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单子上写的药品,麻烦你们分别朝东、西两个方向买药,记住必须不同的药店,每家店顶多买四分之一份量。”
“万一药店没有咋办?”周小容接过来后问了句废话。
鱼小婷简洁地说:“都是常用药。”
芮芸直接到门口换鞋,周小容穿上外(套tào)后也跟过去。
鱼小婷紧紧盯着两人一举一动,就在芮芸(欲yù)开门时突然说:“你一个人去,周小容留下!”
一直压抑住(情)绪的周小容终于爆发了,涨红脸道:“你怀疑我告密?要不我滚出去把地方腾出来好了!”
鱼小婷神色不变:“因为你脸上藏不住(情)绪,而芮芸可以。”
周小容一呆,芮芸稍作犹豫,轻轻从她手里抽出清单独自出门。
颓然坐到鱼小婷对面,周小容赌气道:“我就是喜怒溢于言表的人,率(性xìng)、爽直、容易冲动,所以方晟不喜欢对不对?”
“你明知不是这样的,”鱼小婷温和地说,“刚才的决定跟(性xìng)格、方晟都没关系,纯粹出于避险的职业本能,如果因此伤害了你,我要说声抱歉。”
“上大学时,你真的跟赵尧尧、芮芸同宿舍?”叶韵躺了会儿精神有所恢复。
周小容点点头。
“还有一位呢?”
“也在省城,圈子跟咱们不一样,平时很少联系。”
叶韵八卦地问:“长得漂亮吗?”
“还可以吧……”
叶韵还想问什么,被鱼小婷以目制止,道:“最近网吧生意怎样?”
“嗯……”周小容意兴阑跚,对生意方面的话题丝毫不感兴趣,索(性xìng)起(身)道,“我清理下卫生间。”
鱼小婷见状拉着叶韵到芮芸(床chuáng)上休息,睡到芮芸拎着两大袋药品回来。
“怎么买的?”鱼小婷问。
“共去了11家招牌不同的药店,理由是孩子开运动会,预备些常用药,”芮芸不紧不慢说,“只有2家店员问了用途,其它几家只顾推荐更贵的药。我一直注意后面有无盯梢,其间还到巷子里转了两圈。”
“很好,你具备(情)报人员素质。”鱼小婷夸道。
叶韵道:“成功的商人通常也是出色的(情)报员。”
芮芸细心,顺路买了些冷菜熟食,再从冰箱里搜刮些存货,十几分钟后满满摆了一桌菜。
“你俩流血多,多吃点菜补补。”芮芸道。
叶韵笑道:“就算不流血我胃口也很好,人家都说女人其实比男人能吃,只是很多时候装淑女罢了。”
“那是,每次应酬我都饿着肚子回家,怕人家背后议论呀。”芮芸道。
餐桌上基本是芮芸和叶韵一唱一和,鱼小婷天生寡言,周小容则(情)绪不高,出于礼貌始终陪着而已。
敌意是很明显的。
周小容认为鱼小婷、叶韵与方晟有过关系,其实叶韵就顶了个名,真正越轨的却是芮芸!
这恐怕是周小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鱼小婷明知对方浓浓敌意,不以为意。她心里只对不起白翎,其他都不在话下。
算旧账,唯一在周小容面前有愧的是赵尧尧,除此之外所有女人看来,周小容已是过去式。
这笔糊涂账啊,什么时候才能算清楚!芮芸想到方晟,想到该死的开关,不由愁肠百转。
吃到一半,周小容见叶韵不时逗自己说话,心里有些恼火,直截了当问道:
“你们在省城做什么行动,伤成这样?”
“小容……”芮芸急忙阻止。
出乎意料,叶韵并未恼羞成怒,反而笑道:“唉,老娘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差点翻在(阴yīn)沟里……被人伏击了。”
“什么人?”周小容追问道。
芮芸无奈暗叹口气,心想周小容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啊。
叶韵笑而不语,一直很少说话的鱼小婷慢悠悠道:
“一伙以前结下梁子的死对头,本来这次行动跟他们无关,想不到半道遭遇上了,打了咱俩一个措手不及。”
周小容道:“为何不报警?”
这回轮到鱼小婷但笑不语了。
芮芸实在看不下去,道:“小容,她俩做的事都与方晟有关,有些的确上不得台面的……还是别多问为好。”
周小容是准备豁出去了,根本不理会芮芸苦口婆心暗示,生硬地问:“女儿多大了?”
话一出口,叶韵脸上笑容凝固,芮芸也吓得筷子险些脱手,餐厅里气氛迅速降至零度以下!
从鱼小婷生下女儿并逃亡起,从来没人——也没机会当她的面提起此事,强势如白翎,与她通的唯一一次电话都巧妙地回避了。
原因在于越越自打出生起就背负沉重的原罪,鱼小婷已从官方途径获得自由(身),越越却因为种种原因永远不见天(日rì)。
另一层因素芮芸和周小容都不知(情),只有叶韵隐约有数,那就是受鱼小婷与fbi交恶牵连,母女俩已数年未曾见面,(身)为妈妈鱼小婷内心深处的难过与痛苦可想而知。
鱼小婷眼中厉芒一闪,目光似刀刮过周小容脸庞,霎时周小容有股被困冰窟的感觉,全(身)上下都寒嗖嗖毛骨悚然,呼吸几乎停顿。
“小婷……”
叶韵担心鱼小婷翻脸,紧紧抓住她右手轻声提醒道:“小容她……很多事都不清楚来龙去脉……”
芮芸也回过神来,代为缓颊道:“是的,是的,而且最近睡眠很差,(情)绪波动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