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一年轻一壮硕的组合,自然就是被陈平指引的发财之路,千里迢迢的从祖国最富饶的东部沿海,跑到西部来发财的罗汉和李居朋了。
说起他们的行程,其实也还是比较普通的,当然,如果没有李居朋刻意想拉风一把的话。他们首先从上海坐飞机飞到西南省的省会西海,然后为了方便自己在西南省的活动,所以罗汉和李居朋觉得自己必须要有一辆车子好一些。原本按照罗汉的想法,他们随便在西南省的租车公司找辆越野车就可以了,但是李居朋却借着找关系的由头,到部队他叔叔那里搞了一辆悍马出来。就这样,他们就一路开着悍马,沿着省道从西海市直接开到了天峻县。
被罗汉这么一说,李居朋顿时蔫了半分道:“我遇见你和陈平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想当初在北京我是想打谁打谁,可如今在你们面前,是谁想打谁打。现在还得给你举油桶加油,我哪里还有一点红色子弟的威严?”
罗汉看了一眼李居朋说:“你就别红色子弟了,你能不害我和小平我就阿弥陀佛了。”
李居朋刚想反驳,罗汉却抢先说道:“别的不说,要不是出发前我特意问部队后勤那边多要了几桶油,估计我们还没出西海市就得撂在路边,然后打电话喊你叔叔派人过来援救我们了。”
李居朋知道那是自己在出西海市区以后在路上胡乱瞎开的原因,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讪讪笑道:“那是失误,小小的失误罢了。”
对此,罗汉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就不管李居朋了,仔细听着邮箱里的声音,不过李居朋可不是那种能闲得住的主,他举着油桶百无聊赖的踢了踢地面,又看了看整条路,还有公路周围的地方。西南省不比东部地区,路边大都是农村和田野,这里人口稀少,环境又恶劣,所以一般出了城区是大片的草原和荒漠了,而罗汉和李居朋所停的这一段,正好是半草原半沙漠地带。
李居朋看着那被风吹起的阵阵沙土,不由对着罗汉抱怨道:“这路也太破了一点吧?还省级公路呢!要是在东部那边,就是乡镇公路都比这要强啊!我说咱们没走错路吧?”
“没错,我一直是跟着导航走的,至于路况差嘛,所以祖国才要西部大开发呀!”罗汉说着,然后转头对李居朋道,“从刚才你叔叔在部队的权势来看,你家里条件肯定不差,要不你赞助赞助?”
“我说罗汉兄弟,你不能这么坑我啊,虽然我跟着你们挣了点小钱,但是距离给西部修路这种高难度的活计,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李居朋说。
罗汉说:“那你就别抱怨了。”
就在罗汉和李居朋两人吵吵嚷嚷的时候,油已经加好了,然后他们重新上路,直接开到了天峻县的县城。
悍马车招摇过市,让天峻县的居民一个个都跑出门来争先恐后的参观着,而车内,李居朋透过车窗打量着外面的景象,看着那破破烂烂的街道,不由对旁边的罗汉抱怨道:“我说这就是天峻县的县城吗?我估计我们那随便一个农村都要比这里好,我很怀疑这里真的能赚钱吗?”
罗汉看也不看李居朋一眼就回答说:“就是越穷的地方才越好在土地上赚钱,要是在上海和北京这种地方,就我们手头上那点钱,想做土地买卖,那才真叫一个做梦呢!”
“也对,”李居朋如是说着,然后想了想,接着对罗汉说道,“不过这地下真的埋着很丰富矿产资源吗?要是没有,或者说海西州政府根本不准备开发的话,那我们买那么多地,岂不是砸手里了吗?陈平他到底有没有把握?”
罗汉说:“小平他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就像上一次的日本地震,他不就是帮我们避开了风险,尽可能安全的赚到了最多的钱吗?”
李居朋还想说什么,罗汉抢先说道:“陈平是我最好的兄弟,他不会害我,所以你得相信他,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大可拿着你的那份钱回北京。”
罗汉这话都说出来了,李居朋只好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再说话了,他们一路疾驰,找到了县城里最好的一家酒店,酒店门口,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人见到悍马开来,立即迎了上来说:“罗经理,李顾问,你们一路上辛苦了,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们给盼来啦!”
这个中年人名叫黄石,是陈平在帮罗汉和李居朋办好公司手续以后,罗汉请来的项目主管,由于他就是海西州本地人,所以在罗汉和李居朋来西南省之前,一直都是他在帮着和天峻县委县政府搭关系,商谈收购土地的事情。而至于公司,罗汉这个主要的打理人,自然就是总经理了,而只出关系和拿钱的李居朋,自然就是顾问了。
“我说黄主管,我们这里又不是官场,说话用不着那么客套,直接一点就好了。”
李居朋率先走下车,掏掏耳朵很是不满的对黄石抱怨道。而相比李居朋,罗汉倒是反应得很快,只见他眉头一皱,问黄石道:“黄主管,是不是这边出了什么问题?”
“罗经理果然神机妙算,”黄石有些尴尬的说,“是这样的,我最开始来的时候,在这边收购土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困难,罗经理和李顾问你们一路过来应该也看到了,天峻县这边非常穷,所以地根本没什么用,所以买起来也很简单。”
罗汉不悦的打断道:“后来呢?”
