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进去,对,再迈左腿……”彭长宜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站不稳,荣曼赶紧搀住了他,说道:“慢点,抬左腿,对,对,真乖,好了,躺下,慢点,对,好样的。”荣曼鼓励着他。
她的声音很温柔,飘到他耳朵里面后就变成了温暖,然后丝丝入扣地浸入到了他的心田、发散到他的骨髓里面去了。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去扶住了她的肩膀,这一刻,他的鼻子顿时一酸,差点就叫出了“妈妈……”
浴缸上方的水龙头的热水在一直流淌着,彭长宜半天不敢睁眼,他怕刚才的感觉消失殆尽,直到荣曼开始往她的身上撩水,他才慢慢睁开了眼睛,弥漫的雾气中,他看见,她衣服的一侧的已经湿透了,贴在她的身上。
“荣……”他不知道该叫她荣总和是荣曼,但这个字出来后,他居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软弱这一刻,他想流泪了,他赶紧闭上了眼睛……
她却在笑着地对他说道:“泡一会儿,出出汗就好了。”说完后她竟然轻轻推了他一下,他猝不及防,上身就完全跌倒在了浴缸里面,随后,她就跑了出去。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泡在了热水里面,开始的时候他还不大适应,因为水温有些高,让他的肌肤感觉到一阵阵刺痛。但是,当他躺倒在水里、保持身体不再动弹之后就慢慢觉得舒服了,水的温度开始慢慢浸入到他的肌肤里面,他身体里面的肌肉和神经开始慢慢地适应了,舒展了,然后他的身体就完全地融合进去了。
真舒服啊!他在心里说了一句。他感觉到自己完全被这种温暖包裹了,而且这种温暖在一点一点地浸入到身体的里层,最后直达到了骨髓里面,很快,脸上的汗水就下来了,汗水仿佛带出了他身体里面所有的酒精,身体感到很畅快,很舒服,舒服得直达身体里面的每一个细胞,禁不住叫了一声。
也许是他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荣曼,她进来了。他发现她的身上已经换成了一件吊带短裙,修长的腿,修长的胳膊,她来到了浴缸前面。给他洗着身子,还不时地给他捏着大腿上的肌肉……
他知道荣曼对自己有意,也知道自己的目光不该看向那里,但眼神就是收不回来,不但收不回来,反而还死死地盯着她那儿看个没完。
荣曼伸手拍了他一下,说道:“坏死了,看什么?”
彭长宜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红了。
“来,背对着我,我给你搓搓背。”荣曼命令着。
他看了她一眼后才恋恋不舍地转过了身去。
她的动作很温柔,力量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她手上的毛巾擦拭过他背上的每一寸肌肤,让他感受到了一种透心的爽意。
“好了,背,给你搓完了。你躺下吧,我给你洗头。把你的头枕在浴缸边上,等下,我把毛巾给你垫在脑后,这样就不会硌着了。”她说着,就小心地抱着他的头,轻轻放在毛巾上,手就在他的脸抚了一下。
他舒舒服服地躺下了,身体依然被温暖的水包裹着,头枕在浴缸的边缘,她用淋浴器在给他的头上喷着热水,“怎么样?舒服吗?”
他点头。不想说话,因为他觉得被女人这样抚着很舒服。她的手温柔地在他头发里面、头皮上揉搓,随后加上了洗发露,轻轻地揉搓着,而且还不忘在他太阳穴的两边轻轻地按摩。不知不觉中,他竟然睡着了。
他没有真正睡着,他必须装睡,因为,他太依赖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了,他从来都没被哪个女人这样温柔地伺候过……
她一遍遍地冲洗着他的头,洗完头后,她轻笑了一下,她说道:“自己洗洗吧。”说完,她就出去了。
他又泡了一会,就听她在外面说道:“洗好就出来吧,别虚脱了。”
他随即从浴缸里面站起身来,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多了。当他裹着浴巾走出来的时候,昏暗的灯光下,他发现荣曼已经躺在了他躺的位置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双如水的眼睛,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他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那里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背过身去,我给你揩干净后背的水。”她命令着。
他背过了身,荣曼起身,从背后解开他的浴巾,用浴巾给他擦干净后背上的水珠,然后将浴巾扔到了地上,一下子就从背后抱住了他……
...
...
