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主任的话虽然带着疑问,实际上也是对齐日升手术的肯定。
“我开始也不敢相信,但是实际上他做出来了,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刘芳菲话这样说,心里却是为自己做的决定自豪,说起来她也是慧眼的伯乐,认识了齐日升这匹千里马。
“我怀疑他以前做过这类手术,要不然技术不会这么熟练,让我做,速度也不会这么快,做的也没有这么完美。”鹿主任是医院心血管外科的权威,他当然知道一个医生的技术水平达到这个程度,没有多年的经验,不做出艰苦的努力,根本是不可能的,而齐日升一个实习生能做到,也太匪夷所思了。
当然,他也知道手术技术熟练和速度快对病人意味着什么,心停跳的时间越短,对手术后的恢复越有利,心脏手术的抢时间非常重要。
“这个没有什么怀疑,他就是个二十四岁的实习生,在学校就是在动物身上做过实验,再说,在校学习期间,不可能有机会做手术。”
“我想也不会,这样说来,那就是相当离奇了。”
刘芳菲点点头表示同意。
看完录像,鹿主任沉思了一会说:“仅凭这一个简单的手术,还摸不出他的深浅,我想,应该给他安排一台比较复杂些的手术,看看他真正临床处理问题的能力。”
“我觉得行,现在正好有一个手术,病人是缩窄性心包炎,严重钙化,这个病灶的剥离技术更能检验出一个医生的技术和耐性。”
鹿主任严肃的说:“这样的手术难度比较高,有一定的危险性,如果让他做,就要考虑采取一些保护措施,以免出了问题无法补救。”
刘芳菲说:“我考虑到了,在技术层面做一些预防,我也随时做好准备,发现有问题,立即接手,这一点请主任放心。”
鹿鸣叮咛说:“你把这个录像带保存好,有机会让水副院长和牛主任也看看。”
齐日升和爷爷陪柳市长李局长两个院长吃完饭,出来后先和领导分手,柳副市长握着老爷子的手说:“老人家,保重,你的身上承载着中国几千年流传下来的宝贵财富,一定要继续往下传,不能断代了。”
老爷子说:“柳市长放心,有我孙子往下传,断不了。”
柳市长也不想多说,他对这个打破中医的家族传承并不是多么迫切,但是,要说逢场作戏也冤枉了他,市长的事多,光操心这个也操心不过来,随口一说,就有人会重视,会落实,所以只要点到就行了。所以,他听老爷子这样说,一笑,就分手了。
外面很热,老爷子头上的汗下来了。
齐日升说:“爷爷,先到成才的那个病房去,哪儿凉快。我姜叔可能还在等你。”
老爷子说:“这西阜城比乡下热得多。”
齐日升说:“城里高楼大厦挡风,人又多,能比乡下多热好几度。”
来到病房,是哪个小护士给开的门,向雪珂不在,齐日升让爷爷在卫生间洗了一下,出来让小护士给爷爷倒了杯茶,问小护士,“病人有动静没有?”
小护士摇摇头说:“没有。”
老爷子说:“哪有那么快的,才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后再看。”
齐日升说:“爷爷,你说给配药,我下午去把药买了,你给配。”
老爷子说:“你凭两条腿跑呀,西阜城大了,你要找齐药,得到什么时候,我给你姜叔说了,他开车去买,你就别管了,该干啥干啥去。”
齐日升说:‘那好,爷爷,你在这儿休息,我上班去了。“
老爷子说:“休息不了,一会你姜叔的酒店里还有熏蒸的活。”
“那你怎么过去。”
“他二娃子不来接我,我也走不过去,不认得路。”
“那你就等着,别忘了给我把药配好。”
“知道了,你那么大声干啥,不怕把爷爷吓着。”
“要不然这样吧爷爷,那边那个姑娘的伤也要紧,你把你罐子里的药给一点,先给换了,配药也就能缓一步,你不能看着我把人家姑娘的腿治残废了,也不是你老人家的面子。”
老爷子见孙子这样说,只得让他把药箱子拿过来,把罐子打开,剜了一小疙瘩,给齐日升,心疼的说:“我这个药比金子都金贵,真舍不得给你。”
齐日升说:“你药金贵,还是人家姑娘的腿金贵。”
齐日升拿了药,又拿了一个鸡蛋,来到那个姑娘住的icu病房,敲开门,给护士打招呼说要给那个姑娘换药,护士姑娘没有接到医生的通知,就到医生办公室把一个戴眼镜的医生叫过来,这个医生负责姑娘的治疗,他听齐日升说明情况,给院长打了电话,这才让齐日升给换药。
齐日升让护士拿了一个小塑料杯子,把鸡蛋清滤在里面,然后掏出自己的钥匙,一点点的把药化开,然后来到姑娘的病床边。
姑娘那两只美丽的大眼睛睁着,齐日升刚才和护士医生的对话他已经听到耳朵里,见齐日升端着药来到她床边,眨着眼睛问:“是你昨天给我接的骨头?”
