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无悔 第494节

屋子里,三位老同事已经齐刷刷的在座了,看到楚天齐进来,都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随着他的身体移动而移动。

楚天齐兴致很高,调侃道:“三位老领导,好久不见,去哪里潇洒了?”

“我们去调研了呀。”老冯接道。

“别听他的。”魏龙马上说,“县里组织一个去市里的考察,我们仨也跟着去转了几天。”

“小楚,看你这高兴劲,工作进展不错吧?”赵玉芬问道。

“还可以,不过还没进行完。”说着,楚天齐坐到了椅子上。

赵玉芬走到了楚天齐办公桌旁,说道:“小楚,我昨天一回来,就听说孔方那天晕倒了,是怎么回事?”

看来玉赤县是小,这不刚发生不久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楚天齐心里这样想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赵姨,你听说的是怎么回事?”

“小楚,听你这说法,果真是有什么事吧?”赵玉芬狐疑的看着楚天齐,“说法千奇百怪,主要说法就三种,有说他是见到省报记者,激动的一下子晕倒了。还有的说是他和记者发生了争吵,吵着吵着就晕倒了。也有的说,是他和你发生矛盾,最后被你们三人一块给气倒的。”

怪不得说传言不可信呢,没想到同一件事就被传出了这么多版本。楚天齐明白,这还是赵玉芬说的简单,说不准中间又会衍生出多少细节呢。他微微一笑:“哦,哪有这么多说法?就是孔书记看到记者和夏局长后,向他们介绍老幺峰抗战根据地旧址情况,说着说着,就开始身体摇晃,接着就晕倒了。我们正要往起扶他,正好宋乡长赶到了,她从有利于病人的角度出发,没让挪动他。过了有几分钟,孔书记醒了过来,在他的要求下,宋乡长司机把他送回了家。”

听完楚天齐的说法,赵玉芬“哦”了一声,不知道是明白了,还是有疑惑。其他两人也是又点头,又摇头的,不清楚是要表示什么意思。

老冯又开了口:“老孔那家伙平时就神神叨叨的,高兴了激动,来火了也激动。人挺霸道的,心眼也小的很,还不如女人心眼大呢。”

“女人怎么啦?女人就代表心眼小吗?”赵玉芬接了茬,“老孔就那德性,心眼小的像针鼻,还爱急眼,动不动还要带个脏字,我都懒的和他过话。”

“要是不心眼小,能叫他气门芯?”魏龙哼道。

“什么气门芯?”老冯追问。

赵玉芬笑着道:“老冯,你不知道气门芯?这不就是形容一个人气量狭小,就像车胎上的气门芯孔那么细吗,谐音也正好是‘气蒙心’呀。”

“知道了,知道了,当年有一个副部长不就是这样吗?”老冯看着魏龙,调笑道。

“哈哈哈”,先是赵玉芬发出笑声,接着大家都笑了起来。

听着三位老同事的话,楚天齐心中暗道:看来不管自己怎么说,不管传言版本有多少,人们更愿意相信孔方是被气倒的。当然了,他就是被气倒的,只是细节可能好多人就不知道了。

……

“咣当”一声,屋门被人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座各位的领导——刘大智。

刘大智满面怒容,直接来到屋子中央。他扫视了一下屋内众人,皱着眉头厉声道:“大家注意了,说一件事。”

看到刘大智面色不善,大家都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并保持了沉默,就连赵玉芬也没有抢白于他。

看到众人被自己的话语吸引过来,刘大智大声道:“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你们说说,像这样的人,做的这种事,是什么性质,该怎样处理?”

大家被刘大智说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也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纷纷摇了摇头。

“对了,我都被气糊涂了。”刘大智重重的哼了一声,才又说道,“现在,在我们的干部队伍中,有个别人道德败坏、思想坠落,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扭曲。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损公肥私,都是毫不利人专门利己,他的脑子里充斥的全是那些靡靡之音,眼里充斥的全是欲念,他……”

“刘科长,听你说的义愤填膺,用词那么恶毒……不,说错了,应该说是臭词滥用……还不对。”楚天齐笑着接了茬,“总之,听你描述的这个人,既像帝国主义派来的反*动分子,又像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败类,想必干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吧。你不妨尽快说出来,让我们大家认识认识,讨论讨论,也接受一下三观再教育,好不好?否则,光是听到一些形容词,也没有直观的印象呀。”

“你……好,你不是要听吗?那我就说出来,让大家一起鞭挞他的丑恶。”刘大智手指楚天齐,然后重重咳嗽了两声,才说道,“有这么一个人,自来到县委办上班以后,我行我束,不服管教……”

