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了牛关屯的人民在挽留你。”
舒晴心想,这个狡猾的家伙,反应真快。但她仍然揪住这个问题不放,说道:“难道就只有牛关屯的人民不希望我走”
彭长宜说道:“当然不是,还包括我个人。”
姑娘笑了,真真切切的在心里感到了一丝甜意。
彭长宜又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最好等戏楼建起来再走,你在工程进展就顺利,你不在的话,别人接手做会不会有障碍”
舒晴说:“这个,我真没有想过。是这样的,我如果到日子不回去,必须要跟单位和省委组织部说明原因的。”
彭长宜说:“你可以回去征求一下单位的意见,听听领导的口气,如果单位有事需要你回去,你就回去,如果单位没事,你就可以继续大下。”
舒晴犹豫了一下,说道:“也行吧,回头我考虑一下再说吧。”
“嗯,不过你即便是现在回去,这个戏楼在你的挂职生涯中,也有着抹不掉的一笔,即便你真的现在回去,仍然可以遥控戏楼建设情况的。”彭长宜对舒晴在亢州挂职期间的工作非常满意。
舒晴说:“嗯,看情况吧,我估计单位有可能不会同意我继续留在这里,上次回去就说省委要给研究室下达了四个调研课题,但我目前还没有接到调研任务。”
彭长宜连忙表态说道:“噢,没关系,我们就是多么不情愿你走,但如果你有任务,单位往回召唤你,也是万万不敢强留的。”
舒晴笑了,说道:“我考虑一下再决定是否请示单位延长挂职的时间。”
彭长宜没再继续说服她,因为他知道,自己来党校学习后,舒晴在亢州可能工作会受到一些影响,最起码他在的时候,许多事情可以放手让她去实践,他不在了,不知情况会是怎样。再有,如果研究室有省委的调研任务,你就是想留也留不住她的。
想到这里,他说:“如果回去,你就将戏楼的事交给卢书记去办,目前卢书记是朱国庆争取的对象,所以,由卢书记经手办,他不会克扣戏楼的钱的。”
舒晴说:“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我从省里回来后,视情况再找他。”
几天以后,党校组织了为期一周的县域经济调研活动,彭长宜万万没有想到,他所在的第三小组调研的第一站居然是京州省的三源县。
他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但表面上装得不动声色,天刚刚蒙蒙亮,他们便坐上一辆中巴车出了北京,驶上了通往三源的公路。
他们这个调研组有培训部倪副主任带队。
六月下旬的山区,早已是山花烂漫,满山青翠了,就连空气里都是百花的香味。大家谈笑风生,对他们要去的目的地有了更多的憧憬。
倪副主任说:“大家有谁知道三源这个地方的请举手。”
同车的小组成员纷纷举起手。彭长宜也跟着大家举起了手。
倪副主任说:“都知道这个地方,那你们都知道什么”
一位来自南方沿海省份的团省委的书记说:“我看电视知道的,是旅游大县。”
又有人说:“我也是从电视上知道的,搞旅游很出名。”
十名小组成员对三源的认识,都是源于三源的旅游。
彭长宜感到很欣慰,也很满足,三源的今天,是离不开他当年的努力的,这一点,他是自信的。
倪副主任看着彭长宜,说道:“彭长宜同学,你呐”
坐在最后一排的彭长宜说道:“报告主任,我跟大家的认识一样,这个地方的旅游资源非常丰富,素有北有承德,南有三源的美誉。”
不等倪副主任说话,那个团省委的书记说:“你们是一个省,你知道的应该比我们多才是。”
彭长宜说:“商同学说的极是,对于这个地方,我可能比你们知道的多一些。”
倪副主任笑了,说道:“这个县是京州省有名的贫困县,但是他们不甘于一直贫困下去,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积极开发当地的旅游资源,根据我来时看的有关资料,他们从一个小小的桃花节开始起步,以农家乐为基础,依托这里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集思广益,开发出多大原生态旅游景点,吸引了大批京城和省会以及周边的游客,目前,旅游,成为全县主要经济增长点,也成为壮大农民腰包的主要经济来源。我们今天对这个地方调研的核心内容就是如何因地制宜,发展壮大区域经济,调研结束后,每人要拿出一篇高质量有分量的论文。我跟大家讲,就发展区域经济这个议题,几乎是党校各种类型培训班学员比做的功课,也是我们执政党的长期任务。”