第59章痛失自己
他的身体即刻僵住了,心情也随之激荡了起来,禁不住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颤声地低吼了一声,想去掰开她的手……
但是荣曼没有给他机会,她立刻板过他,跟他面对面地抱在了一起,他这才发现,她身无片褛……
一番狂乱后,世界才缓缓地恢复到了宁静。然后是极度的疲倦,这种极度的疲倦让他很快坠入到黑暗之中。他的思维停止了,他的世界消失了,他迷失在无意识状态中了……
醒来的时候,他霍然地想起了一切,惶恐与不安顿时涌遍全身。猛然耸身而起,她昨天晚上的表现近乎于野蛮,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的伤痕,那是她对他薄情的一种报复。
他的头还在眩晕,只要一睁眼世界就极速地旋转,同时喉咙里有异物在上涌。他感到了自己很恶心。
他的心里顿时一阵悲凉,看着熟睡在身边的荣曼,他在心里说道:对不起,无论你怎么处心积虑,我们也是不可能的,我的生命注定没有你。
这样想着,他就轻轻下地,他走进浴室,打开喷淋,把自己里里外外用香皂洗了好几遍,像是要洗去自己的不堪……
他的心里很是焦急与不安,在心里暗暗地骂自己,真他妈的是下个半身思考的动物,荣曼这种女人也敢上?
洗完澡,他从浴缸里捞出自己的短裤,拧干,又用干浴巾反复拧着,吸出里面的水分,套在身上,有种冰冷的感觉立刻扩散到全身,没办法,凑合吧,自作自受。
彭长宜穿好自己的衣服,他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遍,又检查了荣曼随身带的东西,没有发现什么监听设备,也没有发现自己遗漏下什么证据,他甚至将他们用过的浴巾都丢在了浴缸里,做好这一切后,他披上外套,轻轻关上房门,走了出去。他坐上电梯,快速逃离酒店,他没有辨别方向,而是凭感觉大步走了出去,直到离开很远了,他才回头看了一眼那家酒店。
他使劲地闭了闭眼睛,又使劲地甩甩头,深深呼了一口首都的早晨空气,这才放慢了脚步。
漫步在北京的街头上,他的内心有了一丝淡淡的忧伤,想着自己刚刚痛失了陈静,还没来得及好好平复自己,就又有了昨夜的鬼使神差,他的心中就有了一种抹不去的黯淡色彩。
北京冬天的凌晨非常寒冷,穿在里面的湿短裤冷冰冰地贴在身上难受,他看了看表,如果这个时候给江帆打电话唯恐吵醒他,他昨天出来的时候,把手包忘到了车上,他的确是只身赴宴来了,所以,此时身无分文。但是他还是招手叫了出租车。
坐着车回到阆诸驻京办后,他意外地发现江帆在门口不安地走来走去,看见他从出租车上下来了,急忙迎了过来。
江帆走到出租车的跟前,打量着彭长宜,关切地问道:“长宜,怎么样?电话怎么关机了?”
彭长宜一怔,说道:“没关呀?”他掏出来一看,才知道没电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市长,我没带钱。”
江帆点了下头,替彭长宜付了车费。
彭长宜不敢看江帆的眼睛,他低着头,走上台阶,里面的湿内裤让他有点不敢迈动脚步。他跟着江帆来到为他开好的房间,彭长宜不好当着江帆的面换内裤,就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让您担心了。”
江帆说:“长宜,我担心倒不算什么,可是你昨晚……”
“市长,昨晚我喝多了,都不知道怎么就昏睡过去了,早上醒来后,洗了洗脸就出来了,我怕您着急,没敢在那里吃早饭,就回来了。”彭长宜不知道昨天晚上江帆打电话荣曼接的事。
江帆说:“我知道你肯定会喝多,你一个人,哪对付得了他们那么多人,我是说你昨天晚上没事吧?”
“没事,就是头现在还晕。”彭长宜拍着脑袋说道。
“我是说,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着,是一个女人接的?”
“女人?”彭长宜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愣愣地看着江帆。
“她说她叫荣曼,跟你一起来开会的。”江帆说道。
“噢——”彭长宜明白了,肯定那个时候自己醉得不省人事,江帆打电话来,荣曼接的。这个女人,真是别有用心,都没告诉自己江帆来电话的事。他不好意思地看着别处,说道:“是,就是我以前跟您说过搞公交项目的企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