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窗前的那个男人干咳一下，吴良看向他，他马上道：“先生你好，我是李杰先生在国内委托的律师。”
吴良皱了下眉，看了苏美妍一眼，然后道：“李杰现在什么地方？”
律师道：“我也不知道。他是通过国外的中介机构联系到我们律师所，权委托办理他跟苏美妍女士的协议离婚。”
“那您是？”律师看着吴良，搞不清楚他跟苏美妍的关系。
“我是她亲属，把协议给我看看。”吴良走了过去。
律师见终于有一个正常人能说话的，这才松了一口气，从皮包里拿出一打儿材料递了过来，“这是中介机构转过来的材料，还有李杰先生签的授权书。”
吴良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张素玲，她的样子惨极了，头发蓬乱，嘴里不知所云，他起了恻隐之心，便拉着她坐到椅子上，这才看离婚材料。
看完之后，他松了一口气，整个协议内容就是李杰净身出户，把所有的家产、存款和房子部留给了苏美妍，李杰什么也没要。
面对这样一份离婚协议，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他问律师：“能联系上李杰吗？”
律师摇头道：“我们曾经试过联系他，但是根本没办法。不过有这些手续就可以办理离婚，而李杰先生的离婚证，我们会邮寄到国外的中介机构，至于他们如何转交给李先生，我们就不管了。”
他走到苏美妍面前，心疼地看着她，“嫂子，我们先回家吧，一切明天再说。”
苏美妍抬起头看着他，然后凄美的一笑，“这还有什么等明天的，我现在就签字。”
她一把抓过文件，律师见了大喜，他在这儿呆了快一个小时，除了看两个女人哭，他是血招没有，现在终于可以完成任务回家。
“这份在第三页签名。”律师翻着协议指给苏美妍看。
她手指微动，连续的各种签名，而且内容她都不看，签完五份文件，律师才长一口气赶紧把文件收起来。
“那苏女士，明天我们上午九点在民政局见面？”律师试探着道。
苏美妍点点头，律师这才向吴良一点头，转身快速离开房间。
吴良看看苏美妍，又看看坐在桌子前痴痴呆呆的张素玲，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只是闷头抽烟。
苏美妍转头看着张素玲，“你们的事，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装着不知道。”
张素玲抬起头，一脸的羞愧和无地自容，“美妍，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是我不要脸。”
苏美妍给自己倒了杯酒，满桌子的菜都是张素玲点的，可是没有人动过一口。在张素玲把苏美妍叫过来之后，李杰的代理律师也给苏美妍打了电话，于是她就让他过来，这才有了刚才的场面。
“来，陪嫂子喝酒。”苏美妍苦笑一下，一口将酒喝干。
吴良见她又要倒酒，马上过去把她的酒杯按住，“嫂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先别喝了。”
苏美妍默不作声了一会儿，这才道：“我一直等着他浪子回头，想着他在国外这些年也该玩够了，能回来跟我好好过日子，以前发生的事我也不想追究。”
“可没想到他这么绝情，甚至连面都不敢见我，呵呵。”苏美妍在微笑，可吴良看到她的心在滴血。
张素玲站了起来，走到苏美妍的面前，“你打我一顿吧，骂我吧，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苏美妍叹了一声，“你也是受害者，他就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就算没有你，他也会勾搭上别的女人。”
张素玲又哭了，她没想到苏美妍是这个态度，她真的很惭愧。
“美妍，那你还会拿我当朋友吗？”她哭着道，两手拉着苏美妍的胳膊。
苏美妍终于忍不住了，她也哭着道：“你看我身边还有什么人，难道让我孤独一辈子吗？”
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哭着，吴良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局，不过这样对谁都好，张素玲也算得到解脱。
他叫来服务员，把单买了又把东西打包，他拎着餐盒道：“走，咱们回家喝酒去，以后不提李杰那个混蛋的事，日子还得往下过。”
苏美妍感激地看着他，“良子，谢谢你。”
“嫂子，说这些就外了，咱们都是多少年的朋友。”吴良感慨道。
他打了车，直接去了苏美妍的家里，到了客厅他张罗着摆上酒菜，又跑到楼下抬了一箱啤酒上来。
给两个女人把酒杯倒满，他举杯道：“不管怎么说，这事过去了。”
“素玲也知道自己错了，现在就剩下咱们三个，一起喝杯酒。”
他道：“这杯酒也算有个名目，叫跟往事干杯。”
苏美妍和张素玲都把酒喝了，他给她们夹了菜，可是谁也没动。
吴良就逼着她们吃东西，她们也就多少吃了一点儿。女人都哭了一场，把心里的委曲发泄的差不多，再加上李杰这一消失好几年，而且越到后来越少打电话过来，感情互相都淡了许多。
苏美妍心里苦，是自己这几年独守空房，而且她还心存着希望，也想像别的正常家庭那样好好过日子，但现在希望破灭了。
张素玲是恨李杰竟然这么跑了，而且跟了外国女人，原来自己也不过是这个男人身边的过客。
她向苏美妍忏悔，可没想到她不但早知道自己跟李杰的事，还这么简单的就原谅了她，她扛在身上的十字架可以放下了。
三个人喝着酒，说着以前的事，不知不觉都有了醉意。晚上苏美妍和张素玲睡在一张床上，吴良没走，他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是张素玲把他叫醒的，他迷糊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表八点钟。
“你上班吧，我一会儿陪她去民政局。”张素玲坐到他对面，拿着他的烟抽了一根。
“行，那就拜托你了。”吴良揉着脑袋道。
他这几天要忙会议的事，随时等着徐岩给自己小鞋穿，所以把神经绷的很紧。
“我这次回来，颜总还提起你，她挺想你的，有时间你约约她。”张素玲道。
“嗯。”他不置可否。
她叹了一声，“她可是家财万贯，看你自己怎么想了，我不劝你。”
吴良看着她，毕竟跟她在一起，有过几夕之欢，而且还带着怒气把她干的狠，现在仿佛这些都过去了。
“以前的事，对不起了。”吴良低低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