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 第1504节

司机便开着车向国道驶去。

孟客看了舒晴一眼,说道:“小麦快抽穗了,你还有几个月挂职结束”

舒晴知道孟客没话找话说,就说:“小麦收获的时候,我的挂职生涯就结束了。”

孟客笑了,他靠在椅背上,往前伸了伸腿,说道:“长宜走了后,回来着吗”

舒晴说:“我不知道,我这周才从省里回来。”

孟客说:“你知道为什么让他去党校上学吗”

舒晴扭头看着孟客,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

孟客看着舒晴说:“你真的不知道”

舒晴眉头又是一皱,说道:“你可以不说。”说完,就把脸扭向了窗外。

孟客笑了,感觉舒晴不高兴的样子很可爱,更加真实,就说道:“今天谁惹着你了,怎么说不高兴就不高兴真没发现,你还有脾气”

舒晴说道:“你没发现的多了。”

孟客又是一怔,心想,自己没有慢待她呀就又没话找话地说道:“长宜不在家你适应吗”

舒晴扭头看着他,不说话。

孟客赶紧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长宜不在家,你跟其他人又不是太熟悉,是不是冷不丁的不适应”

舒晴何尝不知道他话的意思,就说道:“你错了,我现在跟其他的人也很熟悉,尤其是包村这段时间,我找到了挂职以来最大的价值和乐趣。”

孟客不以为然地笑了,说道:“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啊,怎么连说话的口气都一模一样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学他,他锋芒太露。”

舒晴舒展开眉头,觉得孟客说得话有点意思,就故意说道:“他锋芒太露了吗我怎么没发现。”

孟客又说道:“你当然发现不了,因为彭长宜在你眼里,是完美无缺的。但就是这么一个完美无缺的人,现在却遇到了事业低谷,如果他不注意收敛自己的锋芒,亢州,有可能就是他政治生涯的滑铁卢。”

舒晴感觉孟客似乎对彭长宜有看法,而且这些看法以前从未见他跟彭长宜说过,就故意装出不太感兴趣的样子问道:“你们关系那么好,怎么之前没听你这么说过他也没见你提醒过他现在何来这样的认识”

孟客看了舒晴一眼,说道:“提醒我怎么提醒,他那个人,是常有理型的,我就是提醒他,他能听进去吗”

舒晴说:“最起码应该尽到提醒的义务,而不是在背后说好朋友的是非。”

孟客急了,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他的是非了,这不是只有跟你说吗跟你说和跟他说有什么不同吗”

舒晴听着他这话就感觉别扭,但又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他斗嘴,就说道:“那好,那你说说看,他怎么锋芒太露了”

孟客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跟你也不想说了,我还没说他什么你就急了,我下面的话还怎么说”

舒晴笑了一下,神情变得柔和了些,说道:“孟书记,有把话说一半就不说的道理吗你既然当面不好跟他说,想迂回跟我说,这也不失一个帮朋友的办法啊我看,你完全可以把听到的、认识到的统统跟我说出来。”

孟客说:“这样说还差不多,其实我就是想跟你说,由你说说他,好多事,我们之间不好交流,尤其是长宜心高气傲,尽管我们不在一个单位工作,但从锦安整体环境来讲,那也是存在竞争的,所以,有些话我不好跟他说,说了他也会心存芥蒂的。”

舒晴说:“你说的这一点我完全认同,尤其是你们能力相当、水平相当,所以有些话的确不好当面说,这一点我理解了,对不起,刚才错怪你了。”

舒晴说得很真诚,孟客听了非常受用,也很受鼓舞,就说道:“对啊,我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跟他探讨这些问题,顾虑就在这。”

舒晴笑着说:“好了,你尽管和我说,我可以以我自己的方式提醒他,完成我们做为朋友的义务和责任,省得以后他不怪罪我们没有提醒他,尤其是你孟大书记。”

孟客说:“就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比他年龄大,交际面比他广,别看他是市委委员,好多消息他是听不到的,反而是我告诉他。”

舒晴点点头,说:“是的,他不太善于经销自己。”其实舒晴本来可以说出另一个词溜须拍马,但如果这样说,会让孟客吃心,所以把溜须拍马临时改了“不太善于经销自己。”

...

