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我没脸出去见人了
雷小波，她妈妈，还有郁晶香不会让她再说下去。但警察要做笔录，就必须得让她说下去。冷警官沉默了一会，温柔地对她说：“周巍巍，你还是要说的，可以不要说得那么详细，但大概的情况要说清楚。”
周巍巍沉默了一会，抬头看了她妈妈，老师和恩人一眼，才羞涩而又痛苦地轻声说：“他用手，还有嘴巴，折磨了我一会，就准备糟蹋我。在他在侵入我身体的关键时刻，我候准机会，用力翻身蹬脚，先是让他没办法进来，然后把他一脚蹬下床去。他跌到地上，头着地，痛得大声叫起来。过了一会，他从地上站起来，到外屋找来一个棍子，开始打我，折磨我。他还用棍子捣我下体，我痛不欲生，拼命喊叫，哭着求他，但都没有用。”
雷小波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呼地站起起来，气愤地说：“这个畜牲，真该枪毙！”
孙会计和郁晶香都又气又羞，眼睛红红的，抹起眼泪来。两个警官朝他们看了一眼，冲雷小波压压手，示意他坐下，要冷静。冷警官说：“小姑娘都如此坚强，你们还不如她呢。”
然后看着周巍巍，轻声问：“后来呢，你说下去。”
周巍巍脸色苍白，她在痛苦的煎熬中边回忆边说：“他疯狂地折磨我，我生不如死，痛苦得想死，却又不能死。他弄得累了，就在我的床上躺下睡了。我又饿又累，还疲乏，很困，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来。”小姑娘说到这里，头一低，低声哭泣起来。
屋子里的空气凝固了。大家谁也不出声，知道小姑娘为什么哭。郁晶香赶紧站起来，用纸巾去替她擦眼泪。
周巍巍哭了一会，垂着头，嗫嚅说：“天亮的时候，我被他惊醒，但睁开眼睛一看，他正压在我身上，我浑身没有力气，想反抗也反抗不动，就被他得逞了。”说到这里，她站起来扑进妈妈的怀里，号啕大哭，“妈妈，我已经不是女孩子了，怎么办啊？我没脸出去见人了，还是死了算了，呜呜呜——”
孙小英抱着她，也哭成了泪人儿。房间里人人都很悲哀，震怒和气愤。郁晶香是她的老师，第一个站起来，坐到她旁边去劝她：“周巍巍，这不是你的错，你怎么这样想呢？你已经很坚强了，是个好女生。我没想到你这么勇敢，坚强。真的，老师也被你这么坚强而感动，也很高兴。至于这个，你不要有什么想法，我们都为给你保密，所以谁也不知道的。”
孙小英和冷警官也想着理由劝说她。劝了半个多小时，冷警官让她把最后一段时间的情况说完。周巍巍才擦干眼睛，沙哑着嗓子说：“上午，他起床后，先是打电话联系，打不通刘飞的电话，他就开门，关门，进进出出，像丢了魂似的。屋子里吃的东西都没有了，他急得不得了，就来跟我说，让我跟他出去，否则，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我还是不同意跟他走，我躺在床上，也饿得不能动了。他一直在想办法，让人贩子开车进来把我装走。但人贩子白天不敢来，答应他天黑以后再找过来。他就静静地等着，没想到下午四五点钟，朱小明突然到了刘飞的电话，”
“他开始准备起来，但没有跟我说。后来，刘飞突然来了，说要把我接走，送到市医院去看妈妈。我就穿上衣服，半信半疑地跟他们走出来，上了他们叫来的那辆车。但刚开出去，雷叔叔就大喊着从树林里冲出来，挡在车子面前，要拦住这辆车子。刘飞让司机撞开他，就给他一万元钱。不撞，车费一分钱也不给。司机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开车撞上去。我吓得惊叫起来，刘飞与朱小明就用身体将我夹紧，刘飞还用一只手掩住我的嘴巴。好在另一个警察扑过来，把雷叔叔推开了，否则，雷叔叔肯定被车子撞飞。雷叔叔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的恩情。”
小姑娘真的很懂事，在妈妈、老师和警察面前，她不叫他村长哥哥了，而叫他雷叔叔，以显严肃和敬重。
接下来，警察就让雷小波讲述营救周巍巍的过程。雷小波像讲故事一样，绘声绘色地把经过说了一遍。大家听到他果断地用掷石子的方式救人时，都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两个警察也向他投去敬佩和赞赏的目光。那个三十岁左右，开始没怎么看重他的冷警官听完，禁不住说：“雷村长，没想到你比我们专业的警察还要厉害啊。敢于给金浩林写保证书，这是一种胆略和责任。一般的警察都不敢写这个保证书。要是跟踪不到，或者让刘飞跑了，这个责任可不小啊。再说，你不是警察，也没有这个义务，一定要做这件事。所以，我真的很敬佩你！”
