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不用了,我没什么事情。倒是你,那样做很危险的。”方涵蕴轻微地笑了笑说着。
“有些事情是我必须做的,古人不是说过么,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次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我很愧疚,都是我领导无方。”刘伟名想起方涵蕴被绑匪打过一个巴掌,心里不由的开始愧疚起来。
“这事与你无关,要不是你舍命相救我也不可能安然脱险。要说起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再说,通过这件事情我也学会了许多东西。”方涵蕴摇着头说道。
刘伟名仔细地望着方涵蕴,然后很有感触地说道:“其实我不喜欢你这样,我更喜欢那个崇尚自由、无忧无虑的你。”
就在方涵蕴还在理解刘伟名这句话的时候,刘伟名微微一笑说道:“坐我的车吧,你爸还在等你的消息,我送你过去见他,你应该打个电话给他报个平安,让他也好放心。”
说着刘伟名就把几个装钱的箱子又装进车子的后备箱,然后打开副驾驶位的门对方涵蕴说道:“请上车吧。”
刘伟名自己也打开门然后对池民天说道:“你们也都回去吧。”
“我们给您开道。”池民天一脸恭敬地说着。
刘伟名笑了笑,没说什么便径直坐进了自己的车子。
然后便四周警笛声响起,十几辆警车夹着一辆小车往市区而去。
“借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行吗?”方涵蕴看了刘伟名一眼,然后温柔地问道。
“我怎么觉得我们俩现在相处的还没有在山顶上相处的自然呢?”刘伟名一边掏出手机给方涵蕴一边问道。
“我那个时候可不知道你是市委书记。”方涵蕴笑了声开着玩笑说道。
“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你是主席的孙女,我只以为你是一个普普通通崇尚自由追逐自由的女孩子。”刘伟名也笑着回答着。
“我本身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就是因为从小生活在一个被外界压力所禁锢的家庭里,所以我更加地渴望自由。我先打个电话给我爸。”方涵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手机放在耳边。
刘伟名笑着,然后摇开窗户,把身子斜向窗外开始抽烟。原本心里装着许多的事情,但是在这一刻,刘伟名整个人都是空的。
“爸,是我。对,我出来了,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他们没对我怎么样,是刘伟名救的我,为了救我他自己差一点就……,他也没事。我们现在正去市里面,你在哪?白山宾馆?嗯,我让他送我过去,好。我会给爷爷打电话的。那见面再聊,我也挂断了。”方涵蕴和方德强把情况都说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递给了刘伟名。
“我爸在白山宾馆。”方涵蕴说着。
“不远,你爸很担心你,他几乎是连夜从北京赶过来的。主席也是,虽然主席说让我绝对不能向犯罪分子妥协,但是他心里对你的担心我可以看得出来。只不过由于他的身份和使命在,使得他不能不先大家后小家。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个事情而怪罪主席。”刘伟名眼睛望着前方,一只手拿着放在窗外,一只手掌控着方向盘。
“我知道,爷爷从小就很疼我。但是生在这个家庭我和他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就是因为爷爷疼爱我,所以才会任由我一个人在外面一直飘荡。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绑匪会向你来勒索?而且为什么你会和我爷爷还有爸爸这么熟悉?”方涵蕴疑惑地问着,这个疑惑从她被绑匪从化工厂里面带出来第一眼见到刘伟名的时候就有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
“绑匪为什么最后是会来向我要钱原因很简单,他们估计是翻你的手机找到了你爸的电话号码便找你爸勒索,你爸就把电话给了你爷爷。但是主席和你父亲在北京,鞭长莫及,便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了绑匪,让绑匪找我要钱就是了。而后主席给我电话,让我处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你的安全。后来绑匪跟我说说你告诉我你是我在山顶上遇见的那个女孩我还吓了一跳,我怎么都没想到我在山顶遇见的那个女孩会是主席的孙女。”刘伟名笑了笑说着。
“我也是绑匪过来问我认不认识刘伟名,问我刘伟名会不会拿钱来赎我,我说可能会吧。但是我完全不知道你会不会,也更加不知道绑匪为什么会找到你来勒索了。原来是怎么回事。”方涵蕴点着头说着,然后又低声问道:“你这么舍命的救我是不是因为我是主席的孙女?”
刘伟名诧异地望向方涵蕴,然后回头说道:“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意思,你的意思就是我是不是因为你是主席的孙女,我为了向主席讨好才救的你是不是?”
