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嘘了口气,楚玉良说:“他的事我也听说过,好多确实令人发指,的确也该受到制裁。可你不要忘了,他不是普通人,不是一个人,他背后是一个家族。”
楚天齐马上接话:“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别跟我甩官腔,咱们就事论事。他是没少使坏,有时手段还特别恶劣,可他也得到了一定的惩罚。比如那次他在ktv欺负女孩,你不是就打了他好几个耳光吗?比如他的人烧大楼、横行社会,不是也让打的够呛,最终被警方抓了吗?”说到这里,楚玉良停了下来。
楚天齐不由一楞:爸爸人在这躺着,似乎好多事都知道呀。
楚玉良接着又说:“他手下做的那么多事,应该大部分都是他唆使的,但如果从证据推的话,未必能推到他的身上。这样一来的话,还干会弄得他反弹,会祭出更阴毒的招来。更关键的是,他不是一个人呀,你明白吗?”
楚天齐道:“他的确不是一个人,后面有他父亲,有他家族。他父亲那么高的位置,按说应该明事理,可他儿子这么为非作歹,他根本不管,他……”
“天齐,身为厅级领导,你这心胸也太狭隘了吧,你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相信明部长一定不知道,更不会纵容这个孽子。可你也要知道,打狗看主人,主人会教育恶犬,还轮不到你来管。”楚玉良的语气极其严厉,神态也严肃非常。
看到父亲如此郑重,楚天齐只好含糊的应承:“可……好吧,我再想想。”
“天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呀。以你的人品、身份,如果和一个人渣较劲的话,太降低身份了,也影响你和徐家的前途呀。”楚玉良说完,轻轻的摆了摆手,“好好想想吧,胸怀广阔,天地自宽呀。”
再次含糊的应承后,楚天齐告别父亲,离开医院,乘车赶奔沃原市。
……
“王八蛋,王八蛋。”
明若阳不停的骂着,桌上东西也大都被扔到了地上,其中的那个玉石摆件更是“分了家”。
“王八蛋,我……”明若阳正要再次掷下手中东西,才发现是父亲专门送的摆件,便没敢造次,只得轻轻放到桌上。
但明若阳依然怒气难消,站起身来,直接进了里屋。
本来就是进屋沤气的,及至看到床上闭着眼睛的女人,明若阳毒火更甚,手指对方破口大骂:“臭*子,大骚*,都他娘怪你,没有你哪有这些事?真应了那句话,‘没有家贼,招不上外鬼”,你就是那方祖鬼,就是那丧门星。自打你来了以后,老子什么事都不顺,处处倒霉,处处让他王八蛋算计。更他娘气人的是,他把你睡成了破烂货,又堆到老子手里,还成了个废物,真……”
“咣当”,一声响动传来。
“谁他娘……”骂到半截,明若阳闭了嘴,赶紧跑了出去。
外屋进来一位老者,老者面相威严,不怒自威,径直坐到了沙发上。
“爸,您怎么回来了,没上班呀?是哪不舒服吗?”明若阳来在近前,套着近乎。
老者没有接话,而是淡淡的说:“你在干什么?”
“我,我,不小心把东西弄到了地上。”明若阳支吾着,蹲到地上,捡着东西。
“不小心?有句人话没有?去里屋又干什么?”老者语气又严厉了几分。
“我,没,也没什么。”吭哧到半截,明若阳又低下头去。
老者冷哼一声:“明若阳,说,到底在干什么?”
