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好像胳膊腿断了。”中年汉子指着三个光头党。
乔成宝的眼光这时候才好像落到了三个光头身上,调侃的说“呵呵,这不是南城三凶吗,赵老大,秦老二,你们这胳膊和手腕怎么了,看需要动手术不动,这儿是医院,如果需要,顺便就动了。柯老三,你的腿怎么了,齿牙咧嘴的,被打得拉着了吧!没料想南城三凶还有今天,你们不是能打吗,谁还能把你们打成这样,是这个年轻人吗?”
南城三凶阴沉着脸,这个人,就算丢到家了,南城三凶也是在城南跺跺脚满城乱颤的主,今天在阴沟里翻船,也算是前所未有了。
中年人不满意了,“我说警察同志,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是我的人挨了打呀。你怎么还替打人的说话?”
“住嘴,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说我应该替谁说话,你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吗,你叫什么名字,我怀疑你参与了他们的犯罪。”乔成宝神态严肃,声色俱厉。
“警察同志,说话要凭良心啊,我们什么也没干,就是在医护室里辨辨理,还被人打了。我老父亲有病,被医院里治死了,找医院里要个说法,总应该的吧。”中年人也算能说了,在警察面前,一点不怯懦。
听了中年人的话,乔成宝问齐日升:“你是医院的保安?”
刘芳菲急忙上前说:“警察同志,他叫齐日升,不是保安,是医院的实习生。”
“学生?很能打呀!”乔成宝揶揄地说。
“谢谢乔所长夸奖,不是很能打,是一般的能打。”齐日升还知道客气,只是这客气怎么听来都是不客气。
“这个……胳膊腿是怎么回事?“乔成宝指着南城三凶问齐日升,倒是和颜悦色的。
齐日升笑了笑说:“我是骨科世家的后代,精通人体骨骼,我这是卸了他们的关节。”
乔成宝是西阜警官大学毕业的,练的就是擒拿格斗,一招制敌的招数,其中也包括反关节,不过,交手的时候,人家总不会把胳膊腿伸过来让你折吧,所以说反关节也具有相当的难度,反关节都是用手,扭断对方的胳膊还好说,可是扭断腿就很不容易了,胳膊拗不过大腿是一句俗话,更何况人家还是三个人,而且这三个人还是南城三凶,不是一般的能打。
“卸关节啊,不错不错,不过,一个物件,拆下来容易,装上就难了,上次那个碰瓷就是卸关节吧,给他们装上,如果装不上,他们可以告你……故意伤害。”乔成宝脸上,笑眯眯的。
“这个容易,我马上就给他们装上。”
走过去,提起柯老三哪只伤腿,使劲一抖的同时,向前一戳,就听柯老三凄厉的大叫一声,发现腿已经能动了,然后又给赵老大、秦老二捏弄了一下,拍拍手说:“好了。”
乔成宝的脸就沉下来了,命,“把南城三凶铐了带走。”
几个警察给南城三凶上铐子的时候,乔成宝又一指那个中年人,“你也得去所里接受审查。”
那个中年人叫屈说:“警察同志,我冤枉啊,他们打架,我又没动手,我就是来和医院谈赔偿的,医院把我爸爸治死了,我找那个动手术的张海峰医生算账,他们把人藏起来了。”
乔成宝说:“谈赔偿要走正常渠道,你们和医院的医疗纠纷,心平气和的商谈,总有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吧,不能采取这种极端手段,还雇黑社会的人来闹,这一来,性质就变了。在这儿闹,影响医院里的工作正常秩序,万一你这一闹,医生一分心,把娃牛牛当蒂带割了,你能负起责任吗?这就是扰乱社会治安罪啊,跟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吧。”
“你们是官官相护。”中年人有点气急败坏。
“医院里的人就是看病的,不是官,我们当警察的也不是官,谈不上官官相护。走吧,别让我们动手用铐子,那就不好了,就是去调查一下,把事说清楚就完了。国家的公民,都有协助警察破案的义务,你说是不是?”乔成宝一直和颜悦色。
中年人无奈,只得跟警察走。
那个中年妇女上来阻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着,“你们警察也得讲理,我们又没犯法,为啥要到派出所去,医院把人治死,还有理了,你把我们都抓到监狱去吧。”
一个警察过来把中年妇女拦住。
乔成宝说:“这位大姐,你要去派出所也行,和你丈夫一块把事说清楚,”
见警察要带她走,那妇女却一屁股坐在地下,呼天抢地起来。
乔成宝说:“你不去也行,就不要哭闹了,人家医院还要给病人治病,出了问题你担待得起啊,和医院好好说,啥事情都是说下场的,闹不解决什么问题。”
看着手下把人带走,乔成宝笑着对齐日升说:“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我们查案,最注重的就是证据,有证据了我们好定性。”
听说要带齐日升去警察局,刘芳菲医生过来说:“他是半路过来的,不知道详细情况,这个事情我从头至尾参与,还是我去做笔录吧。”
