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就知道像疯牛一样……”赵莹却没有放手，“就知道欺负我，每一次见面都这样欺负我。”她像是很委屈似的。
“不喜欢？”
“哼。”脸上却露出笑容来。
“这一次不算，我们是为女儿而奋斗。”杨冲锋说。
“不准提到女儿。”赵莹手上的力度当即加大起来。
“会不会就成功……”赵莹见杨冲锋不说，却看着她自言自语。
“那我们继续吧。”
成作东等人已经拿到意向中的标的，前期工作做得细致，资料又齐全，投标时一口价就将竞争者吓退了。不会去痰多，只是一种介入的事态，今后在大江流域里工程项目肯定会多，如今姿态高一些，项目做的好一些，给媒体宣传是做出标榜似的样板工程来，那就是最大的宣传，也是最具潜力的竞争力。
这些具体运作杨冲锋都不会参与，只是将大框架提出来，怎么样才能够保证这个框架下做出利益最大化，都是专业的人员去策划。就算已经将标的拿下来，杨冲锋还是很少和黑牛等人见面，不急于这时候。本来拿下这些标的没有做任何手段，可要是给人看在眼里，谁会相信这一切？总要做出结果来，才能够堵住众人之口。
杨冲锋除了和赵莹在千色百花里做两人的大事业之外，其他时间都在市政府里。对于招投标中心的成功，相关的人也都有了很多的祝贺，不管真心假意，杨冲锋的心思已经不再停留在招标这个问题上。
除了给招投标中心部署第二阶段的工作之外，也就不再多干预他们的具体工作，关键在于督促和检查最后结果。大江流域经过招投标大会的媒体轰炸式宣传，早就进入更多的人的视野里，也让不少人体会到媒体的力量，以及大江流域经济圈就是工作室不能够随意插手的，要不就有可能将自己曝光出来，结果不用想都知道了的。
这时，就有种大战初定的味道，杨冲锋却将这样的成功看出是一块踏脚石而已。连续将近十天都在市政府里和张政民、魏诚、刘振中等人商讨着大江流域里的部署。虽说之前林佳伦在时，就对大江流域经济圈做了全面的部署，但能不能吻合杨冲锋的意图，能不能发挥出经济效益的远景利益与近期利益的结合，能不能让目前这个团队对之前所作的全面部署进行理解其中的意图，在执行中是不是完成既定的阶段性目标，都要在讨论中来完成这一些比作的功课。
对林佳伦他们所做出的全面部署，杨冲锋也没有想要将这份设想全不解难或者全部推翻，而是要依据目前所能够掌握的具体情况，和望江县的变化、国内国际经济形势的发展新形势等变化，对之前的部署进行调整。
投标是远景规划，之前的部署就和杨冲锋的理念不同，对政绩的理解和需求也是从不同的出发点来看待的。杨冲锋和市委、省委在某些问题上的分歧，也是在这样的理念上的取舍分歧。单纯地提高数据，还是将整个地区的整体经济实力进行提高，是让领导有更漂亮的数据，还是让辖区里的人们更富裕之后壮大经济能力，保持持续的发展。
理论上没有多少争议的东西，但在实际工作中就是两种不同的出发点，而有着较大的冲突，也是很难调和起来的理念。
将近十天，杨冲锋与领导们讨论着，但对各人的具体工作却不加以干预，毕竟今后在将这些规划落实到具体工作时，要他们将核心的东西理解好有了自己的全面认识之后，才能够将精髓在工作中体现出来。
杨冲锋和滕万喜也做了一次详谈。他已经知道赵莹这一次到平通市来，不单是为了要有一个女儿，还带着万利集团的大项目。那一个团队已经深入到平通市下面的每一个县里去做实地考察。但他没有将这一动作预先说出来。
平通市是不是适合，有没有做水果基地的价值，也都要等赵莹带来的团队做出评估后，才能够确定。即使评估的结果很好，也不能够就公开出去，使得万利集团失去了主动权，从而损失他们的利益。集团的发展有着他们自身的发展轨道，既要给杨冲锋推动工作，同样也要顾及到万利集团本身的利益需求。
