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绕勤因为工作原因,已经很久没和老公在床上覆雨翻云了,想着杨定下身那活儿的模样和大小,丁绕勤能平静吗,好吧,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既然“强女干”无法避免,那就静静享受吧。
丁绕勤闭上了嘴唇,她很紧怕,怕心里一丝呐喊会脱口而出。
杨定也很难受,这十几秒的时间简直是一种折磨,他知道,以后和丁绕勤的关系会更僵,怎么解释呀,自己都已经对人家进行身体侵犯了。
咦,杨定注意到丁绕勤的腿部没有继续动弹,整个人很安静,安静得令杨定觉得不可思议,完了完了,丁绕勤不知道把自己恨成什么样,要是有剪刀,杨定认为,自己下边儿那活儿,肯定被她给剪掉。
咔嚓一声,电梯门开了,三楼到了。
随着人潮稀稀拉拉的走出电梯,杨定和丁绕勤也瞬间分开,就在两人身体分开的一刹那,杨定注意到丁绕勤的胸部轻轻一弹,恢复到了原本正确的位置。
丁绕勤脸上红光满面,眼神里充满着怨恨,一把推开杨定,走在前方,根本不顾及杨定手里那些材料。
“呼”,总算是结束了,不过杨定问心无愧,自己真不是故意的,看来以后自己真不适合与丁绕勤单独相处,总要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会议室里,不过杨定有意与丁绕勤把座位隔开,丁绕勤已经选择了一个墙角坐下。
杨定则坐在了蔡国良身边,他是镇里分管试点改革的副镇长,所以有坐在圆桌内圈的资格。
随着县里领导的到来,刚才发生的暧昧之事已经被杨定抛开,今天到县委来的重头戏,是研究土地出让再分配的方案,这可是试点改革里,提高农民收入的重要议程。
县长省云飞是头一次听农村产权制度改革方案的会议,到丰台县上任以后,他也渐渐了解到一些内幕,这个大项目是县委书记严崇喜的政绩工程,对他十分重要,而副书记白展鸿则没有一点儿兴趣。
对于省云飞来讲,这里只是他过渡的地方,或许三年,或许一年,总之不会久留,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他都尽可能不参与。
省云飞倒不是怕了谁,他并没有把严崇喜和白展鸿放在眼里,只是不想揽太多的事情。
看着三桥镇报送来的材料,省云飞知道,一场激烈的争论又要开始了。
白展鸿首先说道,“好了,咱们会议开始吧,之前三桥镇提出来的初步意见已经被我狠狠批了一次,这次是他们修改后的成熟意见。之前的方案说把土地卖掉以后,扣除政府的前期投入,纯收益的10%用来再分配,发放给项目当地的群众,因为有些地方是道路征收,厂矿企业征收,和房地产卖地的收益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这样便会造成,有的农户赔得非常高,有些赔得非常低,这不是把矛盾激化吗,所以当时欠考虑了。行了,蔡镇长,你代表三桥镇,把新的分配方案给各位领导作个汇报吧。”
杨定听了也自责起来,当时自己觉得想法不错,很快便和蔡国良商量,最后谁都没有细想,都认为方案不错,于是两人兴高采烈奔到了县委。
严崇喜听到这个不成熟的方案,把蔡国良狠批一顿,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碰头会,说三桥镇在工作中不细心,头脑发热。
蔡国良帮自己挡了,杨定心里是很过意不去的,而这次纸制的正式文本,也让丁绕勤把了把关,虽然丁绕勤不负责这块,不过她的基层管理经验丰富。
第96章 激烈讨论
“各位领导,给大家汇报一下,土地出收入收再分配,以使用土地的项目直接挂钩是不行的,所以经过我们镇里相关领导的论证,采取以村为单位的分配方式。”蔡国良汇报起来。
以三桥镇最穷的张家村为例,人口为五百,各家各户田地、宅基地征收的时间肯定不同,不管多少年,在整个张家村被全部征收以后,张家村范围内所有土地,不管是大项目还是小项目,不管政府收益多还是少,都统一提出政府纯收益的10%出来,存在一个固定的帐户里,等全村的土地征收完成以后,将这笔钱分给原张家村所有人。
白展鸿今天就是来找茬的,他听得很认真。
蔡国良汇报完毕,白展鸿第一个发言,“嗯,还行,不过大家有没有觉得太理想化了,呵呵,有没有觉得。”
白展鸿身子放松靠在椅背上,对看别的领导笑了笑,他的表情想说明四个字——天方夜谭。
严崇喜早就知道白展鸿是来挑骨头的,双手盘在胸前说道,“白书记,方案有什么不妥,尽管说出来,本来就是让大家讨论的。”
“好,那我就讲一讲。”
白展鸿坐直了身子,眼睛有神起来。
“丰台县的实际情况,外人不了解,在坐的领导大部分都知道吧,不是个富裕的地方,一年的财政收入,算是卖地的钱,从来没突破五个亿,要想发展,配套工程跟不上肯定不行,要把这些基础设施建起来,钱得咱们县提前拿出来,这样才能吸引外来资金进来。”
白展鸿先讲到了县里的实际情况,这样才能对比出资金的重要。
“钱从哪里来,还不是从各个地方挤出来,政府纯收益怎么算,大家有没有想过,只是拍地的钱减去对应范围的拆迁成本吗?”
