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红怡摇摇头，轻声说：“没有。”我问过别人的，都说没有看到。交钱的时候说有，但交了钱，就说货紧张，要等待，却一直没有拿到。“
这是一种空头的传销骗局，比有产品的更加严重。有些农民家里没钱，砸锅卖铁，甚至借了钱来搞这传销，最后一个人也拉不到，都是血本无归，欲哭无泪，却又沉迷其中，不有自拔。这种传销，不仅骗了穷人的钱，凡是参加传销的，大都是想发财的穷人，还把他们的时间浪费了，精力空耗了。于社会危害很大，甚至还埋有群体性的治安隐患。
高小敏讲解过程中，不断让人站起来，回答问题，说体会，讲经历，然后让大家用热烈的鼓掌，给站起来说话的人以鼓励和信心。
高小敏也一直在看雷小波，不知是看到他年轻，还是新来，或者发现了他什么。雷小波有些害怕。怕她点名让他站起来说，那就要说违心话。
果真，高小敏突然指着他说：“你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你站起来说一下，听了今晚的课，有什么想法？没关系，有什么，说什么，我们这里言论自由，进出随便。”
雷小波心想拉倒吧，说得好听，言论自由，进出随便，哼。那你们为什么要收掉人家的手机？要监视人家的言行，限制人身自由？
他真想对一教室看着他的可怜人，被洗了脑子的大俊瓜说，你们不要让当了，这是传销，不是直销，是骗人的，不要再交钱，快想办法走吧。
可是他现在还不能这样说，不然真的有生命危险。他要讲究斗争策略，要让他们相信他是来参加传销的，就红着脸站起来，装出激动不已，又腼腆无知的样子，语无伦次地说：“老师好，我姓雷，叫雷小波。我听了你的课，很，很是激动。呃，因为我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我虽然还没有，完全搞懂这个模式，但我想，只要能拉来五个人，就能赚大钱，成为百万，甚至千万，亿万富翁。这个好的生意哪里来啊？真是太好了，所以我想做，一定要做。但我还要继续学习，要等彻底搞懂了，才能拉人。我许多同学，都还没有找到工作，拉他们来做这个，不是很好吗？”
高小敏大声说：“雷先生说得很好，我们用热烈的鼓掌，给他鼓励。”
讲到九点半，洗脑课进入最后一道程序，让听众提问题，老师解答。然后可以自由发言，互相讨论。教室里除了几个人将信将疑，一直不说话外，大部分人都很激动，都很相信，都跃跃欲试地想交钱成为会员。于是，在那些已经交了钱的上线的鼓动下，有人准备去办公室里交钱注册。
雷小波要紧去看自己的手机，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装着去上卫生间的样子，到楼梯后面的卫生间里转了一圈，出来见高个子打手站在过道里看着他，问：“我有电话进来吗？”
高个子还是脸无表情，说：“没有，有，会让你接听的。”
雷小波点点头，从他身边穿过来，走进自己的宿舍。他一走进去，就去看自己的包有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他在自己的铺位上坐下来，想趁不人注意的时候，拉开包看一下手机。有没有人给他打电话，发微信。这时宿舍里坐在三个人，两男一女，好像在商量怎么让家人打钱过来，然后交钱注册的事。
雷小波真想偷偷提醒他们，千万不要交钱，这是传销骗局。可是他们能理解吗？要是不理解，说出去，那我不是自讨苦吃吗？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姚红怡走了进来。他与雷小波交换一下眼神，故意当着他们的面，说：“雷先生，你听了课，觉得怎么样？要不要交钱？你交钱，我也要交，你是我的第一个下线。但我身上没有钱，你能不能借三千六百元钱给我？”
她这话是有意说给同宿舍的人，和门口转着的高个子打手听的。
雷小波心知肚明，就有意大声说：“我也没有钱，我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哪来的钱啊？呃，现在已经晚了，明天再想办法吧。”
这时，教室里的人都陆续回来了，大家都开始准备休息。刚才宿舍里只是七八个人，现在要睡觉的时候，一下子就增加到十四五个人。只有三个人睡在高低铺上，其余的全部睡在地铺上。
这幢楼里到底有多少人呢？雷小波真想去一间间房间看一看，四楼上有多少人？两个打手晚上睡在哪里？四楼有打手吗？他想等大家睡下后，深更半夜出去偷偷侦察一下。
宿舍里的灯光很亮，在众目睽睽之下，雷小波不敢从包里拿出手机看。每个楼层上只有一个卫生间和洗刷间，所以大家都在排队用卫生间，排队在水龙头上洗刷。
有人在厕所外面急得直跳脚：“哎唷，我吃不消了，快让我先上一下。”
“好了，好了。”里面的人应答。
这里的厕所也不分男女，真是太不文明了。但大家也比较自觉，男人在里边上，女人就在外面等；女的在里边上，男的就转在外面。
大部分人都有牙刷牙膏，雷小波还没有。许多人都不洗脸不刷牙，也不脱衣服就上床睡了。这里也有洗澡的地方，但要等你交了钱，成了正式会员，买了换洗的衣服才能在底楼和二楼洗澡。
第300章 男女混住一屋
新来的，没有交钱成为会员的，都不能洗，还是被监视的重点对象。