姑娘的声音虽然很虚弱,脸上还有疼的抽动,但是听起来柔柔的,让人生出怜爱之心。
齐日升说:“是我,有什么不妥吗?”
姑娘说:“谢谢你。”
齐日升说:‘谢什么,这是我们的职责。是这样,昨天给你上的那个药是临时配的,药效不够,现在把好药弄到了,给你换上,效果会更好些,你忍一下,一会就完了。“
姑娘刚才苍白的脸泛上了红晕,她知道,她现在一丝不挂,伤口又在紧要部位,但是药还是要换,也只能咬咬牙闭上眼,听之任之。
她感觉到齐日升解夹板的时候手背在哪儿撞了一下,她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腿,想掩盖,却什么也掩盖不了。
“不要动,骨头已经接好了,一动错位了,就得重接,重接不要紧,要紧的是延迟愈合,很可能造成股骨头坏死,到那时候就麻烦了。”
听见齐日升这样说,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害羞的心思就去掉了一些,毕竟害羞和损失一条腿比起来,还是腿重要得多。
齐日升把夹板解下来以后,不敢让姑娘的腿动,他用一只手用力的托着姑娘的软屁股,另一只手给周围抹药,抹好以后依旧用材料包上,然后上夹板固定。一个人干这个比较吃力,但是,齐日升不想让其他的医生护士帮忙,一个原因是怕其他人掌握不好力度,对接好的部分有影响,在一个就是怕男医生看见姑娘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最好还是不要看的人多,私密,看的人多了就不成私密了。
整个过程小心谨慎,但是如行云流水一般速度很快,但是,齐日升这个抹药包扎的过程不是闭着眼睛,而是眼睛睁得很大,所以,姑娘的一切他都观察到了,而手就直接托在屁股上,心里也跳得厉害。
昨天,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把姑娘的肉体视作一具白骨,姑娘昏迷着,没有感觉,也不存在什么亵渎。现在姑娘却醒着,他手的接触之处能感觉到肌肉的颤动,不是疼的颤动,而是内心激荡的颤动。在这种情况下,他得一面坚决压住自己内心的欲望,而且还得抵抗姑娘那一面传来的感应,在双重的夹击之下完成了这次换药。
当把姑娘上身的薄单子拉下来盖上的时候,齐日升已经汗流满面,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灵上的累。
坐在姑娘床边上,擦了一把汗,轻轻吁了一口气,看着姑娘紧闭的眼睛和满面飞起的红霞,以及白皙的胳膊和大腿,想起刚才香艳换药的那一刻,激荡的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过了一会,觉得心情平静点了,又没听见齐日升的声音,姑娘偷偷睁开眼睛,却看见齐日升还在脚前坐着,看着她,又是一阵羞惭,但是眼睛却不好意思闭上了,轻声问齐日升:“你还没走呀?”
“你爸爸妈妈来了,见过你爸爸妈妈了吧?”齐日升用问话岔开刚才的尴尬。
“见过了,他们看过我了。”
虽然住的是icu病房,医院还是让他们见了一面,毕竟车祸后家属关心,见一面就放心了。
“你叫什么名字,该告诉我了吧,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