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在“哗哗”地下着,打在雨衣上发出动听的音乐。雨柱编织成的雨帘,在朦胧的夜色里,变成了他们的遮羞帘。此时的雨衣,实际就成了他们的新房。雨衣下相爱的两个男女紧紧抱在一起,心心相印地感受着各自的心跳和体香。
这时的山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偶尔经过的一些车辆。两旁黑色的山体模糊地隐在夜色深处,山路两侧的树林跳跃着,缓缓向后退去。
多么浪漫啊!雷小波的眼睛在雨中闪着幽幽的亮光,心里快乐得真想引吭高歌,歌唱这山野里发生的美好恋情。
雷小波有意慢慢开,他要充分享受这温馨美好的感受。他们谁也不出声,只听着对方激动的心跳声,听着雨衣外雨滴的音乐声。
开了一段路,踏板车进入前岙村路段后,雨小了下来。雨声小了,周围万籁俱寂。
慢慢地,雨也停了。雷小波欣喜地说:“雨停了,快把雨衣拿下来。”郭凤平说:“你停下来拿,否则不好拿。”
雷小波正好要把憋在心头的一些话对她说出来,刚才雨声太大,说了听不清。现在雨停了,但在夜色中一边开车一边说话,效果也不太好,所以他想找个能站一下的地方,说一会话再走。雷小波实在也有些憋不住,好想亲一下她,表达一下心声。
雷小波边想边开,边开边留意着路边可以站的地方。只开了几分钟,他就看见前面的山路边,有一座破败的废旧不用的房屋。他心头一喜:可以到这座房屋后面去站一会。
踏板车开到房屋前面停住,雷小波跨下车,拉下头上的雨衣,对郭凤平说:“你下来一下。”郭凤平坐在后座上,不解地说:“下来干吗?”边说边抬腿跨下来。
雷小波说:“我们去那里说一会儿话。”郭凤平奇怪地看着他:“说话,说什么话啊?”
雷小波不回答,推了踏板车就往房屋后面走。郭凤平有点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就迟疑着跟过去。其实,她也想跟他亲热一下。这就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啊。
走到房屋后面,雷小波把踏板车停好,环顾四周,见没什么地方可躲,就朝山坡处的一个大树走去。走到大树背后,雷小波招着郭凤平说:“过来,就在这里站一会。”
郭凤平犹豫了一下,朝他走过来。走到离他一米左右的距离处停住,眼睛幽幽地看着他,柔声问:“你要说什么话,就说吧。”
雷小波冲动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右手。郭凤平抽了一下手,雷小波紧紧抓住不放。郭凤平就不动,让他抓着,轻轻抚摸。雷小波激动得心怦怦直跳,郭凤平也激动得高胸起伏,心开始急跳。
“郭,郭书记,我问你,你老公怎么一直不回家呢?”雷小波的气有些发堵,声音也有些打颤。郭凤平的大眼睛在空夜中闪着晶亮的幽光,他意外地反问:“你,你怎么问这个问题?”雷小波说:“我来了以后,没看到他回过家?我就想,你们是不是关系不好?”
郭凤平垂下头,像小姑娘一样咬着嘴唇不出声。雷小波有些急了,也暗自庆幸:他们真的关系不好,那我就有机会了。
“说呀,凤平姐。”雷小波声音变温柔了,称呼也改了。郭凤平忸怩了一会,才抬起头,轻声说:“我们结婚快三年了,但一直没有孩子。他说我没有,我说他没有。两人就一直吵架。我们山村里,不生孩子是天大的事,所以他家就对我有看法。他呢?也跟着他妈,看不起我。大概他外面有了人吧?这阵子一直不回来,很可能要跟我离婚。”
雷小波惊喜地说:“那你离啊,离了好,离了就自由了。”郭凤平惊讶极了:“什么?你,你让我离婚?”雷小波开心地点点头:“对呀,我支持你离。离了,我。”
郭凤平打断他说:“哪有你这样的?我们山村里,离婚的女人,是被人看不起的。”
“都什么时代了?”雷小波更加惊心动魄地说,“凤平姐,你离了,我跟你谈恋爱,然后我正式娶你,好不好?”
