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淡淡笑了一下说:“你不会是去问我的行踪吧?”
“当然不是。”她嘴一撇说:“你以为我会关注你?在意你?”
“你当然不会。”我笑道:“萌萌,我自我安慰一下总该可以吧。”
“你呀。”她叹口气,一把拉过我的手,将脸贴在我的手掌上。
我想抽回来,想了想还是任由她。
“抱一下我。”她命令我道。
我犹豫着不敢伸手,她越来越喜怒无常了,我怕一下惹得她不高兴,一蹦三丈高,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敢了?”她低声问,并不抬头。
“有什么不敢的。”我狠了狠心,伸手搂着她的肩头。
第六百九十三章我也在名单上
与陈萌的温存仅仅停留在轻搂半抱之间,我不能进一步深入。无论何种情况,毕竟她是我弟妹,又是黄微微闺蜜。我不能伤害何家潇,更不能伤害黄微微,当然,我也不想伤害陈萌以及我自己。
男女之间的欢愉,只在电光火石间。唯有情感,如山间千年不涸的清泉,荡涤去尘世间繁杂,洗净心灵上尘埃。然而人伦道德,恰如清泉路上的怪石奇峰,凶险而林立。
我是一个多情的男人,而且是个勇敢的多情男人。我愿意去爱所有值得我爱的女人,也敢于在世俗的白眼中披荆斩棘,哪怕遍体鳞伤。
多年以后,我突然明白,男人的爱,男人的多情,只有建立在金钱与权力的基础上,才会顽强,而且所向披靡。
缺少了金钱和权力,男人本事再大,也只能望天兴叹。
这世界上,吸引女人的东西无外乎就是金钱权力和才华,金钱与权力需要谋略,在获得金钱与权力的道路上,有多少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故事!而才华,是与生俱来的基础,加后天坚持的结果,在女人的眼里往往只能昙花一现。
没有金钱与权力簇拥的男人,是平凡的男人。没有金钱与权力簇拥的女人,是一辈子都不会甘心的女人。
我放开搂着陈萌肩头的手,装作要点烟,走到窗户边,看着底下一堆熙熙攘攘的人群,心生无限感概。
这些人,不是被逼急了,谁会千里万里来天子脚下喊冤叫屈?我的这些纯朴的父老乡亲,他们心里永远都有一个“青天大人”存在,谁也不愿意推倒心底最后的一尊神像。可事实却是,青天犹在,阴云更盛。
“他们,是因为拆迁问题来?”我问,眉头紧锁。这无异于后院起火,当年的中正先生说过,“攘外必先攘内”,我突然深感其中韵味。
“你没看到驻京办主任在救火么?”陈萌冷冷的笑,长长叹口气说:“这些都是郭伟惹下的祸,我家老爷子现在自责得厉害啊。”
“跟陈书记有什么关系?”我义愤填膺地说:“有些人,总想洗清自己。陈书记是衡岳市主官,那么多的事需要他处理,他怎么会与这些小事联系起来?”
“当年郭伟上任工业园区副主任,我父亲是拍了板的。”
我顿时语塞。想了想说:“陈书记也是为国家着想。毕竟郭伟是党培养出来的干部,年轻有为。”
“确实有为!”陈萌冷笑着说:“抛家舍业,叛离祖国。此人就该千刀万剐。”
我笑道:“萌萌,看不出你比一些男人还恶毒埃”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撇了一下嘴巴说:“没有他,我们今天会来擦屁股么?”
“要擦你擦,我才不擦,恶心。”我说。
“你不擦也得擦。”陈萌突然恶狠狠地说:“你不擦,我让你一辈子睡不着。”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必须擦。”
“要是我不擦呢?”
“没关系。不过,接下来你想大张旗鼓做一番事业,就是痴人说梦。”陈萌起身走到我身边,与我一道看着楼下的人群。
“你威胁我?”我不高兴地问。
“没有。”她淡淡地说:“谁也威胁不了你。不过,如果有人给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你是接受还是反抗?”
“当然反抗。”我预感到了一丝不详。
“假如反抗不了呢?”
“清者自清。”我心虚地假笑着说:“这世界难道就没个说理的地方?”
“你说的没错。有些事,还真找不到说理的地方。”陈萌推了推我,盯着我的眼睛说:“陈风,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麒麟山庄有没有关系?”
“什么关系?”我疑惑地问,坚决地摇头。
“你没收过他们的钱吧?”她试探着问我。
“胡说1我暴怒起来,恶狠狠盯着她看,一字一顿地说:“陈萌同志,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不是我。”她神色平静,语调平缓,缓缓地说:“问题是有人把你扯进去了。”
“谁?”我气得几乎要蹦起来。麒麟山庄是我一手布置拿下来的,如果我裤裆里有屎,我会做这样的蠢事?
“我也不信的。”她轻轻笑了一下说:“你知道小姨为什么一直不肯把名单拿出来的原因了吧?”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因为跟我没关系。”
“自以为是。”陈萌瞪了我一眼说:“我告诉你,就是因为在名单里,有你陈风的名字。”
“怎么会有我的名字?”我大惑不解,同时把老残的祖宗日了千遍。狗日的老残,这是故意设了陷阱。难道他早就预感会出事?因此把我也列到名单里去,让人真假莫辩?
“所以说,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吧。”陈萌看我生气的样子,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我气急败坏地说:“我还是一句话,清者自清。”
“人都死了,谁还你清白?”
我顿时哑口无言。
一万头羊驼在我胸口呼啸而过,胸腔里似乎灌满了鲜血。甚至有血腥味氤氲,我只要张口,就会仰天狂喷鲜血而亡。
突然而至的冤屈充溢着心头,我眼前发黑,差点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