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苏西人。我们自己的节日,还能请外援吗?”雪莱骄傲地说:“你看我们这些女人,原来都是埋在尘埃里的珍珠,现在洗去尘埃,个个都是光鲜亮丽的美人了。”
姑娘媳妇就都红了脸,拉着雪莱嚷道:“小雪书记,排练要开始啦。”
雪莱无可奈何地笑,对我说:“我先不陪你了,晚上你不回县里去吧?”
我摇摇头说:“晚上开会,不回去。”
雪莱的脸上拂过一丝微笑,说道:“柳镇长在办公室里,书记你去找她吧。我先去排练了。”
说完带着一帮子女人,笑嘻嘻的走了。
我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碾碎,上车去镇政府。
再次来,我自然轻车熟路。
直接上了办公室,打开门,扑面一阵花香。定睛一看,办公桌上摆着一个硕大的瓷瓶,瓶子里清水凛冽,插着一束我叫不出名来的鲜花。香气正是从这束花上散发出来的,迷迷茫茫,幽幽透透,让人恍若置身于天地间,人顿时神清气爽许多。
我正在惊讶,身后传来一阵香。扭头一看,月白正笑吟吟地看着我。
“还满意吗?”她问我,眼睛里掠过一丝慌乱。
我没作声,在办公桌后的大转椅上坐下来,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你这么大的一个县长来了,我能不知道?古时候县长出巡,鸣锣开道,现在你出巡,有备案啊。”
我茫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她嫣然一笑道:“苏西镇就这么大,你大县长一出现,别人早就告诉我了。”
我不禁感到有些吃惊,看来现在的我,丝毫没有隐私了。原来在我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我。
“这花……。”
“我插的。”月白骄傲地说:“你不能每天在办公室。我只有每天给你开窗换气,顺便换花。净化空气啊。”
“你天天来我办公室?”
“嗯。”月白再我对面坐下,把手里的一份报告递到我面前。
我溜了一眼,是一份关于苏西镇整体搬迁的方案报告。
“都准备好了?”我没看报告,漫不经心地问她。
“差不多了。”月白舒了口气,拿手捶着腰眼说:“快把我累趴下了。”
“腰痛?”我看她一眼。月白还是一如既往的风韵,她的头发显然染过,微微卷起,一缕细发,垂在她光洁的额前。她穿着一身紧身的衣服,勾勒得全身曲线毕露,别有一番风情在眼前。
“没大碍。”她笑道:“要是在城里,我就去找个中医,按摩按摩一下。”
“按摩我也会。”我信口而出。
“是吗?”
“要不要试试?”我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月白回头看一眼门口,轻笑道:“一个书记给一个镇长按摩,传出去会有多精彩?”
“谁传?”
“隔墙有耳,隔山有眼呢。”
“老子从来不管这些。”
“可我怕呀。”
“你怕什么?”
“我一个女人,能不怕吗?”月白吃吃地笑,瞄我一眼道:“如果你不怕,我就不怕。”
“好!”我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声说:“为感谢你的辛苦,老子今日做一回按摩师,让我们的柳镇长享受一回。”
月白吃了一惊,赤红着脸说:“还真来呀?”
“怎么不来?”我反问她说:“老子的天下,怕谁!”
“老钱还在我办公室里呢。”月白吐出这句话,张着眼睛看着我。
“他怎么没跟来?”
“敢来!我没叫他来。”
我心里暗暗发笑,想象着钱有余一副百爪挠心的样子。
“他在你办公室做什么?”
“分房啊。”
“分房?”我喃喃道:“分什么房?”
“当初月塘村不是与老鹰嘴签了合约么?老鹰嘴出地,月塘村出钱。建好的房子按家庭单位分么?”
“怎么分?”
“不正在商量嘛。”月白站起身,扭了一下腰,脱口叫了一声“哎哟。”
我赶紧绕过办公桌,一把扶住她道:“扭着了?”
她嗯了一声,痛苦得苍白了脸。
“去床上躺躺?”我犹豫着问她。
她又嗯了一声,随着我走进里间。
床还是那张床,屋还是那间屋。只是床头柜上,也多了一个花瓶,以及花瓶里插着一把烂漫的鲜花。
我扶着她躺下,转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