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地穿好关上衣橱,快速地拿起提包,但是自己目前这种穿着,显然不适合拎那么一个显眼的皮包,于是,他放下皮包,从里面夹出一沓现金,卷巴卷巴塞进了口袋,拿起汽车钥匙,快速走出了房间,走出了宾馆大门。
等他来到停车场时,远远地看了一眼自己那辆豪车,他又犹豫了,羿楠对他的这些是一点都不感冒的,炫富,兴许会对别的女人是杀手锏,但是对羿楠丝毫没用,就像彭长宜说的那样,反而会起反作用,因为,羿楠对这些从来都是冷眼相待。
他放弃了开车赴约的念头,决定辛苦自己的双腿,于是,他大步地走出大门口,急匆匆地赶往他说的那个咖啡屋。
这个咖啡屋距离宾馆大概有五六百米的距离,吴冠奇奇怪,平时开车也就是一脚油门的事,怎么今天却是这样的漫长,他几乎是连跑带颠,壮硕的身材迈起大步显得有些滑稽和可怜,但是他无怨无悔。
等到他故意迈着气定神闲的脚步走进这个咖啡屋的时候,他四处张望一下,羿楠还没有到,他放松了下来,找到一处相对比较隐蔽,并且视线很好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平静了一下呼吸,这才为自己要了一杯咖啡,并且跟服务生说一会有位叫羿楠的女士来,麻烦他领过来。
服务生微微倾着身子,礼貌地答应着,转身走了。不一会,就为他端上来一杯香浓的咖啡。
吴冠奇双手敲打着桌子,他很是得意,为自己的先到得意,试想,如果一会自己气喘吁吁地进来,势必有损自己的形象不说,还做不到这么的气定神闲。他坐在这个位置上,正好可以看到进来的人,非常占据主动地位。
他看了看表,后悔没有和羿楠定时间就跑了过来,万一羿楠放自己的鸽子这么办?很快,他就打消了顾虑,依他对羿楠的观察,她不是那张口是心非之人,也不是那种矫揉造作之人,羿楠的性格率性、耿直,这样性格的人不会做出那样事的,她可以断然拒绝你,但是答应了的事就不会爽约,况且,还是她主动找的最近,再说了,即便羿楠放自己的鸽子也无所谓,这样还增加了和羿楠之间的故事成分。
想到这里,吴冠奇便踏实下了心,两只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门口。
好在羿楠没有让他忐忑很长时间,她也算很按时出现。当她出现在咖啡屋的门口时,服务生立马上前,跟她小声地说了句什么,就见羿楠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就径直向吴冠奇坐的位置走了过来。
吴冠奇无法做到将目光从羿楠的身上移开,羿楠还是穿着那天去锦安的那身衣服,只是那条围巾不是围在颈间,而是拿在自己手里。依旧的长发飘飘,依旧的干练、帅气,让羿楠有了一种与众不同的飒爽之气。
吴冠奇礼貌地站起身来,对走向自己的羿楠伸出手,羿楠今天给了她很大的面子,犹豫了一下,就伸出自己的手,轻轻靠了一下吴冠奇的大掌,旋即离开了。
尽管她是这样的不得不握,因为吴冠奇某种程度上说是自己请来的采访对象,但是很明显,对于他的成见依然存在,当总编把采访吴冠奇的任务交给羿楠时,羿楠推辞过,但是总编说这篇通讯必须要她写,别人写他不放心,羿楠就不好再推辞了,毕竟这是工作,她是不会拿工作当儿戏的。
吴冠奇看着羿楠坐下后,他才坐下,随后扬手招呼服务生,说道:“给这位女士来杯咖啡。”
服务生说道:“对不起,这位女士自己已经点了果汁。”
吴冠奇的笑几乎僵在脸上,但很快就说道:“好好,女士喜欢喝甜的果汁,我太粗心了。”
羿楠没有领他的情,坐下后掏出录音笔,准备采访。
吴冠奇当然不想这么快就进入工作程序,他说道:“羿记者怎么来的?”
羿楠抬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骑车。”
吴冠奇说:“难怪羿记者身材这么好,这和骑车关系很大。”
羿楠对他这种蹩脚的奉承不置可否,低头又从包里掏出采访本和笔,翻到后面的空白处,写上了年月日,时间,地点和人物。
吴冠奇看着羿楠低头写字,说真话,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羿楠,就见她那两道浓密粗黑的眉毛下面,是两排扇形的睫毛,而且,上唇有着一层绒毛,这绒毛有些重,密密实实的,吴冠奇不由得一阵窃喜,他听相师说过,判断女人是否是初女,只需观察她两个部位,一个是眉毛,一个是上嘴唇的绒毛,如果她的眉毛浓密,呈自然状,均匀地分布在眼睛的上方,没有刻意的雕琢,十有八.九初女,再一个就是她的上唇,她上唇如果那层胎毛也就是绒毛没有完全脱尽,也十有八.九是初女,那么羿楠这两项都和初女的标志吻合,说明她是初女无疑,另外,根据吴冠奇的观察,羿楠不会取悦男人,对男人尤其是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风情可言,这也进一步说明她还没有真正地和男人亲近过。
他为自己的发现惊喜的同时,就更加坚定一定要把羿楠追到手的决心,一定要娶她为自妻的决心。
再次明确目标后,吴冠奇收起内心的不正经心理活动,决定真心面对羿楠,面对他人生第一个真正追求的目标。
调整了心态,表露在眼睛里的就没有了玩世不恭,他认真地说道:“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羿楠抬头看着他,不由地笑了一下,说道:“别忘了,我是记者,不是法官。”
吴冠奇说道:“某种程度上说,犯人更容易向记者敞开心扉而不是法官。”
若论辩论,估计羿楠永远都不是他吴冠奇的对手,因为他总是热衷于兜售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所谓理念的东西。
她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吴冠奇及时地捕捉到了这丝笑,尽管这笑和赞美无关,但他还是有些宽心,这说明羿楠在他面前肯笑了,实属不易,这让吴冠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也有些心酸,想他吴冠奇,何时对一个女人这么费过心思?忽然间,那种神秘的愤怒又出现了,他居然是那么的激动于这种愤怒。
羿楠对吴冠奇死盯着自己的目光不再感到惊奇,眼前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大色郎,在异性面前,尽情地展现自己雄性的优势,不过这次还好,他的衣着很普通,普通的穿着一件工装,即便死盯着自己,也没有了那令人厌恶的色眯眯,而是多了一些真诚温和,但是她还是不忍注视这个人的嘴脸,而是把目光移向旁边,说道:“吴总,开始吧。”
吴冠奇老老实实地说道:“好,开始。”
“吴总。”羿楠低头看着自己采访本,说道:“你发起这次捐资助教的活动并且主动捐款一百万元,请问,有什么目的吗?”
