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无悔 第1344节

屋门推开,李子藤走进屋子,并迅速关上屋门,奔向办公桌。

看到对方神色不对,楚天齐问:“发生什么事了?”

站在桌前,李子藤愤愤的说:“气死了,传谣言的人真是太缺德了。”

“谣言天天有,年年到我家,没什么。”楚天齐知道,肯定又有人卖自己的臭了。

“现在有人在传,说是拆迁补偿金都已经被挪用,拆迁的事还不知猴年马月了,开发的那些项目也会烂尾,会变成第二批飞天和四海;还说搞这些项目本身就是幌子,是个别人想要捞钱的借口,而且,而且……”李子藤气的只喘粗气,话到半截停了下来。

“谣言传的个别人应该影射的是我吧?”楚天齐淡淡的说,“没事,讲吧,怎么传的就怎么讲,讲透彻了。”

“是,针对的就是你。”李子藤点点头,继续说,“谣言说你走到哪捞到哪,说你……说你……说你之所以升的快,都是拿钱铺路。说你每个地方都待的时间不长,是为了捞一票就走,这样保险,说你从沃原来到定野,就是这个原因。还说你马上就会离开定野,到新的地方去,是标准的打一枪换一地方。相关的谣言还有好多,比如跟着你的人都发了,比如你拿钱勾搭……不,和好多异性有不正当关系。反正什么难听说什么,什么埋汰讲什么。”

以前的时候,楚天齐经常被一些谣言缠身,这主要是他锋芒毕露,被某些人忌恨所致。自从到成康市开始,由于身份的不同,由于这几年的磨炼,更由于对官场规则的进一步认识,楚天齐做事老练了许多,尽量既做事也少得罪人。实在被逼还击,也往往是和对方互相牵制,让对方投鼠忌器,一般不敢冒然出手。因此,在成康的将近两年时间里,这种谣言很少。不曾想谣言又出来了,而且似乎还讲的更邪乎,既发展了原来的“陈芝麻烂谷子”,还有了好多创新说法。

静了一会儿,楚天齐微微一笑:“你相信吗?”

“不,不。”李子藤急忙摇头,“市长您清正廉洁、正直无私,我在您身边工作六百多天,感受最深,其他正派人也肯定能感受到您的为人。主要就是那些势利小人,那些‘三观’不正的人给您泼脏水。”

“好,子藤很好。”楚天齐点点头,继续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方式,只要我们自己行的正坐的端,无愧于自己的良*知,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当然了,对于别人泼的脏水,我们也不能完全漠视,也要尽量消除其流传与影响。但我们不是如何去解释,而是要在继续坚持本心的前提下,找到谣言的源头,挖出谣言毒根,这才是最根本的解决办法。”

李子藤重重的点点头:“市长说的是。”停了一下,他又缓缓的说,“好像这谣言最先传起的圈子是……”

“叮呤呤”,固定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李子藤的话。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拿起电话听筒,正要说话,里面却传来占线的声音,显然是对方挂断了。于是他挂断电话,然后回拨过去,“嘟……”一声之后,又是占线的声音。看来对方临时有事,于是他干脆把听筒放到话机上,暂时不去理会。

“你先回去吧,有情况及时汇报。”说着,楚天齐挥了挥手。

“好的。”答应一声,李子藤向外走去,临到门口时,又停下来,回身道,“我一定好好关注一下某几个人。”

“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楚天齐嘱咐了一句。

“嗯。”应过之后,李子藤走出屋子。

看着关上的屋门,楚天齐眉头皱了起来。

虽说“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被别人无故泼了满身脏水,心里还是不痛快,更重要的是,必须要消除这种谣言。否则,传的久了,传的远了,容易招致无妄之灾。

以往的时候,谣言往往是打到了对方的痛处,或是让对方感受到了自己的威胁。可这次自己并没有主动出手,但却也“伤”了人,想必这些人都有可能散布谣言。对手想通过谣言把自己搞臭、搞倒、搞走,并为搞走后留下了尾巴,让自己继续戴着“捞一票就走”、“打一枪换一地方”恶名。谣言始作俑者完全就是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用心真是险恶至极。

