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楚的,你知道了也无所谓,反正老东西也和你势同水火了,也不怕你知道,更不怕你说出去。再说了,就是想说的话,也要看你有没有机会了。”说到这里,科长一阵大笑,笑声里有一种凄凉的味道,他笑完又继续说道,“不错,我是魏龙的儿子,我叫魏超群。本来老子以前也在省城上学,本来老子的老子给老子在省城找了份工作,就因为你他*的多管闲事,也不知道怎么被单位知道了,单位就不要老子了。这还是老子的老子出面,才没有被开除,而是以辞职的方式离开了那个破单位。”
楚天齐忍不住说道:“你小子真他*的有才,还说上绕口令了。”
“少他*的打岔”科长不满的道,“天无绝人之路,省城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子照样在这里当大爷,照样呼风唤雨。”
此时,楚天齐已经明白,当时做为玉赤县委组织部第一副部长的魏龙,自然能为自己的宝贝儿子运作这么一个股级位置。
“哈哈,真令人意外啊!身为县委组织部副部长竟然有你这样的逆子,他做为党的干部,竟然会为了一己私利,把你这样的东西安到这样的位置。”楚天齐讽刺道,“他就不怕党纪国法吗?……”
科长粗暴的打断了楚天齐的话:“你他*的,要不说老家伙,老子气还小点,一说到他,老子恨不得把你给撕了。都是因为你,老家伙才被降职降级,成为了一个无职无权、混吃等死的狗屁副调研员。现在不但帮不上老子的忙,连他自己都快成了过街老鼠,这都是拜你所赐。”
“错了,那是他咎由自取。”楚天齐果断的说道。
“放你*个屁,还不是你处处与他做对,给他挖坑造成的?你一个屁大点的小东西,竟然一步步把他引入陷阱,你说你有多么阴险。”科长咆哮道,“当然了,你一次次阴谋得逞,也不完全是你有多么高明,主要是有一些家伙在给你撑腰打气。赵中直那个家伙,简直把你当成了私生子一样,处处护着你,有什么好东西都先想到你。可你不争气,把一个后备干部资格还给弄丢了。后来,他又把你包装成什么狗屁英雄。”
楚天齐怒斥道:“你太放肆了,县委书记你也敢骂?”
科长歇斯底里的吼道:“骂他怎么了?他也听不到,能把老子怎样?不光是赵中直,那个郑义平更不是好东西。他在组织部时就打压那个老东西,靠溜须拍马当上县长后,更是把老东西往死里整。他和你互相利用,既打压了异己,还捞取了资本。像是原来的那个艾钟强也不是什么好鸟,不过他也遭到了报应,灰溜溜的滚蛋了。”
看这个科长说的没完没了,旁边一个壮汉提醒道:“超哥,跟他费什么话?直接把他废了,得了。”
“你是超哥?”楚天齐不禁问道。
“不错。怎么?怕了?”科长冷笑道。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万恶之源
楚天齐千想万想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就是“超哥”。他还没想到“超哥”就是曾被自己教训的小混混,更没想到“超哥”还是魏龙的儿子。但这些没想到,现在都变成了现实,因此,好多没有想透的事情,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他知道,好几个人向自己出手,都是受他指使。好多事情都是因他而起,他就是“万恶之源”。
“我明白了,你自从被我教训后,就怀恨在心,就让你老子收拾我?”楚天齐说道。
“超哥”点头道:“不错,老东西收拾你,的确是为我出气。其实我也是偶然的机会,在老东西那里看到了你的档案,当时你的面试和笔试成绩都是第一,他们就想让你进县委。等我看到你的照片时,才确认了你就是那个让我做不成男人的罪魁祸首,于是我把你的可恶行径告诉了老东西。老东西一听,自己未来的孙子就毁在你这个王八蛋的手里,自是对你恨之入骨,当然就要为他的儿子和孙子报仇。在他的运作下,你就到了最穷的乡——青牛峪,做起了乡长助理。”
楚太齐接话道:“怪不得呢!他做为组织部副部长会处处与我做对,原来你才是始作俑者。我到县里报到的当天,正赶上老百姓上访,他就把我推到了前面,让我领教百姓的滔天怒意。我与上访百姓和有关部门,经过开会协调、沟通,并承诺了他们的一些条件后,百姓们支持了我的工作,有序的散去了。他让我在大庭广众这下丢人现眼的想法,破产了。
但他却一直盯着我,没有死心。他利用到乡里考核的机会,向我询问本不属于他工作范畴的事情——养猪户还款。他对我旁敲侧击,冷嘲热讽,甚至提出了警告。可我自己经过多方努力,在关键时刻,为乡里引进了有机蔬菜种植项目。不但帮百姓处理了还款问题,还让农村信用社解了套。我在县法院的帮助下,给养猪户要回了全额应收款,外加利息。再一次让他没有看到笑话。
后来,我被推荐为县里科级后备干部,谁知,阴差阳错下,我错过了第一天的培训。这让你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县委组织部第一副部长看到了机会。于是,他开始上蹿下跳,组织材料,搜集证据,准备将我彻底清除出干部队伍,以解心头之气。他的这种上纲上线、故意夸大事实的行为,自然遭到了正直领导的反对。最终,县委做出决定,对我进行口头警告一次,取消了我的后备干部资格,并在全县通报。
这样的结果对于我个人来说,不可谓不重。但对于魏龙来说,显然大失所望。他利用在全县后备干部面前宣读处理决定的机会,对我报复。他让我自己把县里对我的处理决定,贴到玉赤饭店多功能厅的外边,最后竟然得寸进尺,逼着我把《决定》同时张贴到饭店大堂一份。以期让我在所有的住宿、就餐客人面前丢人现眼,从而达到他对我羞侮、让我‘臭名远扬’的目的。怎耐,人算不如天算。在紧要关头,他被桌子腿砸伤了脚……”
“超哥”粗暴的打断了楚天齐的话:“王八蛋,你不说这事,我还忘了,那次的事百分之百是你捣的鬼,要不能有他*的那么巧?”
