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怀疑,那起火灾到底是有人故意点着的,还是真的是因为上坟引起的,你想过这个问题吗?”郎国庆问道。
丁长生听了这话,一惊,问道:“事实摆在那里呢,有图有真相,郎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
郎国庆一抬手,示意丁长生不要着急。
然后继续说道:“你说的有图有真相我知道,最有利的证据不是你拍摄的那个视频,而是一直对着山上拍摄的视频,那套视频没问题,我想说的是,为什么会有那套视频?”
丁长生笑笑,说道:“视频每年都有,这是党副市长的主意,一个是为了以后做防火宣传片,二来也可以为救灾救火提供影像资料,记录参与灭火者的英勇事迹,每年都有,你可以去查一查”。
“每年都有?”
“对,每年都有”。丁长生说道。
郎国庆点点头,说道:“好,可能是我真的想错了,也或许他一直都在等这个机会,等这个真的着了起来的机会”。
丁长生随即问道:“等这个机会,是什么意思?”
郎国庆笑笑,说道:“今天最高兴的应该就是党荣贵了,这下可算是报了仇,虽然目前来看柯北不会有什么问题,但问题是这个问题谁能捂得住?捂不住那就是大问题了,柯副省长真的有些悬了”。
丁长生听了这几句话,一头雾水,这里面的信息量太大,自己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于是问道:“什么意思,什么报仇了?”
郎国庆坐直了身体,然后身体前倾,说道:“这件事在十年之前,那是风靡两江市,但是现在很少有人提了,可是有心人总是会记在心里,这事是不会忘了的”。
丁长生愈发的糊涂了,甚至认为郎国庆是在故弄玄虚。
“你应该认识翁蓝衣,翁总,那可是叱咤北原的商界女强人”。
“嗯,我知道,怎么了?”
“她曾是党荣贵的未婚妻,但是后来却被柯北撬走了,为这事,党荣贵病了一年半,到现在都没结婚,一心扑在了工作上,可以说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干到现在,但是在有人关照下,这个位置也就只能是到了现在,再往上是不可能了”。郎国庆说道。
丁长生的下巴差点惊掉,这是他到两江市听到的最八卦的一件事了。
“她既然是党荣贵的未婚妻,为什么会和柯北结婚?”丁长生问道。
“而且当时党荣贵和柯北是同事,都在市里下面的一个局行里,而翁蓝衣也是在认识了柯北之后变卦的,从那之后,再也没人提过这事,而且只要是有人和党荣贵提这事,党荣贵都会和人急,这么多年过去了,柯北是全省最年轻的副省长,党荣贵是全省年头最多的副市长,这就是人生轨迹,知道为什么吗?”郎国庆问道。
“因为老省长,柯北也是看上了这个跳板,不然的话,怎么会冒着风险撬别人的未婚妻?”丁长生说道。
“没错,自此之后,柯北一路飞黄腾达,三年换四个工作,四个单位,一路直上,直到老省长退休,翻过了年,柯北升任常务副省长”。郎国庆说道。
“你说的是,党荣贵在等待机会报复他?报复柯北?”丁长生问道。
郎国庆点点头,然后说道:“在你的事定下来之后,虽然很急,但是党荣贵还是请了一天的假期,去了省城,见了不少人,问了不少事,大部分是事关你的故事,所以,我说,兄弟,别被人当枪使了,凡事不能太善良了”。
丁长生点点头,说道:“这算是今年最好的故事了吗?”
“不算,两江的故事多的是,这只能是算是个开头”。郎国庆笑笑,说道。...“”,。
3185: 到哪里都不安生
“你现在远离省城,就算是给柯北造成一些麻烦,但是这些麻烦就足以对他伤筋动骨吗,再说了,柯家在本地是望族,你还要在本地为官,这么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等着,柯家势必会生事,要不要打个赌?”郎国庆问道。
丁长生笑笑,说道:“他们可能不知道我的脾气,郎书记要是和他们认识的话,麻烦帮我带个话,让他们打我主意之前先去南省或者是北原打听一下,他们不惹我,倒还罢了,要是惹我,谁惹我,我就灭了他”。
郎国庆苦笑着摇摇头,说道:“看来何书记真的没看错,你到哪里都不安生,你知道他是怎么说你的吗?”