“行啊,不是啥大事情,你们两个都去”乔成宝点点头前头走了。
齐日升和刘芳菲也跟着出去。
齐日升问刘芳菲是怎么回事,那伙人怎么进来的,保安也不管,
刘芳菲说:“你还不了解情况,就大打出手。”
“好大姐,你没看那个架势,我要不动手,他们就把我废了。”齐日升笑着说。
刘芳菲想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就说:“你还能打,倒没看出。”
齐日升说:“小时候练过几手。”
刘芳菲说:“今天你来迟了,牛副主任在门诊上班,我带人刚查完房,开了药,这些人就进来了,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说是找张医生要说法,那个张艺谋也害人,拍什么秋菊打官司,让人都学会了要说法。张医生个人也处理不了这事呀,他们可能昨天下午和院里没说好,今天来科室闹事了。”
“这种事常有,给家属解释就行了,张海峰躲什么躲。”
“你是没经过这种事,说得轻松,这时候的家属,好多没有理智,躲躲就过去了,让人家住领口,还能说得清道理。”
第二十五章 医患纠纷(三)
问清楚了情况,齐日升也不想跟刘芳菲辩这个理,他知道,进入两千年以后,医患关系紧张是日盛一日,各项治疗的综合费用和药价大幅度上升,一种普通药,医院出厂是四块,到医院最多的成了一百多,一块普通的骨科固定钢板,出厂价二十块,到医院就成了一千块。骨科医生做个手术,手术费一万,医生提成可以高达四千到五千。这么高的费用,医患纠纷怎么能不突出。所以,有些人混水摸鱼,以医疗事故为由,讹诈医院一把也很正常。
有人说药品的利润可以和什么白面、军火、石油媲美,虽然有些夸张,仔细想来离事实也不是很远,齐日升生在农村,对农民看病难的问题还是深有体会的,但是,他自己在未穿越前也是个受益者。虽然看不惯吃药品回扣拿手术费提成,但是医院里的规定是不能违背的,大家都那样干,不随大流在这个世上有些事情还真不好办,结果,他也成了先富起来的中国人之一,卡上有了几百万元的存款。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违背良心,做手术和诊病都用心用意,一丝不苟。
可是,哥们现在穿越了,未来的有些事,世人不知道,哥们知道,是不是要做些什么事情,譬如说,降低医院的综合费用,好像不那么容易,要掌握制定政策的权力,还要动医院里那些专家教授的利益,这些人是精英,医学要靠他们来发展,离了这些人,好像没地方看病了不是。哥们没有话语权,不能制定政策,这个先搁着吧。
再就是……药价了。药品从生产企业出来,要经过买断总经销、各大片区或者省级代理、地市级代理、医药批发公司销售商、医院主管领导、药剂科主任、医生、统计药方的统方员、消费者等多个环节,才能用到消费者身上;国家正式零售药店的药品流通也差不多,这是药价虚高、价降不下来的原因,。韦成泰想和高向阳合作开药店,也是走这个渠道,从中分一杯羹。
从这儿生发开去,为什么不想办法把药品的价格降下来,医院药房里的药价……估计是降不下去的,看病吃药的事,没有人敢和医院讨价还价,医院要靠这个赚钱,医生要靠开药提成,药价高了,提成费用自然就大了。只能从外面考虑,釜底抽薪,哥们开平价药店,这个总可以吧,他记得,2003年前后,湖南老百姓大药房、江西开心人大药房等一些民营药品零售企业率先在国内降低药价,以比政府定价低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四十五的价格,在国内打起“平价药店“的牌子,挑战药价虚高,受到消费者的热烈欢迎,做了民生事业的开拓者。哥们把时间给他提前几年,做第一个吃螃蟹的,有何不可,更何况那些开平价药房的已经证明了这只螃蟹味道很不错。
警察带人走以后,院办公室主任任馨这才对那个老年妇女说:“大姐,你丈夫的事,咱们到院办公室去说,好吧。”
中年妇女哭着说:“我找那个张海峰。”
任馨说:“张海峰是医院的医生,你找他能解决什么问题,你的事,还得要和医院里说不是。”
“哪个……公安局抓走了我们的人,啥时候放回来?”
任馨手一摊说:“这就不是我们的事了。走吧,和我到院办公室去,在这二年影响工作不好,”
齐日升和刘芳菲坐警车来到凤凰路派出所,下车后被让进办公室,坐了一会,就有警察来给他们做笔录,刘芳菲叙述了那些人来闹事的过程,齐日升说了和城南三凶交手的过程,警察们又问了些细节,录完后两人按了指印,已经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
“你们可以回去了,案子所里还正在调查,到时候需要协助的话再找你们。”警察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听起来没有一点人情味。
刘菲菲和齐日升都不想参与到这种事里去,这事本来就归院领导和院办公室处理,只是患者家属找到科室,才把他们牵扯进来了,所以,他们对案子的情况也不大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