第160章宣布断交

孟客当然无从知道舒晴没有说出的话,他还在长篇大论地谈论着彭长宜,说:“你说这话我一点都不跟你抬杠,他这几年顺风顺水,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去考虑如何经销自己,因为他用不着。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他不需要,有翟书记,有三源那帮老革命给他撑着,他当然不会担心什么。但是,现在不行了,尤其是他到了亢州后,情况就不一样了。三源,是他徒手打出来的天下,开始的矿难,后来的打黑,再后来的整顿矿山,扳倒邬友福以及盘踞多年的黑恶势力,他完全是靠自己干出来的,这一点上上下下对他是服气的。当上县委书记后,凭借自己之前的威望,有令即行,有令即止,他在三源,是名副其实的统揽全局工作,党委、政府一手抓,他这个书记那个时候当得非常硬。可以这么说,邬友福对三源的贡献是给三源戴上了一顶贫困县的帽子,这让三源有了自我发展的空间,至于他后来成了三源的罪人那是另一回事;彭长宜对三源的贡献就是让外界知道了三源,尤其是让首都和周边的人们知道了三源,知道了太行山里,还有这么一些美丽的自然景观,这么丰富的旅游资源,不得不说,他对三源的贡献更大,他给三源找到了一条可以长足发展的思路,这个思路,就是一个战略,是一个长远的战略,我估计就是换他个十任八任的县委书记也改变不了,因为它是因地制宜的,是唯一可行的,就是后任想改变的话,老百姓也不会答应。”

舒晴点点头,她很认可孟客说的话,尽管之前她对他有看法。

孟客接着说道:“所以说,彭长宜在三源是成功的,是辉煌灿烂的,凭着他的能干、实干加巧干,奠定了他在上级领导心目中的位置,这才有了他一次又一次的临危受命。随着翟书记的倒台,可以说,彭长宜的好日子就差不多结束了,为什么呢,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的领导赏识你,后朝领导肯定不待见你,官场就是这么怪,谁上台后都想编织、强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彭长宜生性耿直,办事原则性强,加之自己在锦安的影响,有些事不肯屈就领导,而他的搭档跟上级领导一直保持着关系,你想,彭长宜还能像在三源的时候工作那么顺手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舒晴皱着眉,听了半天才插话道:“这和你说她锋芒毕露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孟客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想想,他会亢州,高调处理牛关屯征地死人的事件,惊动了省委,市委书记的贴身秘书都去亢州微服私访,而彭长宜凭着自己的能力,漂亮地平息了这次征地风波,而且直到现在,牛关屯再也没有发生一起上访告状的事件,他露脸了吧紧接着,他又高调强力治污,清理开发区的污染企业,处理工人闹事,尽管我没有在现场,但是我听好几个人跟我说了这事,他临阵不乱,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就平息了工人罢工事件,而且乘胜追击,不仅达到了治污目的,而且还重挫了对手。据说当时开发区工人围堵市委政府大楼的时候,他并没在家,但他听说后回来了。这个胆量有几个人有,反正我没有,我倒不是胆子小,是怕陷进去撤不出来造成被动,他不怕,只身一人就回来了,还从工人手里抢过写有羞辱他的牌子,自己举着就进来了,多么的潇洒、英雄,多么的充满戏剧性,简直就跟影视剧里的政治领袖人物一样,临危不惧,大义凛然。别人呢,据说跟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的。这件事成为亢州百姓茶余饭后喜欢谈论的内容,难道你没听说”

舒晴说:“听说过一点。”

孟客继续说:“官场就是这样,今天你打他一拳,明天保证他会踢你一脚。何况他屡次不能让别人达到目的,比如建办公楼、否决电厂项目,再到地皮招标,前两项如果是利国利民的话,那么后一项就是利官的事。他明明知道上级领导插手了这件事,还在招标的环节上加以干预,你说他是傻还是精如果都不是的话,那就是锋芒太露,以卵击石,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以他的退让结束了招标之争”

舒晴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她也知道彭长宜退让的苦衷和迫不得已,但是舒晴并不认为彭长宜是失败。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人家在上级领导的支持下,开始绝地反击了。”孟客继续说道:“聪明的一把手,要善于给别人留下发展和展现才干的机会,不能什么事都显你能,长宜就有这个毛病,不善于给别人制造出头露面的机会,人家想提个把人都让他给否了,这不行的,不能这么干,蛋糕不能光你自己独吞了,得给别人留下一份。”

“你说的是张强的事”舒晴知道这件事。

“不是他还是谁”孟客显得理直气壮。

“这个不能怨彭书记,是他自己不争气。”舒晴为彭长宜辩解道。

孟客哈哈笑了,他说:“小舒啊,你太幼稚了,战术的不懂。”

舒晴皱着眉,说道:“什么意思”

孟客神秘地说:“张强的事,远不是人们知道的那样。”

舒晴看着孟客,说道:“难道还有别的说法”

孟客神秘地看了舒晴一眼,说道:“你说呢事情怎么就那么寸,单等研究建设局班子的时候张强出现了那种事”

舒晴严肃地说:“但那确实是事。”

“是,的确是事,但你不觉得太不正常了吗”

舒晴说:“我不明白。”

“你的确不明白,因为彭长宜在你的心目中,是完美无缺的,是无可指摘的,你当然不会把他想到别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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