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子，牵涉较多，而且可能牵涉了陶县的公安系统，因此不方便透露，还请翟记者见谅。”柳罡也变得有几分严肃了起来，尽管他信任翟芸，可是，对于翟玲，他却是还真不怎么信任的。
说着话，凌笑笑两人也赶了过来，不过，两人显然是做惯了秘密工作的，她们并没有在他们附近下车，而是到了前方的一个路口，才下了车，等出租车离开，才走了过来。
“罡哥哥，罡哥……”两位美女一走过来，就亲热的叫了起来，不过，眼睛却是落在了一边的翟芸身上，凌笑笑甚至还问出了声，“罡哥哥，这位美女是谁啊？”
“笑笑，这是翟芸，靖原都市报的记者……”
“翟记者，就是靖原晚报写你的那两篇文章的记者……翟记者，我叫凌笑笑，谢谢你对我们柳罡的宣传！”凌笑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翟芸，也热情的伸出了手，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柳罡也是一愣，什么时候自己又变成了我们柳罡了。
“柳罡是我最好的朋友！帮朋友一点小忙，不足挂齿！”翟芸热情的伸出了手，眼睛同样在凌笑笑脸上打量着。
“翟记者，我们这次过去，很可能是不受欢迎的，凌笑笑他们两人，是特种部队的士兵，这一路上，就由她们负责你们的安全。”两人尽管客气，柳罡却是隐隐的感觉到了两人之间有些的不对劲，尽管有些莫名其妙，他也不得不赶紧的进入正题。
“她们……”翟芸显然的很是不愿意。
“谢谢柳大队费心了。”翟玲却是打断了翟芸的话，一口气应承了下来，柳罡也不等其他人回答，立刻的返回了自己的桑塔纳上。让李骏启动了汽车，直奔陶县而去。
尽管不是第一次来陶县，可陶县公安局，柳罡还是第一次来，陶县刑警队，和公安局就在一个大院里，却是让他不得不进入陶县公安局。刚刚的进入公安局的大门，柳罡他们就感觉到了一阵的不友善，门卫直接的将他们的警车拦了下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门卫的声音非常的生硬，柳罡和陶县警方的矛盾，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作为陶县公安局的门卫，对柳罡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态度，当然，他并不认识柳罡，可是，他可是认识临山刑警队的警车，上次宁东他们过来，可是不止一次进过陶县公安局的，再说了，作为邻县，公安系统的接触也比较多，当了多年的门卫，他怎么能不认识临山刑警队队长的车。
“我们是临山公安局刑警队的，来调查一起强奸案子的！案犯是你们陶县人，被我们临山警方抓获了，听说他在陶县还有强奸案……”李骏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犀利的反击了过去，强奸犯，那无疑是最让人瞧不起的，尽管哪里也不乏强奸犯，可特意的强调，总是让人不舒服，尤其是在两地的矛盾比较大的情况下。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周小伟，则是立刻的将警官证和公函递了过去，现在两地警方可谓是针尖对麦芒，这些的手续，那可是一点都不敢马虎。
门卫接过公函和警官证，仔细的看了半天，又对着周小伟看了半天，才慢吞吞的打开了拉闸门，放一行人进去，尽管不欢迎这些客人，可他却没有不让人进去的胆量，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门卫，能做的，也就是故意的为难一下，给几人添点堵而也，哪敢真正的挡着人不让进。
周小伟之前在后勤，偶尔的跟着刑警队出勤，也没有来过陶县，对于陶县公安局并不熟悉，柳罡来过一次陶县，也没有进过公安局，倒是明雪雁来过几次，算是熟门熟路，带着两人迅速的找到了刑警队队长牛天意，当时是牛天意亲自带人拿着逮捕证去的临山要人，此时自然是找牛天意了。
如果说之前仅仅是不友善的话，走进牛天意的办公室，那他们感受到的，就是真正的敌意了，随着他们的走进，办公室陡然的安静了下来，室内的气温仿佛瞬间的降低了十多度，即使是炎炎夏日，也让人感觉到了一阵的凉意。
办公室里，只有两把椅子，一张不大的沙发，两把椅子上，都坐着人，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的，正是陶县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牛天意，沙发上，也斜躺着一个人，另外两个人，柳罡也认识，两人都是那天跟着牛天意去了临山的，坐着的那个是刑警，躺在沙发上的，乃是牛天意的司机，不过，柳罡并不知道两个人的名字。
