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们那肉,你还真让长宜带沟里去了?”江帆冲着她说道。
“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王家栋说:“雪越来下得越大,这是老天成心让咱们喝酒赏雪。”
古卓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说:“我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这么大的雪了,就连雪花的形状都能看清楚,一大片一大片的……”
她这话,立刻凝固了屋里欢乐的气氛,王家栋连忙说:“是啊,还是北方好,四季分明,深圳那个地方几乎没雪。”
江帆知道古卓伤感了,为了活跃气氛,他说道:“听小古这样说,我忽然想起了一个笑话,大军阀张宗昌写的一首打油诗,题目就叫下雪,他说:什么东西天下飞,东一堆来西一堆,莫非玉皇盖金殿,筛石灰呀筛石灰。”
“哈哈。”
他的话音刚落,引得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彭长宜笑得差点没将嘴里的东西喷出来,赶忙背过身去,一阵咳嗽;丁一捂住嘴,不敢大力气笑,怕伤到胎儿,也是笑出了眼泪;古卓更是双手捂住肚子,笑得倒在了部长的肩膀上;部长笑得也是32颗牙齿暴露无遗。
彭长宜缓过劲,他笑着说:“筛石灰……”话没说完又是一阵笑,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他伏在桌子上说道:“我的天哪,可是乐死我了,这辈子都没这么乐过……”
江帆一看自己说的笑话缓解了古卓不期而至的伤感,就笑着说:“是啊,这个大军阀的确很有意思,他有还好多个外号,狗肉将军、混世魔王,他嗜赌成癖,他还有一个外号,被人们所熟知,就是‘三不知将军’,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姨太太,不知道自己多少条枪,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但是这个劣迹斑斑,罪恶满盈的人,时不时地附庸风雅,经常作诗,走到哪儿就做到哪儿,我记得他还有一首诗,是游大明湖时做的: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达。”
“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彭长宜说:“天哪,这也是诗啊,改天我也筛石灰……”
江帆说:“你别说,他只要诗一出,马上就有人捧场奉承。这样久而久之,他就真的以为自己是诗人了,刚才我说了他是三不知将军,其中就有不知自己有多少个老婆,他为此做过这样一首诗:要问女人有几何,俺也不知多少个。昨天一孩喊俺爹,不知他娘是哪个?”
古卓几乎都笑得趴在桌子上了。
就这样,几个人在谈笑中结束了这顿午宴。
彭长宜帮助古卓撤了桌子,将所有的碗筷放到厨房的水池里。
王家栋见丁一表现出倦态,就说道:“小丁,你和小卓去东屋歇会去,让他们俩在这屋聊。”
江帆看着丁一,说道:“也行,你去躺会,我跟长宜说点别的事。”
古卓就给丁一披上外套,小心地扶着她的胳膊,下了台阶。
王家栋就拄着拐棍进了厨房,他开始洗碗。一会,古卓就进来了,她撩起袖子说道:“我来吧。”
部长说:“你去陪小丁吧。”
古卓说:“她已经睡下了。”
“这么快?”
“她累了,孕妇觉多。”
部长听她这么说,就亲昵地吻了一下她的脸蛋……
丁一今天坐的时间太长了,又困又累,古卓给她盖上了新被子,很快便入睡了。王家栋和古卓在厨房洗刷碗筷,西屋里,彭长宜这才切入正题,跟江帆汇报了樊文良说的话。
江帆听了彭长宜的话,若有所思地在房间踱步,他皱着眉,站在彭长宜面前,说:“长宜,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彭长宜说:“根据樊部长为人和他的性格判断,他说这话应该不是平白无故随意说的,肯定有缘由,要不您直接跟他通个话。”
江帆说:“现在不行,我中午喝了那么多酒,下午或者是晚上再说吧。”
彭长宜说:“是不是刘乐有什么政治问题?”
江帆说:“那不会,如果演员有问题的话,上边就会有内部文件下发。”
彭长宜又说:“那……是不是咱们太高调了?”
江帆说:“这个也谈不上,本来就是文艺晚会,观众都希望看到大腕,咱们请一两个一线演员也属正常现象,不过你说得对,如果没有缘由,老樊绝不会关心这等小事的。”
他们俩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道道儿来。
这时,蔡枫给彭长宜打了一个电话,说下午有时间想跟江书记汇报一下晚会准备情况。
彭长宜看了江帆一眼,跟电话里的蔡枫说道:“好的,你跟江书记联系,我马上回单位。”
很快,江帆的电话又响了,蔡枫说道:“江书记,你回来了吗?我们上午又开了一个协调会,有些想法想跟你汇报一下。”
江帆说:“是的,已经往回走了,路滑不好走。”
蔡枫说:“没关系,我们等您,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江帆说:“好的。”
挂了电话,江帆说:“走吧,你先回单位,我得把小丁送回去。”
彭长宜起身穿衣服,他忽然笑着说:“我无法想象双胞胎的家庭以后会是什么样?小丁估计是上不了班了吧。”
提到孩子,江帆脸上立刻有了笑容,他说:“肯定是乱,到时再说吧,指望她一个人肯定是不行。”
江帆拿了丁一的背包和围巾,来到东边的房间,就见部长坐在大写字台的后面正在看手里的照片,古卓趴在旁边,小声地讨论着什么。
见江帆进来,他们站起身。
江帆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丁一,说:“还在睡呀?”
古卓小声说:“小点声,别吵醒她。”
江帆说:“她必须得醒了,我单位还有事,长宜先走了,让我跟你们招呼一声。”
王家栋说:“要是有事的话你们就去忙,晚上再来接她。”
江帆说:“那不行,这一回单位就没有时间了。”
“让司机来接。”
江帆和彭长宜有个不成文的约定,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让外人到这里来的,江帆的司机也只是在春天这里不成规模的时候来过一次。
江帆说:“不了,她在这里,你们也不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