听到父亲喊自己全名,明若阳心中一惊,略一沉吟,忽然换上了哭腔:“爸,你儿子在外面让人欺负了,你可要给我做主呀。”
“哦,是吗?说来听听。”老者一副讥诮的语气。
“爸,您不知道,那个老徐家外孙女婿太不是东西了。”明若阳半脆半爬的扑倒在沙发上,讲说起来,“那个楚天齐仗着老徐头的威风,走到哪都是飞扬跋扈,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恶贯满……”
老者打断对方:“说具体点。”
明若阳点点头:“好,那我就举几个例子。以前在河西的时候,他一边跟宁俊琦打的火热,一边还勾搭那个破……欧阳玉娜,跟他前老婆孟玉玲也是勾勾搭搭。对了,就是张天凯儿媳妇,最终还把张天凯儿子逼进监狱,弄得傻拉吧叽。其他什么欺负同僚、打压下属的事,更是见怪不怪,我就不说了。
现在把张家弄的家破人亡,又开始欺负我了,其实一直他就欺负我。就说最近的,老常多忠厚,多老实,说不见就不见了,听说让逮到了河西省公安厅。公安厅都是他的同伙、眼线,分明是公报私仇、公器私用,就是要制造冤案。说实在的,如果只是对付老常,这还可以理解成欺负弱小,可他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专门对付你,对付明家呀。”
“他为什么对付明家?”老者反问道。
明若阳拍着老者的腿,显得很是激动与义愤:“我的老爸呀,这还用说,那是给老徐家谋利,是想吞并徐家呀。”
老者冷冷的说:“你想的够远的。”
明若阳说的更为夸张:“没有远虑必有近忧呀。我看他的野心不止于此,现在借着徐家之手干掉明家,然后再吞并徐家的权利,接下来……”
“够了,够了。”老者连着两掌拍到沙发上,发出了“咚咚”的声响。
“爸,你别生气,为了个王八蛋、畜生,不值得。”明若阳说着,伸手就要摩挲老者前胸。
“畜生。”老者猛的一抬手,横推出去。
明若阳没防住这手,被对方胳膊一挡,顿时“蹬蹬蹬”倒退出去,仰倒在地上。兀自无辜的说:“爸,你怎么骂我畜……”
“畜生,别叫我爸,我没你这样的孽子,成天就知道满嘴胡言,欺骗老人。说什么常佑福忠厚、老实,那么火烧百货大楼怎么解释?指使红毛绑架宁俊琦又是怎么回事?宁俊琦生孩子当天,专门设计车祸,又是为何?这次车祸不成,还把楚玉良逼到仓库,砍刀、手枪齐上,预治人于死地,又怎么讲?常佑福做的这些事,都是谁指使的?是谁?说呀,给老子说。”老者说至此,气愤至极,腾的起身,几步走上前去,伸脚就踢。
明若阳无话可说,趁机向后一倒:“爸,你要干什么?外人欺负我,你也……”
“放……胡说。”老者气的手指发抖,“再说张天凯的那个孽子,跟你就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作的孽也是罄竹难书呀。你还有脸给他说,要不要脸呀,要不要脸?就说玉娜这孩子,嫁到咱家遭了这么大的难,你不说照料、爱护,还成天欺负她,你还算人吗?”
“爸,爸……”明若阳觉出事情不对,眼珠乱转,“你得救我呀。”
“我受党教育数十年,一直兢兢业业、廉洁自律,老了老了让你坏了名声。想让我包庇纵容?门都没有。你就等着进去吧。”老者说到这里,“腾腾腾”迈步走去。
屋门忽的开启,明若月快步进了屋子,伸手拦阻:“爸,爸,你去哪,真要把我哥送进去?”
“哎,先去向组织检讨吧。”老者长叹一声,步履蹒跚的出了屋子。
“爸,大局为重,胸怀广阔天地宽呀。”明若月追了上去。
里屋床上的人早已泪流满面,此时却掠过了一抹笑意。
第两千一百八十九章 重大危机来袭
星期一回单位后,楚天齐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真的忙,自从代理市长后,又加了个“更”字。关键以前还有人托底,现在自己就是政府这边一把手,根本推无可推、靠无可靠。即使有些大事可以和市委吴书记商量,但政府这边的事,也不能靠市委书记拍板呀。
现在楚天齐真正理解了那句俚语——光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打。
好多事都是看的容易,真正轮到自己时,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关键这还不是个人的事,好多都是关系着千家万户,有些政策更是事关六百万沃原人民,岂敢不谨慎?怎能不认真?
虽然忙的不可开交,楚天齐却也不亦乐乎,非常充实,就像上了发条的钟表一样,“嗒嗒嗒”走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