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握着手机,不禁疑惑起来。一开始看到冯俊飞的电话,他还以为对方又要拿所谓的录音要挟自己,他心里已经做好决断:不管你冯俊飞说出大天来,就是真把录音寄到党校,我也不能让你给吓住了。俊琦说的好,那也没什么,该承担什么后果,自己面对就是了。是脓疮早晚要破,早破比晚破好,还少受几天罪呢。如果这次让冯俊飞拿住了,以后说不准他就会随时拿这件事做为把柄,威迫自己在一些事情上做出妥协,自己决不能和冯俊飞达成什么城下之盟。
本来已经打定注意,以强硬的态度应对对方的威胁。没想到冯俊飞把录音的事一带而过,而且在听到自己并不怕威胁时,好像也变相承认了并没有这么回事。但在和冯俊飞的整个说话过程中,楚天齐没有再使用过激的言词,或是脏话,他要谨防着对方“亡羊补牢”,真给自己来个录音。虽然并不会因此怕对方,但有这么一个东西在对方手里,总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传出去,也容易成为别人的笑柄。
既然冯俊飞不是要拿录音要挟自己,而又没有说出具体的事,那么这小子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会是叙旧吧。冯俊飞的话阴阳怪气、莫名其妙,总在说着自己“是不是归他管,青牛峪水浅容不下自己”这样的话。难道自己要被调离?
想到这个问题,楚天齐心中一惊:自己怎么没有这方面的消息?是冯俊飞闲的*疼,拿话调理自己?还是确有其事?如果真有这么回事的话,自己不知道,宁俊琦也没说,难道会是非正常调离?如果真是非正常调离的话,那究竟是吉是凶呢?显然凶大于吉,否则没有不让自己知道的道理。
想到“非正常调离”几个字,楚天齐还是不解:难道赵书记、郑县长就没阻止,还是他们自己也自身难保,抑或是他们根本就从没拿自己当他们的人?
忽然,楚天齐想到了冯俊飞用录音讹诈自己的事,他心中猛的一醒:不会是那小子又在故技重施,扰乱自己的心智吧?
“要不找宁俊琦问问”,这个念头刚一闪现,楚天齐又否决了:自己不能什么事都靠她吧?就是她不说什么,自己也不能总是像扶不起的阿斗一样,否则以后两人在一起了,也会给别人留下“吃软饭”的印象。再说了,她也未必有这方面的信息,否则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
……
尽管他不准备向宁俊琦打听这方面的事,但还是鬼使神差的拨出了她的号码。
手机里面响了两声,便接通了,宁俊琦的声音传了过来:“天齐,有事吗?”
“我……”楚天齐一时语塞,心道:是呀,我说什么呢?自己可是不准备打听刚才猜测的事的。
“你是怎么回事,电话打过来了,问话又不说,不会又有哪个女孩缠着你,让我过去解围吧?”宁俊琦娇嗔道。
对方的话倒是提醒了自己,楚天齐忙道:“是周仝……”
“周仝?不会吧?她可是有家有孩子了,也明确表态不会瞎掺和的。怎么你们……”说到这里,宁俊琦“咯咯”的笑了,“我差点上你的当,你们怎么可能?一定是你小子在逗我吧,要不就是你在拿她打掩护?”
楚天齐哭笑不得:“你着什么急?非要急着抢话。我是说周仝请我吃晚饭,说是感谢上次请她吃饭,也代表周副局长回请一顿。你看你又扯到哪去了?”
“咯咯咯……我就说不可能的吗?请就请呗,你们也没什么,这还用跟我汇报?你也没必要弄的这么怀弓蛇影,就好像我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似的。”宁俊琦打趣道。
楚天齐道:“我和她当然没有什么,这不是为了表明我的坦诚吗。”
“别是你在欲盖弥彰、声东击西吧?不过也没几天了,谅你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宁俊琦自信的道,然后又说:“行了,少聊一会儿。利用剩下的这几天时间,赶紧把党校的学习进行总结、整理一下。我可盼着你尽快回来帮我呢,我都快忙死了。马上又会抬头不见低头见了,咱俩聊天的时间多的是。”
楚天齐嬉笑的接了话:“对,对,马上就能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了。”
“你又开始上道了,不和你聊了。每次和你打完电话,好长时间都进入不了工作状态。”说到这里,宁俊琦的声音温柔起来,“天齐,快点回来,我想你了。”
楚天齐也温柔的说:“我也想你,恨不得……”
“你看,又来了,不说了,再见!”宁俊琦说完,果断挂掉了电话。
楚天齐苦笑了一下,收起了手机。
从宁俊琦的话中,听不出任何自己要被调走的信息,而且她还在盼着自己回去帮她。那么冯俊飞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自己想多了,还是什么?难道又是讹诈?
