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乡政府,苏星晖看到了许小光,许小光正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上哗啦哗啦的洗着脸,看样子是刚从工地上回来。
苏星晖道:“小光,你回了!”
许小光洗完脸,抬头道:“是啊,刚从工地上回来,歇一会儿,等会儿再去。”
许小光倒是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这段时间他天天都呆在工地上,连睡觉都睡在工棚里,这也是难得回到乡政府来好好休息一下。
洗完脸,许小光又打水上去洗澡,他说都半个月没好好洗个澡了,今天是特意到乡政府来洗澡的。
苏星晖知道许小光的性格,他虽然喜欢玩游戏,可是真到有事做的时候,他也是决不含糊的,能吃苦,这段时间没见他,他都瘦了一截,脸上也是胡子拉碴的。
许小光洗完了澡,又把几件衣服给洗了,他在外面做项目的时候,这种事情都是自己做,倒也是习惯了。
等他一切收拾完,苏星晖到他的房间里跟他聊了起来。
修路工地上的进度还是不错的,这条路并不是新修,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翻修、拓宽,因此,工作量比新修一条路还是要少得多了。
由于现在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了,因此只能把老路挖开,做一些土方工程。
正跟许小光聊着天,苏星晖的呼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呼机,是一个县城的电话号码,他准备去邮电局去回电话,呼机再次响了起来,还是那个电话号码,而且这个电话号码连呼了三遍。
这肯定是有人找他有急事,于是,他便到党政办去回了电话。
把电话一拨过去,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星晖吗?我是高山哥啊!我们的货车在上俊县城被交警扣下来了。”
苏星晖的脸色沉了下来:“高山哥,你别急,慢慢说,你们是不是证件手续不全?”
余高山道:“不可能啊,我这货车新买不久,什么手续都是全的,特种养殖场卖的这些野味也是办了手续的,我们贩运养殖的野生动物也是有手续的。”
“拖竹编的货车也拦了?”
“对,我们两台货车一前一后,都被拦下来了。”
“那他们说了没有,为什么拦你们的车?”
“他们先是看手续,我们两台车都手续齐全,可是他们就是不肯放我们走。李副经理去跟他们交涉,现在他们的面包车都被扣下了。”
“那你们被扣在什么地方了?”
“就在上俊县城往江城去的出城路口上。”
“那你们就在那里等我,我尽快赶到。”
挂了电话,苏星晖想了想,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头,三辆手续齐全的车辆,交警凭什么不肯放行?苏星晖心思电转,一下子就想到了单小龙,这应该是他的报复吧!
苏星晖给张开山家打了电话,是张成接的,他说张开山不在家,出去有事了,苏星晖便告诉了他刚才发生的事情,说是很可能是单小龙干的。
张成便说他马上赶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正在打电话的时候,苏星晖的呼机又响了,他一看,还是那个号码,他挂了电话,又给余高山打了过去。
余高山在电话里着急的说,对方有一个年轻人,好像姓陶,说什么那些野鸡和竹鼠都得没收,那些竹编,他说要让野猪沟村竹编厂的夏兰和夏竹亲自到县城去解决问题之后才能放行。
一听这话,苏星晖完全明白了,搞出这些事情的肯定是单小龙一伙,那个姓陶的,肯定就是陶炎彬了。
至于单小龙一伙是怎么准确的拦住这两辆货车的,那不用说,肯定是在猛虎岭有人通风报信呗,通风报信的人是谁,那也是呼之欲出了。
苏星晖让余高山别着急,他已经打电话叫人过去了,他自己也会尽快赶过去的。
挂了电话,苏星晖跟陈宏富匆匆说了一声,便上楼叫上许小光,让许小光赶紧开车把他送回县城去。
许小光见他一脸着急的样子,也不打话,用最快的速度下了楼,让苏星晖上了他的桑塔纳,就开向了县城。
虽然事情很急,不过现在路上正在修路,想快也快不起来,一直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县城,在路上,苏星晖的呼机还响了两回,可是他也没办法去回呼机。
在路上,苏星晖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许小光,许小光知道事情紧急,便尽量加快了速度,也幸好这段时间许小光在猛虎岭乡,如果是那辆老吉普的话,估计要多开一倍的时间。
一路上,苏星晖满腔怒火,又有一些着急,自从他重生以来,他还没有过这样的情绪。
单小龙一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车被扣了没关系,现在苏星晖最怕的就是陆小雅出什么事情,陆小雅是来看他的,他当然不希望她出什么事情。
而且陆小雅是省委常委的女儿,她如果出了事情,单小龙他们固然是碰上了铁板,可是他苏星晖就没有责任吗?上俊县就没有责任吗?
那样有后果,是苏星晖无法想象的。
他现在只能希望,张成能快点赶到,并且能够平息事态了。
在苏星晖焦急的心情里,桑塔纳终于开到了事发现场,远远的,苏星晖就看到那里围了一堆人,他心中着急,许小光刚刚停住车,他就拉开门,一个箭步跳下车,挤进了人群。
进了人群,苏星晖一眼就看到了陆小雅,只见她对着几个身穿警服的交警道:“你们凭什么扣我们的车?还抓人?快把人放了!”
看到陆小雅没事,苏星晖就放心了,不过他听说有人被抓了,不由得扫了一眼,只见陆小雅、李副经理都在,两台货车的司机和面包车的司机也在,张成也站在了旁边,不过那台装着野味的货车不见了,余高山也不在现场,看来,是余高山被抓了。
不过到这个时候,苏星晖反而冷静了下来,他要再看一下情况,而且要平息一下自己的心情。
陶炎彬自然在那几个交警当中,他看着陆小雅,邪笑道:“凭什么扣你们的车?我们怀疑你们的证件都是伪造的,所以要扣,你不服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到交警队去说清楚情况,要是让我们舒服了的话,可以考虑放人!”
李副经理道:“你这位警察怎么说话的?你小心我们投诉你!”
张成怒喝一声:“陶炎彬,你怎么这么无耻?有你这样的警察吗?”
虽然张成是常委副县长的儿子,陶炎彬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斜乜了张成一眼道:“张成,这里有你什么事?我们警察怎么办案用得着你来教育吗?”
另外几名交警都哄笑了起来,张成气得浑身发抖,可是现在他也没什么办法,现在他也找不到他的父亲张开山,陶炎彬不卖他的账他也不可能去命令陶炎彬。
围观的群众有人指着陶炎彬一伙道:“太不像话了,无缘无故的拦别人的车,要没收别人的货车,别人拦他们,他们就动手打人,那个小伙子阻止他们打人,他们就把人抓走了。”
在上俊县,这些交警的风评是非常差的,他们没钱用了就上路,上路拦谁的车都是看他们的心情,只要是路过上俊县的外地货车,几乎就没有不被他们拦的,被他们拦住之后,总要出点血。
当然,以前他们在收了罚款之后就会放行,可是这一次他们他们根本不提罚款的事情,直接就扣车了。
见到陶炎彬完全不卖张成的账,苏星晖排众而出道:“小雅,我来了!”
陆小雅回头一看,见是苏星晖来了,她的脸上露出了喜色:“星晖,你来了啊!他们把你表哥抓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