“你错了,不是赶的巧,而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楚天齐否认道,就是再想逞英雄,这件事他也不会承认的。
“你你……”超哥被楚天齐说他父亲遭报应,气的说不上话来。他自己说父亲是“老东西”可以,他不能让别人说。
楚天齐没有理会魏超群,而是继续说道:“魏龙接二连三打压我,没能完全如愿,他就想让乡领导把我做为落后人物治理。后来见乡里没有按他的意愿行事,他就追到乡里,专门开会,给我罗列罪名,妄图把我彻底搞臭。因为一个电话的到来,他没有心思再整我,才惶惶离去。就是这种情况下,他还不忘威胁我,骂我‘小兔嵬子’,还警告说‘老子不会放过你的,走着瞧’。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多次阴谋破产,让魏龙变得丧心病狂。在去年十月份他竟然指使董桂英,大闹常委会。他自己更是在常委会上大放厥词,用一切恶毒的词、句攻击我,用颠倒黑白、无中生有的所谓‘证据’抹黑我。不过,邪恶终究是见不得光的,市政法委、市纪委领导及时出现,阻止了他的拙劣表演。
很快,他的丑恶行径被有关部门掌握,也撕下了他的那副伪善的面具,他被做了降职降级处理,得到了惩治。真应了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也印证了一句名言‘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超哥”此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他拍着双手道:“精彩,真是精彩!怪不得你能够蹿升的这么快,原来你是如此的善于颠倒黑白。你正是用巧舌如簧的技艺,迷惑了那些糊涂蛋官僚,从而达到了你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你能知道你今天的结局吗?是被抬着出去,还是被架着出去?”
“这我倒没想,因为就你们还不能把我怎样。但我还想通了很多事情,比如:温斌、“狗二横”、董桂英;比如:冰块……”楚天齐扳着手指头,数道。
“小子,你也不用套我的话,今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让你在丧失记忆前,明白一些事。”“超哥”狂傲的说道,“不错,温斌之所以一开始就看你不顺眼,的确是因为我的原因,因为我们有交换,他给我办事,我让他升职。”
“这我倒不明白了,可是他好像并没有升职,反而还混的不怎么样,这也是拜你和魏副部长的所赐吧?”楚天齐讥笑道。
“超哥”摇首道:“你错了,温斌的结局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太笨了,笨的简直没法形容,他也太蠢了,蠢得竟然连手下的一个小助理都收拾不了。你知道吗?为了让他在乡里站稳脚跟,为了让他获得可观的政绩,老东西可是两次亲自打电话,或是让领导指示,调整他的分工。可他,唉……烂泥扶不上墙。当然,他失败的最大原因,是因为他朝三暮四、见异思迁,投靠的主子太多,也就相当于没有真正的主子。”
“怪不得呢,农业工作困难重重的时候,就交到了我手里,等到出成绩的时候,就给了温斌?原来是你们爷们在做怪呀!”对于这件事,楚天齐倒是第一次听说。
“‘狗二横’能听我使唤,也是拜你所赐。他不但被你殴打,还被你在命*根子上做了手脚,可以说和我同命相连。但他不配和我同起同坐,只能勉强做我跟班的,所以他宣传你的恶劣行径、出面买断冷库冰块都是我的授意。只是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致使每件事都功败垂成。
至于那个董桂英,就更是个小角色了,见钱眼开的村妇而已。她所代表的是被你欺压的老百姓,虽然她没有什么手段,但她表演水平确实不低。正是她的几次上访,让你在县里、乡里,丢尽了脸面,也让好多受蒙蔽的群众认清了你的丑恶嘴脸。”
“你的虾兵蟹将还真不少,可惜都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楚天齐语带讽刺的说道。
“超哥”没有计较楚天齐话语里的讥讽,而是深有同感的说道:“是啊,尽是不中用的东西,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呀!”