“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批人,他们和政府的关系好像特别好,他们来了以后,政府那边就一寸土地也不肯卖给我们了,”黄石说,“为此我特意找过国土局的熟人,打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在国土局的关系告诉我说那批人好像是从西海市那边过来的,有省政府的背景,甚至那批人里面还有从北京那边过来的,可以说是背景通天那!他们不仅压迫天峻县政府不再出卖土地,而且……”
黄石说到这里就变得吞吞吐吐起来,罗汉大手一挥道:“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说。”
“好的,”黄石说,“而且这些人还要强迫我们把已经买到的土地也卖给他们,以两万一亩这种极低的价格。”
听完黄石的话罗汉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头看了李居朋一眼,那意思就是看样子这批人也是你们北京的少爷,就看你的了。
“我说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李居朋被罗汉看的很不爽的说,“小爷我在北京混了那么些年了,皇城根下的大院人没有我不认识的,来西南省这边的不过就是一堆小鱼小虾米罢了,小爷说了谁要敢抢小爷的生意,小爷就剁了他的爪子,小爷说到做到。在抢钱抢粮抢地盘上面,小爷还没有怕过谁。”
“操性!就你丫要出身在战争年代肯定是一标准土匪。”罗汉笑骂道,“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李居朋拍拍胸脯说:“包在我身上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砸场子
(写着写着……写多了)
黄石在陪着罗汉和李居朋吃完了一顿清真午餐以后,就在两位老板的要求下,来到了他在天峻县所设的办事处。但是到了公司办事处以后,李居朋立即叫喊道:“我靠!我说我亲爱的黄主管,这就是我们在天峻县的办事处?你也忒搞笑了吧?”
公司的办事处是在迎宾路上的一个写字楼里,地段还算不错,但是地方就着实有些小了,而且办事处里面也都是乱七八糟的,怎么感觉这个地方都应该是在索马里和墨西哥那种强盗盛行的地方,而不是在和谐一片的祖国。
不仅是李居朋,看到这个办事处的模样,就连罗汉也是很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对此,黄石急忙解释道:“两位老板你们千万别误会啊,我可没有乱花一分钱公司的预算呀!在半个月前这个办事处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老板你们看这墙壁上的漆料,还有这些办公桌椅,还有这木地板,我都是挑的海西州最好的料子做的。”
黄石一边说着,一边给罗汉和李居朋指着看着,的确,罗汉由于以前和三叔跑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工程,所以对装修这一块也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黄石说的确是实话。
“好了,我相信你为了这个办事处应该也是费了不少心血的,”罗汉挥挥手说,“那后来呢?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还不是那批人干的好事……”
黄石如是抱怨了一声,然后对罗汉和李居朋娓娓道来,原来黄石初到天峻县的时候,为了彰显公司的实力,特意为办事处做了豪华的装修,当然这也是有效果的,天峻县政府也确信了黄石公司的实力,双方便开始洽谈出让土地的事宜。
这一切原本进行的都非常顺利,但是就在半个月前,一个叫刘振凯的人带着一批人从省城西海市过来了,他们的目的也是来收购天峻县的土地。
而当这些人来了以后,黄石原本轻松的工作就骤然变得极其困难,开始是天峻县政府不再出让土地给他们了,然后刘振凯在知道黄石已经收购了不少土地以后就派人找他谈话,希望他把土地全部转让给他,黄石不同意,刘振凯就开始了长达半个月的报复。由于刘振凯有着省政府的背景,所以他很轻松的就打通了天峻县政府的关系,工商、税务和消防等部门三天两头的上门找茬,让黄石的工作根本无法开展。同时刘振凯还雇了一批当地的流氓不断的上门挑衅打砸,报警根本没用,这样时间一长,黄石办事处好不容易招募起来的一批员工也都纷纷离职了。
听完黄石的叙述,情绪激动的李居朋率先叫嚷道:“他大姨夫的二姨奶,这帮人太操蛋了!”
罗汉则是对黄石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能撑着办事处不倒,你就可以记大功一件,现在既然我们来了,剩下的事就我们来解决了。”
李居朋也附和这说道:“对啊对啊!剩下就交给我了,娘的,敢到小爷这里来撒野,真当小爷是吃素的怎么回事?”
“可是,两位老板,我调查过,那个刘振凯可是省委副书记的儿子,而且他带来的人里面,也还有北京过来的人,他们背景通天呀!”黄石有些担心的说,“我想着只要他们不这么欺负人,价格能再高一点就卖了就是……”
“放屁!小爷是要赚大钱的,怎么能把钞票白白送给这帮无赖呢?”李居朋叫骂着,然后对黄石说道,“黄主管,他们在什么地方?我让你看看你老板是怎么做事的!”
黄石转头看了罗汉一眼,罗汉很直接的说道:“带路。”
两位老板的意见都达成了一致,那么作为属下的黄石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上了悍马,黄石自告奋勇的当起了司机,然后开到了县政府对面的一座豪华酒店门口,他对罗汉和李居朋说道:“两位老板,这就是刘振凯他们住的地方。”
罗汉没有说话,而是看了后座上的李居朋一眼,李居朋说:“不急,再等等,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罗汉知道李居朋在出发前打了个电话,不用想,罗汉都知道他这个电话是打到哪里的,所以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罗汉也就不多催了。
过了约摸半个小时以后,李居朋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李居朋很快的接通说完,然后兴奋的对前排的罗汉和黄石说道:“兄弟们,起来开工干活了!”
说完,李居朋就率先跳下了车,而罗汉和黄石则是紧随其后,三人大摇大摆走进酒店,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保安客气的说:“对不起三位,这酒店已经被人全部包下来了,暂不营业,抱歉了。”
“告诉你们经理,卖地的人来了。”李居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