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卫华大声指责徐虹,酒气都喷在她脸上,徐虹恶心难受,尽力保持镇定,劝说:“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想你喝多酒了,你先放了我,咱们有话慢慢说。”
“还说个屁,你们都告到省纪委了,你老公不见我蹲监他是不会放手的!这事都怪你,不是你说瞎话省纪委的会立案查我!我没有喝多少酒,我心里有气,今个我是上定你了,你也别怪谁,都是他妈你自找的!”
徐虹见郑卫华已经被酒精冲昏头脑,劝说无效,就厉声斥责,希望能震慑他:“你快放了我,否则我告你强奸!”
“哈哈,你说这话不觉得笑话?你前天刚跟省纪委的说你是我的情人,经常跟我上床,今天你又到公安局说我强奸你,谁信?!你去告我只会让人笑话,谁也不会信你的话,不是我把你绑架来的,是你自己走进我的房间,老情人在酒店见面还能做啥事,就是上床打炮啊。你告我强奸,我就说你对我余情未了,是你自己忍不住饥渴,主动来找我上床的。哈哈,你认为你老公信谁的话?”
郑卫华的阴阳怪气的话深深触痛了徐虹的心,常雨泽对她的误解其实就是不信认她,如果郑卫华强奸了她,她去公安局告他,常雨泽会相信她吗?结果很可能会让她再次痛心。
她心中说不出的悲伤,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她惨然毅然的说:“你敢强奸我,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哈,你放心,我不会强奸你,我不会给你留把柄,我有耐心,我会等着你主动求我上你。”郑卫华松开手,拍拍徐虹的脸蛋,他把手机拿过来,放到床头柜上,淫邪的说,“你看,我把手机调好了,就跟网上日记写的一样,等会药劲上来,你就会主动求我搞你,我会留下这些证据,省得你出去告我强奸你。我没有强奸你啊,都是你主动求我上你的。哈哈。”
徐虹心如刀绞,她有心反抗,却已经无力,她感到身体渐渐失去了控制,眼帘越来越重,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暗,耳边的声音变得模糊扭曲,她感身体里开始有一股火在燃烧,那是燥动的情绪,她意识到,她的神智在渐渐丧失,随着迷药的药性挥发,她会丧失意识,变成受人摆布的傀儡。
她想尽办法抵抗迷药的影响,可是收效甚微,身体里那种渴求般的炽热欲望愈发强烈起来。难道说,我就要被这个混蛋侵犯了吗!可是,我不该遭受这些侮辱和伤害,我为什么要自寻这些侮辱和伤害呢?她多么奢望,在精神病院里张锋没有解救她,如果她那时死去了,她就不会再遭受今天的侮辱了。
她说不出的伤心、痛苦、愤怒和绝望。她唯有奋起全身的精力和毅力来跟迷药抗争,她不会放弃,更不会屈服,她的双眼都是愤怒的火光。
郑卫华坐在床边,大口抽烟,脸上满是暴戾的神情,他贪婪的盯着徐虹,怨忿的说:“我搞你,你别怨我,你要怨就怨你老公,你有今天都是你老公一手造成的。
你老公真他妈不是东西,他举报我道德败坏,包养女人,他妈的他还不是跟我一样,他包养天上人间的小姐就不是违纪了,勾引我的未婚妻就不是道德败坏了,跟公安厅的那个有夫之妇胡搞,他就不是道德败坏了!
还有你爹,那个徐老头,他妈的跑到市委办我难看,呸!他妈的他也不是好鸟,法院的漂亮娘们、漂亮女律师他没少玩,他包养的那个小律师归德人谁不知道,听说那个小律师正在广州陪着你爹,打算给你爹生个儿子再回来。
你看看你家里都是啥人,你老公包养小姐勾引有夫之妇,你爹包养小律师还婚外生子,都他妈不是好东西。
还有你徐虹,你他妈也不是好东西!你来银监局上班,还是我看你爹的面子给你开的绿灯,工作上我从不没有给你穿过小鞋,都是放手让你做事,说句难听话,你办事我放心,连许娜赵莺我都没有相信你。你口口声做人都诚信,说瞎话是犯罪,可你背背脸就跟省纪委的作假证。
你这个蠢女人讲起法律来头头是道,人情世故少得可怜,就是一个白痴,你还看不出来吗,你老公他根本不想追查日记真假,他就是要给我身上栽脏,好掩饰他在外面乱搞女人,因为你在外面偷人,所以他在外面也可以左拥右抱。
你老公举报我不是因为他多恨我,而是他不得不这样做,他在演戏,演给外人看,证明他非常在乎你,非常在乎他头上戴的这顶绿帽子。他就是要在你我身上制造丑闻,就是要抹黑你我的清白,你看看,你老公是啥样道貌昂然的小人!
