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我都辞职了,贺副主任那里,就不要再调查了,就到这里……有什么问题我都认了,我一个人担着”。钱思蕾说道。
“你一个人担着?调查出来什么问题了,你一个人担着,你确定你能担得起?”
“只要是别再查了,我都认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钱思蕾说道。
丁长生闻言,眼珠子一转,问道:“贺长杰真的查出来什么东西了吗?林涛,去叫贺副主任来一下”。
林涛出门去了,钱思蕾这个时候来了精神,说道:“主任,求你了,别再查了,再查下去的话,省长都不见得能在这里坐稳了,这里面的事多的很,到时候省政府乱成一团,你和省长还能干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丁长生皱眉问道。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说,不但是咱们单位外面,就是咱们省政府,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是,我是从后勤上拿了点好处,但是我一个副主任,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我能敢拿多少?所以,这里面……”正说着呢,林涛从外面进来了,后面还跟着贺长杰。
“你们先在外面等一会”。丁长生说道。
林涛闻言,愣了一下,然后退了出去。
“你接着说……”丁长生看着钱思蕾说道。
“我就只能说这些了,我也是一番好意,就算是为了我自己考虑,但是我这么做,也是为你们考虑,要是这事再继续查下去,真的对你和省长都没好处,后勤乱了,省政府也就乱了”。钱思蕾说完,站起身来出去了,把丁长生一个人晾在了屋里。
林涛这个时候进来了,看了看丁长生,丁长生点点头,贺长杰跟着进来了。
“贺副主任,坐,刚刚钱副主任说了一些话,我感到很困惑,贺副主任给我解释一下,你这几天到底查到了什么事情,严重吗?”丁长生问道。
贺长杰点点头,说道:“非常严重,我也正想向您汇报呢,看看这事还要不要再继续查下去”。
“非常严重?有多严重?”丁长生问道。
“这些线索加起来,都指向了一个人,就是咱们的常务副省长柯北,他是常务副省长,所以,后勤的事归他管,另外,省政府所采购的一切东西都是通过一家公司完成的,而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柯北的侄女,平时运营是柯北的老婆在管这些事”。贺长杰说道。
“柯北?”丁长生有些懵圈,他在自己的印象里极力搜索,自己来了这么久,还真是从来没有和柯北打过交道。
“柯副省长很久没来上班了吗,我怎么没见过他,好像在常委会上见过一次,但是后来就没见过了,他也没找过我,也没找过办公室?”丁长生问道。
“他现在很忙,长期住在河东新区,那里正在建设北省最大的保税区,这是何书记亲自抓的工程,指定他负责建设,所以,这一年多很少回来,就算是回来,也是去省委汇报工作,不常来这边”。贺长杰说道。
“你说的河东新区,是不是城东那个新区?”丁长生问道。
“对,新的京港高铁经过那里,要建设一个新的高铁站,所以,那边现在是炙手可热,按说这事该是北原市政府负责,但是现在由一个副省长亲自盯着,规格很高,也有人说,那里现在是柯北的独立王国,没人能进得去”。贺长杰说道。
“我明白你的潜台词了,也就是说,这个柯北是何家胜书记眼前的红人呗?”丁长生问道。
贺长杰点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所以,我们要是继续往下查,就得做好应付很多事的准备,不然的话,到时候弄得灰头土脸,就不好看了,还不如不查呢,不查,维持现状,一切都过得去,至少是面子上,要是查到后来,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者是有人打招呼命令我们停止调查,那我们就真的是没一点面子了,是装糊涂下去,还是摸一摸老虎的屁股,主任,你得拿好主意再说”。...“”,。
2990: 不为所动
“那行,我知道了,对了,这个钱思蕾是什么路子,刚刚又是下跪又是哭喊的,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丁长生问道。
“她能上来,是柯北打了招呼的,所以,柯家公司的事,她都知道,而且是牵涉的很深,所以,再查下去,就会把她牵出来,要是把她牵出来,那要么是她顶雷,要么是把后面的人都招出来,但是无论是哪条路,对她来说都是死路,她不害怕谁害怕?”贺长杰说道。
丁长生想了想,说道:“你先回去,我再想想,然后我们再沟通,到时候再说”。
贺长杰本想再说点什么,但是一看丁长生是这态度,于是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他和丁长生交流不是很多,虽然丁长生对他很放权,使他在省政府办公厅一扫多年的积郁,现在谁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的站住,然后问候一声贺主任,他是想应声就应声,不想应声就点点头,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现在知道巴结自己了,可以说,秋明三的死,在省府引起了巨大的震动,现在又要查钱思蕾,一时间都认为这是要变天了,可是丁长生的犹豫让他有些郁闷,丁长生还是要顾全大局的,不会因为这事把事情搞砸了。
“你对这个柯省长熟悉吗?”贺长杰走了之后,丁长生问林涛道。
“我和柯省长没打过交道,但是对他的老婆倒是有所耳闻,在北原谁都知道有两个女人惹不起,一个是车蕊儿,一个是柯北的老婆翁蓝衣,翁蓝衣的父亲是以前的老省长,那是八十年代的事了,但是退休后一直都在北原住着,现在好像都十多了,身体健康的很”。林涛说道。
丁长生倚在椅子后背上,说道:“北原,真是一个神奇的城市啊,这北省也是一个神奇的省份,在这里看到的和在别处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独立王国,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啊”。
林涛听了丁长生的评价没吱声,领导这是在发牢骚,不是在问你问题,所以你也没必要做出评价。
“这么说柯省长是走的老丈人的路子?”丁长生问道。
林涛点点头,说道:“省里都知道,他是因为娶了翁蓝衣才当上了副省长,至于其他的事嘛,我就不知道了,我不够资格”。
丁长生点点头,问道:“那,翁蓝衣经营的这家公司干的事,他知道吗?”