如何去运作，杨冲锋就算得知他们的意图，也不会预先跟滕万喜提出来。但市里要有自身的规划和发展意图，发展的路也不单一是经济果林之一条路可走。在大江流域经济圈里，工业用地能够占据整个区域里多少比例，虽还不能够就做出规划但显然会有大量的农村耕地有待于开发出来，要是还保持着历史上的那种劳作，经济圈建设也就失去了创设这一项目的本意。
大量的土地要进行开发，也就要进行投入。当然，与工业发展相比较，农村的开发效益在短期内是无法进行比较的，就像兔子与乌龟的赛跑一般。但整个广大的农村没有开发出来，单一的工厂，也不能够让地区真正富足起来。
要进行大农业的发展，市里之前虽也做过一些工作，却没有收到多少效益。这些情况，杨冲锋就是从最基础的农村走出来的，对这一问题的认知和理解比很多人都要深刻，也知道农村对真正发展起来的期盼之迫切。
滕万喜对自己的工作已经有一种工作的习惯或说模式，对杨冲锋的话，自然不会太放在心上。他说选择了韩东伟的阵营，对杨冲锋而言始终就有种提防，拿不准他所说的话是在敲打他，为他挖一个坑等他往里跳，还是当真从工作出发就事论事。在体制里，当真能够撇开阵营的利益而单纯为工作，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在体制里走出来。对杨冲锋这个年轻的市长，到平通市后有多少威能，滕万喜还是看出一些来的。
虽说早就选择了韩东伟的阵营，但看着市政府这边一次次的工作，心里也不是就没有什么看法。市长提出的问题，既是平通市当真要解决的棘手问题，但也是就目前的条件而言不可能做出改变这一面貌的工作。也就是说，目前平通市还没有条件来改变整个区域里的农村工作，无论从经济条件还是其他方面，就算要做工作，也不会受到什么效用的。此时，市长多次提出质疑的问题，用意是什么？滕万喜自然会从赵莹的角度来理解和思考。得出的结论也是他意料之中。
有几个人能够容忍自己手下有其他阵营的人存在？找农村发展作为话题来就爱那个滕万喜给逼住，今后就算要给滕万喜一个工作不力的结论进行调整，他也是辩驳无力的。
面对这样的问题，滕万喜心里虽有市委书记做保，但工作上还是不得不应对一下的。
这天，李飞勇通知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参加市长办公会议，与会的人员做了些扩大，将市政府下属一些与全市开发、招商等相关的行局部门，市政府的政研人员也都请到会场里。市政府的大会议室里，也就坐得不少。
滕万喜在之前就知道这样的回忆，届时他也有发言的。还没有下车，滕万喜就在车里给韩东伟通电话请示，“书记，这边急于求成，在招投标之后要好好表现，您看……”
韩东伟在电话里没有直接说出来，对杨冲锋在招投标中心的工作上心里一直都郁郁，只是无法说出什么来。而他自己也在这一工作上最后采取的态度，那就是将这一政绩进来地王自己脸上拨拉过来，至少目前省里对这有印象的。而杨冲锋在市政府里的所有工作与活动，他都掌握得很准确细致，对杨冲锋的所作所为也是有自己的看法的，要设身而处，他要是在市长这一位子上，如今也会有这样的动作，只是，他不会留在市政府里费这些口舌，而是直接到京城和沿海去招商过来。
有了招投标中心工作这一事例，韩东伟对市政府这边的工作也不会急于做什么结论性的指导，耐心一些，他知道谁做得越多也就会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得越多。杨冲锋急于求成了，对他说来那是好事。急于求成容易出错，但保守不懂也会与省里的意图相悖离。两方面都会给出他更好的机会，倒是就能够体现了才干，让上面见到他的真正能力。
等一等，韩东伟还是有这个耐心的。
此时对滕万喜这个电话请示，韩东伟本不想说什么，可滕万喜却要等他的话。韩东伟沉吟一会说，“你先去开会吧，这种会多参加也会增加自己的视野……”韩东伟说的是这样的会议，本身就是一个务虚的会议，看一看也能够看到虚实。