方涵蕴有点脸红,但是还是说道:“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你有这种想法很正常,毕竟这个世界现在就是个以利益为中心的。人们每一分每一秒在干的每一件事情基本上都是在为了利益奔波。但是我这次来救你确实不是因为利益,我没想过上演一出苦肉计来博的主席的好感然后加官进爵。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主席以前在北京就见过面了,主席对我有再早之恩,我来白山任市委书记就是主席亲自任命的,主席甚至还向外界宣布过我是他的干孙子,这份恩情我永远记在心里。我救你有我的原因,而且是不得不救的原因。第一,我身为白山的市委书记,不管是谁被绑架,我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你的事情我必须负责。第二,还是因为你是主席的孙女,主席对我恩重如山,而他的孙女却在我治理的地方遭人绑架,这简直就是在打我的脸。我要是不把你救出来我真没脸再去面对主席,也没脸再做人了。第三,因为我觉得我们是朋友,你是个好姑娘,我很敬佩你对追逐自由的执着精神。综上所述,我不得不救你。当然,前面我自愿去当人质我也是有一定把握的,第一,这几个绑匪明显是业余选手,手段不高明。第二,他们智商明显不怎么高,容易骗。第三,我知道我们在山上埋伏了狙击手,只要我能够把他们引到开阔地这些狙击手就能立即将他们击毙。我所要冒的险不过是一次赌博而已,赌这些狙击手的水平,很庆幸,这次我赌赢了。”刘伟名装作很轻松地说着,但是只要是个人就可以看出,在那种情况下做出这种决定是不可能轻松的了的。
“你的回答很像是在做报告,和我爷爷一个样,说什么都喜欢来个一二三。呵呵。”方涵蕴笑了笑。
“我回答了你的疑问,你现在能不能回答我的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被绑架?”刘伟名问道,他现在还是要搞清楚,这次的绑架事件是不是一个针对谁的政治事件,因为受害人是主席的孙女,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和政治挂上钩,当然,其实刘伟名通过那几个绑匪的表现已经大致上知道答案了,只不过他还是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罢了。
“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他们志为什么要绑架我,这几个人我见过面的,他们跟我住在同一个招待所里面。我其实很少住这种小的招待所,因为我知道这种地方不安全,不过,那个招待所离去少数民族聚集地比较近,而且每天有班车从那里经过,挺方便的,我就选在了那。今天早上吧,我照例去少数民居的村落,中午的时候我就准备从那里回来,结果在半路上就莫名其妙地被这几个人给抓上了一辆车,然后就到了那个厂房里面去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涵蕴想起这一幕幕眼神里面还是带着一种恐惧。
刘伟名皱起眉头,看了看方涵蕴身上的衣服。随即便明白了,他还记得方涵蕴所背的那个登山包,还有那个相机。这些可都不是便宜家伙。还有方涵蕴现在身上的这套衣服,起码都是上万的。想到这,答案便在刘伟名的心里呼之欲出了。
“别想那么多了,这几个绑匪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这件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再心里留下什么疙瘩。这样可与你无忧无虑追逐自由的理念相违背哦。”刘伟名随口说道。
“我想经过这件事情父亲和爷爷都不会再允许我继续旅行了。”方涵蕴有点伤心地摇了摇头。
“不会的,只要你想做就没人能够拦得住。只要你的心是自由的那你在什么地方都是自由的,你说是不是?当然,注意安全很重要。”刘伟名淡淡地说着。
这个时候刘伟名的电话响了起来,刘伟名一看号码,是主席的。于是侧过脸对方涵蕴说道:“你爷爷的电话。”
第602章
“伟名,我听德强说了。这次的事情你处理的很好,听说你是冒着生命危险才救出涵蕴的,我代表我们方家感谢你。”主席的声音还是那么的不温不火。
“主席您这么说让我怎么承受的起,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只不过是在将功补过。我现在正式想组织检讨,检讨我在白山工作的失误,正是因为我工作上的重大漏洞才让白山的治安如此混乱,才让涵蕴小姐遭此大劫。我请求组织上对我进行处理,同时,我也请求组织上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一年之后,我保证让白山的治安改头换面,保证白山再也不会出现类似于今天这样的事情了。”刘伟名很严肃地说着。