那么究竟会是谁呢?是他,还是他,或者是他们?都有可能。对了,那个盯梢的人嫌疑就非常大。如果真是那小子的话,这事真能解释的通,那小子绝对能做出这种事。

“妈的,别让老子逮住,否则有你小子好看。”楚天齐恨恨的骂了一句,拿过香烟点着,吸了起来。

“叮呤呤”,桌上座机再次响起,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待铃声响过两遍,楚天齐拿起电话听筒,放到耳边:“市长。”

听筒里传来王永新的声音:“天齐市长,有件事跟你说。”

“那我去你办公室。”楚天齐道。

“不用了,一会儿我还有事。刚才就是刚拨电话,结果就来人了,一天烂事多的很。”王永新说,“还是那个事,省里又催了,催的特别急,副秘书长连我也训了。你准备准备,近期得去省里汇报一下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长假前就得去。我这里还尽量顶着,不过估计最迟也拖不过五月上中旬。”

楚天齐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事,便道:“市长,城建工作现在是有些被动,可整个工作都在推进着,而且建设进度也基本和规划上吻合,只是整个拆迁工作稍显滞后一点。但现在各个项目的工作面并没受影响,只要拆迁补偿金尽快到位……”

王永新打断对方:“天齐市长,你说的这些确是实情,我完全理解,可省里却……正因为如此,才需要我们直接去汇报解释一下。补偿金的事我已经跟老彭说过好几次了,可他那人……哎,我再找找他。我马上有个会,今天先这样。”说话至此,声音戛然而止。

长嘘一口气,楚天齐眉头皱了起来:形势越来越被动了,这是多管其下,步步紧逼呀。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董梓萱要帮忙

外面的天空很蓝,蓝的没有一丝杂质,蓝的就像一汪清澈的碧水。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躲*到屋子里,洒到她的身上。她已经站在窗前很久了,从早晨上班进到屋子后,就一直站在这里。蓝天、暖阳,多么美丽,多么温暖,可她感受不到,她感受到的只是一片灰蒙和冰凉,因为她的眼睛是灰色的,心也是冰凉的。

这是一个少妇,一个穿着湖蓝色长裙,留着波浪形卷发的少妇。少妇身材匀称,身高在一米六五以上,五官精致,颇有风韵。这是一个成熟的少妇,一个散发着女人魅力的少妇,但少妇神情却与整体形象极不相称,她面罩寒霜、神情忧郁,倒像一个怨妇的形象。也怪不得少妇如此神情,因为她的心里苦,很苦。

少妇站在那里,看似脸色阴沉,毫无表情,其实内心却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为两个男人而斗争。其中一个男人,准备的说是一个小男人,因为这个男人还是一个未成家的大男孩。大男孩曾经是她的仇人,她曾多次对其出手,两人多次争斗,后来他却救她于危难之中,现在两人究竟是朋友还是什么,她也说不清。另一个男人却是她的父亲,让她又爱又恨,可又割舍不掉的父亲。

现在这两个男人有了矛盾,父亲似乎掐住了那个大男孩的脖子,正在迫使那个大男孩投降,或是置那个大男孩于死地。而那个大男孩却根本没有屈服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拒,但其实脖子上已被掐出了红印。

她很矛盾,不知道该帮谁,更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怕父亲伤到大男孩,也怕大男孩的反弹之力让父亲承受不住。她心里清楚的很,父亲为了达到目的可是无所不用其极,正因如此才能达到现在这个位置。父亲心思慎密,常常教育自己“所有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正因如此,才没让自己嫁给老领导的公子,而是攀上了另一高枝。可是事与愿违,自己丈夫就是个花花公子,就知道在外面寻花问柳,根本不疼自己,自己是在守活寡,从而那个亲家对父亲也不甚亲近。可能冥冥之中这就是劫数,母亲也几乎是和自己命运一样,也守着一个花心的男人,但母亲已经解脱,现在已经到另一个世界了。

