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情意越喝越浓。
“你知道,其实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吗?”郭凤平喝了一口啤酒,开始吐露心声。
桂新华机警地眨着眼睛:“什么?”
“不是物质,而是真正的爱情。”郭凤平慢悠悠地说,“也许一开始,女人比较在乎男人的实力,可真正接触以后,就更在乎他的感情和人品了。只要她心仪的男人真心爱她,她就会改变自己原有的标准,愿意与他一起奋斗。”
桂新华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眨着眼睛试探说:“那你,愿意跟我一起创业吗?”
“谁愿意跟你这个‘九曲十八弯’一起创业呀?”女人总是不肯直接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往往在打情骂俏中吐露心声,传达柔情。
桂新华没有吱声,只是两眼喷火一般盯着她,充满了温情。郭凤平被他的目光烫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去。
这是一个女人默认和等待的信号。
桂新华也是个胆大心细的男人。他去上厕所的时候,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硬坐火车票,撕碎后丢进了小便池。因为他从郭凤平的神情里看到了今晚的希望,所以他不能让她发现这张无座的硬座车票。
在打的送她回宾馆房间的时候,桂新华特意与她一起坐在车子的后排。他先是试着往她身边挤了挤,挤到与她身贴身为止。
见郭凤平没有往旁边闪开,他再深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伸出手去,不声不响地抓起郭凤平放在膝盖上的右手。
郭凤平没有把手抽出来。桂新华就把另一只手盖上去,捧在手心里轻轻抚摸。郭凤平鼓励一般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动。
桂新华便得寸进尺,抬起右臂搂住了她的肩膀。郭凤平感到很温馨,不仅没有挣脱出来,还把自己柔软的身子往他怀里偎了偎,像只乖顺的小猫。
到了郭凤平开的宾馆房间,桂新华付了车钱出来,与郭凤平面对面站着,眼睛像夏夜里的两只荧火虫,一闪一闪地盯着她。
这次,桂新华没有像上次那样,说了几句话,就钻进出租车走了,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迟迟不肯转身离开。
“你,还没有开好房间?”郭凤平明知故问,声音很是温柔。
“嗯,我等会就去开。”桂新华轻声说,却没有转身走,“这里,我看见有好几个高档宾馆,房间不会紧张的。”
他的心思,郭凤平当然看得懂。已经被爱情熏醉的她,这时忍不住梦呓般说:“要不,到我房间里坐一会吧。”
这句话,等于是一张进入一个女人的房门、身体和心灵的入场券!
桂新华没有化多少功夫,就轻易地得到了这张珍贵的进门券。他好激动,马上回头打发走出租车,跟郭凤平走进大堂,乘电梯上楼。
郭凤平尽管邀请了他,但开门让他走房间后,还是非常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女人是世界上最细心敏感的动物。桂新华清醒地意识到,像郭凤平这样见多识广的小资女人,在没有对一个男人动真情之前,对男人的观察是十分精细的,要求几近苛刻。
她们既要从男人的外表形像上判断其经济实力和家庭背景,分析其品行操守和文明素养,又要从男人的言行举止中观察他的生活习惯和心态状况,揣摩他的内心活动与情感变化。
一些小资女人已经成了让男人害怕的人精。特别是一些自身条件优越的女人,也就是一心只想嫁成功男士的女人,更是苛刻得让男人们望而却步。
有的女人还是识贫避穷的专家,她们真是这方面的天才。她们只要远远地看男人一眼,或者跟他说一句话,就能立刻准确地诊断出这个男人身上有没有穷病。
郭凤平还算是那种懂得含蓄的女人,虽然心中对桂新华十分中意,却还是比较淑女。她只是恰到好处地迎合桂新华情感发展的需要,谨慎地一步步给予回应而已。
郭凤平主动向他发出邀请,是在桂新华恋恋不舍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从她心中迸发出来的,不能算是过分的表示。
女人大都比男人讲究卫生,也很看重男人的卫生习惯。所以从桂新华跨进她的房门起,郭凤平就开始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了。
第708章 开始有了热度 新
桂新华没有像有些有钱男人一样,一进别人的房门,就大大咧咧地走来走去,然后自我感觉特好地吹牛炫富,甚至不知天高地厚地说三道四。
他像个知识型男士,懂得尊重别人,知道看主人的脸色行事。这种有素养的乖男人,才是我所喜欢的。
“你的房间格调高雅,色彩温馨,收拾得井井有条。”桂新华总是能知道女人的心理,这种话郭凤平最想听,他就及时送了过来,“让人看着觉得赏心悦目,住在里面更是温馨舒服。”
这话像**一样灌进郭凤平的耳朵,流进她的心田。郭凤平笑得像一朵花,还妩媚地乜了他一眼:“有你说得那么好吗?”