雷小波坐在自己的被子上，静静地观察着。他发现宿舍里有两对男女，似乎在眉目传情。
姚红怡拿起自己的牙刷牙膏，还有一条新毛巾，暗示性地轻声对雷小波说：“我先去洗刷，今晚，你就用我的牙刷和毛巾吧。”
她扭着曼妙的腰身走出去。雷小波看着她性感的背影，心一阵乱跳。她为什么让我也刷牙洗脸呢？难道真的想跟我偷吻？这里晚上关灯吗？宿舍门关不有呢？
要是能关灯关门，才能在大家睡着了以后，偷偷把头凑到一起偷吻。雷小波激动地想，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跟自己的小萝莉偷吻，那是一件多么刺激而又危险的事情啊。
能偷吻，就能把手偷偷伸过去，伸进她的被窝。在被子的掩盖下，手可以在她身上自由地游走，动作。她也可以伸到我的被子里，在我身上活动。雷小波激动得气都有些发堵。可要是被人发现，喊响起来，那就完了。那就等于被人捉奸在床啊，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要是宿舍里还有其它人也偷吻，偷摸，甚至偷欢，那就好看了。雷小波越想心跳得越快，也越发好奇地观察起其它男女的动向来。
他现在数清楚了，宿舍里总共有十四个人，五个女人，九个男人。两女一男睡在高低铺上，三女八男睡地铺。睡高低铺的三人，大概是最早来的元老。一个是刚才讲课的高小敏，一个是四十多岁的难看女人，人家都叫李姐。
睡高低铺的男人是个眼睛贼亮，身材精瘦的中年男人。大家都叫他关老师，他已经有了五个下线，是传销骨干和积极分子，所以很骄傲。平时他一直笑咪咪地，一副老资格的前辈样子。他没有怎么把雷小波放在眼里，他的眼睛一直在姚红怡身上打转。
雷小波注意到关老师的贼眼，却没怎么上心。这个宿舍的负责人，或者叫室长，就是高小敏和关老师。原先还是一个韦芳芳，因为韦芳芳讲课讲得好，就在姚红怡来的那天被派到另一个点上去当老师了。
睡在地铺上的三人女人，最年轻漂亮的姚红怡，是属于雷小波的。还有两个女人，就有些吃不准。一个是二十七八岁的大姑娘，长相一般，身材却丰满得都快把衣服撑破。她有没有结婚？原来是做什么的？一切都是个谜。
她也特别活跃，积极性很高，一直在跟她拉来的两个下线男人说话，做着他们的说服工作。让他们赶紧拉人，发展下线，出成绩，升级别。
两个男人似乎都在围着她打转，都对她丰满的身体很感兴趣。这从他们的目光中看得出来，但他们会不会争风吃醋？还不知道。
雷小波在心里把她叫胖妞。跟胖妞相反，一个三十多岁，高胖不瘦，不高不矮，不漂亮也不难看的的标准少妇，雷小波在心里把她叫作标妇。这个标妇的漂亮度和身材跟孙小英差不多，但性格比较内向，似乎还有些害羞，好像是个农村妇女。
她不大说话，对周围的男人都比较警惕和。她的上线是个五十多岁的胖男人，一直在围着着打转，没话找话地跟她说话。他的眼睛一直在捕捉她的眼睛，她却总是皱眉躲闪。
从表像看，这里的男女关系有些乱。雷小波在心里对自己说，你不也一样吗？今晚就想跟小萝莉偷吻。能偷吻，就会有下一步的行动，但在这里不便实施，只有出去后再找机会。
为了平复自己的激动心情，也为了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看一下，雷小波将盖被发开，再撩开被子，把脚伸进去，然后把旅行包拿到被窝里。
他朝其它人看了一眼，见没人特别注意他，就拉开旅行包的拉链，把包上面的衣服拿出来，再将手伸进去抓住手机。但不把它拿出来，就看不到里面的信息。
大家都忙着铺被，洗刷，没人在意他的异常神情。
雷小波把手机裹在短裤里拿出来，连忙塞进被窝。他正想把头钻到被窝里去看手机，高小敏注意到他的奇怪动作，以为他要换短裤，对他说：“雷小波，你是不是要换短裤？要换，就在被窝里换，或者等关了灯以后再换。”
雷小波吓了一跳，见宿舍里的人都好奇地看着他，赶紧冲高小敏说：“好的，高老师，我等关了灯再换吧。”
说着把手机塞在屁股底下，不敢再动。一会儿，姚红怡走进来，走到自己的铺位上，把牙刷牙膏递给他，说：“现在人少了，你去吧。”
雷小波在接她手里牙刷牙膏和毛巾的同时，给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让人撩他的被子，他还有意把身上的夹克衫脱下来盖在裤子上，意思是下面有手机，这是一颗定时炸弹。
姚红怡没有看懂他的意思，她误解了，以为他急着要跟她暧昧呢，就激动地冲他点点头。
雷小波以为她明白了，就放心地走出去，到卫生间外面的盥洗室去洗刷。两个小龙头上都有人，他只好站在后面等。
雷小波在外面洗刷的时候，他被窝里的手机却不时地在震动。雷小波刚才在包里不小心把手机搞成了震动。尽管被子上还有夹克衫盖着，但坐在旁边的姚红怡还是听到了震动声。
她想不到雷小波还会有手机，她看到他的手机交上去了。所以她奇怪地听了一会，就自言自语地说：“咦，这是什么声音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高个子打手正好转到他们宿舍门口。他听到姚红怡说的话，就敏感地走进来问：“你听到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