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点点头。
彭长宜等人陪着靳老师又聊了一会儿,彭长宜看了看表,还差五分钟开饭,他看了一眼门口,靳老师也看了看表,说道:“你放心,小舒绝对不会让大家等她的。”他的话音刚落,接待室的门就开了,舒晴果然从外面进来了。
舒晴身上的那件呢制西装不见了,而是换上了一件样式非常普通的针织开衫,颜色更是一般时髦女人看也不会看一眼的浅土黄色,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却别具一格,有一种修饰无痕的韵味,在这些男人中间,既不刺目,也不显眼。
彭长宜说道:“靳老师,那咱们下去就餐?”
“听你的安排。”靳老师好脾气地说道。
众人走出接待室,下了楼,来到了亢州酒店一个豪华大包间。按宾主礼仪入座,大家刚刚坐下,彭长宜的电话就响了,他掏出来后看了一下,跟靳老师说道:“是孟书记。”
靳老师说:“孟客吗?”
彭长宜说:“是的。”
舒晴看了一眼靳老师,笑了。
靳老师说:“他是不是刚醒过酒?”
彭长宜接通了电话,他对着电话说道:“孟大书记,我还说让你跟着教授们一块过来喝酒,顺便接见一下我们,检阅一下你曾经生活和战斗的地方,你怎么没来?”
孟客在电话里面说道:“他们安全到了吗?”
彭长宜很想坏坏地说道:你到底担心谁不安全,但在大庭广众说这话显得自己不正经,就说道:“是的,已经到了,请孟书记放心。”他又说道:“靳老师问你是不是刚醒过酒?”
孟客笑了:“哈哈,早就醒了,那点酒是小意思。”
彭长宜拿开手机,跟靳老师说:“他说那点酒是小意思,他中午喝了多少?”
靳老师说:“这个要问小舒喝了多少水。”
彭长宜就看着舒晴,舒晴笑了一下,没说话。
靳老师说:“他疯了似的的跟小舒拼酒,小舒喝一茶碗水,他就喝一杯酒,你说他喝了多少?”
彭长宜听到这里,怕在座的对孟客有什么不便好的印象,就用手指按在了电话话筒的位置上,跟邓国才和前程说,说:“我和孟书记上党校时,都是舒教授的学生。”说完,手指就移开,故意冲着舒晴说:“我说舒教授,行啊,这么欺负你的学生?”
舒晴笑了,说道:“我不会喝酒,我没办法,只好以茶代酒。”
彭长宜对着话筒说道:“你听见了吗?是你非要用酒跟人家拼水,我说你行啊,咱们舒教授大老远的来了,又讲了大半天的课,你就让她喝水?佩服!”
孟客说:“她不喝酒,死活不喝,我也不能灌她呀?再说,我要是灌她酒了,就不尊敬老师了。”
彭长宜说:“所以你拼酒,人家拼水,不多才怪呢。呵呵,看来老兄的本事就会跟我施展啊。”
“哈哈,你别这样说,我可都是为了你。我说,你到边上来,我跟你说两句悄悄话。”孟客说道。
彭长宜没有拿着电话离开,他感觉那样做不合适,就故意说道:“好啊,好啊。”
“你到边上来了吗?”孟客仍然不放心。
“是啊。”彭长宜说着,握着电话的手就挪动了一下大拇指,凭着经验按了两下减少音量的按钮,又将电话紧紧地贴在耳朵上,他相信就是坐在他旁边的靳老师也听不到孟客的声音了。
孟客显然酒劲还没下去,舌头有些发硬,他说:“长宜,我给你打听了,舒教授,舒晴,未婚,目前没有对象,比你小十岁,她亲生父母在唐山大地震中遇难,跟着养父母长大的,养父母是北京一所大学哲学系和历史系的教授,从小受到良好的文化熏陶,一直都在读书,经历非常简单,被学校保送的研究生,后又考取的博士学位,毕业后就分到咱们省了,先是在党校任教,后来调到了哲学研究所任副所长,现在是省委政策研究室正高职副主任。”
彭长宜不敢把目光投到舒晴身上,怕引起她的怀疑,就故意说道:“呵呵,你问我们喝什么呀?你不来我们不喝酒,我们都喝水。”
舒晴偷偷地笑了一下。
孟客说:“别打岔,我跟你所,这个姑娘确确实实不错,你要抓住时机,我说,如果真的行了,你也是老牛啃嫩草,到时好好谢谢我。”
彭长宜故意打岔说道:“我们今天晚上不吃牛肉,客人来了哪能用火锅招待呀?清平是不是给老师们吃的涮肥牛?我们不跟清平学。”
“听着,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孟客说道。
“哦,我说的也是真的,要不你过来看看,我们真的没吃火锅,我们吃的是地道的炒菜。”
靳老师说:“喝多了的人都这样,不是一句话的人。”
彭长宜借机说道:“你听到了吗?靳教授让你过来,他说你不过来他不吃饭。”
孟客说:“你们是不是准备开始了,好了,我不哆嗦了,你要抢抓机遇,祝你成功。”
彭长宜说:“什么,你接着睡觉?我党干部的形象都被你破坏掉了,睡吧睡吧。”
就听孟客在电话里咬牙切齿地说道:“彭长宜你……”
没等他说完,彭长宜就挂了电话。
靳老师说:“他来吗?”
彭长宜笑了,说道:“来什么啊?舌头还硬着呢,看来中午他的确没少喝。”
酒宴结束后,其余人都回去了,彭长宜随靳老师来到他的房间,单独陪老师聊天,舒晴则回房间准备明天的讲课。
彭长宜主动问起叶桐的事,靳老师说:“这丫头,又跟家里闹翻了,非要跟那黑洋人结婚,他父母不同意,无奈,连家都不回了。”
彭长宜说:“叶总编也是的,她都那么大的人了,三十多岁了,知道该怎么做,何必要干涉她呢?”
靳老师说:“你不知道,那丫头有时撞了南墙都不回头,当年他父母就不让她出去,她非要出去,为的就是跟前男友赌气,可是出去后又怎么样呢?既然不是为了那个男的出去,也不是为了跟他复合,你出去又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相信她是为了增长见识,为了学有所用,你都搞不懂她出去到底为什么?不为什么也行,散散心,玩够了就回来,可带回一个黑人,现在还要结婚?唉,这个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自从那次在牛郎织女家见到叶桐之后,彭长宜也没跟叶桐联系,叶桐也没跟他联系,两人就好像真的跟路人一样了,过去就过去了。
彭长宜说:“您要多劝劝她父母,这事啊,最终都是父母向子女妥协,因为父母反对没有任何成效,婚姻自由,是受法律保护的。有多少干涉子女婚姻的父母,最后还不是缴械投降。自己的选择,将来好与不好都埋怨不着别人。”
“唉,道理是这样,你不知道,你们总编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视为掌上明珠,其实都是他给惯坏的。”靳老师说道。
彭长宜笑了,不再说叶桐的是,而是问道:“您明年退休?”
靳老师说道:“是啊,我明年底。”
“阿姨呢?”
靳老师说:“她还早,如果她愿意干,领导也愿意用她,她可以干到六十,但一般情况下干到五十五就该退二线了。我不像她,巴不得快点到站呢,好搞我的业余爱好。”
彭长宜说:“孙子又不用你们给带,而且阿姨身体力行,能接着干就干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