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组长,这屋子,好像比楼下的房间要小一些!”两人这一说,一边跟着来的派出所民警顿时的发现了问题,家里住房紧张的他,对于屋子的面积,却是颇为敏感的。
“小一些……”柳罡陡然的双手一按走廊的栏杆,瞬间的跳了下去,来到了楼上房间下的房间前,一看楼下的房间,他却是瞬间的确定了那民警的猜测,楼下的房间,是比较明显的长方形的,而楼上的房间,则差不多是正方形的。
“不错,是要小的多!”苏蔷等人也都冲了下来,就是白开星,也禁不住的嘀咕了起来,“这怎么回事,楼上的房间怎么会小一些?”
“白开星,你朋友可能已经被害了,我们需要进入屋子,搜寻一些线索,才能确认……”有密室!略微的一对比楼上楼下的房间,柳罡顿时的明白了,不过,他也没有着急的破门而入,而是征询着白开星的意见,这里可是G省,能小心些,那还是尽量的小心些好,他现在丢人,那可是丢的S省公安系统的人。
“被害了……谁干的事情?”白开星脸色一变。
“现在我们也无法确定,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那画像,我们也只是根据目击者的描述画的。”除了文物的事情,死者的秘密,却不是什么秘密。
“难怪,我总觉得那些照片怎么有些不对劲,原来是画的,不是照的相,只是,你们要进这屋子,我也没法,我可没有钥匙!”
“我们只需要你做一个见证,如果有什么损失,我们公安局会负责赔偿。”
“这没问题,我可以做个见证。”听说答应赔偿,白开心立刻的应了下来。柳罡迅速的拿出了一根牙签,轻松的就打开了锁。
“苏蔷,你进里面房间,仔细看看,有什么身体上的脱落物没有!”中间的门并没有锁,柳罡一推就开了,屋子里除了一张床,还有一个写字台,并没有多余的物事,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是,组长!”苏蔷应了声,戴上手套,进入了里面的房间,柳罡则是径直的来到了镜子跟前,整个的两间屋子,也就这面镜子显得有些突兀,而且,谭鸣一个大男人,安装这么大一面镜子,也显得有些的反常,柳罡仔细的看了看镜子,镜子几乎的是嵌在墙上,看不出什么异常,他轻轻的敲了敲镜子,顿时的,一阵空响声传来。
随后,柳罡的眼睛落在镜子四角上的四个扣子上,他轻轻的将四个扣子都取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镜子揭开,顿时的,一道精致的木门出现在了眼前。柳罡仔细的打开了锁,门开处,顿时的一道大约一米宽的小暗室,出现在了柳罡的眼前。暗室里有着一排货架,货架上,放着密密麻麻的箱子。
柳罡拿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里,是一件瓷器,虽然不懂古董,却也能一眼看出,那瓷器不是现代工艺品。看着眼前的暗室,白开星也是老实的闭上了嘴,他再没有脑子,此时也是明白了,谭鸣干的,绝不是什么正当的生意,要不,干嘛修这么一个暗室。他不仅不敢说什么,还想着趁机溜走,“柳组长,我回去吃饭了……”
“对不起,你现在哪里也不能去,吃饭的问题,等会我们会给你解决。”柳罡此时,自然不可能让其离开,同时,拿出电话拨了出去,他将电话直接的拨给了局长辛宇。
“组长,找到一条有着干涸了的体液的内裤……”刚刚的放下电话,苏蔷走了出来,红着一张脸,证物袋里,放着一条红色的三角内裤,虽然作为警察难免的遇到这样那样的尴尬事,她还是禁不住的脸红。
除了那一条内裤,也还找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包括几张假身份证,一本驾驶证,两张银行卡,几万元的现金,却并没有什么对于案件有着重要价值的线索,这让柳罡微微的有些遗憾。
仅仅等了四十多分钟,几辆警车就赶了过来,荷枪实弹的特警队员,迅速的将屋子周围的闲人驱散了开去,辛宇亲自的带人上了楼,看着那密室,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箱子,心底又是一阵阵的激动,兴奋的伸出了手,“柳组长,干的漂亮!”
