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青云梯 第878节

丁长生说完这话,会议室里没人说话了,过了良久,司南下起身出了会议室,到了门口时,叫丁长生出来一下,但是司南下却没有停下,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丁长生无奈,也只能是跟着去了。

进了办公室,司南下示意丁长生把门关上,然后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座位示意丁长生坐下。

“长生,有时候政治就是妥协,不然的话,很多事情没法处理,既然找不到谁是凶手,那么我们何妨就听公安局的汇报呢,即便是这个案子是个错案,但是这不关你我的事,你何必较这个真呢”。司南下沉着脸说道。

“华锦城如果被定罪了,他是不关你们的事,但是却关我的事,我得到消息,耿长想把华锦城办成组织黑社会组织罪,那么我就是黑社会保护伞,不是我多事,而是有人想整死我,书记,人家都磨好刀了,我再把脖子洗白了伸过去吗?”丁长生反问道。

“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证耿长绝不会把目标对准你,我保证这一点”。司南下信誓旦旦的说道。

“司书记,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根本没这个能力,你可能不知道,这是在你的办公室里,我说了无妨,就在上午,省委书记办公会召开会议,议题是免去你的湖州市委书记的职务,参加者是罗明江,朱明水,梁祥,和印千华,但是庆幸的是这件事只有罗明江自己一个人同意,其他的三人都不认为现在让你离开是个好时候,所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保证?”丁长生苦笑道。

“你说的是真的?”司南下听到这话,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信不信由你,司书记,您在咱们省内干的时间也不短了,可以打听一下是不是有这回事?”丁长生的话有点讽刺意味了,但是司南下却并没有听出来。...“”,。

第1711章

司南下不可置信的看着丁长生,但是丁长生无所畏惧,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再说了,作为一个干了几十年的老政客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因为这样的事丁长生没必要说谎。

“你先出去等着,我待会叫你你再进来”。司南下指着门说道。

丁长生默然无语,不知道司南下听到这个消息居然是这个样子,而且看样子虽然是震惊,但是却没有愤怒道崩溃的迹象,丁长生倒不是担心这个,而是担心司南下的心脏受不了,他一直都在为罗家的事委曲求全,要不然怎么会这样不爱惜自己的羽毛,让事情恶化到这个地步。

他没说话,只是拿起司南下桌子上的杯子给司南下接了一杯水后,放到司南下的面前,然后退出了他的办公室,关上门,也许司南下此时需要的只是一个安静的环境而已。

张和尘见丁长生出来,看了看里屋,悄悄问道:“怎么样?没事?”

“没事,受了点刺激而已”。丁长生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端起张和尘的杯子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怎么这么渴?”张和尘看了看丁长生,然后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有给他接了一杯温水。

“换了口红了?”丁长生看着这位市委书记的大秘书,非常邪恶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悄声问道。

“没正行,喝你的水”。张和尘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一阵小激动,每次见到他,都是那么急急火火的,但是每一次这种心动却成了她心里最好的期盼,好像是小时候过年一样,让人从离别开始就充满了期待,一直到再次相遇。

“感觉味道不一样了呢”。丁长生坏坏的笑道,要不是现在司南下就在里间,而且随时都可能让自己进去,他真的想现在就吻一吻眼前这位职业丽人。

但是丁长生越是小心,心里越是痒痒的,张和尘的心里就越是感到这种感觉刺激,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据说是一种到目前为止让诺贝尔化学奖得主都没办法解释的化学反应。

润物细无声,但是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而且这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是拿着一片很小的羽毛在撩扯你的心扉,每一下都是那么的痒,心想,还是算了,太痒了,受不了啦,但是时刻的期望着她下一次轻轻的落在你最敏感的那一处心扉上。

张和尘就是如此,她慢慢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将自己的腿交叉着翘起来,开始的时候还没动,丁长生站在那里,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张和尘的表演。

“丁长生,进来”。这个时候司南下在里屋里喊道,虽然声音不是很清楚,但是丁长生的耳朵还是听见了。

“司书记,您找我”。丁长生毕恭毕敬的问道。

“坐”。司南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

丁长生没有客气,看到司南下如此的心平气和,丁长生心想,无论如何,但愿这一次司南下能够想通这件事,否则的话,就算是纺织厂的事情解决了,以后的事业少不了,只要罗东秋在湖州拿下这个项目,那么就是司南下麻烦的开始。

“纺织厂的事有解决方案吗?我之前也没有估计到这些人会这么认死理,否则,这几个人完全是不用死的”。司南下叹息道。

“书记,现在解决还来得及,只是,市委市政府再也不能拿他们开涮了,他们的利益其实就那么点,我没什么好的建议,我只是想到一点,那就是市委市政府就算是借钱,也得把这件事磨平了,否则的话,政府的威信就真的扫地了,一旦如此,处理这件事要付出的代价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丁长生语重心长的说道。

“借钱,哪个银行还敢借给我们钱?借了钱,拿什么还?什么时候能还?”司南下一连串的问道。

“司书记,其实你心里有数,只是我说一句话,你别不高兴,我要是说错了,你也不要当回事就行了”。丁长生说完,看着司南下,这话他必须说,因为司南下此时是难得的还能听进去,否则的话,出了这个门,这样的说话机会可能就没有了。