郭凤平暗暗问着自己,这话有点“坏”的味道,可今天他不“坏”一点,你会怎么样呢?
女人的房间里是不缺水果的。郭凤平放了包,就去卫生间里给他削苹果。削好端过来,放在桂新华面前说:“吃个水果吧。”
“谢谢。”桂新华礼貌地还了她一个感激的注目礼,然后拣了一个小的,拿起来吃。他边吃边在郭凤平的家里看来看去,眼睛里充满了问题,却没有开口询问。
郭凤平喜欢这种懂事的男人,也知道他想问什么问题。既然喜欢他,就应该让他知道一切。于是,郭凤平就把想好的一套谎话说出来:“我与前夫是大学里的高才生。我们在大学里就恋爱了,应该说,我们是相爱的,婚后也还算是幸福的。可没有想到,我们结婚不到一年,他就考取研究生,出国去了韩国。在韩国,他又爱上了班上一个英国的女同学。他与我断了几个月的联系后,一天突然给我寄来一份离婚协议。”
桂新华眼睛一眨一眨地只管倾听,从不插话。这就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乖”男人。
郭凤平像真的一样,一边用手指抹着眼角,一边伤感地说:“当时,我伤心得哭了好几天,坚决不同意离婚。可不同意,又有什么用呢?他远在国外,你拿他有什么办法?后来,在几个好姐妹的劝说下,我只好同意了。”
“没想到,你也受到过伤害。”桂新华这才接过话头说,“我们的情况,可真是应了一句古诗了,只是应该改几个字,那就是:同是天涯受伤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郭凤平的芳心又是一动,脉脉注视着他的目光情意更浓了。
“也许,我们真的有缘呢。”桂新华也深情地注视着她,神情忧伤地说,“我本来,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天津大学毕业后,我分到天隆市教育局当秘书,后来与一个医生恋爱结婚。她像你一样,也长得很漂亮,有气质,聪明能干,可谓是个女中艳杰。我们结婚后不久,她就一步步被提了上去,先是当医院内科副主任,后来主任,副院长,最后竟然提到卫生局,当了副局长。”
“可哪里想到?她竟然是那个局长的情妇。她的官职,是用自己的色相和身体换来的。”桂新华脸上显出不屑和气愤,“我知道后,痛不欲生。与她大吵,然后离婚。尽管我是受害者,但戴绿帽子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我气得不得了,把这对狗男女告倒后,才辞职下海,去了上海。”
“我们真的同是天下受伤人?”郭凤平感慨地说,“你倒还报复了他们,可我呢?他们在国外逍遥快活,我却根本奈何不了他。”
“这就叫鞭长莫及。”桂新华又把话说到了郭凤平的心坎里,“但反过来说,没有他们的背叛,也就没有我们今天的机遇,你说是不是?”
“这倒也是。”郭凤平的目光开始有了热度。
郭凤平听着,稍感自卑,也有些嫉妒:“我可没有那么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不是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
桂新华的眼睛则像返光器,更加迅速地发热起来。但他却还保持着平静的姿态,进一步说着感动郭凤平的话:
“我不知道,你是一个有神论者,还是无神论者?我尽管读了很多书,可我却总是相信,其实上帝造人时,是一对一对造好的。在茫茫人海中,都因为前世修来的姻缘,男人和女人最终都会相遇,相知,相爱,结伴一生。”
郭凤平不置可否地盯着他。
桂新华又认真而温柔地说,“但是两个有缘人在寻找的过程中,往往阴差阳错,曲径通幽。许多人因为耐不住漫长的等待,或者另一半没有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就牵错了别人的手。于是,很多家庭就不得不分离,男人和女人只得重新开始寻觅。就像当初,我牵错了那个医生的手,你牵错了那个研究生的手一样。现在,我们不又都在寻觅了吗?”
郭凤平简直听呆了。
要是说先前,她对桂新华还只是有好感的话,那听了他这一番话后,她对他更加刮目相看起来,甚至还有些崇拜了。
要知道,女人的爱情往往是从敬佩或者崇拜开始的。桂新华绝对不是一个情场新手,所以懂得如何一步步征服一个美女的芳心。
是的。桂新华依然坐怀不乱地端坐在她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声音却明显亢奋了起来:“那么,红尘滚滚,寻来觅去,为什么唯独我们两个人相遇呢?而且,我们为什么相遇了又相怜,相怜了又相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