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江帆和彭长宜分别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家里晚上有事,晚些时候回去。他们三人在食堂吃的面条,就棉纺二厂改制的事议论到很晚才回家。
彭长宜进了家,就看见舒晴正半躺在沙发上看书。
彭长宜说:“晚上你吃的什么?”
舒晴坐了起来,看都没看他一眼,说道:“没吃。”
“为什么?”
“不想吃。”舒晴爱答不理地说道。
彭长宜说:“那可不行,你可以不吃,我儿子不能不吃,是不是我没回来你一人吃着没劲?走,我领你去吃饭。”
舒晴看着他,半天才冷冷地说道:“你看起来还是蛮关心我的?”
“废话。”彭长宜换上鞋,走了进来,说道:“你是不是脑子搭错神经了?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
舒晴说:“目前,我的脑神各个经线路运转正常。”
彭长宜笑着说:“好吧,别练嘴皮子了,赶紧去吃点东西去,不然就太晚了。”
舒晴放下书本,双手抱肩,靠在沙发上,说道:“不吃,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强迫吃一点,要不你说你想吃什么,我去前边给买回来。”
听他这么说,舒晴就扭过脸看着他,说道:“谢谢,我真的不吃,不用麻烦你。”
“好,真不吃我也没办法,孕妇的胃口就是变幻无常啊——”彭长宜一边说着,就一边脱下外套和衬衣,只穿着一件白背心就走进了洗漱间,发现热水器并没有开着,往日,舒晴早就提前给他烧好洗澡水了,他开开热水器,走了出来。
就见舒晴仍然靠在沙发上,似乎在跟什么人生气,而且对他不冷不热的,给她脸子看。
彭长宜感觉舒晴今天有点反常,结婚这么长时间,他们俩还没闹过气。他就坐在她旁边,伸手刚要摸她的肚子,手就被舒晴默默扒拉到一边去了,同时舒晴往里面挪了挪,跟彭长宜拉开一个距离。
彭长宜看着他,感觉今天她好像不高兴,就说道:“怎么了?谁惹着你了?”
舒晴说道:“你。”
“我?我怎么惹着你了?”彭长宜笑了。
舒晴扭过脸,正色而严肃地看着他说道:“你今天晚上去哪儿吃饭去了?”
彭长宜不解地看着她,说道:“机关食堂,我不是跟你请假了吗?”
舒晴说:“你只说你不回家吃饭,没说在哪儿吃,也没说跟谁在一块吃呀?”
彭长宜有些奇怪,舒晴向来没有这么追根问底过,他每次跟她请假不回家吃饭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追问过跟谁一块、在哪儿吃,他也从来不跟她交代那么清,这是从沈芳那儿吸取来的教训。以前,他每次跟沈芳请假不回家吃饭的时候,沈芳都会问个底儿掉,他也毫无保留地告诉他,后来他发现自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有时刚刚定下来的饭局,可能就会被另一个饭局取代,原先定的饭局可能就因为他去不了散伙了。沈芳有时会无意发现他说跟吃饭的人并没有在外面吃,而是回家了,到家后紧跟着就是一场审问,搞得很被动,所以他就吸取教训,跟舒晴请假的时候从来都不交代得那么细,舒晴跟沈芳不同的是,她也从来不问这么详细,但是今天显然不同以往。
彭长宜看着她,说:“你也没问呀?再说了,我工作上的事,跟你说那么清楚干嘛,我跟吃饭的人你未必不认识。”
“谁说我不认识,你周围的人我差不多都认识。”舒晴说道。
彭长宜感觉今天舒晴真的是反常,就说:“那好,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舒晴看着他,表情依然严肃,她说道:“我问你会如实回答吗?”
彭长宜有些不高兴了,说道:“如果你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就是如实回答了你能相信吗?”
舒晴的脸红了,她说:“你只要如实回答我就相信。”
“好,开始。”彭长宜不再看她,而是靠在沙发上等着舒晴发问。
舒晴忽然不好意思开口问了,她明显感觉到彭长宜有些不耐烦了,他肯定不耐烦自己的婆婆妈妈了。她怔了一会,说道:“算了,我不问了。”
彭长宜说:“既然你不问了,但是我也要告诉你。今天晚上我哪儿都没去,跟江书记和志刚在一起说事,我们三说事来着,在机关食堂吃的饭,我们仨一人一碗面条,一人喝了一瓶啤酒。因为我们说得口干舌燥,就这些。”
舒晴看着他,说道:“你们在食堂吃的?”
“你以为在哪儿?”彭长宜看着她反问道。
“我以为……”
彭长宜感觉舒晴话里有话,就说道:“你今天怎么了?平时可是没这些毛病的,这个毛病可不好。”
舒晴一听,委屈的眼圈就红了,她说:“我亲眼看见自己的男人在太阳落山的时候跟美女约会在高速路边,你晚上又没回家吃饭,我能没毛病、能不多想吗?”
彭长宜怔住了,问道:“你怎么看见我跟美女在高速路边约会了?”
舒晴“当然看见了,我和殷书记去高速路去接省委党校副校长和一个教授,回来的时候看见你跟美女约会了。”
彭长宜一愣,问道:“哦?你接他们干嘛?”
舒晴说:“是他们来宣讲中央一号文件精神的,明天市党校有个处级县市长培训班。”
第116章不解女人的醋意
彭长宜看着舒问道:“那你们干嘛不在收费路口等他们,而是进了高速路?”
舒晴也看着他,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是啊,我也在琢磨呢,如果我在收费路口这边等他们,就看不见我丈夫跟别的女人约会了,可事情就是这么鬼使神差,殷书记非要到里面去接他们,说这样显得尊重。”
彭长宜点点头,他知道这个培训班的事,是按照省委的精神举办的。他说道:“是你看见的我们还是老殷看见的?”
“我们都看见了。他说这个女人就是冲着你来的,而且跟你是故交。”
彭长宜脸不变色心不慌地说:“没错,他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我们的确是故交,我在北城的时候就认识她了,还有她的父亲,她原先是省报记者,她父亲是叶天扬,她后来辞职去了国外,上次在北京开邀商会的时候,我们再次见面,才知道她手里有这个项目……”
舒晴说:“其实,我也认识她,那天在电视上我看见她在现场向你提问。”
邀商会期间阆诸电视台和《阆诸日报》都派了记者,当天晚上,阆诸电视新闻节目就播出了邀商会的情况,舒晴当然会看到他跟叶桐。
“你怎么认识她?”彭长宜看着她问道。
舒晴说:“她是省报记者,我在省委政研室,省报那个时候有个理论专版,好多领导的理论文章都出自我的手,我还要负责把稿子拿到报社,另外,我自己也发一下理论文章,都是找的主编叶天扬,叶天扬不在就找他的女儿叶桐。而且我跟叶桐还是校友,她比我高几届,我管她叫学姐,她管我叫学妹,尽管我们的交情不如你们那么深,但彼此也是很熟悉的。”
彭长宜听出她话的弦外之音,至此,他明白舒晴为什么一反常态开始审查自己晚上跟谁吃饭这个问题了。
他笑了,说道:“我们交情怎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