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说是,问他们是何方贵客?
他们微笑着说:“我们是组织部的,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我热情地伸出双手去握他们的手,刚好看到历练从楼上下来,于是恭敬地叫了一声:“历局好!”
历练的脸上没半点表情,他朝两个组织部的干部颔首说:“两位,我有事要出去,不陪二位了。”
组织部的客气地与他告辞,要求到我办公室坐坐。
客人来了,当然要热情。我叫来许美丽,让她帮我沏茶招呼。
许美丽蹑手蹑脚进来,低眉敛首的沏茶。其中一个组织部干部看了她好几眼后,疑惑地问:“你是嫂子吧?”
许美丽尴尬地点头说:“早就不是了。”
组织部干部疑惑地问:“与我万哥离了?”
许美丽讪讪点头,一张脸尴尬得没地方放。
另一个不认识许美丽的干部笑着说:“这年头,离婚太正常了。现在我们国家啊,什么都与国际接轨,这离婚的事,放在二十年前,人人都说不出口,现在呀,只要离了,立马觉得自己比别人光荣。”
许美丽沏好茶后告辞出去,组织部认识她的人说:“老万的眼阔子就是高啊,你看看人家许科长,要身材又身材,要样子有样子,典型的美女加贤妻良母型的。这样的女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婚床啊1
有了许美丽这个插曲,屋子里的气氛就轻松了许多。组织部的干部一向以严肃严谨出名,他们不像纪委的人,在严肃的工作之余,开玩笑也是常有的事。
说笑了一阵,他们喝了几口茶后才轻松地说:“今天来找你,也没什么事。大家就是聊聊,拉拉家常。”
我陪着笑脸说:“好啊,你们可是贵客,来我这里,我是感觉蓬荜生辉啊!”
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们问了我一些现在的工作内容,心得和建议,问我对信访工作有什么看法。
我认真地说:“信访工作其实是很重要的工作,它是联系群众的基础,反映群众呼声的地方。我觉得,做好信访工作不容易,必须要将心放在关心老百姓的疾苦上,才能彻底帮了他们,同时也维护了党和政府的威信。”
他们打开笔记本认真地记着,突然问我说:“陈风同志,你对我们衡岳市的经济发展有什么看法?”
我心里一跳,知道他们要步入正题了。
我故意沉吟良久,才慢腾腾地说:“衡岳市的经济基础还是很扎实的,首先我们有扎实的工业基础,其次衡岳市地处中部省腹地,交通发达,目前过境国道就有三条,连接了东南、西南、北方、南方等地,铁路更是重要的枢纽地,航运只要增加一点投资,就能走千吨巨轮。唯有航空方面,目前还是短板。有了这些硬件,不愁没有金凤凰飞来。第三,衡岳市农业基础也扎实,而且还比较发达,农村富裕人口巨大,是最合适的劳动力。我个人的看法,只要在招商引资上下点功夫,不愁经济不腾飞。”
他们微笑着问我:“听说你过去在春山县的时候,就引进过美国的一家企业?”
我心里一阵骄傲,但我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我微笑着说:“确实是有过,现在他们发展的势头也还不错。”
“如果给你压一副担子,你愿不愿意?”他们干脆单刀直入了。
我蹙着眉,装作为难的样子说:“我感谢组织的信任。只是我认为,我还不足以再挑担子。”
他们相视一笑,一齐起身与我告别。说就是来聊聊,今后有机会,还希望我们坐一起聊聊。
我热情地说:“欢迎欢迎。我随时恭候两位。”
说过之后,我又小声地说:“不过,以后我们可不能干聊了,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
他们哈哈大笑,与我握手告别。
组织部的人一走,许美丽就挤了进来,她好看的腰身在我眼前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笑眯眯地看着我问:“是要高升了吧?”
我摆摆手说:“没那样的事。”
许美丽压低声音说:“现在外面都在传,你要调到工业园区去任党委书记兼管委会主任呢。”
“胡说1我含笑叱道。
“陈局,如果你真调去了,带我去好不好?”许美丽张着一双朦胧的眼看着我。她的这双眼,虽说是徐娘半老了,却还努力荡漾着少女的纯情。
我笑道:“许科长,你想多了吧?”
“你不愿意呀?”她有些泄气,叹口气说:“其实,我给你做个办公室主任还是可以的。”
我无心与她纠缠,看着她渐行渐远的青春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让你做我办公室主任。”
她顿时高兴起来,兴奋让她的脸潮红起来:“我等着啊。”
她边说边退出我办公室,走到门边又站住脚,迟疑了一下回过头对我说:“陈局,晚上一起吃饭?”
我抬腕看一下表说:“改天吧!”
第六百三十一章月白自首
我的任命还没下来,衡岳市却发生了一连串的事。
首先是主管经济的副市长被带到省里去接受调查,接下来工业园区的所有档案全部封存。还没等人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邓涵宇找上我的门来,说关培山也被隔离审查了。
关培山被查,春山县就要发生地震。当初在关任上提拔起来的干部,逐一被市纪委问话。这次不是一根棍子插到底,而是双管齐下。另一根棍子就是在春山县搞房地产开发的梁天行也被抓了。
消息不断传来,每一道消息都让我心惊肉跳。
就在我心神不定的时候,月白来了市里,电话邀请我去衡雁宾馆见面。
乡镇干部来市里,一般都住衡雁宾馆。当然,衡雁宾馆不是他们的接待宾馆,乡镇干部的档次还不够享受衡雁宾馆的优惠。但干部们来都喜欢在这里开房,主要还在于一个面子。
快一年时间没见着月白,心里多少有些想念。
月白眉头紧锁,闷闷不乐的样子让我很感意外。过去她只要一见着我,必定是笑不拢嘴。我瞧瞧屋里没其他人,开门见山说:“柳书记,想我了?”
月白幽怨地看我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在我对面坐下,双手搭在膝盖上,神情无比落寞。
“怎么了?”我轻轻地问,起身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来搭在她肩头。
她微微的抖了一下,又幽幽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就开始感觉到不寻常起来了,月白的心底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你叫我来,又不想说话,究竟是怎么了嘛。”我故意板起脸说话。我知道月白在我面前是没有秘密的,一个女人能将身体给你,她就不会对你有任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