白展鸿环顾着四下,“项目周围的路是谁来建、桥是谁来修,给农民建的安置房算不算,安置房使用的土地不能进行对外的拍卖,这部分失去的利润谁来补,能不能把这成本计算出来!项目引进来了,那地方人多起来了,治安警察需不需要增加,很多政府部门的巡查范围需要不需要扩大,人工成本怎么算……”
白展鸿一口气指出了拆迁成本以外政府必须花费的五大费用,听得在坐领导心里发冷,这情况可是和严崇喜的初衷违背,要按白展鸿所讲,保持现状,那提高农民收入还搞不搞,改革还搞不搞。
白展鸿说完便打开茶杯喝着水,他倒要听一听,严崇喜用什么话来应对。
严崇喜本以为白展鸿会挑出方案的问题,没想到白展鸿并没有找问题,而是从侧面想办法,从纯收益里挑出了毛病。
严崇喜可不能让白展鸿的想法影响到会议室里的其他领导,严崇喜可不是吃素的,虽然白展鸿的话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行了。
严崇喜说道,“白书记要把政府的成本延伸下去计算,没错,我也承认你讲的这几大成本,不过我想谈一谈利益的延伸,大家比较一下。”
杨定听了心中顿时兴奋,刚才还有些失落,此时热血起来,对呀,白展鸿能突发奇想,严书记也可以参考着应对,其实会议室里很多人都知道严崇喜的战术了,包括白展鸿。
严崇喜此时充满着自信,额头饱满一尊主宰。
“我接着白书记的话讲,项目引进来了,可以幅射周边,形成一个小型的商业圈,大型的项目,还可以成为一座新城,商业有了起色,税收便能上来,这是不是政府的收益?”
“企业多起了,商业多起来,解决咱们县里当地的剩余劳动力,缓解政府在就业问题上的难题,这算不算减少了政府在其他方面的成本……”
一来二去,政府的延伸的成本和利润相仿,也就是说,土地出让收入里纯收入的10%,大家已经没有疑问了,并不太多,这个钱完全可以先放起来,未来发放出去。
县里的领导互相看了看,大部分在点头示意,会议室里形成了支持严崇喜的气氛。
白展鸿又一次拧开了茶杯盖,大口喝起来,呼吸有些急促,心中郁闷,这样也让严崇喜给扳回来了。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马俊说话了。
“咳咳,我来讲两句吧,咱们县要想发展,近几年需要钱的地方实在太多,要是一个村子永远也没有征收完成,已经征收出让的部分收益永远放在帐上不发出去,钱放在银行里,等着贬值吗,只有钱才能生出更多的钱,所以我的意见是,什么比例不重要,什么时候发才是关键,咱们不能把钱存在银行,得流通。”
杨定紧紧盯着马俊,这个家伙是个叛徒,过去杨定一直以为作为常务副县长的马俊,是严崇喜的左右手,和陈涛一样,同为嫡系。
不过杨定错了,最后差点儿坏事儿的人就是这个马俊,亏了严崇喜如此信任,他居然做出这种事情,真是个混蛋。
杨定心里暗暗骂起,看着马俊一脸严肃正义的表情,杨定就想吐口水奔向他的脸。
白展鸿点着头,满意的看向马俊,说得好呀,不和你们正面交锋,我们继续从旁发起攻势,这钱不是小数目,一直不发放怎么办,躺在帐上等着发霉吗。
要是提前发了,有几户人家还没拆迁,他们有吗,不给说不过去,给了这些人以后遇上拆迁,还会再提高要求,所以已经搬走的人也不会同意的,这是个很大的矛盾。
白展鸿接着补充,“马县长说得很有道理啊,明天这个村拆两户人,后天再拆三户,十年以后再拆最后一户,我看这事情不好办,哈哈。”
一时间没有了对策,严崇喜的眼睛看着桌上的材料,没有再说话。
蔡国良也沉入了思考,不好,这个方案还不够成熟,其实再挨严崇喜的批斗没关系,蔡国良可狠没把事情办好,令严崇喜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