丁长生笑笑,说道:“知道,他一定说我是一根搅屎棍,到哪里都不会安生,既然是这样,我倒是要看看柯家这个本地望族到底有多望?”
“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今晚到我家里吃饭,孩子们都回来了,反正你们也认识,明天换我值班”。郎国庆说着站了起来。
丁长生送到了门口,郎国庆回头伸手,丁长生握住他的手,郎国庆的手劲很大,说道:“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这次的事这么大,咱们市里不承担责任,这已经是让我非常高兴了”。
“那当然,我怎么说也是两江市的官,不能往咱自己头上扣屎盆子”。丁长生说道。
郎国庆笑笑,转身离开了。
丁长生坐回了椅子,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这个点不知道党荣贵慰问完了没有,但是郎国庆和自己说的那些关于党荣贵的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丁长生仿佛是陷入了一个无边的黑洞,这个黑洞就是两江市,伸手摸摸两边,虽然也能摸到人,可是很明显,这些人都不可信,说不定这些人都在找机会把他推下去呢。
柯岩接到了丁长生的电话,立刻从办公室赶了过来,做这个办公主任是真的不容易,领导不休息,他就不能休息。
“丁市长,找我有事”。柯岩满脸堆笑的问道,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自己和柯家结梁子的影响。
“嗯,问你点事,你和柯北是一家子,对,柯北,柯副省长”。丁长生问道。
“嗯,算是一家子,不过早已出了五服了,平时也不大来往,毕竟人家是副省长,我是个啥,就是个办公室主任而已,够不到人家的层次”。柯岩在极力的摘清自己。
“我知道,我就是问问你们家的事,现在柯北是不是每年都要回来好几趟,或者说在你们家族里很有威望?”丁长生问道。
从最难的话题入手,在最简单的地方突击,这是丁长生跟着刘振东他们学来的审问话术,很简单,但是很有效。
于是柯岩讲起了柯家家族的一些事,但是很明显,柯岩忌讳颇多,说话也是吞吞吐吐,不是那么流利。
丁长生忽然问道:“你好像和党副市长的关系不太好,这不是我说的,是单位的一些同志说的”。
“唉,这事,不是我不想和党副市长好,是党副市长根本看不上我,处处找我的麻烦,其实这个主任我早就不想干了”。柯岩说道。
“党副市长看不上你,为什么?因为你是柯家的人?”丁长生问道。
柯岩一愣,说道:“这谁知道呢,反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党副市长一直对我有意见,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丁长生不待他说完,就摇摇头,插话道:“不,你知道,你知道这里面的原因,只是不想告诉我罢了,你不说也不要紧,我会找人问清楚的”。
“不不,丁市长,我真的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呢?”柯岩一脸委屈的样子。
丁长生看着他,一言不发,就是这种威压慢慢在办公室这么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弥漫,这就像是一个高压锅,慢慢的,压力越来越大,柯岩感受到了来自丁长生的压力,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也只是听说,是和柯北有关系,可是柯北和他的事,那是他们俩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把情绪撒到我身上,这也不对?”
“他和柯北有什么私事?”丁长生问道。
柯岩叹口气继续说道:“柯北现在的老婆翁蓝衣,曾是党荣贵的女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跟柯北好上了,就这么简单,其的内情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就这些,至于还有什么秘闻,我就不知道了,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丁长生点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党副市长一直都在针对你,就是因为你是柯家的人,但是那天在山上的时候,我看党副市长对柯北挺好的,还主动问候握手呢”。
柯岩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他们的事,很复杂,反正我从来不参与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