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魏国才调走后,还没有新的副市长到任,彭长宜又被调走了,等于江帆失去了一名最为得力的副市长,但他怎么也不能阻止彭长宜升迁的,就说道:“谢谢组织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放下电话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帆的脸上,江帆坐了下来,他看了一下全场,说道:“刚才锦安市委翟书记来的电话,咱们的彭长宜同志,已经被任命为三源县的代县长。”
听了江帆的话后,与会人员出现了一片唏嘘声,就连王家栋都感到了吃惊。
江帆继续说道:“由于事情紧急,直接就调他上任去了。尽管对亢州来说是个不小是损失,但我们还是应该值得庆贺。”
狄贵和说道:“的确值得庆贺,彭长宜年轻有为啊!”
“是啊,是喜事。”
江帆说:“国庆,你先把长宜分管的那块工作接过来,等他有时间回来再跟你进行交接。”
朱国庆木讷地点点头,他不禁有些嫉妒彭长宜,居然有这么好的运气!
散会后,江帆没有离开会议室,王家栋也没离去,江帆说道:“王书记,长宜没有消息吧?”
王家栋说道:“是啊,估计这个小子美坏了,都不张罗跟家里说一声。”
江帆说:“肯定不方便。”
“再怎么不方便也该跟家里说声,省得让咱们为他担心。”
这时,彭长宜的秘书温阳从外面进来,他看了一眼王家栋,跟江帆说道:“江市长,老顾刚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彭市长当上了三源县的县长,他们正跟着翟书记赶往三源出事地点。”
“他自己怎么不来个电话?”王家栋不高兴地说道。
温阳说:“他跟翟书记坐在一个车,不方便打电话吧。”
江帆笑了,说道:“知道了,温阳,下午的会让朱市长参加,一会你去跟他沟通一下。”
温阳点点头,就出去了。
王家栋终于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悦心情,不由的笑了,可是嘴里却说道:“哎,这个傻小子不好干呀!眼下三源这个样子。”
“呵呵,好干的话早就被别人抢破脑袋了,兴许就轮不上他了。”
“这倒是。”
尽管当上县长,对于彭长宜来说,是一生中的大事,是仕途生涯中重要的转折,无论是作为彭长宜的好友的江帆恩师的王家栋,都应该为彭长宜的这次标志性的升迁感到高兴才对,但是他俩刚才说完以上的话,都怀着各自的心事沉默了。
半天,江帆才说:“呵呵,王书记,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想到长宜的聪明才智会用到三源,我怎么有点嫉妒三源的县委书记了。”
王家栋笑了笑,仰头看了一下天花板,说道:“小江,说真的,我的心情也不是完全是高兴,既有担心,又有失落。”
江帆笑了,说道:“我理解您的心情,您这是典型的老母鸡的心情。”
王家栋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站下说道:“我也有自私的心理。”
江帆愣了一下,说道:“是啊,自私的心理谁都有,我刚才说是嫉妒三源,其实就是自私的心理,长宜这一走,等于我失去了左膀右臂一般,看来,以后要尝试少了一条臂膀的日子喽——”
王家栋哈哈笑了,其实,从王家栋自私的角度来看,他是希望彭长宜能在本地提起来,那么当初对他的奢望就能变为现实。
不能不说,无论是江帆还是王家栋,都有不同程度的失落。
记得孟客走的时候,江帆也有过这样的心理,比较得力的属下离开,或多或少都会江帆带来一种失落。其实,随着自己渴望上位,江帆最近越来越没用安全感了,他不安全的根源不是来自官场本身,而是来自妻子袁小姶。
想到这里,江帆也站了起来,说道:“咱们就等着他回来给他夸官吧。”
王家栋担忧地说:“这个烂摊子,够他喝一壶的。”
江帆笑着看着王家栋,说:“您这次终于完成任务了,培养了一个县长。”
“那是你培养的,跟我关系不大。”
“呵呵,他是您的学生,有目共睹。”
“你是他的良师益友,这是他本人说的。”
江帆笑了,说道:“翟书记说过两天会有新的副市长来。”
王家栋点点头,说道:“钟鸣义最近有消息吗?”
江帆摇摇头,说:“我前几天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但是他关机了。”
“哦,看来是潜心学习了。”王家栋想了想郑重地说道:“小江,我跟你认真说一句话。”说着,他坐了下来。
江帆知道,凡是王家栋跟自己叫“小江”的时候,一般情况下说的都是比较知近的话,他点点头,也坐了下来。
“钟鸣义外出学习,无论怎么说,都是个机遇,你要争取抓住。”
江帆记得这是王家栋第二次跟自己说起这个意思了,他点点头,说道:“嗯,我明白。不过,我也有顾虑,也有不得己的顾虑。”
王家栋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江帆的情况,他眼睛一立说道:“什么不得己,作为男人,凡事都要以自己的事业为重,等你翅膀硬了的那天,你就有了充分的话语权,我知道你的一些情况,最大的政治是上位,而不是其它的什么。”
江帆低下头,想了想说:“我有点不同意您的看法,我当初离开北京出来挂职,为的就是……”
王家栋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不年轻了,考虑问题不该这么幼稚,眼下这个机遇无论如何都应该抓住,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人啊,有的时候不得不现实一些。没办法,从人类的本质来讲,我们本身就是现实的动物。”
江帆点点头,不再言语。
在赶往三源的路上,翟炳德跟彭长宜简要介绍了一下三源的情况后,就闭上了眼睛,他昨晚一夜都没睡好,时刻接听来自出事现场的电话,彭长宜看他微张着的嘴,知道他睡着了。他也闭上了眼睛,但是他却睡不着。脑袋就跟风轮一样,快速地转着。
不知为什么,这样一次标志性的升迁,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不能让彭长宜有足够的升迁喜悦,他甚至觉得还不如当初自己被提拔为北城副书记时那种意气风发的喜悦的心情。
也可能从电话紧急通知到高速路上紧张的疾驰,又到翟书记办公室,然后就是着急忙慌地跟着翟书记赶往三源,没有一个环节能让他释放一下喜悦,那里伤亡人数还不确定,他高兴不起来。
就这样懵里懵懂地被任命了,根本就不能从从容容地细细致致地规划一下,甚至连跟家里报个信的机会都没有,哎,不知道市长和部长会怎样想自己,以后再跟他们解释吧,眼下关键是到了三源怎么办的问题。
想想自己刚才不知天高地厚地跟翟书记立了军令状,争得了县长位置,现在想想,多少还是有些心虚。心虚的原因是他对三源一无所知,除去眼前的矿难,除去知道三源是锦安地区国家一级贫困县外,他还知道周林和差点在酒桌上翻脸的那个组织部长,还有后来在锦安党校培训期间找他拼酒的那个副县长,除此之外,那里的一切对他都是陌生的。他没有时间做一次耐心细致的调研,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地突然摆在了他的跟前,让他们没有时间去思考
第54章亲临矿难现场
[第5章 第四卷精工仕途乘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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