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冠奇说:“嗨,总是上我这来,我跟羿楠说,我都躲你们这来了,就别追过来了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就是要追你,躲天边都不行。唉,有时想想她一人带两个孩子也挺累的,追来就追来吧,以后天暖和了,孩子们喜欢在这里玩。”
彭长宜知道羿楠又给吴冠奇生了一个儿子,他又弯腰捡起另一个玩具,说道:“羡慕你啊,儿女双全,天伦之乐,其乐融融。”
吴冠奇说:“你也会有的。”
彭长宜坐在沙发上,屁股底下有什么东西,掏出来一看,是给奶嘴。他笑了,说道:“羿楠带孩子这么不利落吗”
吴冠奇说:“她已经相当不错了,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你还指望她能利落到哪儿不瞒你说,我家里长期雇着保姆,这有时候都吃不上饭。”
彭长宜说:“你们这些大老板就是这样不好,有两骚钱烧的,非得要传给儿子,所以让羿楠给你生了一个又一个,要是我还在三源,早就按超生罚死你了,还轮得上你得瑟。”
吴冠奇说:“亏你离开三源了,不然把我儿子都耽误了。我跟你说,我这二胎啊,是三源照顾我的,我不算超生,是有指标生的。”
“哼,有指标也不合法。”
吴冠奇说:“我说你怎么回事,怎么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跟我过不去,气我”
彭长宜说:“不想让我气你,我可以走,回亢州。”
吴冠奇看着彭长宜还真的站了起来,就说道:“你要是敢走,我跟你白刀子进去,绿刀子出来。”
彭长宜琢磨了一下说道:“为什么是绿刀子”
吴冠奇说:“扎你苦胆上就变绿了。”
“哈哈哈。”彭长宜哈哈大笑,仍然往出走,他说:“我去卫生间。”
等彭长宜回来后,吴冠奇坐在有茶海旁,已经将茶泡好了,他冲着彭长宜说:“来,尝尝我最近出差带回来的正山小钟红尘,养胃。”
说着,递给彭长宜一只透明的双层茶盅。
彭长宜闻了闻了,喝了一口,说道:“凑合。”
吴冠奇知道彭长宜喝茶不讲究,就说道:“什么叫凑合,这是极品茶。”
彭长宜故意刺激他,说道:“对于我来说,都一个味,煮树叶的味道。”
吴冠奇说:“你气死我得了。”
彭长宜又喝了一口,说道:“我感觉这好茶必须要好人泡才好喝。赏心悦目的女子泡出来的茶,喝着都有一种仙气。”
在彭长宜的心目中,刚认识丁一的时候,丁一给他和江帆泡的龙井,的确好喝,后来她又泡过各种各样的茶,他喝着都很好喝,她泡茶的过程都是一种享受。
吴冠奇说:“对不起,您就将就着吧,我这里不负责提供赏心悦目女子泡茶项目,我这大粗老爷们给你泡茶就是高待你了,还有比我更粗的呢,你看,外面施肥的你们,要不让他们来试试”
彭长宜把嘴就撇到了一边,说道:“你泡茶还高待真是自恋。我刚才的话没有贬损你的意思,这泡茶的过程,的确是享受的过程,赏心悦目的女子都是这样摆弄茶具的”
他说着,用手指做出一个兰花指的造型,接着说道:“看着都是舒服的,而且所有的茶具都是轻拿轻放,你看你,两只大手爪子,抓来抓去的,洗没洗手还两说,就是再极品的茶,我也喝不出好来。”
吴冠奇“哈哈”大笑,说道:“我跟你一块进来的,你哪顾得上洗手啊,不瞒你说,我这手刚从老丈人家给孩子洗了尿布出来的,的确还有我儿子的尿骚味呢,不信,你闻闻。”
他说着,就将手往彭长宜跟前凑。
彭长宜笑了,说道:“要真是你儿子的尿味还不错呢,好歹也算是童子尿,就怕你手上沾的不是儿子的尿,而是”
彭长宜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不说了,回头你一激动,再把什么话跟你老婆一说,你老婆就该看不起我了,我才不给你出卖我的机会呢。”
吴冠奇“哈哈”大笑,说道:“我今天郑重其事地跟你说,我没少在羿楠面前诋毁你,这是我长期艰巨的任务,但说真的,没有用,她就是崇拜你,每次我跟他说见着你了,她的眼睛都是冒光的,而且丝毫不掩饰,问这问那,不管我怎么贬损你,人家对你的崇拜一点都不受影响。唉你说悲哀不悲哀啊”
“哈哈。”彭长宜得意地大笑,说道:“所以,以后还是识趣的好,别动不动就诋毁我。我有这信心,你在她面前诋毁不了我,但你信不信,我保证能在她面前诋毁你。”
吴冠奇故意垂头丧气地说道:“这个,我一百个信。来吧,别打击我了,喝茶吧。”
彭长宜捂着肚子说:“说真的,你如果下厨做饭,我会认为很香,但是你泡的茶即便是再昂贵,我也认为这茶不清爽,因为你是个大糙老爷们,尤其是你吴冠奇泡的茶,我还感觉有另一种味道。还不如给我单沏一杯,我自己喝自己续。”
“什么味道童子尿的味道”
“呵呵,奸商的味道。”
“哈哈,去你的。”吴冠奇大笑,说道:“现在倒好,一开始,羿楠就跟你学的叫我奸商,我女儿刚说话的时候,她就教我女儿,让我女儿也这样叫我,后来女儿大点了,懂事了,我告诉女儿,这个词不是好话时,女儿就不再这样叫我了。现在我儿子刚要学说话,她又教我儿子,让我儿子跟我叫奸商爸爸,我女儿就对她妈妈提出批评。我啊,想发火都不知道该朝哪儿发”
“哈哈。”彭长宜开心地笑了,想起他最初追求羿楠的时候,他就说道:“羿楠现在这样叫你,那是因为爱你,肯定不比当初叫你时候那么讨厌你。”
吴冠奇挺直了胸脯说道:“那倒是。不过她现在叫我奸商的时候,后面都加个缀,这个缀让我感到欣慰。她说,叫你奸商,就当怀念彭长宜了。”
“啊哈哈,你们两口子说话都够损的。”彭长宜笑着说道。
吴冠奇说:“唉,我为羿楠感到悲哀。这话本来是吴冠奇说的,根本就不是羿楠说的。”
彭长宜笑了,说道:“你说是羿楠说的吗”
吴冠奇说:“你不知道啊,我家羿楠根本就不让说你一个不字,她怎么可能说你这话呢”
“呵呵,这就对了。”
吴冠奇又给他倒了一杯水,说道:“刚才在医院是不是伤感了”
彭长宜放下茶盅,说道:“废话,我伤什么感”
吴冠奇说:“我到医院的时候,从你的脸色看出来了,你瞒不过我,奸商,心眼都是奸的,能洞悉一切,直接透过现象看本质。”
彭长宜笑了,说道:“拉倒吧你,奸商在我这里是贬义词,怎么到了你嘴里倒成褒义词了”
吴冠奇说:“当然,我自己再不褒义,指望着别人褒义,恐怕这辈子都没希望了。我说,你的心还真是让那个陈护士带走了。”
“怎么讲”
“你看,自从她离开你后,你再也没谈。”
“你怎么知道我没谈,现在不是有句话叫一天一个丈母娘吗”
吴冠奇哈哈大笑,说道:“如果说别人我信,说你,我就不信了。”
“我为什么就不能”
吴冠奇说:“因为你小子是个有野心的人,我说的野心不是贬义词,是褒义词,也可以说是有雄心有抱负的人,不过这词用在你身上我有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