雷小波想到市里的警察朋友温警官，就想，这个美女警官既然欣赏我，何不趁机问她要个手机号码，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嘛。再说跟她交朋友，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呢。郁启生这个冤家，居然当了公安局副局长。说不定什么时候，我真的被他栽赃陷害弄进来。江山县公安局我一个朋友也没有，那是很危险的。
而且这个冷警官长得也不错，虽然年龄比温美霖大了一点，但她的脸蛋也是标致耐看的，身材特别好，凡是鼓凸的地方把警服都撑得高高的，臀部则鼓得圆润而又结实。凹进去的地方线条又特别优美，让人充满了想像。跟凤平姐有得一比，所以也可以跟她发展一下关系。
想到这里，他对冷警官说：“谢谢冷警官的夸奖，嘿嘿，其实我没什么。”当着郁晶香的面，他不能说太亲近的话，也不敢问她要手机号码。
冷警官倒是大大方方地说：“如果这个还不算什么的话，那后面把石子当子弹，一记击中歹徒的头部，这个就不公仅需要勇气和果断，还要有超强的本领才行。现在凡是遇到这种特殊情况，一般都是请特警来开枪的。特警有时候也不能做到百发百中，何况你是用石子投击他，既保持了他的生命，又营救了人质，真是太神奇了。我要建议局里把你聘用为兼职警察，要是再遇到这种关键时刻，就让你去代替特警，用石子射击打歹徒，营救人质。”
郁晶香补充说：“刘飞在山中挟持过我，也是雷村长用石子击中他，才把我救出来的。”
“真的？”冷警官惊喜地叫起来，“看来真是一个神枪手啊要。不，这个应该叫投石高手才对。”说到这里，她转脸看着在用笔记本电脑做着笔录的焦警官，说：“老焦，这次，我们应该为雷村长申报一个奖励，你看呢？”
焦警官点点头说：“从他的事迹来看，完全可以。可问题是，他不是我们公安局的人，什么呢？呃，我看只能申报见义勇为奖，可这是见义勇为吗？”
冷警官说：“怎么不是？比见义勇为还要好呢。见义勇为之外，再有一份社会责任感。和大义无私，视死如归等高尚品德，更加值得嘉奖。”
说到这里，她很自然地转过脸看着雷小波，说：“雷村长，你留个手机号码吧、我来帮你问问看，看能不能给你申报一个见义勇为奖？有事跟你联系。”
“我们交个朋友可以，见义勇为奖，就不要申报了。”雷小波说着，愉快地把手机号码报给她。冷警察一听，端庄标致的脸竟然红了一下。
郁晶香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雷小波在说“交个朋友可以”时，她深深地盯了他一眼，这一眼意思有些复杂。
做好笔录已经五点多钟了，孙小英提出要请大家吃饭。冷警官说：“我们就不吃饭了，你们吃吧，让小姑娘好好休养理疗一下，才去上学。”
说着给雷小波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雷小波高兴地接住这一瞥，说：“好吧，我们去陪小姑娘吃一顿饭。”焦警官把笔录打印好，拿上来让周巍巍和雷小波分别签字，他们才握手告别。
雷小波开着车带她们在县城里找了一个饭店，走进去说；“今晚我来请客，为周巍巍的坚强庆贺一下。”
他们刚在一个包房里坐下，孙小英的老公就越到了。他看上去比孙小英年龄要大一些，身上穿得很朴素，尽管长年在城里打工，但还是掩饰不住善良朴实的山民特质。他在市里送快递，一天到晚奔波在大街小巷，非常辛苦忙碌，所以有些显老。听到女儿失踪，他就请假回来，与老婆会合后分别去寻找。孙小英去江北市，他到省城打着寻找女儿的牌子，在街上到处走。听到女儿找到了，他连夜往回赶。
周巍巍见到爸爸，只是坐在那里叫了她一声：“爸爸。”她没有站起来，扑入爸爸怀里诉苦，或者撒娇。说明她心理年龄大了，身体也成熟了，懂男女授受不亲的礼俗。
第284章 先敬救命恩人
她爸爸看着儿女，眼里满是疼爱和内疚，痛苦与不安。但他当着其它人的面，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讷讷地说：“小巍，你怎么样啊？”