郭凤平惊得差点“啊”出声来,她涨红脸,讷讷地说:“你,你开什么玩笑?我结过婚,又大你八年,这怎么可能呢?”
“年龄不是问题,你看上去,还像个未婚姑娘呢。真的,你越来越漂亮了。”雷小波冲动上把她的右手一拉,就把她拉进怀抱。他伸出双手箍住她的细腰,先是在白净的脸上吻了一口,然后要跟她接吻。郭凤平仰着头不肯:“小雷,这样不好,我毕竟还没有离婚。被人看见,像什么啊?”
雷小波终于把憋在心头的爱话情语,随着激情的迸发,自然而然地冲口而出:“凤平姐,我爱你。好爱好爱。真的凤平姐,比我女朋友还要爱。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只爱你,回掉我女朋友。凤平姐,你爱我吗?”
“不,我不爱,我不能爱。”郭凤平的身子颤抖起来,“我还没有离婚,没有爱的资格。”
雷小波气急地说:“凤平姐,你错了,你有这个资格,因为你们已经没有爱了。你有权力爱人,也有权利被爱。反正,我爱你,平平,我爱你啊。”
郭凤平还要说什么,雷小波一口将她的嘴堵住。两人这才热烈地接吻起来。这时的山路上人车俱无,右侧的山中万籁俱寂。路边这座破旧的房屋后边,一颗大树下,两个有情人正沉浸在爱情的氛围里不能自拔。
树叶上的雨水被风一阵阵地吹落下来,滴在他们身上。他们一点也不感到冷,因为他们紧紧贴在一起的身是火热的,心是温暖的。
第131章 雨夜表达爱情
他们亲了很久才分开。郭凤平拉了拉被弄皱的衣服,柔情绵棉地说:“小雷,我们的事要绝对保密,否则,我们都有危险。山村里的习俗,你可能还不知道。一旦被人发现tōuqíng,惩罚是很严厉的。不发现,只怀疑,他们也就没有办法。就像谢洪飞与小芹,韦芳芳。要是被他们的丈夫发现,那就有好看看了。所以在我离婚前,我们一定要克制。如果离不了,我们就到此为此,不能再往前走了。小雷,我的好弟弟,你千万不能跟女朋友断了,我的事是个未知数。再说,就是我真的离了,与你也可能不太合适。你以后的前途大着呢,怎么能要我这个离过婚的女人?”
沉浸在爱情蜜罐里的雷小波意乱情迷地说:“凤平姐,我不管这么多,不管你离不离婚,我都爱着你。”他心里想,我要候个适当的机会,跟你来个身心交融,索性将生米煮成熟饭,让你没有退路。所以,他们之间的缠绵情事还刚刚开始,以后的情爱大戏还多着呢。
郭凤平把雨衣折好,放在座蹬下面的xiāngzǐ里。雷小波把踏板车推出去,推到山路上,自己先跨上去,再让郭凤平坐上去。
有了刚才的亲热,郭凤平没有了羞涩感。她往后面的山路上看了看,见没人没车,就大胆地抱住雷小波的腰,把上身紧紧贴在他背上,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缓缓地开着车重新上路了。
这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刚才他们靠在大树下说话亲热,差不多持续了两个小时。这可苦了等候在猴跳石后面的shāshǒu柏永兵。
柏永兵赶到猴跳石的时候,还不到晚上八点半。他到了猴跳石地段,先是冒雨找了三块搬得动的大石头,找位置放好。在这里用木棍是不妥的,一眼就会被人发现是人为的,而不像滚石一样,可以自动从山滚落下来的。
他把三块大石头搬到猴跳石的顶端,对准下面最狭窄的那个路段,瞄准位置放好。等雷小波的车辆过来,他要把这三块大石头都推下去。不管是砸着他们的车和人,还是吓得他们惊惶失措,只要他们跌下山沟,非死即伤,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为了防止意外,柏永兵这个色鬼又把自己的摩托车推到离此处一百多米的一个树林中,隐藏好,再用一块油布盖好。他再潜回猴跳石,穿着雨衣,真你一个鬼一样隐在猴跳石后面的树背后。
山静默在夜雨中,既神秘,又稳重。它默默无闻地注视着柏永兵的表现,不断地用各种时近时近的怪叫声威吓着他,试图吓走他,不让他干这丧尽天良的坏事。
但柏永兵是个山中长大的山鬼,尽管一个人隐在黑森森的山林里,也有些害怕,却知道山中并没有野兽,也没有山鬼。要说有鬼,就是像他这样的人鬼。
为了能当上村长,也为了拿到两万元的好处费,他一直在给自己壮胆,鼓劲,劝自己要耐心。等到九点半的时候,他实在憋不住,就给谢洪飞打shǒujī:“他们到底来不来啊?”
