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关垚幸亏没送她玫瑰,没用花店的塑料包装纸。他对她的兴趣更强了。
“花店的花都是刻意预备被人送的。”周月说道。
关垚笑笑,说:“当然了,不被人送,人家开花店干嘛?”
“而这些花也是刻意为了被人送才种植的。”周月又进一步地说道。
关垚被她的说法弄糊涂了,心想这丫头论述的是什么理论呀?
“关总,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我们草原的花,没有一丝一毫的刻意。”周月的眼睛里放出光彩,青春的脸上洋溢着自豪。
关垚立刻觉出自己在她面前的刻意和伪装,他被小姑娘的理论打败了,刚刚沉下去的心又被她的话托起,似乎看到一丝光亮。
他及时接住她的话茬说道:“据我所知,到草原上看花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以后就要冷了,花儿就会谢了。”
“没关系的,其它花谢了,有一种花就会盛开,那就是格桑花。以后的日子她开的最旺盛。”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们的草原看格桑花呀?你要说话算数的。”他紧追不放。
“这个……”她的目光里露出难意。
“草原人说话可从来都是算数的,你不会反悔了吧?”关垚紧逼道。
“那倒不是,我在准备英语过级考试,还有我兼职的那家装饰装潢公司最近比较忙,笑笑最近情绪不稳,眼下肯定走不了。”周月认真地说道。
“那好,先把帐记下,忙过后记得还帐啊,我是有名的讨债鬼。”
从哪儿以后,关垚就经常出入太阳之家,但由于周月没有手机,他无法约到她,只能把电话打到学校甚至装潢公司。他有心想送她手机,又怕吓着她。
就这样,关垚自己进入了恋爱状态,太阳之家成了他经常出没的地方,他也成了笑笑的朋友。
由于自闭症小孩都有一个发作周期,周月决定带笑笑回老家,让笑笑感受一下草原风光。于是,关垚驾车,带着笑笑和周月回了她塞北草原的家。
笑笑玩疯了,美的不行,尤其喜欢遍野的格桑花,关垚的耳朵上、眼镜上、扣眼、口袋,都被周月和笑笑插满了格桑花。
当三人的脑袋成三角形顶在一起,躺在一望无际的的大草原时,周月说:“等我将来发迹了,我就把太阳之家安在草原,在这里,多么自闭的孩子都不自闭了。”
关垚记住了她的话,他决定在草原建立一个太阳之家,而且当即考察,并且发现了草原的隐性开发资源。这就是关垚跟哥哥说的想到塞北投资的事。
关昊明白了,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还想去哪儿投资吗?”
“不想了。”关垚答道。
“为什么?”
“笑笑要被他亲生妈妈接走,这些日子周月就跟丢了魂一样。”关垚说道。
“亲生妈妈?”关昊盯着弟弟反问道。
“是的,他亲生父母是离异的,各自组建家庭后笑笑就成了多余的人。”关垚说道。
“嗯,这个女孩子不错,自立,有爱心。小垚,你说隐性开发资源指的是什么?”关昊问道。
关垚说道:“旅游,度假,休闲,房地产。”
“你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商机?”关昊递给他一杯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都有点。哥哥,你不知道,她的确很好。最起码是我见过的最能打动我的女孩子。”关垚坦诚地说道。
关昊喝了一口水,看了他一眼,就不再说话。
不用哥哥说明,关垚已经知道了哥哥的态度。
其实对投资这事他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还没有一个完全能说服他的理由,让他最终下定决心去那个地方投资。
“小垚,想过要建立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董事会吗?”关昊突然转移了话题。
“没有。”关垚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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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我正在收编她
26“我正在收编她”
关昊说道:“为了规范、健康的发展,以后还是应该有一个健全的董事会。为什么我们国家没有百年企业,而在国外这种企业就很多吗?”
关垚静静地听着,他知道,哥哥的见解总是很准确。
关昊继续说道:“百年企业成功的经验就有其中这样一条,没有健全的董事会的约束,完全的家族体制,一个人说了算,没有监管机制,所以非常容易造成决策失误。试想,如果当年胡雪岩有个董事会,有个监管机制,朝廷未必对他那样,因为所有的决策不是一人说了算,他的背后还有懂事会。”
关垚暗暗冲哥哥竖大拇指。
关昊说:“如果有董事会,就是朝廷对他发号施令都会有所顾忌,因为这个企业不是那一个人说了算,而是董事会全体成员说了算,这样,也就不会出现和朝廷过于密切的关系,还有,如果有董事会,即便他死了,企业也未必完蛋。福特汽车就是典型的家族企业,但是在管理层,现在没有福特家族一名成员,公司照样运转的开。我今天说这话的意思不是让你放弃管理权,是提醒你在这样一个你说了算的企业里,任何决策都要十分的小心和警惕,因为没有人可以约束你。”
从企业家素质的角度看,胡雪岩可以说是天才、奇才,奉之为“商神”也不过分。
但是,他最后并没有成为像美国福特、日本盛田昭夫那样的国际企业家,亦未能造就出持续生长的大企业,为什么?原因不在胡雪岩身上,而是因为企业所处的环境和社会因素。在一个封闭的、官本位的经济体制中,悲剧几乎不可避免。
这也是今日之中国一定要开放、要走向市场经济和要进入WTO的原因。但是由于自己身处官场,许多话不便说透。
其实,关垚的公司是有董事会的,这不过目前他们的董事会和全国绝大多数的私营企业是一样的状况,董事会有的时候形同虚设,根本起不到议事的作用。
关昊知道现阶段让他规范董事会的事有些操之过急,但还是希望他能考虑自己的的意见,眼下可以不做,但不能没有考虑。
关垚知道哥哥为他担心了,特别说到去塞北投资的事。他不好意思地说道:“哥,你的担心我理解,放心,我不会贸然行事的。关于董事会的事,我先放脑子里了。等什么时候成熟了再跟你商量。”
事实的确如此,关昊想起他的冲动,的确有后背冒汗的感觉。无论这个项目是否可行,必要的提醒是不能少的。
其实,更多的时候关昊不是直接给他出主意,而是给他灌输一些理念,的时候让他自己去感悟,事实上他也做到了,对关垚多年来的表现很是满意。但他很少去表扬他,他知道弟弟容易沾沾自喜。
“哥,说真的,我有去塞北投资的想法的确有爱情的成分,但那里存在的商机也是事实。”关垚知道哥哥为他担心了。
关昊说:“是的,你说的没错,机会就是一张万能的网,心向往哪里就撒向哪里。曾经的过去,摆个地摊就能发财,可很多人不敢,买只股票能赚一千倍,可很多人不信,比尔﹒盖茨退学从商,开启了微软世界的霸业,柳传志40岁下海经商,成就联想二十几年的辉煌,而在他们做出选择的时候,是机会也同样是巨大风险的考验,机会在这里并非只是一种能力,更不是一种简单的胆量。”
关垚听哥哥这样说,也为自己申辩道:“可是乔丹就说过,人生并不缺乏色彩斑斓的机会,可真正把握的能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