就像彭长宜在校园里跟廖书记说的那样,这个中青班的二十多名学员中,彭长宜是最年轻的,级别也是最低的,但是同学们都没小瞧他,认为他之所以来这个班学习,肯定是省委重点栽培的对象,工作上也有过人的地方。彭长宜身处这样的氛围中,没有刻意跟谁套近乎,几乎很少参加他们的小团体活动,他一心扑在学习上,每个晚上没有虚度过,都要选修一门课程,他是班里最勤奋的学员。
入学以来,他都是在一种不自信的状态下度过的,只有此时,当人们提起三源的时候,他的心里暗生出一种自信和骄傲,这种自信和骄傲只有他自己清楚,旁人,是无法知道的。所以,自从两天前知道要去三源调研的消息后,他没跟任何人说起自己跟三源的关系,小组成员中,也没有人知道他跟三源的关系,如果倪副主任注意到他的简历后,应该知道他在三源工作过,不过也可能倪副主任不一定掌握每一个学员的简历。
车子缓慢地沿着陡峭的盘山路前进着,看得出,司机一直表现得很紧张,在大都市开惯车的司机,对于三源这样险峻的盘山路显然是缺乏经验。
党校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这里,没有级别的高低,只有岁数的大小,一般分配宿舍的时候,都是年纪大的学员住条件好一点采光好一点的宿舍,年纪小的学员,一般都会被分到阴面或者面积稍小一点的房间,无论排队打饭还是出去坐车,彭长宜永远都会找最后的位置。最后的位置就有些颠簸,别说,尽管他的级别在这里是最低的,但是遇到这种车,他却很少坐在最后一排的,车子大多时候都是拐急弯,他坐在后面被甩的有点晕车,但是他不会吱声的,因为,就他的年纪小,他不可能和别人调换座位的。
这次班里分组,也是有针对性的,这个小组大部分是各地党委政府口的负责人。他们小组主要调研的就是如何发展地方区域经济的课题。
坐在后面的彭长宜有些昏昏然,他昏昏然不是因为困,实在是心里难受,晕车。
这时,就听有人唱起了山歌。
“通天的路呦,有沟也有坎,行船的河哟,有深也有浅,伤心的泪哟,最难往下咽,强扭的瓜蛋蛋,咋吃也不甜。该合你就合,该散你就散,只要心里平坦坦,终归还要再见面,还要再见面”
...
第195章向舒晴求爱
吕华也没言声,显然,他们都知道问题出在哪儿,舒晴明白这件事背后问题,就不再纠结了,又说道:“我找您还有一件事,就是单位让我月底回去。 我走后,关于牛关屯的事,彭书记让我跟您交接一下。”
卢辉说道:“嗯,是的,前几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了,他可能知道你快回去了。”卢辉说道。
舒晴说:“是的,我前几天跟彭书记汇报过,但却没有汇报哪天回去。”
于是,舒晴就跟卢辉详细汇报了牛关屯现在的工作情况和戏楼的建设情况,并将事先写好的一份近期工作情况详细写了一个书面材料交给了卢辉,卢辉看了看说道:“老吕,你看看,如果我没有时间,你就盯着牛关屯的事。”
吕华起身接过了舒晴写的材料,足足有十来页,非常详细,他不由得佩服道:“太详细认真了,舒书记真不愧是搞理论出身的,工作严谨,细致,有条理,值得我们基层的同志好好学习。”
舒晴说:“要说我的收获才是巨大的,我在亢州学到了许多,终身受益。”
卢辉说:“舒书记谦虚了,尽管你比我们这些人的岁数小这么多,但是从你身上我看到了学问的重要性,尤其是学问对于女孩子的重要性,不服不行。”
舒晴说:“呵呵,卢书记过奖了。一会我去趟牛关屯,把该安排的工作安排一下,也顺便跟他们告个别。”
卢辉说:“那么早告别干嘛下周头走的时候在告别也不晚。”
舒晴说:“有些事还是早点跟他们打招呼的好。”
卢辉说:“嗯,那你就去吧,提早安排清也好。”
舒晴又跟卢辉和吕华两人谈了一会工作上的事后,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想到自己很快就会离开亢州了,她心里还有真有些不舍。她就给农工部部长打了一个电话,提出一起去牛关屯去看看,尽管不一定跟他们告别,有些事也要提前跟牛关屯村干部和包村工作队负责任交待一下,这样,如果工作上出现问题,她也能够在离开之前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