“刘科长,还是赶快说具体事吧。”楚天齐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好,好,好。”刘大智连说了三个“好”,才又说,“那我就要揭揭他的老底了。他来上班的第一天,就破坏公物,把单位的锁子弄坏了。这看似不大的一件事,却反映了这个人极度自私的一面,他为了自己的便利,像是什么公物呀,公德呀,在他眼里都可视为无物。他的这种行为,同那些侵吞国家财产、贪赃妄法的败类,本质是一样的。”

楚天齐听出味来了,魏龙也听出来了,而赵玉芬和老冯虽然不知道刘大智所说的事,却也明白刘大智是要找谁的茬了。

大家都知道,这又来了一个气门芯,而且还是堵的半死、几乎已经不透气的气门芯。

第五百零六章 恶心死你

其实从刘大智进屋一张口,以及他看自己的眼神,楚天齐就知道对方要找自己的茬。所以,在刘大智堆砌了一堆形容词的时候,他就接了茬,想让对方有“屁”快放出来,省的老是在那埋汰自己。

“你说的弄坏锁子一事,我知道,但是并不像你所言,你怎么能无原则的上纲上线呢?”魏龙接住了刘大智的话,“小刘同志,年纪轻轻就随便给人扣大帽子,可是要不得的,现在已经不是搞运动的年代了。”

魏龙的话说的很重,很不客气,以他现在的脾气,是不愿和人较真的,但今天他必须要说。楚天齐弄坏门锁的时候,他就在身边,知道是由于锁子锈死,才弄坏,换上了新锁。他看到刘大智明显在胡说八道、无限上纲,所以他要站出来进行驳斥。同时,也为了洗刷自己打小报告的嫌疑。好不容易和楚天齐修好,他可不想因为误会再心生罅隙,成天斗来斗去,太累了。

没想到魏龙能跳出来,刘大智一时还不好接话,干脆就不接,而是继续按着自己的思路去讲:“怨不得这人要把公家锁子破坏掉,原来他宿舍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直射*到楚天齐身上。

赵玉芬和老冯也彻底看出来了,刘大智就是在说楚天齐,因为在座几人只有楚天齐住宿舍。刘大智故意把小事说的那么严重,其实就是在埋汰楚天齐,只是不知道“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是指的什么。

“好啊,刘科长,你倒是说说,宿舍里有什么呀,是*,还是反*动档案?”楚天齐呛声道。

“不要转移话题,虽然不是*,但也绝不是好东西。”刘大智轻蔑着道,“堂堂的党的干部,墙上竟然贴着裸*露的女人照片,这和你的身份相符吗?和一个党员干部的要求相符吗?”

楚天齐被气乐了:“哈哈,刘科长,你终于明确的把屎盆子扣我头上了。不就是几张明星照吗?不就是露出一点肩膀吗?怎么到你嘴里就成“裸*露”了?按你的说法,是不是把全身上下用布缠上,只露出眼睛,才符合标准呀?那样的话,是不是也太恐怖了。”

“楚天齐,你强词夺理,这不是我个人的说法,而是领导的评论。”刘大智怒声道。

“哼,领导评论?领导能像你这么无聊?你倒是说说,是哪个领导?可否请他当面指教一二。”楚天齐不屑道。

“哈,大家听听,听他的口气,领导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那他的眼里还有谁?”刘大智转移了话题。

“刘大智,你少血口喷人,少转移话题,我只是反驳你的谬论,你不要栽赃陷害。”楚天齐意识到刘大智在给自己设套,便旗帜鲜明的进行了驳斥。

两人还在争吵,声音也越来越大,同楼层的人,已经有好多人在楼道里听着了。

担心对楚天齐的影响,赵玉芬急忙打着圆场:“行了,小刘,你回去吧,这么吵下去,成何体统,也有失你副科长的身份。”

对于屋子里的人,刘大智谁都可以不鸟,可他不敢得罪赵玉芬,书记、县长都要溜须赵玉芬的女婿,自己要是得罪她,那不是自找倒霉吗?

“既然赵姨说话了,那我给这个面子。”刘大智自找台阶下,然后又一指楚天齐,“反思自己的严重错误。”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楼道里,响起刘大智故意放大的声音:“楚天齐目无领导,太无法无天了。”

听着刘大智自编自演的说辞,屋里众人面面相觑。

赵玉芬站起身,走到门口,看到楼道里的人都各自回屋后,才关上了屋门。

“小楚,你也是的,他想说就让他说,何必跟他吵呢,这让旁人听到,多不好。”赵玉芬关心的埋怨道。

“不是我要吵,是他专门来找茬的。”楚天齐苦笑道,“即使我不接话,他也能把我埋汰个半死,最后再给我上纲上线的来一下。哎,我总是犯小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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