楚天齐“扑哧”一笑:“魏超群,其实从你刚才说的这些话,还有你对事物的敏锐分析看,你的智商和情商都不低,甚至很高,可你没有用到正地。如果你能尽职尽责做好本职工作,再凭你父亲积累的人脉,你的仕途应该还是很有希望的,也说不定会一片光明的。”
“超哥”也笑了:“楚天齐,你是不是有点太托大了。听你的口气,就像你是领导似的。其实,你太自以为是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乡长而已。而且你的这个职位也不是靠你实打实的政绩获得的,只不过是由于你善于溜须拍马、曲迎奉承而已。当然你的自我宣传、鼓吹的作用也不可小窥,现在全县谁不知道有一个楚天齐?谁不知道你这个所谓的‘市见义勇为先进个人’?谁不知道有一个上了两次省报的副乡长。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人造的景,都是唬人的,都是虚的。听说你很能打,我是没见过,但人们给你吹嘘的却是神乎其神,我还真是不大相信。今天倒想见识一下。”
看来难免一战,楚天齐开始暗中运气。他哈哈一笑:“我不知道人们怎么看我,也不会去左右人们的想法。我只知道勤勤恳恳干工作,踏踏实实做事情。我再奉劝你一句,现在悬崖勒马,还有改过的机会,否则,你会后悔的。”
“哈哈哈,笑话。”“超哥”狂笑道,“我可以把你的话,理解成你在告饶吗?可惜,已经晚了。因为你把我们伤的太重了,几乎达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我和你的仇恨不共戴天。当然了,如果你现在跪在我面前,磕头求饶,并且叫我三声爷爷的话,说不定我会心一软,只要你身上的一个小零件就行。”
楚天齐鼻子哼了一声:“不撞南墙不回头。你这个万恶之源。”
“超哥”回了一句:“好言难劝该死鬼。”说完,往后一撤身,对着众壮汉吼道:“弟兄们上。”
第二百五十五章 新仇旧恨
随着“超哥”一声令下,众壮汉“嗷”的一声,挥动手中钢管,全冲了过来。还没等楚天齐出手,就听到“哎哟”一声,一名壮汉倒在地上。他来不及细看,而是一闪身,躲开了招呼过来的几根钢管,接着一手操*起一把椅子,向众人挥去。
来来往往几个回合过去,楚天齐没有被钢管碰到,而对方却不断有人员发出“哎哟”声。而这些人号叫,不是因为被楚天齐手中的椅子扫到,而是被同伙误伤所致,相对于十多人的打斗,屋里空间显得太狭小了。因为担心伤到同伙,更担心被同伙误伤,所以他们在打斗起来,就畏手畏脚,不能全力施为。
楚天齐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中的椅子只剩下了靠背的部分,椅子其它部位都被壮汉们的钢管给打断了。
瞅准机会,楚天齐纵身一跃,跳出小房子,来到了大屋子的空地上。众壮汉紧跟着尾随而至,迅速把楚天齐围在当中。
众人没有立即出手,而是互相僵持着。忽然壮汉当中一人喊了声“打”,就见十多人手挥钢管,一齐向圈子中间的楚天齐身上招呼过来。壮汉们没有了刚才在小屋中的牵绊,自然是全力施为,豪不手软。就在十多条钢管堪堪碰上衣袂的一瞬间,楚天齐以不可思异的速度腾身跃起,然后脚底一借钢管之力,身形飘出了包围圈。
众壮汉发现敌人跳出了重围,急忙又跟了过来,重新形成了包围圈。其实,以楚天齐的身手,跑出这里并不难,但县长的批复件还在魏超群手里,自己要是走了,水泥怎么办?
众壮汉再次全力攻击,楚天齐又是腾身跃出,一直重复了七、八个来回。尽管众壮汉以各种方式防着楚天齐跳出圈子,但每次都是眼看着就要伤到楚天齐的时候,就被他跳开了。之所以这样,一个原因是他的目力要比这些人好的多,在这样的光线下打斗,对于他而言,没有一点困难。而那些壮汉却受了影响,尤其是在楚天齐跃起的时候,他们更是一时看不清楚对方;二是因为楚天齐的修为要比他们高的多,对时机、火候的掌握要更纯熟。
站在圈外的魏超群看出了门道,慌忙跑进小屋,打开了大屋子中照明灯具的开关。霎时,几只大碘钨灯发出了耀眼的白光,让打斗中的人们一时难以适应,纷纷用手遮挡了一下。就是楚天齐,也同样被突然出现的高亮灯光晃得不舒服,双手交叉进行遮挡。
“超哥”在圈外指点着:“弟兄们,那个小子看不清了。好好教训他,别打死就行。”
听到魏超群说的“别打死就行”几个字,楚天齐心中就是一凛,他觉得什么时候听到过,听过同样的话。而且不光是话熟悉,就是声音也非常耳熟,他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