滕万喜这才下车，走进会议室里见杨冲锋已经到他的位子上，计时的手机已经放在桌上。其他人也都到齐了，但他扫眼见莫文举还没有出现，心里就在鄙视莫文举。虽说也知道莫文举在韩东伟的阵营里，两人的利益一致。但今天这样的扩大会，你要是迟到了，不就将他一起出丑了吗。会议上有什么事，只怕一散会全市的消息灵通的人就知道会议上的情况。人多参加会议的情况下，作为一个主要领导，更要注意自己的威信。
莫文举在市里分管不算很主要，分管发展、物价、科技、科协、统计、工商、市管等，但毕竟是主要领导质疑，也无力与市长对抗的，就算资历老一些，自己屁股里有多少屎，滕万喜觉得他太少些敏感少些政治的觉悟。要是让市长在这样的大会里拿来立威，那才叫自讨没趣。
莫文举踩着点急匆匆到来，看得出汗水在脸颊上留着，滕万喜看在眼里，对他这样失去了的威仪的做法那是嗤之以鼻的。
“……招投标中心所做出的成绩，是我们有目共睹的，也得到省里的肯定。具体对他们工作的表彰，我就拜请张政民市长代劳，一定要表彰到工作突出的人。”杨冲锋说，也就将工作与表彰这个调子定下来，更能够激励其他的干部工作热情。看了看所有参会人员，又说，“今天我们这个会，就是在他们成功的基础上来开的，大江流域经济圈建设眼看着基础建设就在指日之内实现，这只是我们的起点，好的开头就是成功的一半。这句话大家比我理解得更深一些吧，目前我们不能够再等，而是要将经济圈的发展规划定下来。在这里，我先说一句话，这句话我会负责的——哪一位干部能够为我们的发展提出一个有建设性的好点子，我们就进行奖励。怎么奖励？一是提拔，二是改变工作环境，三是评优晋级优先。这三条，在平通市里请大家帮宣传，每一条都会按实际贡献来兑现的。”
虽说市里的人事权在市委书记手里，但市长要执意提拔一个人，那书记也不一定就能够阻止得了的。
不少的人脸上就活起来。之中当众说出来的话，自然能够兑现的。
“在如何发展的问题上，我觉得我们干部的思想还是拘束了些，谨慎是好事，可我们领袖曾有一句话：在战略上要藐视一切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一切敌人。这句话放到我们经济圈建设工作中，也是适合的。举个例子，洄水县区比较适合建立工业群，那我们就不局限在十亿、二十亿或五十亿的资金引入。两百亿、五百亿、一千亿甚至更多。只有规模起来了，才会有效益，也才是国家提出发展大江流域经济圈的战略意图。
具体怎么样进行工作，我们的设想扩展开来，总体规划也才能够引导我们工作的方法和思路。这不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思维方式，这一点要大家在认识上转变过来。”
从平通市的这些领导者身上看，虽说也不断到外面做实地考察，眼界也不算小。可没有真正地接触这些经济建设方面的工作，要在思路上一下子就做到那种宏大的规划出来，自然也是有一个过程的。
……
不少人都发言了，在杨冲锋之前的思路引导下，使得更多的人对自己的观点和思路做了调整，也都说出一些新的想法。这样的会议既是一个务虚的会，也是一个解放思想的会。
正文卷 第399章 只带耳朵
滕万喜本来以为是来看热闹的，先就得到韩东伟的那句话，这样的会就是一个务虚的会，但能够在会议里学到不少东西。进会场后，滕万喜就本着带耳朵来的心态，听杨冲锋说得像放卫星一般，心里嘀咕，脸上却没有表露。等其他领导谈自己的想法时，他也就在心里说：这一群都是哈皮狗，就知道跟着在后面说好听的话，之前是谁说过经济开发要慎之又慎的？谁又说过走出一步要回头看一看，看有没有走偏离的？这时却顺着领导说要放卫星。难道又回到五十年代末了？