“这我哪知道,我又没和他有过交集,不清楚”。林涛摇摇头,说道。
丁长生看她一眼,说道:“没事时多打听一下这些八卦,我对这些很好奇,很感兴趣,领导感兴趣的事,秘书就要去想方设法的去探听,不然的话,怎么应付领导的好奇心?”
“我知道了,我去问问”。林涛点头说道。
钱思蕾到底怎么处理,这还真是个问题,丁长生在考虑要不要问问仲华,毕竟柯北是省政府这边的,和秋明三还不一样。
陈焕强的精神好了很多,看到等在门口的车家河,示意让他进来,车家河的怒气早就处在了爆发的边缘,但是一想到自己女儿还在对方手里,再加上对方强大的政治背景,车家河觉得还是要忍一下。
“陈总,好多了?”
“好点了,车书记这么有空,谢谢来看我”。陈焕强虚弱的说道。
“是啊,我要是再不来,我女儿就要销声匿迹了,对,陈总,你现在身体不好,居然还能操心这些事,真是难得啊,你们给我的消息我看到了,我也问过我孩子,齐良琨的确是她找的,但是行刺的对象是丁长生,不是陈总,可是齐良琨一口咬定就是要行刺陈总,这样的闹剧也该结束了,我们还是谈谈合作的事情,怎么样?”车家河主动的说道。
“你放心,你女儿在北京很安全,也不会有人为难她,只是在那里住一段时间,学学东西,长长见识,毕竟我听说你对孩子太溺爱了,根本就是把车蕊儿惯坏了,北原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有这回事?”陈焕强笑笑问道。
“陈总,这都要过年了,她还要去美国陪她母亲过年,她母亲还不知道她失踪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恐怕是更乱了,还是请陈总网开一面,饶了她,小孩子不懂事,她真不是冲着您去的”。车家河说道。
“你说的我不信,她和丁长生能有什么仇恨,干嘛要下这么重的手,那是恨极了才要人性命的,丁长生和她有仇吗”。陈焕强问道。
“没有仇,但是这北原有多少人想要丁长生死,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这个心思,我听说陈总和丁长生也有过节,这么说我们就是有共同的敌人了,那我们应该是朋友,而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还是请陈总把人给放了,有什么条件,你说”。车家河说道。
“可是我听说关于袁氏地产的谈判,车书记好像不管了?”
“没有的事,还是我负责,月亮湾的事很抱歉,本来是可以早就谈好了的,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但是在你遇刺的时候,丁长生做了一个旁观者,连一点动作都没有,这也说不过去,我和他谈过,言谈举止,好像对陈总很不满意,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车家河开始了挑拨。
“车书记不用在这里挑拨,我和丁长生本来就有过节,我那天叫他去月亮湾,是为了谈白山的一个公司,没想到出了事……”
“是,根据小女的解释,要不是丁长生去了月亮湾,齐良琨根本不会去月亮湾,更不会行刺陈总,对,当时的情况我不在现场,现场是什么样,陈总应该是最清楚的,所以,这件事和我女儿没多大关系,还是请陈总高抬贵手,把人放回来,她从来没离开过我,看在我们今后还要合作的份上,给个方便”。车家河几乎是在哀求陈焕强了,但是陈焕强不为所动。...“”,。
2991: 搂草打兔子
听闻了车家河的解释,陈焕强冷笑一下,说道:“车书记,你的意思是我活该呗,这事就是我自找的,和你,和你闺女都没关系,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不是巧了嘛,但是这事确实是和我女儿没多大关系,陈总就行行好,把她放了,都是被我惯坏了,我一定好好教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