“辛局长!你亲自来了!”柳罡也赶紧的伸出手,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
“呵呵,今天我值班,我不来谁来啊!你们小心些,把这些东西一一清点,搬到车上去,小心别摔坏了,这些玩意可都是宝贝,摔坏了一个,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辛宇笑呵呵的,显得很是随和,还和搬运东西的刑警开起了玩笑。
柳罡低声的吩咐着带路的派出所民警,“李警官,你先把他带下去,等会和我们一起回去做笔录。”
“是,柳组长!”
“辛局,这屋子的主人叫做谭鸣,初步确定,此人就是那个年轻的死者,这里还找到了一条有着他体液的内裤……”柳罡迅速的将情况报告了一遍。
第018章 旅店老板
谭鸣身份的基本确定,无疑的为案件打开了一道门,然而,随着调查的逐步深入,柳罡却是发现,这道门里,和那公安局家属区里的情况并没有多大区别,整个的收获,除了那一屋子价值上亿的古董,以及谭鸣的身份,再没有其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刘培和路从容三人在A省找到了白开恩,只不过,结果同样让人有些失望,白开恩根本就是谭鸣的马仔,而且,他入狱都已经多年了,所知道的情况极为有限,只是告诉了他们一个还算有点价值的线索,那就是谭鸣的老板是一个外国人,好像是太平洋一个岛国的人,那是一次谭鸣喝醉了酒发牢骚说出来的。
周春路在J省,也是没有多大的收获,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收获,那就是确定了谭鸣就是那个已经覆灭的盗窃团伙的下家,并且撬开了那个曾经的派出所副所长的嘴,那个被白名凡陷害了的副所长,倒是一点不冤枉,当初的他,就是收了文物盗窃团伙的贿赂,故意的抓捕白名凡,帮那个盗窃团伙转移视线,而对于下家谭鸣,他所知道的信息,也就是见过这个人,其余的,差不多是一点不知道。
三路人马再次的汇聚,这一次,小组的人员终于完全的聚齐,一行人再次的讨论起了案件,而谭鸣的水落石出,也让专案组中海珠公安一方对柳罡没有了轻视,整个的专案组,虽然争论的颇为热烈,却也并没有什么激烈的语言。
“现在,我们商讨一下下一步的具体安排!”第一阶段柳罡他们的行动取得了决定性的进展,周春路倒是显得客气了许多,专案组有着成绩,他的脸上也有光,毕竟,他才是专案组的组长,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渐渐的感觉到了案子的分量,感觉到了那沉甸甸的分量,两次的查获,案件的总值也是差不多达到了三个亿,三个亿,不能不让他感觉到压力。
“你们说,覃友利那屋子里,会不会也有着暗室……”自从发现了谭鸣屋里修筑的暗室,柳罡就心底有了这样的猜测,如果那个‘覃友利’在海珠没有其他的住房,那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屋子里还有没被他们发现的秘密地方。
“这个不可能,我们当初就考虑到了这种可能,仔细的查看了的,墙壁都差不多敲了一遍,不可能有什么密室之类的。”刘培首先的表示了反对,对于柳罡,他却是颇为的不满,或者说不屑,也或者说是嫉妒,这两天和隋涛两人一路,他也是隐约的知道了柳罡的从警经历,他是一个刑警学院毕业的大学生,从县局刑警队干到市局刑警队,七年的时间,立下了赫赫功劳,也才仅仅是一个责任区刑警队的队长,一个股级干部,这个才调入公安局不过一个月的退伍兵,仅仅破了几个案子,居然就成了刑警大队长,一个科级干部,这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靠着背后有关系才起来的,他最瞧不起的,也就是这一类人。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他也许不是什么大的密室,而只是一个很小的空间,存放一些重要的物品,比如说身份证护照之类的,我们那天查探时,虽然也查的比较仔细,却也可能有着遗漏的地方。”苏蔷却是站在了柳罡一边,当天清查那屋子的时候,她也是去了的,当时哪想到什么小型的暗格子,只是想到了有没有藏文物的密室之类的,查的自然也就不仔细,漏过一个放置身份证件的暗室,那却是完全可能的。