心里在冷嘲热讽，脸上却淡淡地，这一点能够煎熬到副厅级的领导，这点自控力早就练出来了。
正觉得自己的思想境界毕竟比这些人要高超出一筹，心里那种感觉确实不错，有种彻悟的意思时，滕万喜却听到杨冲锋点了他的名，“万喜市长，请你就我市农村广大地域里要进行开发，有哪些建设性意见？今天也是我们要讨论的主要方向。”
滕万喜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带着一些迷茫，看着杨冲锋随即立即转开，看向同一阵营里的莫文举。莫文举的注意力在他的一本小黑色笔记上，就像上面写着什么秘诀似的，根本就不会将注意力分开。
滕万喜虽说给这样逼住，但他好歹到了副市长，还是有些应急的心里素质的，当下索性做思考的样子，将自己的慌乱掩饰掉。停十几秒钟，滕万喜说“市长，今天来参加这个会议，我是本着带耳朵来的。听了市长的高论和各位领导的心里话，我有不少感触。但是，这时要我说出这些似乎有脉络又还找不到具体思路的感触，还得自己再纵深想一想，才会清晰啊。我就不多说了，其他领导多谈谈，给我更多的启发。”
滕万喜要打太极拳自然是有体会的，轻重缓急之间，也很会捏拿。会议的主题是经济圈建设，经济圈建设的核心就是工业发展和经济项目的引进开发，形成一个经济群落，这样才是大江流域经济圈的核心。至于农业等产业，虽说不会忽视，但只是侧面的侧面，他这样一推也算是把握了核心的做法。
滕万喜说着就要坐下，准备往靠椅后一靠，什么事也就和他没有关系了。却不料杨冲锋跟着就说，“万喜市长，上次我们在小会议室里就谈过这一问题，你是我们市里抓农业方面的行家里手，是市政府里的专家。”杨冲锋说，看着滕万喜。
滕万喜自然记得十天前在小会议室里杨冲锋说到要他对全市的农村经济发展要做怎么样的规划，要找怎么样的出路进行思考，最初相应的文稿叫市政府的。只是他对平通市的农村算是比较熟悉了的，惟其熟悉，才知道要改变才难。要改变这一局面，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够做出什么来的，这是全局性的问题，要靠中央的政策进行调控，才有好转的机会，那是平通市的人在办公室里最出一份规划就能够实现什么来的？
此时给杨冲锋套上专家之名，要是在推脱就显得底气不足，先前的一番话，就被人看穿底细。也不好再沉吟思索，心里只有苦笑与恼恨，给人硬逼住要发言，也是非常难看的。市长才说过，对工作积极在工作中卓有成效的干部要进行重奖，而对工作马虎不负责任，没有做好本职工作的人要严惩，当警戒就诫勉当降职使用就采取措施。这时要是滕万喜都不说出血自己的东西来，算不算失职？
对于形式，滕万喜还是很敏感的，知道大家都在看他，很多人也都明白他站在谁的阵营里，市长这样相问，是从工作出发还是另有用意？不得而知，但看热闹的心情却很超然。
“市长，平通市十来个县市，不同的县情又有不同的具体情况。大江流域涉及到的省市县就更多，不少市县都不是我们能够说上话的。在农村里的工作要怎么样进行，各县里也得到市里的新精神，正积极地做着前期预备性工作，有调查研究才更有针对性和科学性。至于市里目前初步规划，在全市里分三步走。第一步是做好调查研究，要做到言之有物，有针对性并要考虑到今后的成果考虑到平通市各县的具体县情来制定发展模式和规划。第二步是在科学研究之后，向省里要支援。农村的发展体育要科技和资金，而这两条腿走路的格局，对于平通市说来都严重缺钙，请省里支援就能够在科学技术上奥帮助，又结局发展的所需资金，就能够放开目前存在的致命的客观的问题。第三步，发展的持续性问题，这个问题虽说是远景性的问题，但我们在一开始起步时就要考虑到，这样在发展中才不至于三年或五年，我们的工作又要重新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