第四百二十二章 我要当刑警
楚天齐又想了一通,也没能想明白冯俊飞的用意。带着满肚子的狐疑,打上了赶往水族轩的出租车。看来水族轩很有名,楚天齐一说去的地点,司机一句都没多问,直接就把他载到了那里。
楚天齐付完车费,下了出租车。他一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餐馆门头上很有创意的招牌,招牌是一个薄版的玻璃鱼缸样式,里面有水还有几种小型鱼类,鱼缸外面刻着三个大字:水族轩。
就在楚天齐正欣赏饭店招牌的时候,周仝从里面走了出来,径直奔向楚天齐。
“看什么呢?现在才来,误点了吧?”周仝边说边看手表,“哦,踩着点来的,你都摆上大领导的谱了。”
当然不会说因为纠结电话内容出来晚了,楚天齐一笑:“有点事耽误了,路上又有点堵车,不过还没误点。”
“是,没误时间,你还很正点。”周仝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咯咯”笑着,走进了餐馆。
楚天齐跟在她的后面走了进去。
这家餐馆主营海鲜,一楼中间的地上建了一个大的椭圆形两层鱼缸,里面分区放养着多种海鲜物种。一面靠墙位置也建了鱼缸,里面同样放养着小型海鲜物种。另一面墙上悬挂着灯箱式菜单,有海鲜图片、单价,还有一些水产品热菜、凉菜的图片、单价。
周仝要楚天齐挑选几种,楚天齐表示自己不会选,还是请周仝代劳,选点实惠的吃。其实这不是他谦虚,也不是客气,而是他真不会选,平时吃的太少太少了。 周仝说了一句“我也不在行”,但还是由她选了几种,并点了一瓶半斤装的白酒。
点菜完毕,二人到了楼上二一八房间。这个房间不大,摆放着正方形餐桌,餐桌的四周共摆了四张椅子。
刚才的菜价,楚天齐看到了,就是不看,他也知道只要是海鲜就不会太便宜,便说道:“周姐,让你破费了。”
“不必客气,反正也不是花我的钱,上次周副局长留下的钱应该是够了。”周仝笑着说。她口中说的“周副局长”,是指她的叔叔周子凯。
楚天齐笑着道:“你这是吃大户呀!”
“要不是赶上花他的钱,我才不舍得来这吃呢。这次正好,花他的钱,沾你的光,咱也吃一吃海鲜。”周仝嘻笑着,然后话题一转,“楚天齐,我一直有一件事想问你,不知你能不能告诉我答案?”
楚天齐说:“说吧,什么事?我告诉你答案。”接着补充道,“只要不是太为难。”
周仝说道:“当然不会为难你。”然后,一本正经的说,“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一开始你看我不顺眼?按说我没有得罪你吧?”
没想到对方是这个问题,楚天齐略有尴尬,笑了笑:“你太敏感了吧?哪有的事?”
“行了,你也不用掩饰,让我明白就行。”周仝倒是说的很轻松。
楚天齐想了一下,说道:“可能是我对定野市许源县警察有成见吧。”
正这时,有人敲门,楚天齐停止了说话,周仝说了声“请进”。
服务员进来了,托着一个大的方形托盘。托盘上有白酒、毛巾、纸巾,还有两只清蒸螃蟹和一盘白灼象拔蚌。服务员把这些东西放到桌上,说了声“请慢用”,就出去了。
“还要喝酒?”楚天齐有些疑惑,“这也太有意境了吧?”
“你想什么呢?”周仝说道,“海鲜是寒性食物,需要用白酒热量中和一下,白酒还可以杀掉海鲜上的一些细菌。”
周仝说完,给楚天齐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并把两只螃蟹分开,放到两人面前的餐盘里。楚天齐说了声“谢谢”,然后双手并举,开始收拾这只螃蟹。周仝那里也开始享用螃蟹的美味。
吃完了螃蟹,周仝向楚天齐举了举酒杯。楚天齐端起酒杯,二人碰了一下,喝下了这一小杯白酒。再次倒满白酒,周仝微笑着看着楚天齐。
楚天齐明白周仝的意思,便说道:“去年春天,我坐班车去定野市的何阳市,在半路上碰到了玩红蓝铅的人……”
楚天齐向周仝讲了去年去何阳时发生的事。他从车上有人玩红蓝铅开始讲起,讲了何佼佼帮助受骗老人,自己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被“刀疤”等人约到班车下面。接着讲了何源县警察出警,警察把自己和“刀疤”等人带回派出所,先是晾了自己两个小时,然后又把自己诱骗进审训室。
在讲述被警匪联手反咬一口时,楚天齐咬牙切齿,骂出了脏话:“他妈*的,他们竟然不知从哪找来一个女人,楞说我在车上对她非礼了。那女人说的有鼻子有眼,而且她还特别善于表演,又是假装害怕,又是痛哭流涕,让旁人一听就跟真的一样。最后她还把‘刀疤’等人说成见义勇为,说他们是因为制止我的‘龌龊’行为才出手的。那个女的看穿着还算朴素,不过眼角眉梢透着风骚*劲儿,再加上她刚才的一番说辞,肯定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准就是做皮肉生意的。”
“咯咯咯……逗死了。”周仝边笑边说,“继续,继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