三人显然也都认识柳罡，谁都没有半点起来让座的意思，甚至，连招呼也没有半句，没奈何，柳罡这个不受欢迎的客人只能主动的打起了招呼，“牛大队，又来麻烦你们了！”
第091章 跟踪者
“什么事？”牛天意的语气，却是要生硬的多，眼睛里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这一次，刑警队可算是丢尽了脸，他这个刑警队长亲自出马，也没能要回人来，当然，仅仅是这，他也还不至于真正的仇恨柳罡，毕竟，要人的事情，是以谢绍军为主导的，他最为恼火的，是李剑南两个人的遭遇，尽管李剑南两人罪有应得，可是，他们毕竟是刑警队的人，两人被折磨成那样，他这个刑警队队长，又怎么能不恼火。
“哦，是这样的，你们陶县刑警队以强奸罪对孙来泽发出的逮捕证，可是，我们在审讯孙来泽时，他并不承认自己犯下了强奸罪，因此，我们过来调查核实一下，看看孙来泽的强奸犯罪事实是否清楚，以免发生冤假错案之类的事情……”柳罡却恍惚并没有看见牛天意的眼神，语气也是一团和气，只是，话中的意思，却是颇为明显的表达出对陶县警方逮捕孙来泽罪名的怀疑，听在陶县刑警队的刑警耳中，尤其是刑警大队长牛天意的耳中，那无疑的非常的刺耳。
“案卷都在这里，柳大队应该认识字吧？”牛天意强忍着肚子里的火气，猛然的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份的案卷，很是粗暴的扔给了柳罡，砸向了柳罡放在桌上的手上。
当然，以柳罡的反应，想砸中他的手，那除非是他自愿被砸中，只见他看似漫不经意的一伸手，也是将案卷接在了手里，对于牛天意的态度，他也毫不在意，他可没有奢望过别人对他客气，这牛天意爽快的拿出了案卷，也是让他颇为的满意了。
至于没有坐的地方，柳罡同样没有在意，直接的一屁股坐在了牛天意的办公桌上，将一只脚踏在了并排的另一只办公桌上，优哉游哉的打开了案卷，牛天意气的几乎吐血，恨不能一拳将柳罡打下办公桌，然而，他终究的保持了一分的理智，并没有出手，甚至，连嘴也没有动，他委实的也无法说别人什么，谁叫他们连个凳子也不给留呢？至于说对方抢走孙来泽，他更是不可能提，尽管柳罡表现出了嚣张的一面，可是，人家却是占据了道理，他们尽管吃了大亏，却还不能摆在桌面上说。
柳罡并没有看牛天意的脸色，而是自顾自的打开案卷，打开案卷，他的神情，却是顿时的严肃了起来，案卷中的被害人，赫然正是郑瑜。案件发生的时间，是去年七月十五日，案件发生的地方，居然是鬼脸滩，根据被害人郑瑜的陈述，因为是干兄妹，她去看望孙来泽，就住在了孙来泽那里，睡梦中，一个男人强奸了她，因为天色太暗，她也无法分辨出强奸她的人是谁，不过，当时她抓伤了强奸者的臀部，留下了强奸者的血迹，身体内，也留下了强奸者的精液。
而报案的时间，则是去年七月十六日晚上，报案的地方，正是陶县刑警队，接案刑警，更是让柳罡有些意外，居然是那个已经被他抓起来的李剑南，而更让他意外的是，当初的案子，很快的就锁定了孙来泽，只是，从那以后，案子就被搁置了起来，一直没有任何记载，直到他们抓捕孙来泽的头一天，却又出现了一份孙来泽的血液鉴定报告。
孙来泽真强奸了郑瑜？柳罡自己都禁不住的有些怀疑，然而，看这些的案卷，那却显然的并不像是新近伪造的，整个的案子，除了没有犯罪嫌疑人的口供，该有的证据，那差不多都有了，当然，让柳罡怀疑的，并不是这些证据，他怀疑的，是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一起案件，而且刑警队还介入了调查，那怎么几个人都没有提到这么一件事，孙来泽没有提到，他能够理解，可孙红和黄鹏怎么也没有提到？即使是强奸案牵涉到隐私，刑警也会展开调查，而孙红和黄鹏都住在那里，调查不可能一点都不涉及到他们。
孙来泽强奸了郑瑜，那六一愉快的愉，应该就是暗指郑瑜了，可是，另外的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呢？柳罡又想到了黄泽海传的那四个字，不过，仅仅是略微的想了一下，柳罡也就将这件事放到了一边，现在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想这件事，这里的人，可一点也不欢迎他。
出了陶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车立刻的往临山方向开去，刚刚的走出不过一公里多点，柳罡就发现了两辆跟踪的车，略微的思索了一下，他拿出了电话，还没拨号，电话就响了起来，电话是凌笑笑打来的，“罡哥哥，有两个车跟踪你，要不要我们帮忙？”