“你是白山的市委书记,出现这样的事情你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你才上任没多久,这些都属于历史遗留问题,要追究也应该首先追究上届领导班子的责任。再说了,我今天也不是代表组织上来给你打这个电话,我现在只是涵蕴的爷爷。不管怎么样,在这件事情上我都要感谢你。伟名,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以后做事还是不能这么冲动。你要知道你是一个市的一把手,是主脑,你今天这么逞强是对工作对组织极度不负责任的个人英雄主义。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首先要以大局为重,要以正当的程序来完成任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主席很威严地教育着刘伟名。
“是,主席,我明白了。”刘伟名忙着点头回答。
“上次你给我电话说了一些关于白山的事情,今天韩大成向我汇报工作的时候特意提到了你,说你是个很有想法的同志,他把你的一些想法都汇报给了我。其中一些我看了看,一些我还没来得及看。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和涵蕴他们一起来一趟北京,一来我是替德强邀请你来我们家吃顿饭,二来我是想听一听你在白山工作了一个多月对白山有些什么想法,我想看看我选的人是不是对的。”主席最后说着。
“好的,主席,我一定亲自把涵蕴小姐送到北京,另外当面向您和您的家人检讨我的错误。”
“组织上的事情今天我们就不谈了,你把电话给涵蕴吧,这丫头这次肯定是受了不少苦了。”主席说到方涵蕴时终于流露出了一种亲情。
“爷爷,嗯,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好吧,我先去看爸爸,然后跟爸爸一起回北京。嗯,您早点睡吧,要注意身体。再见!”方涵蕴与主席的对话很短,估计这个也很符合主席的习惯。
“很少见你这么年轻的市委书记,我爷爷也很少对那个人这么亲切的,看样子你很得我爷爷喜爱。”方涵蕴放下电话后说道。
刘伟名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的这两个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我能当上市委书记那都是主席的栽培。”
“嘿嘿,你今天跟我说的话都很官方,与在山顶上的你可不一样。”方涵蕴哈哈大笑道。然后又说道:“政治上和官场上的事情我一窍不通,我不喜欢处处玩心眼的生活。看看我爸,看看我爷爷,就知道他们活的有多累了。”
“累吗?我倒是不觉得。钱、权,不就是人们所追求的吗?”
“别说的这么市侩,你还真是有钱人,一千万你也拿得出,你就不怕别人举报你贪污啊?为了我的事你这次是真的冒了很大的风险了。”方涵蕴突然想起来刘伟名的一千万。
“我没贪污别人怎么举报?这一千万是我从我老婆那里借来的。悄悄地告诉你,我可是个标准的小白脸,吃软饭的男人。全靠我老婆养活着。”刘伟名为了缓和气氛开了个玩笑。
“看不透你这个人,就像我永远也看不透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从每个角度看,都不一样。”方涵蕴突然来了一句。
对于方涵蕴突然上升到艺术的境界,刘伟名只能闭嘴,因为他对于艺术一窍不通。就像是蒙娜丽莎这幅画,他见多几次,别人都说从每个角度看微笑都不一样,但是刘伟名看了很久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他最后只能把自己定义为俗人,永远也不懂艺术为何物。而身旁的这个女孩却是个一身艺术细胞的人,旅游、画画、摄影、写作,完完整整的一个雅人。刘伟名觉得自己与方涵蕴自己是有差距的,大俗大雅之间本就有着不可跨越的价值观差距。刘伟名突然想道,如果把董静和方涵蕴放在一起,她们两个人之间一定可以聊得来,因为都是那种追求高雅的“雅人。”
“我只是一个俗人,你以艺术的眼光来看我这么一个俗人肯定是看不透的。好了,前面车停了,到了。”刘伟名看到前面警车打着警示灯停下来便知道到了白山宾馆了。
刘伟名在白山宾馆和方涵蕴一起下车,这个时候池民天跑过来笑吟吟地对刘伟名说道:“刘书记,刚刚下面的人打电话过来,问我另外一个被捕的疑犯该怎么处理?我想来听一听您的意见。”
刘伟名听到这停住了脚步,望了望方涵蕴,随后沉吟了一下后说道:“这样的罪犯应该严办,当然,一切要按照法律程序来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绝对不能姑息。”
刘伟名虽然说的义正言辞,但是语气中已经明确地告诉了池民天,这样的人必须大办特办,要从严处理,换句话说也就是一定不能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