慧和处事的果断,这个人的脑子是相当清醒的。”

钱丰接住他的话说:“也不能说是末路,他还很年轻,如果不是被抓,还不知道会继续做出什么惊天大案出来。”

毛老三说:“他媳妇也厉害,张子强抢运钞车被抓,他媳妇在外面呼吁造舆论,后来香港警方不但把张子强无罪释放,还赔偿了八百多万港元的精神损失费,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

吃饭的人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毛老三把男人和女人的这个典故用到这儿了。

姜云飞说:“人们常说的成功,是指的好事,不是坏事,像张子强这样的成功,只能最终走向毁灭,成功和失败好像没什么区别。”

毛伯运说:“还是有区别的,如果张子强勒索了李嘉诚十亿港元后再不做案,金盆洗手,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那不是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张子强就是个成功的男人,他媳妇就是这成功男人背后的成功女人。”

钱丰说:“又不是架空小说,这个事不能假设,问题是张子强这种人都贪得无厌,他们前后绑架勒索了差不多十六个多亿,抢运钞车一个多亿,还有劳力士运表车什么的,这么多钱,就还准备作案,运了八百多公斤炸药到香港,像这样的人和团伙,要不被抓起来枪毙,那简直就没天理了。”

毛老三说:“这是政府把张子强抓起来枪毙,人都知道了,谁知道还有多少张子强没被抓起来,上海滩上的黄金荣杜月笙做了多少坏事,最后还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寿终正寝。”

姜云飞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这个道理有时候也是说不清的,什么叫做坏事,仅仅这个就不好界定,就看以什么作为标准了,拿李闯王造反来说吧,在民间,就叫官逼民反,官方叫农民起义,可是,在过去的皇帝眼里看来,那就是贼,官话叫寇,胜者王侯败者贼,这个标准早就有定论了,所以,我们也不能以失败论英雄。”

其实,姜云飞知道这个道理牵强,但是,他想用毛家兄弟给他做打手,就要模糊是非的概念,他从话语中听出来,毛伯运有洗白的意思,水里边玩一段时间,差不多了就要上岸,一般情况下都这样。世界上,没有能永远玩下去的,看样子毛伯运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这个毛伯礼就不一定明白了,这就是可以利用的机会,还有一个毛老大不知怎么样,什么时候也得接触一下。

陈青文和副总经理马元东都在这一个包间坐着,他们听见姜云飞和毛家兄弟说这些,自然不赞同他们的观点,但是,他们也不想参与进去,这些似是而非的观点听着都有点扎耳朵,不知道姜云飞怎么会和他们聊得这么投机,特别是陈青文,被毛老大逼的把药店转让,这口气一段时间是顺不过来的,所以,他对毛家兄弟今天的到来就有点腹诽,但是,他也知道有理不打上门客的道理,况且现在这个药店是由韦成泰说了算,不管有什么事,都是韦成泰他们几个出头,他的责任不是很大,所以就冷眼观察,对他们的议论,就是姑且听之,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钱丰不知道姜云飞的用意,就反驳姜云飞的观点,说:“姜董说这个也不是很准确,李闯王造反,不管他自己怎么想,行动上代表的是广大老百姓的利益,张子强代表谁的利益,他把勒索的那些钱都自己挥霍了,也不见给老百姓捐献一点,两个能比吗。”

姜云飞还没说话,毛老三却说:“我看都差不多,张子强是没把事干大,沿海的那些有钱人还不是靠走私富起来的,现在一个个还不是活的人模狗样的,日子过得很滋润。人没钱了,就成了龟孙子,这种事情,抓住了就算倒霉,最多成了孙子;抓不住,就是爷,当爷的味道和威风,也不是谁都能享受的,人家张子强开的是四百多万的跑车,一般的人谁能享受,只要享受了,就算是死了也值。”

“说什么死呀活呀的,你们这儿挺热闹啊。”说着话,齐日升和韦成泰高向阳文星平走了进来。

钱丰站起来说:“韦董好,日升,你在药店说要和我喝酒,咱们这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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