面对这样的一个父亲,一个对母亲不忠,一个把自己推进火炕的父亲,她心里充满了恨,曾经想过多个“以牙还牙”的方式。可她最终没有针锋相对,不知是因为血浓于水的缘故,还是理解了父亲说的“我是为你好”,但她心里真有恨呀。

那个大男孩曾令自己恨的咬牙切齿,自己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欲除之而后快。可在自己生命面临危险的时候,他却以德报怨,冒着生命危险,把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样的男孩,自己还恨的起来吗?回想过去,那也是自己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所致。自己现在对他,既感激也不无恨意,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恨自己和他曾经发生的不睦,恨自己在他面前矮人一等,恨他怎么会以德报怨。与其说是自己现在恨他,其实不如换成另一个字眼更为贴切,但她知道,自己不配。

按说大男孩对自己有大恩,而父亲却是帮虎吃食、挑衅不断,自己应该帮大男孩,可父亲毕竟是父亲,自己真要胳膊肘往外拐?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少妇一遍遍扣问着内心,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可她却浑然不知。

……

移动鼠标全选内容,接着点击鼠标右键,然后选择“删除”,最后使劲一敲“回车”,屏幕上的上千文字瞬间化为乌有。

看着电脑显示器上一片空白,楚天齐皱起了眉头。他在准备汇报材料,向省政府汇报城建推进工作的材料。

从那天王永新让他“准备一下”开始,他就在准备着。当然他没有立即动“笔”,而是查阅了相关资料,又去实地看了两次,还找曹金海、周家林了解了一些情况,才开始“写”的。可是在电脑上“写”了好几次,都半途而废,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他心里明镜的很,汇报无论写的如何精彩,也未必就能得到认可,因为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可他却又不得不写。带着这种矛盾的心情,思绪总是很杂乱,也难怪多次半途而废了。

当然,让楚天齐思绪烦乱的原因,不只是写报告,最主要的是拆迁补偿金与房改配套金的遥遥无期。没有这些钱,拆迁工作就无法推进,房管所工作也是举步为艰,而这些都会直接影响到整个成康城市建设。做为分管领导,工作若是没进展,那还有什么政绩可言?最让他苦恼的是,拆迁补偿金可是投资企业出的钱,却被扣着不给,照这样的话,就是引资多少也会被卡。可让他无奈的是,那些卡钱的人就是一个原则——谁大*腿粗我就拍谁的马屁,我管钱就要脸皮厚,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管你分管领导如何难做?

越传越烈的谣言,也让楚天齐心烦不已,现在已经传的神乎其神,有模有样了,不但李子藤来汇报,厉剑和曲刚等人也反馈了情况。可自己既无处解释,又不能不关注,不烦才怪。

盯着自己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揪出来,那就相当于一个*,随时都可能炸上一下,自然也分了楚天齐的心。

其实,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以外,还有一件事也让楚天齐心绪不宁。弟弟的婚期就要到了,可自己的归程到现在还没定下来呢。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

收起思绪,楚天齐看了眼来电显示,苦涩一笑,按下接听键,喊了一声:“妈。”

手机里立刻传来尤春梅的声音:“天齐,新房装修正式交工了,大鹏找的人挺靠谱,栓柱监工也挺仔细,装修效果挺好的。装修加材料费全算下来是三万六千五,人家说是有大鹏的面子,只要三万二。栓柱给盘算了,也问了好几个懂行人,都说不贵,都说就是要四万也不多。酒店那里一共订了……”

听着母亲的唠叨,楚天齐既幸福也颇觉愧疚,本来这些事都应该是自己多操心的,可现在却是这些亲戚朋友帮忙,还得母亲*亲自上阵。近一段时间,母亲几乎每两三天就给自己打一次电话,每次几乎都要说到礼瑞结婚的事。尽管母亲总说“你工作忙,别急着回来”,但楚天齐知道,其实父母现在最盼自己早点回去,既能拿一些主意,也能替家里长些脸面。

讲说告一段落,尤春梅问:“你觉得这么安排行不行?还有哪没考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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