这时的谢洪飞已经带着韦芳芳离开幸福大酒店,正在往前岙村方向骑去,快要进村了。他听到shǒujī响,连忙停下摩托车,让雨衣给韦芳芳套上,自己躲到一旁的树林里去接听。他压低声说:“他们肯定来的。你要耐心,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你要看准人和车,不要搞错了。这是大事,明白吗?”
其实这时候,谢洪飞自己也不知道雷小波到底是坐谁的车走的?凭感觉,他一定会坐郭凤平的车走,因为他们肯定有那种关系。
他怕摩托车边的韦芳芳产生怀疑,接完diànhuà,赶紧回来,与韦芳芳遮在一件雨衣下,面对面看着她,说谎道:“我那口子,又查夜了。”
韦芳芳却怀疑地说:“不会是另一个相好的diànhuà吧?”谢洪飞有些发急地瞪着她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就你一个女人。我就喜欢你,别的女人,我一个也看不上。”
韦芳芳讥讽说:“是吗?那小芹的苹果shǒujī,是从哪里来的?”谢洪飞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说:“什么苹果shǒujī,我不知道啊?”
韦芳芳不想戳穿他,柔声说:“这个我不管,但你说的村干部变动,什么时候能实现啊?”
谢洪飞伸手在她标致的脸蛋上捏了捏,说:“你不要急,快了,也许就在这几天。这么大的事,是要候机会的。”他既给韦芳芳开当村长的空头支票,又给柏永兵开,也不怕引发严重后果。
韦芳芳嘟哝说:“我就怕,事情倒过来呢。下台,滚蛋的,不是他们,而是你哦。”
“你这是小看我了。”谢洪飞说,“我当了十多年村长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后面有多么硬的靠山,你总知道吧?耐心点,只要我能当上村支书,你就是村长。我如果能调到乡里当干部,你就是书支书。”
“好,我等着你。”韦芳芳又变得温柔起来。谢洪飞一把将她搂入怀里,一顿狂吻,手在她上身搓着。他气急地说:“这雨怎么下个不停?否则,我们去山中。”
他的妻子,韦芳芳的丈夫都在家,所以他们没法到家里去搞,只能在外面偷。上次在外面的宾馆里,他先是骗开她房间门,强行跟她发生了关系。然后就像蜜月旅行一样,跟她没日不夜地在房间里搞,把她从政治前途和男人功夫两个方面彻底征服。
韦芳芳心领神会地说:“前天刚来,你又想要了?”谢洪飞拼命在她脸上啄着:“小芳,我真的越来越想你了,想得要命。”韦芳芳轻哼道:“你,捏痛人家了。明天吧,不下雨的话,晚上八点,我们到后山上的竹园里碰头。”
“好的。”谢洪飞这才重新骑上摩托车,加快速度往村里驶去。为了不让人发现,他在离韦芳芳家一百多米处的一个山口放韦芳芳下来,他才一溜烟开走了。
猴跳石这边的柏永兵,伏在这块巨石的后面,眼睛紧紧盯着下面带子一样的山路,期望雷小波和郭凤平的车子开过来。他好投入战斗,打一个大胜伏后,回去向谢洪飞缴功领赏。
可“敌人”就是迟迟不出现,他实在有些等不下去。穿在身上的雨衣是漏的,衬衫被雨打湿,贴在身上很是难受。他咂嘴,叹气,真想不等了,回家算了。可是,村长的位置,村里的女人,还有二万元钱,都吸住他挪不动脚。
雨渐渐停止,夜却越来越深了。这时已是十点多钟,山村里的人们早已都沉浸在睡梦中了。柏永兵环顾四周,整个村里黑黝黝的,只有几点星火,一片神秘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