你这个贱女人真他妈是胸大无脑!你不仅自个不证明你我的清白,还帮着你老公往自个身上抹脏水,你老公这会肯定在高兴的笑,想看我笑话,想让我蹲监受刑,想让我把这个黑锅背到底。
呸,我郑卫华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郑卫华就象一个受了委屈的怨妇喋喋不休的发泄心中的怨气。他已经被酒精和愤恨完全俘虏了理智,他一定要惩罚这个说瞎话做假证的女人。常雨泽阴魂不散的举报他,他就要报复他,既然他坚称他迷奸了徐虹,他跟徐虹是情人关系,那么他就让他坐实这顶绿帽子。
迷药正在发挥作用,徐虹两颊红得迷人,就象盛开的桃花,这越发激起郑卫华的兽性。
不过,徐虹的眼帘始终没有合上,更没有向他“示好”,她的眼睛还在喷射着怒火,这说明她心中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和理性。
郑卫华吸尽最后一口烟,狠下决心,决定实现他的淫欲,他等不及了,他要趁着酒劲未消来完成他的恶欲,不则等他的酒劲下去,他可能没有胆量侵犯徐虹了。他粗鲁的拉开她衣裙上的拉链,他没有功夫细细品尝给美人脱衣的变态享受了,他准备速战速决。
徐虹无力反抗,她内心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她知道将不可避免侮辱,泪水滚滚而出。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门铃声。来者说是快递公司的,要亲手交给他郑卫华一份材料。
郑卫华见好事被打断,非常恼火,不耐烦的走到门口,通过透视镜看到外面有一个瘦小青年,陌生的面孔,非常惑疑,他来这里开房只是临时之举,快递公司怎么会找上门呢?谁又会送给他材料呢?不过,对方既然能叫出他的名字,可能确有其事。
郑卫华就把门拉开一条封,准备让门外的快递员把材料递过来。结果,他刚把门打开,那个快递员却不递材料,猛然硬挤进来,进来后眼睛也不看他,直盯着房间里面的床上。
“你干啥!”郑卫华厉声训斥,这个快递员太没礼貌了,“材料呢?”
那个快递员当然没有什么材料,他正是张锋,他看见徐虹躺在床上,昏睡不醒,衣裙半开半掩,知道郑卫华图谋不轨,立即飞拳向他打去,同时大骂,“你他妈找死老东西!”。
郑卫华一大把年劲,身体早被酒色掏空,加上又喝多了酒,根本不是张锋的对手,一会功夫就被张锋打倒在地,他这时头脑也清醒过来,知道张锋是因为徐虹才打他,连忙求饶,说他刚才喝多了酒,又说他并没有侵犯徐虹。
张锋不听郑卫华解释,只管拳脚相加。
徐虹知道有人来救,受到鼓舞,用尽全力挣扎坐起,正看到张锋拿皮带狠劲勒郑卫华的脖子,郑卫华的老脸憋得发黑,眼看着就快勒死。她赶紧劝张锋放手:“他快死了,别杀他,张锋。”她不希望张锋背负杀人罪。
(79)遗嘱(20)
张锋见徐虹清醒过来,就松开皮带,放了郑卫华。
郑卫华见捡回一条老命,不停给徐虹道谦,连连抽他自己的老脸,说:“对不起,徐虹,我刚才喝多了酒,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不是人,我该死,看在我并没有侵犯你的份上,求你原凉我。你打我,骂我,都行。”
“我不会原凉你,你做了孽就该受到惩罚!你等着法院判决吧!”徐虹努力站起来,整理好衣裙,踉跄着离开房间,她不想在这个伤心之地停留哪怕多半秒钟。
她走的时候也叫张锋离开,张锋让她先下去,他说还没跟姓郑的算完账。她叮嘱不要杀他,她说他犯了罪会有法律制裁。
徐虹神态憔悴脚步不稳的离开酒店,坐进她的车里,那时候,迷药还在发作期,她的神智和力气没有完全恢复,她无法开车,只能等张锋下来。