“你们去前方第三个街口之后左侧那条小街道里找个地方等我，车门虚掩就是了！”说完，柳罡径直的挂断了电话，对车里的几人道，“李骏，等会将车开进我说的那个街道，明雪雁，到时你和我一起下车，小伟和李骏你们直接回去。”
柳罡自然不会就此返回临山，孙来泽那里打不开突破口，或许，郑瑜这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件强奸案的诸多疑点，让他隐约的感觉到，这其中，并不那么的单纯，而负责郑瑜案件的李剑南已经移交给了陶县刑警队，以他们现在和陶县警方的矛盾，显然不太可能从李剑南那里获得更多的信息，郑瑜这里，大约也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柳大，让雪雁姐回去吧，她是女孩子……”周小伟立刻的道。
“我们是去找强奸案的受害者，她去才合适。”柳罡这么一说，周小伟也没再坚持，强奸案的受害者，两个大男人去询问，显然并不合适。
街道上车流虽然说不上多，可对于颇为狭窄的街道来说，车速显然也快不到哪里去，三个街口，足足的开了十多分钟，才拐进了那一条巷道，巷道并不宽，勉强能容两辆车通过，而不少的地方还有着一些小摊贩，加上行人，即使是一辆车通过，也显得有些的拥挤。桑塔纳走了不过几百米，就看见了前方停在一家小商店外的三菱，三菱也停的很有水平，刚好的卡再两棵树之间，左边的两个轮子人行道上，右边的两个轮子在街上。
和三菱擦身而过的时候，李骏略微的放慢了一些车速，坐在右侧的明雪雁赶紧的下了车，迅速的拉开三菱的车门，钻了进去。
“穿过去后，你们就径直回去，别再和他们逗圈子！”柳罡迅速吩咐了一句，紧随明雪雁之后进了三菱，关上了车门，整个的动作颇为的自然流畅，即使是周围的人，也没有谁多看他们一眼。
三菱车内，并没有人，四女连同司机，都下车吃饭去了，柳罡和明雪雁也只能干等着，很快的，他们就看见了之前跟踪着他们的其中一辆汽车，一辆很是普通的夏利车，小巧的夏利车，在这狭小的街道上，紧紧的咬着他们的桑塔纳。
夏利车并没有贴车窗膜，从三菱车内，能大约的看清楚车内的情况，车上除了驾驶员，只有副驾驶上坐着一个人，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手里，还拿着一个对讲机，男子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的桑塔纳，显然的，并没有注意到已经下车的柳罡两人。
“嘻嘻，真好玩，就像特工一般！”翟芸他们也没有让柳罡多等，仅仅一两分钟，五人就上了车，而翟芸抢先一步上了车，挤到了车后座，毫不客气的挤在了明雪雁和柳罡的中间。
“罡哥哥，那个跟踪你们的本田车上有一个人是你们的同行，大概四十来岁，有点胖，微微有些秃头，肩膀上挂着两根杠杠两颗星星！”凌笑笑紧随翟芸之后上了车，侧身坐在了柳罡前方的位子上，一只小手肘很自然的扶撑在了柳罡的膝盖上，托着自己的香腮，腻声的道。
“二级警督……”明雪雁脸色微微的一变，凌笑笑不是公安，不明白警衔的级别，她作为一个刑警，却是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公安系统的警衔，可不是那么容易晋升的，柳罡这个刑警大队长，也才一级警师，就算警衔高点的，也最多三级警督，二级警督的刑警大队长，她还真没有见着过，二级警督，那在公安局至少也应该是副局长级别的领导了，或者，至少是担任过这一类的职务。
“应该是他们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周明波！”柳罡既然想到了对方可能会监视他们，自然也就非常的留意，而从刑警队出来，经过公安局办公大楼的时候，他就刚好的看到了周明波，尽管是第一次见到周明波，可是，看过一遍公安局领导公示栏的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公安局的副局长，而他之所以猜测对方是周明波，却是因为周明波看见他们时毫不掩饰的敌意，而且，周明波正好是二级警督，其他的情况，也和凌笑笑描述的差不多。
第092章 护士长
而想到了对方跟踪自己的，竟然是陶县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柳罡的心情，变得沉重了许多，如果说周明波仅仅是因为自己落了陶县公安系统，尤其是刑警队的面子，那显然的有些牵强，一个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长，会为了一点点面子，而跟踪一个前来办案的刑警队长，这恐怕谁也无法相信，柳罡更不会相信，他几乎没有什么迟疑，就拿出了手机，发了一个传呼给周小伟：路上小心！想了想，又感觉着有些不踏实，又将同样的信息发送给了李骏。