吴冠奇一愣,说道:“你是在采访还是在审问?”
羿楠也一愣,随即,她的脸就不由自主地红了,她也很奇怪自己居然向她的采访对象提出这么一个问题,看来,自己对这个家伙的成见太深了,但就是有成见,也是不应该这样询问的,换句话说,这话的本身就是对被采访者极大的不尊重,况且,这个人前两天刚刚把一百万元现金一沓一沓地塞进了捐款箱里,不管他的目的是否纯碎,三源的云中小学的账户上,得到了这笔专款,这也是彭长宜的指令,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准截留善款一分钱。羿楠赶紧说道:“噢,对不起,我还在想前几天你跟我说要捐资助教时说过的一些话。
第69章奸商发起了爱情攻势
[第6章 第五卷步步惊心险中胜]
第69节
吴冠奇当然不会让羿楠难堪了:“其实,你这话问的好,直击我的灵魂深处,前几天遇到你时,跟你说得那番话,的确是我的真实想法,我的确目的不纯,因为我的确是个奸商,奸商是什么,就是每花出一分钱,都是要算计投入和产出的,所以,我的确是居心不良。”
“咯咯。”看到吴冠奇一副认真悔过的表情,羿楠不由地笑出声,说道:“好了,我们认真点行不,这是在工作。”
吴冠奇看到羿楠笑出声,他就有些意外的惊喜,没想到无意中能让羿楠笑出声,而且毫无嘲讽的意味,所以他争取把此时自己的状态发挥到极致,继续认真地说道:“羿记者,我是认真的,非常的认真,那天当我提出这个无理要求后,遭到了你无情拒绝,你的拒绝,在我的眼里就是无情的批判,事后,我对自己就做了一番反思,我终于找到了让你厌恶我的真正原因,无论我怎么做,都改变不了你厌恶我的原因,那就是我的的确确是个奸商,大奸商,是个无利不早起的奸商,所以,我临时决定,为了惩罚我这种奸商行为,不要采访我,更不要报道我,让我默默地为云中小学做点事,为三源的教育事业做点贡献,以洗刷我奸商的耻辱。”
一时间,羿楠居然摸不着他的脉了,她不解地看着吴冠奇,说道:“吴总,如果是因为那天我的态度让你改变了决定,那么我向你道歉,我们还是开始采访吧。”
“不,不,不,你千万别说道歉,要道歉的是我,就在你进入咖啡屋之前,我还在盘算着如何让你吹嘘我,但是刚才一霎那,我改变决定了,另外,请你也别叫我吴总,那样我听着浑身不自在,你还是叫我奸商我感觉舒服一些,也顺耳一些。”
羿楠收起刚才仅有的一丝笑意和歉意,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也许,你现在的确不宜接受采访,而是应该接受心理咨询。”说着,她就合上本,关掉录音笔,准备结束这次的采访。
吴冠奇一看,知道自己这次又演砸了,他情急之中,抓住了羿楠的手,痛苦地说道:“羿楠,别这样,我没有病,只是刚才看到你听我说了这话乐了,我就还想逗你开心,所以说了好多乱七八糟的话,对不起,我收回,你愿意怎么采访就怎么采访。”
羿楠看着他,发现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他的目光里有了一抹痛苦和无奈,也有了一抹难得一见的实在表情,此时,他正因为自己拙劣的演技而痛苦不堪。
但是,一个惯于表演的人,凭羿楠那种刚性的判断是非的标准,她是很难判断哪一种表情是真的,哪一种表情是假的,她轻轻拂开吴冠奇的手,说道:“吴总,请接受我的建议,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吴冠奇没想到羿楠这样冷酷无情,毫不为自己所动,他失望极了,也难过极了,他看了一眼窗外,说道:“羿楠,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你改变对我这个奸商的认识?”说着,他很不合时宜地做了一个自认为很潇洒的动作——耸耸肩,在耸肩的同时,还摊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吴总误会我的意思了,这样吧,如果你希望采访继续的话,我有个要求,你要是答应,我们就继续,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就回去交差,让领导另派高明。”
“好,我答应。”吴冠奇可怜巴巴地说道。
“那好,我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认真接受我的采访,不要掺杂其它的与采访无关的意思。”
吴冠奇点点头,说道:“好,我答应。”
“那么现在就开始。请问你为什么这样做?你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吴冠奇苦笑了一下,他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能否也向羿记者提一个要求?”
羿楠冷着脸,严肃地说道:“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