“行,你说,我听着呢”。司南下向后一仰,看着丁长生,说道。

一直以来,他都是很欣赏丁长生这个年轻人的,从白山时就很欣赏他,但是那个时候他却来了湖州,而且当了石爱国的秘书,而且对石爱国忠心耿耿,石爱国走了之后,司南下也很想重用丁长生,但是在丁长生这里却一直都找不到丁长生对石爱国的那种忠诚感,这才是司南下内心一直犹疑的原因所在。

感觉这个东西,很奇怪,尤其是对一个有很多选择的领导来说,这种对下属的感觉就变得更加重要,因为下属很多,希望得到领导赏识的人也很多,一不留神,可能就会错过一个很有才干的下属。

司南下对丁长生的感觉,就是这么一再的错过了,所以他选择自己更加信任的林春晓,这才是他为什么费尽力气将林春晓从白山调到湖州的原因,他有时候在想,要是丁长生也能向林春晓那样忠诚于自己该多好,自己在湖州的局面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第1712章

“书记,您真的认为纺织厂那些工人们的钱那么难还吗?”丁长生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想说什么?”司南下看着丁长生,眼睛里爆发出的犀利让丁长生看得心里一震,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说到司南下心眼里去了。

“纺织厂这块地几百亩,而且现在完全是在处在市心了,虽然我们是处于三四线城市,但是找几个大的开发商来不是多难的事,只要他们介入竞标,光是保证金就可以帮我们挺过去现在这个最难的时刻,怕就怕有些人把这个项目当成了自己的囊之物,怕是连保证金都不愿意拿?”丁长生毫不惧怕司南下的眼光,既然你给我了这个机会,我就要说明白这事。

“你说的不错,罗东秋就是想空手套白狼,我犹豫过,但是上边的压力太大,我挺不住”。司南下叹口气,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我知道,换了任何人都会这么想,即便是石书记在这个位置上,他也会有顾虑,我也会,毕竟,这个项目的钱多钱少,什么时候拿来都不重要,但问题是,我们现在真的需要这笔钱”。丁长生直起身子,将身体伸向了司南下说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司南下和丁长生心里都明白,说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再往下说就显得太露骨了。

这些话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无论罗东秋是不是拿这个钱,甚至土地出让金都可能操作,但是这些事说白了都是国家的事,但是自己的官帽子可是自己的,戴在头上,你什么都有,一旦摘了,那就不是伤风感冒的事了,那可能意味着你瞬间就变成了一根冰棍,因为谁都无法想象权力的官帽的保暖能力。

司南下看着丁长生,对丁长生的理解,尤其是当丁长生说石爱国也会这么顾忌的时候,他对丁长生的好感瞬间就提升了一个档次,因为的丁长生说的是实话,而不单单是安慰的意味。

“可是,如果排除掉罗东秋,怎么向上面交代?让我怎么去和罗书记说啊?”司南下叹了口气,此时的他,终究是放下了戒心,连这样的话都可以和丁长生探讨了,这就意味着司南下开始慢慢信任丁长生了,否则,即便是再紧急的事,他也不会向一个自己不信任的人敞开心扉的,这是人性使然。

“司书记,你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如果不是其他三个人出于各自的考虑在书记办公会上否决了罗明江的提议,现在估计印部长已经到了湖州了,你再考虑那些事还有用吗?”丁长生对司南下的思想转变之慢感到惊讶。

其实这一点都不用惊讶,因为就在丁长生站在张和尘的办公室等着的时候,司南下的确是打了电话,但是那个人却没有打听到他想要的内容,也就是丁长生说的书记办公会上的情况。

他得到的信息只是书记办公会的确是开了,按照一般的程序,书记办公会后一般就会下一个关于某事的件,或者是召开常委会,但是这次没有任何的后续行动,这让很多人都在猜想书记办公会的内容是什么。

丁长生的信息来自秦墨,而秦墨的信息来自哪里可想而知,因为书记办公会参与的那几个人是有数的,那些人位高权重,谁能从他们哪里得到消息?难度可想而知,除非是他们自己想要对外说,朱明水恰恰就是这样一个人。

当丁长生接到秦墨的电话时,他也感到很奇怪,但是秦墨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她把书记办公会上的的事告诉丁长生就可以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说,这是朱明水的原话。

司南下沉默了,丁长生说的一点都不错,而且还有一点,如果丁长生这家伙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丁长生是怎么知道书记办公会上发生的事的,自己都打听不出来的事他就能知道,这里面的事不是显而易见吗?

丁长生能想到的事司南下一样能想得到,而且以他从政几十年的经历,可能比丁长生想的还要多的多,而有些事一旦想多了,那么事情就会变得复杂的很,在司南下看来,这件事真的复杂了,而且已经间接的将省委那些领导们之间的矛盾暴露无遗,而自己呢,已经成了罗明江的弃子。

“可是,这样一来,这个项目怕是谁来做都不会顺利了,那些人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项目落到别人的手里的,况且来说,人家一打听这个项目原来的背景,不用那些人去威胁,人家就会撤走,到时候我们更麻烦”。司南下担忧道。

丁长生想了一会,说道:“要不然我们自己搞”。

“自己搞?”司南下不明白丁长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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