随着跟踪者身份的披露，车上的气氛也显得凝重了起来，一个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长居然跟踪他们，即使是翟玲这个华夏法制报的记者，也算是头一遭遇到，不说她们两个记者，就是凌笑笑这个可以说是胆大包天的特种兵，神情也是严肃了起来，尽管她不明白公安系统，可主管刑侦副局长的身份，她还是能够明白一二的。
当然，也仅仅是让凌笑笑严肃一些而也，一个县局的副局长，还不至于让她太在意，因此，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娇憨，“罡哥哥，是不是这个周明波要找你的麻烦？让我和小小去修理他一顿。”
“一只跳蚤而也，别污了手！”柳罡的声音，透着无比的不屑，尽管自己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可他的心底，还真没有在乎过一个县局的副局长什么的，当初的陈川中，那还是他所在的临山公安局副局长，他也没有半点发怵，别说这周明波仅仅是陶县的公安局副局长，他之所以担心，也是为李骏和周小伟担心。
车出了陶县，柳罡再次的陷入了案子的思索之中，至于是否有人跟踪什么的，他也没有去理会，有着凌笑笑和萧晓两个职业特种兵在，想要跟踪他们不被发现，那并不容易，他更关心的是目前的案子，郑瑜的被强奸案，有着太多的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方，首先的，当时郑瑜是和郭玉荣一起在鬼脸滩的，按理说，两人应该是住在一起的，如果是住在一起，郑瑜又怎么会被强奸？如果说不住在一起，那郭玉荣又住在什么地方？和孙红在一起？这个可能性似乎不大，孙红也虽然也有几分姿色，可是，却显然很难入一个政法委书记的眼，而且，他们要在一起的话，孙红应该早就主动招供了，她连小时候和郑瑜一起陪郭玉荣的事情都不迭的说了出来，没有理由隐瞒这一点。
其次，当时郑瑜是和郭玉荣一起的，报案的时间，也和他们离开鬼脸滩的时间相吻合，郭玉荣怎么会让郑瑜报案？即使郑瑜被强奸了，当时的情况下，郭玉荣恐怕也不敢让郑瑜报案，因为一旦报案，那恐怕就会查到郭玉荣的头上，当时在鬼脸滩的三个男人，谁也脱不了嫌疑，然而，郑瑜却居然报了案，而且还立了案，若说郭玉荣不知道，可从案卷上看，当时的案子，并没有找任何嫌疑人询问，几乎可以说是直接的暗中调查孙来泽，从这一点来说，那郭玉荣是知道的，否则，那怎么也会调查一下其他人，至少，也象征性的调查一下，郭玉荣究竟在这一起案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还有，那又是老问题了，孙来泽为什么要强奸自己的亲妹妹？从孙红的描述来看，孙来泽对自己的妹妹，那还是很爱护的，甚至，还为了郑瑜，几乎杀人，孙来泽自己供述的一起重伤害案，就是因为有人调戏郑瑜，还有几起伤害案，也是因为郑瑜，是什么理由，让他强奸一个自己保护的人？
柳罡闭目冥思，明雪雁却是和几人打成了一片，都是女孩子，自然有着共同语言，尤其是翟玲两姐妹，本来就是采访柳罡，明雪雁是柳罡的同事，那自然是了解柳罡，即使是翟玲这个有些高傲的女人，也是主动的和明雪雁套着近乎，工作起来，她却是非常的投入。
明雪雁对于柳罡这个大队长，那可是几乎近于崇拜，自然是不吝啬赞美之词，更不吝啬透露柳罡办理的一些案子，只要不牵涉到保密和隐私，那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仅两名记者听的津津有味，就是凌笑笑和萧晓，也听得有些出神。
陶县到明阳市，也就几十公里，而且全是清一色的水泥路，不知不觉间，他们就进入了明阳，而此时，柳罡还没有想出一个子丑寅卯，没有一点的头绪。
“中午吃什么？我请客！”看看时间，也是一点了，柳罡立刻的道。
“那边有家砂锅，味道还很不错，我们去吃砂锅吧！”明雪雁率先的开了口，明阳她也来过多次。车上除了柳罡和开车的师傅，那都是女孩子，女孩子对于小吃的向往，那是远远的超过正餐，因此，自然是不会反对，开车的师傅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一路上，几乎就没有说过话，此时同样的没有开口，当然，他一个开车师傅，也轮不到他开口，至于柳罡，那也就是一个出钱的角色，吃什么，同样轮不到他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