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冷冷的看了张延华一眼说:“我倒是没有怎么样,不过江秘书却被人用极其下流的语言调戏了。”
原本陈平的眼神就让张延华的心头一凉,但是听到陈平的话,他直接感觉整个人都被冰冻了起来,随后他转头看向车里,只见江楠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坐在那里,虽然江楠的脸色并没有陈平那么阴沉,但是她脸上的委屈,却更让张延华害怕起来。
原因无他,如果他只是语言上冲撞了陈平的话,那么只要事后低头认错赔礼道歉,按照官场的规矩,也并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但要是真的触犯了女人的底线的话,那就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善了了,尤其这个女人还是市委书记的秘书。
市委书记的秘书在开发区被小流氓调戏了,光是这个消息就足以让萧书记震怒,把开发区整个给清洗一遍了,这小畜牲怎么就这么没眼力劲,放着开发区那么多企业老板的情妇不找,就偏偏对上了市委书记的秘书,你不是找死吗?
“刚才这个人还说他姨夫有多大权势,只要他姨夫出马,他就可以当着别人丈夫的面干出强暴的事情,张书记,我想请问你,这开发区的治安是怎么回事?这里究竟还是不是党的天下,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混进了我们的干部队伍?”陈平质问道。
面对陈平的质问,张延华冷汗直流,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能一脚踢死这个黄毛,你说你做错了事情就算了,居然还满世界的嚷嚷吹嘘,你丫不是脑残是什么?
“陈市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我也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呀!这可能……”
陈平并没有让张延华解释完,或者说陈平压根就没指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所以陈平也不听他说完,就四下看了看,对张延华说:“那位在开发区里位高权重的联防大队长呢?怎么连我都不够资格请他出面吗?”
张延华急忙摇头说道:“陈市长当然不是这样的,他现在只是恰巧在西郊那边处理一起突发事件,我相信他知道陈市长在这里,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的。”
“哦,处理事情,那看来这位大队长还是很勤勤恳恳的工作嘛,那我这么贸然的把他喊过来,岂不是让他擅离职守吗?”陈平说。
“陈市长说笑了,到陈市长这里来承认错误才是他最重要的工作,其他的都是小事。”张延华说。
这时,陈平的脸色一寒,对张延华说道:“小事?为人民服务是我党政干部工作的宗旨,在你张书记眼里就成了小事?难道你张书记就只知道拍马屁收贿赂吗?”
张延华被陈平质问得浑身一颤,哆哆嗦嗦的半天也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来,他现在心里恨死这个狗屎队长了,如果他早知道会有今天的事情的话,就算这个家伙在开发区这一块混得再好,他也绝对不会再为了那点小钱,把他给提到联防队长的位置上去了。
而就在张延华在陈平审视的目光下直冒冷汗的时候,他的余光突然看到了远处疾驰过来的联防队的车子,他急忙对陈平说道:“陈市长,吴队长来了,我这就让他当面给陈市长你认错。”
陈平不置可否,任由张延华把那位联防队长带到了自己的面前,陈平上下打量着吴队长,他个子并不高,不过他虽然穿着联防队制服,但是脖子上戴着金链子,手上戴着的名表,一看就和讲究朴素低调的机关作风格格不入。
吴队长过来以后先看了一旁的黄毛一眼,然后堆着满脸的笑容来到陈平的面前对陈平说:“陈市长好,我这个外甥实在是太缺乏管教了,给陈市长带来麻烦了,还请陈市长高抬贵手,不要和这个小孩子计较,我一定会好好感谢陈市长的。”
这吴队长一边说着,一边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九五之尊要递给陈平。
看到这个场面,张延华在旁边心头一跳,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就见陈平当时眼神一凛,看着吴队长说道:“吴队长,你这是要当众给党员干部行贿吗?”
张延华急忙抓住吴队长拿烟的手就让他赶紧塞回去:“吴队长你这是做什么?这是陈市长,是廉洁的党政领导,你这么做是想败坏我们的党风党纪吗?快收回去!”
然后又转头对陈平解释说:“陈市长,还请您千万不要误会,这吴队长以前是开发区这一块很有威望的商人,后来开发区建立联防队需要一个有威望的人民群众来担当领导职务,所以才请了吴队长,所以他难免会带有一点生意场上的习惯,还请陈市长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什么?”陈平皱着眉头看着张延华说,“张书记你把我们党政机关当成什么地方了?随便什么人想进来就进来吗?那我们党的纯洁性还要不要了?亏你还是党工委书记,你平时对党的忠诚,对党的纪律的研究都丢掉了吗?”
张延华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陈市长不是这样的,这是当时开发区成立时的特殊政策,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呀!”
这个时候那吴队长也向陈平求情道:“陈市长,这次是我一时犯了糊涂,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还请陈市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饶了你?就算我不计较刚才你对我行贿的事情,那他呢?”陈平说着就随手一指旁边的黄毛说,“他是你的外甥吧?你说他缺乏管教,那就可以纵容他当街调戏江秘书,还有他以前强暴妇女的事情,这都是一个党政干部的子女应该做的事情吗?”