周巍巍摇摇头，说：“还好吧，没什么，多亏了雷叔叔。”说着去看雷小波。她爸爸就走过来，紧紧握住雷小波的手，感激淡尽地摇着说：“雷村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救了我女儿，我们。”
雷小波打断他说：“周巍巍的爸爸，快不要说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有一个好女儿，她很坚强，懂事，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呢。坐下，我们连吃边聊。”
孙小英对他说：“周小堂，你先坐下点菜，今晚我们要好好谢谢小巍的救命恩人。”
周小堂在孙小英的身边坐下，张罗着点菜。为了感恩，他使劲点高档菜。雷小波连忙制止说：“周小堂，快不要点那么多，就五个人，吃不了的。我要开车，酒就不喝了。”
酒菜上来后，孙小英让女儿和老公都站起来，举起酒杯说：“来，我们全家，先敬小巍的救命恩人一杯。”
雷小波也站起来，说：“我就以茶代酒了，谢谢你们。不过以后，不要再说救命恩人了。我们是同事嘛，做这事是应该的。”
“孙小英说：“你是我的领导，领导不顾那么忙的工作，亲自去救我女儿。你说，让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大家喝了一口酒水后，坐下来，孙小英认真地看着雷小波，诚恳地说：“雷村长，你是我家小巍的救命恩人，就让她认你做干爸吧。”
雷小波马上制止说：“你怎么又说救命恩人？以后真的不要再这样说了。认干爸也不妥，我年纪还小，怎么能当她干爸呢？嘿嘿。”说着去看周巍巍。
周巍巍正闪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他，听了这个话，懂事地说：“妈妈，我不叫他干爸，我叫他村长哥。他年纪这么轻，做哥哥比较好。”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雷小波心中暗想，她才是一个真正的小萝莉呢，我认她做干妹妹，倒是不错的。于是，他笑着说：“行啊，我认她作干妹妹吧。”
她爸爸就端起酒杯站起来，对他说：“那今天这酒，就既是谢恩酒，又是认亲酒。以后，我们就当亲戚来往，你是我女儿的干哥，我老婆的领导，我们家的恩人，三重身份啊。”
郁晶香也开心地笑起来：“说得好！把酒干了，表示诚意嘛。”
包房里的气氛越喝越热烈。互相敬了几次酒后，孙小英单独站起来，对雷小波说：“雷村长，我要向你赔礼道歉。前几天，为了女儿，我不听你的劝告，不顾自己的工作，就出去寻找女儿，影响了村里的工作。”
雷小波说：“这还不能理解吗？遭到这种情况，哪个妈妈不这样啊？你这个招呼不用打，倒是韦芳芳，不明不白地也不来上班，这个性质就不一样了。”
“哦，她为什么不来上班？”孙小英问。
雷小波摇摇头：“这是一个谜，我怕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时，周巍巍懂事地站起来，对郁晶香说：“郁老师，我也要谢谢你的教育之恩。”把郁晶香感动得，赶紧起来，跟她碰了一下杯，说：“谢谢周巍巍，你真是一个好学生，好孩子，我很高兴。”
孙小英不失时机地说：“郁老师，你是一个好老师。我们为女儿有你这样一个老师而感到高兴。”说着看了雷小波一眼，笑了笑说：“希望你跟雷村长，都抓紧点。你们郎才女貌，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郁晶香连忙干咳一声，示意在孩子面前不要说这事。要是周巍巍到学校里说出来，同学们很快都会知道。他们的关系还没有正式确定，所以还不能对外公布。
雷小波想到郭凤平正在起诉离婚，他们的关系只有等判决书下来后再说，就叉开主题说：“孙会计，这几天就你陪小巍妹妹在医院里疗理。出院后，你要来上班，新公司要开帐户，然后都要往帐户上打钱。还要把设计单位的投标保证金退给人家，另外，反正事情很多。”
他没有把让她去调查谢洪飞代领扶贫款的事说出来，这是秘密。
“好的。”孙会计说，“我们想明天下午出院，星期一，注让小巍去上学。”郁晶香问周巍巍说：“周巍巍，星期一你能来上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