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几天,薛琴一直没来找他,这倒让他有些不习惯了,这天他吃完晚饭,便借着散步的机会,去了税务所。
到了税务所,汪裕泽正在门口散步呢,他看到苏星晖,脸上一下子堆起了笑容:“苏乡长,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税务所来了?”
苏星晖笑道:“汪所长,你这是批评我吧?批评我来得少了。”
汪裕泽连忙解释道:“苏乡长,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还敢批评领导啊?我只是欢迎你多来我们税务所指导工作啊!”
苏星晖道:“汪所长,指导工作不敢当啊,税务方面的业务我也不懂,我就是来看看薛琴的。”
汪裕泽道:“行,苏乡长你进去吧,薛琴正在房里看书呢。”
苏星晖点了点头,就往院子里走,汪裕泽又压低了声音道:“苏乡长,什么时候我请你吃个饭?”
苏星晖不置可否的笑道:“等有机会再说吧。”
汪裕泽连忙道:“好的好的,有机会我去约你。”
苏星晖又点了点头,便进了院子,只见薛琴已经从自己房里出来了,她笑盈盈的看着苏星晖道:“你来了啊!”
苏星晖微笑着点了点头,跟着薛琴走进了她的房间,只见她的书桌上正放着一本《会计原理》,这是她自考的书,她自考就是考的会计学专业,在税务这一行,懂得会计知识是非常重要的。
苏星晖道:“怪不得这么久没来呢,原来在家里学习啊,挺刻苦嘛。”
薛琴眉眼里都是笑意:“原来你还记得我啊,我以为你早就把我忘记了呢。”
苏星晖道:“我可不是专门来看你的啊,我就是饭后散步,散到你们税务所门口了,就进来看看你。”
苏星晖的话,薛琴一点儿也不恼,她一直都在笑,只要苏星晖来看她了,她就高兴。
薛琴道:“对了,我看这书,老是有一些问题弄不懂,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苏星晖拿起那本书,看了看,问道:“你什么地方不懂?”
薛琴问了几个具体的问题,苏星晖虽然不是会计专业的,不过他前世在统计局工作过几年,所以对财务知识也懂得一些,他看了看,便给薛琴讲了起来。
说起来,这年头的会计使用的还是收付记账法,并不是后来的借贷记账法,苏星晖在统计局的时候,正经历收付记账法向借贷记账法的转变时期,所以对这两种记账法他倒是都很清楚,他给薛琴讲得深入浅出,让薛琴一下子就听懂了。
薛琴开心的道:“星晖,你可真厉害,你不是学中文的吗?怎么连会计你都懂?”
苏星晖笑道:“你明知道我是学中文的,你还问我会计原理?”
薛琴不好意思的道:“我总觉得你什么都懂似的。”
苏星晖道:“我现在不是管经济的副乡长吗?不学点会计知识怎么行?”
薛琴点头道:“那倒是,反正你讲的我一听就听懂了。”
苏星晖道:“行,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尽管问我,争取早日把文凭考下来。”
薛琴调皮的道:“那就谢谢苏大乡长了!”
苏星晖又坐了一下,便起身道:“薛琴,那我就先回去了。”
薛琴点了点头道:“好吧。”
苏星晖离开了税务所,薛琴关上了房门,支颐沉思起来。
其实这几天,薛琴没有去找苏星晖,是因为她有一些奇怪的想法。
苏星晖成为了副乡长,这让薛琴觉得,自己和苏星晖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她不禁有些莫名的忧愁,自己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追得上苏星晖的脚步了?
这种想法确实很奇怪,不过女孩子的心思总是很奇怪的,当初她执着的要到猛虎岭来工作,除了能够跟苏星晖离得近一些,也是因为她能够提副所长,她可以拉近一些跟苏星晖之间的距离。
当初薛琴在高中一直喜欢苏星晖,不过在苏星晖考上江城大学,而她却落榜之际,她在苏星晖面前一直有一种莫名的自卑,她觉得自己与苏星晖的差距拉大了,因此她一直没怎么去找苏星晖。
她曾经以为这段感情就会无疾而终了,可是在那一次同学聚会上,当她再次看见苏星晖时,她发觉自己一直被强行压抑着的爱火复苏了,在熊熊燃烧着,不可遏止。
于是,她一直试图拉近与苏星晖之间的差距,无论是地域上的距离,还是其它方面的距离,她都想要拉近。
本来她提了副所长,跟苏星晖级别就差不多了,谁知道苏星晖突然一下子提拔成了副乡长,又把她甩开了一大截。
开始几天,她光顾着替苏星晖高兴了,可是这几天,她突然就有了这样奇怪的想法,觉得自己跟苏星晖的差距再次被拉大了,她对自己和苏星晖之间的未来,突然有了一种浓浓的担忧,她和苏星晖之间还有未来吗?
这几天,除了工作,薛琴都在自己的宿舍里努力的看着书,努力的学习,她想着至少先把自考的文凭考到手,那样的话,她跟苏星晖之间至少有一项东西被拉近了。
不过她并不是一个天资聪颖的人,要不然高考也就不会落榜了,她看起书来怎么也不得要领,看不进去,学习效果并不是很好。
没想到今天苏星晖主动来看她了,这让薛琴十分高兴,她顿时一下子觉得书都看得进去了,当然,一看到苏星晖,她就又想起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她心里又有了那种淡淡的忧愁。
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薛琴又拿起了那本书,多想无益,还是早点把自考文凭考到手再说吧。
第147章 闵同的父亲
2月20日,是一个星期六,这年头还没有双休一说,每个星期都只有星期天一天休息,不过这天下午,鲍文霆他们几个都是请了半天假,到猛虎岭来看苏星晖了。
这天下午四点多钟,苏星晖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突然听到外面傅波喊道:“苏乡长,有人找。”
苏星晖从办公室里一出来,好家伙,鲍文霆、闵同、章斌、张鹤都来了,在他们后面,还有一个中年人。
苏星晖连忙将他们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椅子不够,他还到隔壁党政办借了两把椅子才让他们坐下。
苏星晖一边沏茶,一边问道:“这位是?”
他指的是那位中年人,闵同笑道:“这是我爸。”
苏星晖“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闵叔叔啊,快喝茶。”
前世他只听说过闵同的父亲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不过他还从来没见过闵同的父亲,也没怎么去了解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闵同的父亲。
闵同的父亲名叫闵志强,他当过兵,因此他身上还有着军人的仪表,就算他坐在椅子上都把腰杆挺得笔直,就像是一根标枪。
给几人都沏了茶,鲍文霆笑道:“刚才我怎么听那个小伙子喊你苏乡长啊?你什么时候当上的乡长?”
苏星晖道:“就是年后才提的副乡长,不过还没正式选举呢,所以严格来说,还不能叫乡长,但是他们都非得这么叫,我也没办法。”
闵同道:“星晖,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又提副乡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