陈平质问让张延华和吴队长都哑口无言冷汗直流,而就在这时,更让他们心头猛颤的事情发生了,一直坐在车里失魂落魄的江楠,突然哭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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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楠哭了,并不是那种撕心裂肺和嚎啕大哭,只是那种低声的抽泣,默默的流泪,但是这种看起来没什么太大动静的哭泣却往往要比那种嚎啕大哭却更有杀伤力。
尤其是对于当事人的张延华和吴队长来说就更是如此。虽然江楠哭起来的表情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但在这个时候他们却丝毫没有一点没有身为男人要呵护她的意思,反而听到她的哭声,让他们感觉到了一阵前途暗淡无光的害怕。
毕竟江楠不是别人,而是市委书记萧书记的秘书,她随便到萧书记那里去告一状,张延华和吴队长两个人只怕下半生就只能在牢房里渡过了。
随后江楠哭着哭着,她又双手趴在了方向盘上,把头埋在了双臂之间。
这一下,汽车的喇叭就这样被江楠给按响了,那巨大而刺耳的响声,就是早有准备的陈平都被吓了一跳,更别说是早就被江楠的哭声给吓得六神无主的张延华和吴队长了,在机关待久了练出养气功夫的张延华还好,那吴队长则是直接给吓得叫喊了出来。
不过这一个惊吓也让他们回过神来了,张延华急忙向陈平求助道:“陈市长,这……这可怎么办呀?”
听到张延华的话,另一边的吴队长这也才反应了过来,也慌慌张张的向陈平求助道:“陈……陈市长,江秘书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办?”陈平对张延华说,“张书记你也是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了,怎么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这个问题还需要来问我?开发区的派出所来人没有,找个女同志来安慰江秘书一下啊!难道就这样让江秘书一直难过下去吗?”
张延华这才如梦初醒:“对对对,陈市长说的极是,就是高瞻远瞩,陈市长你看我一时着急都把这当务之急给忘记了,多谢陈市长的提醒,我也觉得陈市长的决定是正确的,就目前来说,把江秘书的情绪安抚下去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
说完张延华就对这身后大喊一声:“郭伟!”
不过他才喊出了第一声,就被陈平严厉的给打断了:“张书记你喊这么大声音是想在这里显示你书记的权威吗?”
陈平的话音才落,那边江楠就哭得更厉害了,张延华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心灵受伤了的江楠,所以他不等郭伟过来,就主动过去轻声下命令道:“郭所长,你赶紧找一个所里经验丰富的女同志过来,安抚一下这边的江秘书,马上!”
郭伟答应了一声是,就急忙转身去自己的所里找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警员过来,坐上车来安抚江楠的情绪了。
在江楠那边有了着落以后,陈平才转头对另一边的吴队长冷笑说:“怎么了?这个问题也亏你问得出口,今天我和江秘书按照萧书记的布置在会议结束以后在开发区进行巡视,吴队长你的外甥就直接违章转弯碰到了我们的车子,可是你这外甥就好了,他不但没有任何认错,还反而下车调戏江秘书,对江秘书说一些下流的污言秽语,你说江秘书她作为一个女孩子,他还能怎么了?”
这一次也不知道那黄毛真的自尊心强得过分还是他的脑子真的不会想事情,当陈平的话才说完,也不等吴队长说话,他居然就先说话道:“姨夫他说谎,是他的车子先撞了我的!”
这黄毛一句话,所有人都愣住了,陈平有些好笑的看着吴队长,而吴队长则是被自己外甥这句话气到怒火中烧,他当即就冲上去一脚就踹在了黄毛的身上,嘴里还骂道:“你这小畜牲说什么呢?这是陈市长在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你是什么东西?陈市长这么位高权重的领导,说话肯定都是实事求是的,难道还会故意冤枉你不成?”
其实黄毛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并且他也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最初他在看到一身白领制服的江楠的时候,确实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但是他也想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会不会是有什么很大的背景什么的,只是他的这个想法,在他发现江楠和陈平的小动作的时候就打消掉了。
当陈平要上来帮江楠出头的时候,江楠拉了陈平一下,黄毛从这个动作就猜想江楠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女人,而他随即又看到了江楠眼角的泪花,就更是自以为是的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这智商低下的黄毛哪里知道,江楠拉陈平并不是怕事,至于他眼角的泪花,更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她在车上对自己给陈平带来的麻烦在伤心。
后来黄毛听到陈平打电话给张延华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些打鼓了,不过那时候他的脑海里还保留着一点的幻想,想着陈平是不是故意对着没有拨出去的电话在他面前演的一场戏,直到后来陈平接通他姨夫的电话,用命令的口气说话,再到张延华到现场来了以后对陈平的那种卑躬屈膝的作态,就更是让他面对现实万念俱灰了。
不过虽说后悔归后悔,但由于他姨夫一直以来对他的纵容,养成了他近乎扭曲的强烈自尊心,所以当他听到陈平的话时,才会嘴硬的再说那一句。
而现在,他固然是想明白了这一些,自己也很后悔,但是当他姨夫过来踹他的时候,他依然嘴硬道:“姨夫你为什么打我?我又没有说错什么,他的确是在说谎啊!”
黄毛不说还好,一说吴队长就更是眼红得变本加厉的踢打道:“你这小畜牲这个时候还敢狡辩?看我不打死你!”
吴队长一边说着,一边用尽全力的拿脚狠踢在黄毛的身上,踢得黄毛惨叫不已,就像是在杀猪一般。
陈平这时拉了吴队长一把说:“吴队长,就算你外甥犯了再大的错,也应该由法律来审判才是,你怎么能这么打他呢?你这样用暴力是不可能解决得了问题的,而且你外甥现在正处在青少年的叛逆期,你这样岂不是会让他的心理更加扭曲了吗?”
“陈市长说的太对了,我想就是我过去对这小畜牲的管教方式不对,才让他犯了今天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