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志远没有制止之意,孙兆明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两眼直视着夏忠伟,沉声说道:“夏校长,我只问一遍,这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你想好了再回答。如果执意不肯说出其的实情的话,我只有和你们县纪委的领导同志联系了。”
唐雅妍不符合职称晋升的硬条件,却获得了晋升资格;张月琴各方面都非常突出,却一连五年升不上高级教师。
这事太过反常,夏忠伟作为一校之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孙兆明这话等人是下最后通牒了,如果孙兆明仍然不识好歹的话,他也不管对方了。
夏忠伟作为县教育局长宦华荣的人,知道他和孙兆明之间的关系。孙局亲自发话,而且表情非常严厉,夏忠伟不敢再继续硬扛了,决定将相关责任承担下来,免得节外生枝。
“凌局、孙局,我错了,这事我有责任!”夏忠伟一脸苦逼的说道。
听到夏忠伟的话后,常务副局长孙兆明稍稍放下心来。姓夏的还算识趣,知道什么时候该认怂,不错。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兆明一脸阴沉的喝问道。
夏忠伟苦着脸说道:“两位局长,这五个人为了晋升高级教师,给我和孙局送了一些烟酒。我见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收了下来,于是,在职称评定时,便向着他们稍微倾斜了一点。”
教处长宦启章见此状况后,一脸阴沉的问:“夏校长,我觉得你的这一说法有点避重就轻了,这五个人只是送了一些烟酒吗,没有其他的?”
“宦处长,绝对没有,你如果不信,可以将那五位教师找来对质。”夏忠伟信誓旦旦的说道。
看着夏忠伟信誓旦旦的表现,凌志远沉声发问:“唐雅妍是怎么回事?她明明不符合晋升高级教师的基本资格,,如果只是送点烟酒,你会将职称晋升的名额给她,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其他四个升级的教师都符合晋升高级教师的基本条件,在此情况下,给校长送点烟酒,获得晋升名额可以理解。
唐雅妍本科毕业刚刚四年,连硬条件都达不到,绝不是仅凭几条烟,几瓶酒就能解决的。
夏忠伟在决心认怂之时,便打定主意了,应声答道:“凌局,我事先并不知道唐雅妍本科毕业刚刚四年,否则,我绝不会同意将这个名额给他的!”
“夏校长,刚才丁校说,唐雅妍晋升职称县局有关领导和你打过招呼,有没有这事?”孙兆明抢先出声发问。
夏忠伟将头转向孙兆明,一脸笃定的说道:“孙局,绝没有这事,从没有哪位县局领导为唐雅妍晋升高级职称的事,和我打过招呼。至于有没有领导找到丁校长,我就不知道了!”
孙兆明对于夏忠伟的表现很满意,听到这话后,当即抬头看向了凌志远,颇有几分请其做主之意。
凌志远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后,意识到这个姓夏的不好对付,他咬死了没人和他打招呼,谁也没有办法。
尽管如此,凌志远扔不死心,冷声发问道:“夏校长,你确定没有县局领导,为了唐雅妍晋升高级职称的事,和你打过招呼?”
“确定,凌局,没有就是没有,你总不至于让我信口胡诌吧!”夏忠伟出言相怼。
凌志远见状,两眼直视着夏忠伟,冷声说道:“夏校长,请注意你的言辞,谁让你信口胡诌的?我要的事实真相。”
夏忠伟并没有被凌志远的气势吓住,针锋相对道:“凌局,事实真相就是没有哪位县局领导为了唐雅妍的高级职称问题和我打过招呼!”
第1972章 怒声训斥必道歉
凌志远心里非常清楚这个唐雅妍的女教师一定有背景,否则,夏忠伟作为一校之长,不可能如此维护她。
夏忠伟咬死不说,凌志远也拿他没办法,心很是郁闷。
“凌局长,我虽不知有没有人为唐雅妍职称晋升的事,但却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今年升高级。”张月琴突然出声道。
职称晋升每年都会搞,虽说名额控制的很严,但实验小学作为花溪江小学教育的龙头老大,教师基数非常大,拿到四、五个名额绝非难事。
唐雅妍在硬性条件不达标的情况下,完全可以等一年再升,没必要搞的满城风雨、天怨人怒。
夏忠伟听到这话,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怒声道:“张月琴,请注意你的身份,不要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当着市教育局一、二把手的面,夏忠伟竟敢出言威胁张月琴,这让凌志远很是恼火。
嘭,凌志远伸手在办公桌上用力一拍,两眼直视着夏忠伟,怒声喝道:“夏忠伟,你想要干什么,我看你这个校长真不想干了!”
夏忠伟作为一校之长,在学校里非常强势,听到张月琴的话后,心很是恼火,下意识脱口而出。
听到凌志远的话后,彻底傻眼了,他将正襟危坐在一边的凌局长给忘了。
今时不同往日。
市局一、二把手坐在这儿,哪儿有他这个小校长开口说话的份!
夏忠伟心后悔不跌,但此时此刻,除了硬撑以外,他别无他法。
“凌局,我只是提醒张老师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胡言乱语,这好像没什么错吧?”夏忠伟沉声道。
凌志远两眼逼视着夏忠伟,沉声道:“夏忠伟,你少在这儿耍花样,不该你开口的时候,请你闭嘴,否则,请你出去!”
这虽是实验小学的会议室,但凌志远作为市局一把手,这么说并无半点问题。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推开了,只见花溪江教育局长宦华荣满脸堆笑的站在门口。
“凌局、孙局,我来迟了,请两位领导批评!”宦华荣说这话时,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尽管脸上很是淡定,实则宦华荣心里却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
市教育局长凌志远新官上任,先后在锦、茂城都搞出了不小的动静。在不打任何招呼的情况下,凌局长突然来到花溪江,这让宦华荣心里很是没底。
走到会议室门口时,宦华荣听到凌志远大发雷霆,心里很是没底,连忙伸手推门走了进来。
听到宦华荣自报家门后,凌志远一脸阴沉的说道:“宦局长,你来的正好,你们花溪江的夏校长的权势滔天,教师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你看怎么办吧?”
夏忠伟之所以在学校里如此张扬,便是依仗他和教育局长宦华荣的关系非常好,谁也动不了他。没想到市局一把手发话,让宦局长收拾他,心很是郁闷。
宦华荣虽然不明就里,但听到凌志远的话后,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步,两眼狠瞪着夏忠伟道:“夏校长,你想要干什么,还不快点向凌局长道歉!”
无论夏忠伟有没有错,凌志远既然开口了,这个歉必须要道。
宦华荣年过四旬,从教师起步,成为一局之长,其的艰辛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在锦县视察工作时,教育局长刘安奎由于在下乡检查工时去垂钓心钓鱼,局里工作风气弄的一团糟,凌志远直接出手将其给撤掉了。
据说,刘安奎为了保住头顶上的乌纱帽通过关系找到了一把手市长。
市长亲自给锦县委书记为刘安奎说情,但最终还是被拿下了。
宦华荣虽说在花溪江有点人脉,但在市里可就两眼一抹黑了,别说市长,就连副市长都不认识。如果真出点什么事,凌局长想要将他拿下的话,他连说情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