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不由得笑了,他已经猜出是谁了,就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半天,电话才被接通,传来一个慵懒的故意粗着嗓音的声音:“喂——哪位呀——”
彭长宜笑着说:“舒晴老哥啊,什么时候换号码了?”
“哈哈哈。”电话里传来舒晴的笑声,她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彭长宜说:“我记得有一天你好像说过,说单位要统一给你们配电话,外加三十元话费,我琢磨了一下,都没跟其他人对上号,猛然就想到了你。”
舒晴说:“只琢磨了一下啊?你可真够聪明的!看来,他们说的对,你只比猴子短了一身毛啊——”
“你敢取笑你老公,我看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舒晴调皮地说:“是啊是啊,我的确浑身都不舒服,你快来帮帮我呀?”
“你敢挑衅!”
舒晴忽然意识到她在跟谁打仗,她这样将他,他是极易上钩的,真敢半夜来省城的,他不是做不出来的那一位,就赶紧转移了话题说道:“不敢不敢,你怎么这么晚?”
彭长宜说:“你先说你怎么这么晚才睡觉?”
舒晴知道自己的男人已经在“火上”了,就说:“我没有这么晚,我给你发了信息,你没回,我估计你又在开夜会,因为这个点就是晚上有应酬也该回来了,我就没再等你,就睡了,是你老弟把我吵醒了。”
彭长宜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刚散会,开会时关机了。”
“常委会?”
“嗯。”
“江书记是不是要去考察?”
“是啊,所以头走临时开了个会,布置了一下这几天的工作。”
“这么晚?”
“我回来一会了,洗了洗,给部长打了一个电话,刚躺在床上,想骚扰你一下,看你睡了吗?开机后就看见你发的未读信息,就给你打过去了。”
“是不是想我了——”说完这话,舒晴立刻就后悔了。
彭长宜狠狠地说道:“我说傻丫头,深更半夜得可不许这么跟男人说话,因为男人夜里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动物。”
舒晴笑了,故意说道:“这么晚了,你能做什么?”
“就因为这么晚了,我才能做得出,趁着月色,赶奔省城,夜袭舒晴。”
舒晴立刻说道:“好了、好了,你赶紧睡觉吧,我也困了。”
彭长宜故意说道:“那不行,我已经困过劲儿了,睡不着了,我现在就动身,去找你。”
“你?现在?”
“你有什么可怀疑的吗?你知道,我不是做不出的那位。”
舒晴赶忙说:“我没有可怀疑你的,你完全做得出来,我相信你做得出来,但是,现在已经下半夜了,咱们该睡了,明天还要工作,好吗?”
“不好,我想你了,我马上就去找你,要不然我睡不着觉,明天工作没精神。”
舒晴一听,赶紧说道:“好了,别闹了,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谁规定一把年纪的人就不能闹了,我就去,马上就去,越说我越去,现在,我已经从床上起来了,马上穿衣服,换鞋,出门,上车,滴滴,到了,开门。”
舒晴哈哈大笑,说道:“彭长宜啊彭长宜,你晚上遇到什么高兴事了,怎么这么兴奋,是不是江书记头走之前给你们发了红包?”
“嘿——他给我们发红包,我们给他发红包差不多,他罢了我的兵权不说,走时还跟我说,让我多费心,照……”彭长宜本想说照顾他老婆,忽然想起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就临时改口,说道:“照应着家里的事,有事及时跟他沟通,一句话,就是让我做驴的耳朵。”
舒晴没有察觉出他临时改口,就笑着说道:“驴是什么耳朵?”
彭长宜说:“看你,又不懂了吧?驴的耳朵都没见过呀,真可怜。”
舒晴哈哈笑了,说道:“驴和马我分不清,快告诉我,驴的耳朵怎么了?”
“驴的耳朵长啊,比任何动物的耳朵都长。”
“比兔子呢?”
“比兔子长多了,也大多了。”
“这么说,你是江帆的长耳朵?哈哈。”舒晴大笑。
彭长宜也笑了,说:“好了,早点休息吧,不吵你了。”
舒晴止住笑,说道:“你不来找我了?”
彭长宜说:“将我,是吧?”
舒晴连忙说道:“不敢、不敢,我不敢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晚安。”
舒晴说:“晚安,别忘了把这个新号码存进手机里。”
彭长宜说了声:“这好用存,你真笨,早就刻在脑子里了。”
舒晴说:“我不信,说你耳朵大你还就扇乎起来了。”
彭长宜说:“我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当然前提是必须想记住。”
“那你现在就给我报一下号码……”
不等舒晴说完,彭长宜就给她背诵了舒晴的新号码。
“彭长宜同学,你果然了得!不错,睡觉吧。”
彭长宜说:“周末下午早点回来。”
“好的,拜拜。”
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江帆没来,彭长宜特地看了看院里的车,院里停着鲍志刚原来开的那辆车,自从民主副市长段淑敏来阆诸上任后,鲍志刚便硬着头皮换上了佘文秀坐过的那辆奥迪a6车了,他的这辆老款奥迪便给段淑敏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