“刘培,你再带人去仔细查查吧,最好是仔细的测量对比一下楼下的房间,不要有任何的遗漏。”刘培正要张嘴,接电话回来的周春路发言了,直接的就做出了安排,虽然当天查的时候他没去,可想也想的到,当初的查探,不可能细到找出一个小暗格子的程度。
“是!”刘培倒是不敢和周春路顶嘴。
“柳组长,港口派出所刚才打来个电话,说是那边有一个人认识覃友利,你和……苏蔷过去查看一趟。”周春路看了看在座的众人,隋涛和路从容在整理从A省带回来的资料,剩下的,也就柳罡和苏蔷了。
柳罡和苏蔷应了声,起身走了出去,驱车直奔港口派出所,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又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家属院小区。一路上,也简单的和他们介绍了一下对方的情况,对方并不是海珠市的人,而是H省的人,在H省洛州市开了一家旅店,他丈母娘是海珠市人,还是居委会的主任。
“张阿姨,这是市局刑警队的柳组长,苏警官……”很快的,他们就到了那居委会大妈的家,带路片警亲热的和居委会大妈打着招呼。
“你们来了,快进屋……”大妈热情的招呼着三人进屋,又是削苹果,又是泡茶,屋子里,还有一个大约三十七八的男子,看着三人进来,也赶紧的站了起来,热情的招呼着,同时拿出烟散了起来。
“柳组长,就是这位肖老板,肖老板,这位是专案组的柳组长。”片警介绍着双方。
“肖老板,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柳罡客气的道。
“不打扰,不打扰,你们公安同志为我们老百姓保驾护航,为公安同志提供办案信息,是我们公民应尽的义务。”肖老板颇为的谦虚。
“肖老板,听说你认识覃友利?”柳罡坐下,立刻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
“其实不是认识,只是还记得这个人,他其实也就在我的旅店住过两次,一次,是大概四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刚开这个旅店不久,我能够记得这个人,还因为他的姓,我当时叫他谭先生,第二天下午他走的时候我再叫他,他还给我纠正了一下,”有些讪讪的笑了笑,将别人的姓读错,那无疑是一件有些尴尬的事情,略微的顿了顿,肖老板才道,“不好意思,小时候读书不认真,初中都是混完的。”
“谭老板第二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时间不久,具体的记不起了,大约应该就是今年年初吧,我已经和爱人结了婚,他的身份证也是海珠市,我就对他多了几分印象。还主动的和他聊了句海珠市,不过,他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和我聊什么,住了一晚,第二天就离开了。”
“肖老板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虽然明知道这肖老板不肯能知道对方是干什么的,柳罡还是禁不住的问了出来。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也没有和我说过什么。”
“他是一个人吗?随身带了些什么东西?”
“他是一个人,不过带没带东西,倒是没有注意。”
“覃友利大概是什么时候住进去的,什么时候走的,肖老板还记得吗?”柳罡想了想,又问道。
“住进去的时间,倒是不怎么记得了,应该不太晚吧,不过早上什么时候走的,我倒是记得清楚,他走的时候,是早上三点多,”略微的顿了顿,肖老板才道,“那天请的小工走了,晚上是我给开的门。”
“三点多……你那里离火车站近吗?”柳罡沉思了一下,才问道,三点多起床,那无疑不是正常的情况,当然,如果是火车站附近,那就例外了,半夜的火车,那也是不少的。
“火车站在北门,我们在南门,远着呢,打出租都要十块钱,而且我们那地方有些偏僻,晚上根本打不着车。”
“那第一次他什么时候走的?”
“也是半夜,要不,我也不可能还记得,旅店那么多人,要是正常入住离开的人,哪里记得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