过了一会功夫,张锋从酒店出来,也坐进车里,先是委婉批评她几句,她不该跟郑卫华私自碰面,如果不是他碰巧遇到,她这次就会吃大亏。
徐虹非常委屈,低头啜泣。
张锋让徐虹打110报警,告郑卫华强奸罪。他说刚才又狠狠修理了郑卫华,郑卫华承认他想迷奸她,只是迷奸未遂。
徐虹痛苦流泪摇头,她说还没有考虑好,她暂时不想报案。她的身体还没有从迷药中恢复过来,她的头脑却非常清醒,郑卫华说的对,如果她报警告他强奸,首先常雨泽就不会相信,并且,她给省纪委提供虚假证明的事情就无法善终,后面的结果她能够想像得到。
她只能再次把屈辱咽进肚里。
她的心在滴血,她受到了极大侮辱,却不能向亲人爱人寻求慰藉;她的丈夫一边斥责她“不洁”,一边在外面左拥右抱。婚姻家庭不能给她带来幸福,不能给她带来安全,不能给带来希望,这样的婚姻勉强维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她又再质疑她的选择。
张锋打算送她去医院,以免迷药给她的健康留下隐患。徐虹不去,她害怕医生知道了这件事情,她无法解释,她也不能回家,她害怕邻居看出她身体有异,最后,她让张锋送她到别墅,她打算在那里静等身体恢复正常。
一回到别墅,她就进入深睡状态。夜里,她做了恶梦,白天可怕的经历似乎又再重演,郑卫华面目狰狞的向她扑来,她害怕极了,拼命奔跑,想快点逃离恶魔。庆幸的是,她看到了丈夫,常雨泽就站在前面不远处,她本能的向着常雨泽跑去,希望得到爱人的保护。
她看常雨泽面色平静的抽出手枪来,她以为他是要开枪打倒身后的恶魔,可是,她突然发现,丈夫手里的枪口好象在瞄准她,然后,枪口在她眼前不断放大,不错,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的脸。不要!她大声呼救,猛的惊醒过来,才发觉只是一场恶梦,可是那种感觉却是如此的真实恐怖!
她从恶梦中惊醒,伤心不已,再不能入眠。她不停的自责,她违背做人原则,委曲求全,值得吗?她委曲求全的目的是什么,仅是为了维持三口之家的现状,仅是为了女儿不失去爸妈的关爱吗?可是,女儿还小,今后的日子还长,她能不能忍受下来呢?
什么是夫妻,什么是爱人,什么是恋情,两人之间如果没有了信认,哪还有爱的存在?
最让她心碎的是,当她遇到侮辱时,她竟然不能向法律上最亲近的爱人诉苦,更遑论求助了!双方已经完全丧失了信认和守望,这样的夫妻关系勉强维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终于,徐虹下定决心,隐瞒了她差点遭受郑卫华迷奸的耻辱,也隐藏了常雨泽的那些暧昧照片,她不打算追问他跟苏柔和范丽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他跟她们是否突破了底线,她完全放弃了再维持婚姻关系的意愿。
后来,常雨泽听张锋说他与徐虹有染,回家质问她。她没有辩解,立即全部承认,即便张锋的话比较夸大,她也都全部承认。常雨泽要跟她离婚,她也没有丝毫挽留,立即离开家,以实际行动来回应他的离婚。她已经无所谓了,不想再跟他虚与委蛇了,她决定彻底结束这种无信无爱的婚姻。
此事已了,徐虹就离开归德,到上海从事律师工作,此外她还积极参与公益活动,她用工作上的忙碌来弥补她家庭婚姻生活上的不足,并且,她也从一次次的维权活动中寻找到生活的意义和快乐。
工作之余,她又开始调查日记真像,她决定给她的清白讨个说法。起初,她和郑卫华想法相同,都认定网上日记是陈家明搞的鬼,但是那个神密扣扣号的异常活动,排除了陈家明的可能,所以她决定追查到底,结果调查发现,幕后黑手竟然指向了常雨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